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Chapter 93
“……What？！”在氣氛因為無人接話而變得有些尷尬的時候,葛拉齊亞的現任男友瞳孔地震。
在葛拉齊亞暴露身份那天，那個同樣來自意大利是敵非友的劍士態度詭異，不僅主動替被紅頭罩語言阻礙的她殺了出言不遜的男人,還留下了所謂的禮物。
所以真的不只是出於滅口……就算當時並不認為葛拉齊亞是因為迪克的原因,但是現在來看，葛拉齊亞拒收鮮花的事情。
提姆心中瞭然,之前的一些猜測和疑惑也在今天得到了解答。
只是……該怎麼形容當陰謀詭計蒙上桃色濾鏡后的古怪落差感。提姆安詳地決定在接下去的場合里當起隱形人
“哇哦。”比起提姆在除了和達米安之間都能做到的隔岸觀火,因為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脈，在初次見到生理意義上的姐姐時，達米安就在一半親緣魔法的影響下，一半出自唯我獨尊霸道本性對葛拉齊亞的穿着指手畫腳。
達米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諷刺讓他火大的姐姐的機會，在陰陽怪氣地感嘆之後，他成熟的口吻蓋過還帶着些奶音的聲線。“現在看來，你找男人的眼光倒是從一至終的不怎麼好啊。”
“……”葛拉齊亞覺得倒也沒必要這麼內涵迪克。
更何況不管誰來評判,都不至於最終得出她看男人的眼光不怎麼好的結論吧。
葛拉齊亞看到被無差別掃射的現任男友隱隱發青的臉色,抬手輕撫過耳邊垂落的散發,“昨天晚上我本來是打算跟你說的,但是想了下今天一起說也挺好的。”
“你說的沒錯。”迪克甚至沒有關注布魯斯的反應,攤了下手示意自己很好,為了證明這點連連微笑着點頭應和。”
繼年齡成迷曾救過阿福的殺手、看似豁達但實力不能判斷的日本劍客……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心機深沉玩弄人性的幕後黑手。
布魯斯的心情微妙地與幾個月前知道他和中東狂花有過一段的女兒重合。
現在看來,除了迪克，葛拉齊亞還真的就一直在和危險人物打交道。
不過,葛拉齊亞又何嘗不是別人眼中的危險人物。
“那個傑索的目的。”布魯斯並沒有因為女兒糟糕的交際圈頭痛太久,葛拉齊亞與幻騎士交談的時候用的是意大利語,而那個時候她對於哥譚的義警並沒有太多的敬畏之心。
又或者是她很清楚，當時談及的情報，在他們對於意大利的勢力關係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只能一頭霧水地無法查證更多。
現在布魯斯已經在大腦里結合葛拉齊亞現在的表述，通過幾個家族的名字勾畫出了一部分的版圖。
與伊利斯有親緣關係的基里奧內羅與葛拉齊亞有糾葛的傑索合併，而對方之前看似對準葛拉齊亞目前所在的加百羅涅家族，又試圖利用之前的佈下的棄子刺殺加百羅涅同盟，即里世界最大勢力彭格列的幹部。
……哦，那個幹部就是葛拉齊亞的另一個前男友。布魯斯表情鎮定，這一切都是源自感情糾紛的話，也算得上是所謂的家族事務了。
瑪麗恩就一點也不關心女兒的事情嗎，如果葛拉齊亞從小在他的身邊長大……
不，他當然是一個非常開明的父親，並且他很支持女兒能夠在合適的年紀里去享受和體驗感情的美好。
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對方是個正常的，品格沒有問題的普通人前提下。
“白蘭·傑索對準的還是里世界的王座，雖然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太認同。”葛拉齊亞放棄了再用什麼斟酌的詞句來修飾被掀開的冰山一角，她曾經也是作戰部隊的領袖。
那些被利益與金錢蒙蔽了心智，慾壑難填的渣滓，曾是里世界改革中僅剩的障礙。
說到底，她從來都不認為殺死敵人是一種錯誤。
密魯菲奧雷死掉的那些人，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自然，葛拉齊亞也不會對敵人一組死亡的數字有任何的觸動。
達米安是最先領會葛拉齊亞未盡之語下透露出的冰冷意味，來自刺客聯盟的他從小就被灌輸過什麼叫犧牲是必要的。男孩眼睛裏閃過輕蔑的嘲弄，卻沒有對此多作言語。
他和提姆不約而同地無視掉了布魯斯的暗示，對於接下來的談話內容沒有任何起身離開的打算。
雖然達米安對於提姆死皮賴臉地留在這裏很是不滿，不過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出聲趕走提姆，詭計多端的德雷克一定會想辦法讓他也沒辦法再留下來。
父親一點都不介意用德雷克牽制他。達米安目光銳利，果然，德雷克和格雷森兩個一樣的令人厭煩。
……
葛拉齊亞已經沒有心情去計較提姆和達米安在不在場的問題了。
關於意大利的事情，她已經把心裏預計說出來的內容大致都說了。整個過程雖然看似主動權被葛拉齊亞拿在手中，但是她心底一直有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因為她很清楚，布魯斯沒有對她提出任何疑問，也沒有為她最後那句話流露的態度，而展開彼此都心知肚明無用的說服。
完全是布魯斯一直在等待接下來，今天他真正想要和她聊的話題。
她覺得還是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布魯斯會在那句話努力下的。還是說親爹已經完全看開，尊重理解祝福了？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因為布魯斯做出了取捨，不準備讓她有機會實現逃避可恥但有用。
“咳。”葛拉齊亞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朝還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共犯使了個眼色。
完美接收到葛拉齊亞暗示的迪克：“……”
他難道就長了一張工具人的臉嗎？迪克悲哀地想着，可是除了那三分埋怨兩分氣惱，他剩下的情緒。
居然全部都是被葛拉齊亞如此信任的無限勇氣。
很好，他已經充當過防爆達米安的護盾，沒有黑夜buff的布魯斯難道還能比達米安恐怖嗎。
不過是表情冷漠了點，看過來的布魯斯而已。
布魯斯只是目光深沉地注視着他而已。
“總之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迪克沒有分出任何注意力去在看猛然回頭的葛拉齊亞，“地獄指環牽扯到了惡魔。”
“我覺得應該先讓葛拉齊亞摘下來，至於更多的，或許求助專業人士比較好。”毅然決然棄暗投明的迪克神色嚴肅，“你覺得呢，布魯斯？”
“……”葛拉齊亞沒有再為她看錯人的事情痛心疾首，對於父親溢於言表的不贊同和越皺越緊的眉頭，“我上次就已經說過了，爸爸。”
“這個指環情況有些特殊，就這樣摘掉會出現一些意外。”她這話說得非常有底氣，“恐怕不是我能控制的。”
葛拉齊亞左手上的戒指鑲嵌的藍寶石掠過一絲幽光。那個與惡魔相關的傳言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地獄指環的佩戴者或許的確是被這些指環所選中的。
比起淪為指環的僕從，葛拉齊亞更願意把她所感受到的歸為，她成為了某種力量的容器。
或許這些指環本身就是各有功用的武器，只是缺乏一個使用它們，控制它們的管理者。
只是葛拉齊亞的這種說法並沒有得到瑪麗恩的認同。她的母親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告誡了她不要去試圖超越任何力量的極限。瑪麗恩對於任何力量都保持着敬畏和謹慎之心，她並沒有因為葛拉齊亞手上出現的地獄指環而聞之色變。
但是她踟躇地再三詢問過葛拉齊亞使用地獄指環后的感受，最終還是沒有讓葛拉齊亞脫下指環。
“六道骸和弗蘭都是地獄指環的使用者，瑪蒙雖然因為捨不得錢的緣故沒有去尋找剩下的指環。”葛拉齊亞是這樣和瑪麗恩說的，“但是他們都沒有排斥這樣的助力吧。”
“而且，我不覺得我會迷失在它賦予的力量里。”葛拉齊亞轉過手掌，“對於我來講，它更像是個好看的飾品。”
“以及像是偷懶時才會用到的小工具。”她看見瑪麗恩挑高了半邊眉，心知不好。
只是瑪麗恩已經想起葛拉齊亞從前被罰抄書時發明的並排蘸水筆了。“與出其不意的小手段比起來，真正戰鬥的時候我還是更喜歡用劍。”
只是用荊棘偷懶真的太爽了，這枚指環出現的目的真的不是為了享樂嗎。
還是瑪麗恩目睹她窩在沙發里，讓藤蔓舉着甜點和茶水，只需要做張嘴這個動作，時時享受地獄指環的力量貼身服務，堅決制止了她這樣的行為。
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其實還是很自律的人。葛拉齊亞很難不對自己心生敬佩，在擺爛過後還能戒掉懶惰支棱起來，真的很不容易。
至於摘掉指環會發生什麼……回憶到長滿城堡庭院的巨大黑色荊棘林，葛拉齊亞沒有讓韋恩莊園回歸公元前的打算。
“……你昨天可沒有跟我說過這個。”迪克再次認識到了葛拉齊亞手上那枚戒指的麻煩程度。
“你昨晚上也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寶貝。”就算知道達米安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葛拉齊亞還是顧慮到未成年人的存在，和冥冥中布魯斯髮際線正在倒退的聲音，她沒有直接說在床上。
昨天晚上為了扭轉迪克的心意，讓想從共犯轉變為舉報人的大藍鳥打消這個念頭，葛拉齊亞選擇了賄賂立場並不堅定的布魯德海文警官。
她可是無比配合地應取應由。
儘管，昨晚她也有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