第11章 Chapter 11

迪克昨夜躺在床上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摸黑回蝙蝠洞的夜翼看着主宅早已熄燈的二樓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雖然說服開玩笑的傑森用了一些時間，但是當迪克想到明天又能見到喜歡的姑娘時，他又覺得就算傑森真的告訴了布魯斯好像也沒什麼要緊的。

布魯斯並不管束他們的感情生活，只要不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他自己也是從年輕人過來的。更何況就算哥譚王子只是礙於表面人設所演出來的，布魯斯本人的感情經歷也有着讓人驚嘆的厚度。

他是認真的考慮過了，也數了不止三個數，卻只是讓心裏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但是這不代表他在看到養父的背影時就能夠做到心如止水。迪克感覺可能，也許，在自己女兒的人際交往上，布魯斯的控制欲會作用在其他的方面。

雖然葛拉齊亞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她還只是個年輕的普通姑娘，即使布魯斯不會擔心大女兒會穿着奇怪的制服和罪犯作戰，但是他已經在學着如何去做一個普通的父親了！

看清楚了在蝙蝠洞等他的布魯斯手裏封面寫着《如何和女兒交流》的書，迪克眼神有些難以言喻，要知道當初達米安來哥譚的時候，布魯斯也沒有看過《如何和叛逆期的青少年相處》。

不要問迪克為什麼忽然提到另一本書，因為當時布魯斯這個父親沒有看，是作為大哥的迪克看的！

值得一提那本書是阿福下的單。

有些心酸的迪克覺得布魯斯對於葛拉齊亞可以不必這樣上心的，他完全可以繼續勝任家裏的萬能膠水這個職責。

“……傑森的傷怎麼樣。”在本就心虛的迪克緊張地吞口水的時候，合上了書本的男人語氣平直地問道。

“啊？”迪克護目鏡后的眼睛略微睜大了些，“傑森……”

冷靜，迪克。如果你回答了傑森沒有受傷的話，要用什麼理由來解釋自己切斷通訊網的行動呢。

“對方沒有打算和傑森交手的。”大哥會記得你給予的幫助，傑森。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布魯斯的問題，要知道迪克一點都沒有自信用謊言來騙過蝙蝠俠。

這樣說的話，就算明天布魯斯見了活蹦亂跳的傑森，也不會覺得是他在隱瞞什麼。

好在傑森已經表明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他對布魯斯還是處在只要能讓養父不爽就會很爽的階段。

他說的本來就是實話，想到這裏迪克胸膛挺得更直了。

沒有戴面罩的男人用幽邃的藍眼睛盯着態度坦然的養子看了會兒，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那個用劍的殺手。”

“說起來我還沒有看到傑森記錄下來的人像呢。”知道矇混過關的迪克接過了布魯斯的話茬，抬眼去看待機的顯示屏。“……B？”

“對方沒有和紅頭罩交手，但是和他單獨相處了三十多分鐘。”這是他根據傑森已經刪除掉了某些片段之後的錄像估出來的時間，“他和你還說了什麼。”

看來溫馨的父愛劇場就到此為止了，迪克居然沒有半點意外的感覺。“傑森說對方自稱白隼。”

“……隨身帶着一隻冒火的鳥？”迪克語氣猶疑，“還有個很奇怪的面具，不過傑森覺得那個面具應該是白隼用能力構造出來的。”

“……”新建了文件夾的布魯斯手下在輸入了這個陌生的代號后，打開紅頭罩的文件，拉到了只有幾行文字的資料頁面並排的位置。

“B……”迪克抿唇。

的確，白隼沒有和傑森交手，那他們兩個人都聊了些什麼。就算傑森發過來的視頻沒有異常，迪克也猜得出傑森已經處理掉了音軌。他已經想的到布魯斯質問傑森，兩個人不歡而散的場面了。

“……”知道迪克在擔憂什麼，心裏已經有了結論的男人不再開口。

要不他把之前的假調到下周休掉吧，至少等白隼的事情有了眉目，不能讓蝙蝠俠和紅頭罩又因為這件事情還算緩和的關係又打回原狀。

換下了制服的黑髮青年嘆了口氣，現在唯一能夠讓他感到輕鬆的事情，就是等到天一亮就能見到葛拉齊亞了。

……鬧鐘要定在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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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不足地睜開眼睛的時候，迪克沒有半分不滿，他幾乎用上了平時踩點到警局的洗漱速度，又在鏡子前好好打理了頭髮。

昨天的熬夜並沒有減損分毫他的英俊，尤其是在迪克精神飽滿的狀態下，泛着血絲的眼白也只會扣0.01分。

以為會是家裏除了達米安之外最早起床的那個，結果他走路帶風的下到一樓，除了一臉驚奇的阿福，正在用餐的葛拉齊亞也看了過來

“早上好，格拉茨。”迪克搶在阿福說出他怎麼起的這麼早前面開口，“哇，好豐盛的早餐。”

“辛苦了，阿福！”他給微微挑眉的老人使了個眼色。“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享受這個美好的早晨了。”

“當然，理查德少爺。”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給迪克準備過早餐，阿福掀開眼皮淡淡地瞥了眼目露祈求的年輕人。

畢竟作為編製內的警察，就職布魯德海文警局的迪克回哥譚的時候，大都在和布魯斯競速誰是最後起床的人。

“……我有什麼問題嗎？”在心裏鬆了口氣的迪克轉頭就撞入了棕發姑娘溫柔的藍眼睛，明明已經二十多歲了，他緊張的簡直就像男高中生見到有好感的女孩那樣。

葛拉齊亞玩味地觀賞了會兒迪克惴惴不安的神色，“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理查德。”

她也在提醒這個漂亮的年輕人突然換了的稱呼方式。迪克，葛拉齊亞記得昨天蒂莫西，提姆和她的父親是這樣叫他的。

他會為了忠實聆聽她說話特意前傾身體，配上小心翼翼凝視着葛拉齊亞時格外純良的大眼睛，這個昵稱俏皮的情場老手就像節日清晨躺在床頭柜上等待拆封的巧克力。

甜蜜的要命。目睹了迪克的臉頰如何浮上動人的粉色，葛拉齊亞彎着眼眸評價道。

迪克食不知味地往嘴裏機械地塞着食物，耳朵卻一直沒有錯過葛拉齊亞和阿福的閑談。

“我去叫達米安回來吃早飯！”庄園裏作息最為嚴苛的人是誰，那一定是以卷死所有前任羅賓為目的瘋狂提升戰力值的達米安。

葛拉齊亞在關心他！迪克暈乎乎地起身離開了讓他臉頰沒能降溫成功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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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莫西·德雷克，AKA紅羅賓，昵稱提姆。

儘管在不少的小道評測表中都將他列作蝙蝠家體術最差的那個，但是事實絕對不是如此。

最好的證據就是他能從初見就想殺他的達米安手上健全的活到了現在，並且兩人之間的感情交流中流血的一方絕對不是固定。

以上都只是為了說明一件事情……

疑似咖啡續命永動機AI機械人，體檢報告憑藉全部達標而保留了熬夜特權的青年，絕對不可能出現貧血或身體不好引起的突然眩暈。

除非前天才做過的例行檢查被他做了假。

“TT.”在面面相覷的沉默里，就像在看髒東西的達米安注視着提姆慌亂的臉，“你真讓人噁心，德雷克。”

“……”實打實感到胸悶的提姆頑強地挺了過去。

“提姆，你……”與達米安的直截了當不同，性格溫和的迪克眼裏全是不敢置信痛心疾首和受傷。

提姆嘴唇發白。

“還有早餐嗎，阿福。”披着灰紫色晨衣的中年男人居然也出現在了十二點前的庄園裏。

被葛拉齊亞攙扶着的提姆安詳地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