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表演賽開幕
從機場下來,眾人被迎面撲來的熱浪裹挾全身。
12月中旬,恰是墨爾本的盛夏。
日本代表隊眾人,沒有在機場耽誤,一個個快速鑽進大巴專車裏,空調的絲絲涼爽舒適了臉頰的燥熱。
大巴車駛向比賽場地附近的酒店,透過窗,可以觀察到,除了現代化的公共建築,整座城市仍舊保留着不少維多利亞式建築。
三船將手中一份資料從前頭傳遞下去,讓眾人填寫。轉身便拉下臉,警告着這群初見世面的國中生,
“周末就要熱身表演賽了,大家這幾天好好調整狀態,不要亂跑。”
一直趴在窗戶旁興奮不已的切原,總教練的一席話卻讓他鬱悶,他轉頭嘟囔道,“誒!我還想感受下澳大利亞的街頭網球。”
“哈,這是什麼小學生修學旅行綜合症。”遠野篤京嗤笑一聲,話鋒一轉,語氣不滿道,
“搞不懂為什麼增設國中生,這是帶娃還是打比賽?!”
“嗯哼,還沒吃夠虧呀,遠野前輩。”跡部手指輕輕撫弄着額發,抬眸犀利望去,似乎在提醒着對方,被國中生擊傷的的左膝蓋,才剛剛修養好。
“你小子待會兒死定了。”
“前輩的風度,遠野。”
“吵死了。”亞久津怒吼。
....
前頭口舌之爭,後頭倒是顯得一派愉快和諧。
三津谷亞玖斗,作為柳的數據網球啟蒙之師,對網球以外的特殊技能,股票預測能力,也是頗有心得。
葉梧坐在外側,和對方饒有興緻地交流着,近期較為突出的幾支股票的投資回報率...
連一向說著‘我對此沒有興趣’口頭禪的越智月光,也加入聊天隊伍。
畢竟男人一生的興趣愛好,多半是看足球和買股票。
而與葉梧同座,坐着里側的幸村正和前座的丸井交談着,見對方遞了張填寫表格,伸手接過,不料紙張里一隻鉛筆滑落在地上。
正微微傾身,伸臂準備撿起。卻與另一隻微涼的手觸碰在一起,對方手一頓,極其短暫的時間,繼續往地上摸索撿起鉛筆。
葉梧轉頭繼續和大家交談着股票,沒有回頭,左手自然地將鉛筆替給了幸村。
沉默地接了過去,幸村垂眸微動,視線在身邊那人的左手逡視而過,唇邊的笑意淺淺揚起。
從口袋掏出一張濕巾,輕輕一放。覆在了葉梧放置在大腿上的左手。
隨後將目光移開,專心填寫着表格。
幸村余光中看到葉梧正優雅擦拭着手指。不知為何,舟車勞頓的萎靡心情,也不由輕快了起來,他手指轉動了幾下鉛筆,垂眸繼續看著錶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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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賽前一天,兩位隊長,平等院帶領跡部過去會場參加抽籤活動。
U-17網球團體世界盃,將在眾人居住的酒店附近,KCCArene競技場舉行。
而在世界盃正式揭幕前一天,會先進行一場熱身表演賽。
每個國家都將參加表演賽,向贊助商和媒體展現各國風采。
這邊眾人在酒店等着抽籤消息,國中生有人說道,“可千萬不要是德國隊。”
少了平等院這個‘暴躁領頭’,高中生里,還有的是‘暴躁老哥’。
鬼十次郎聽聞這話,臉馬上沉了下來,“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就趕緊回日本好了。”
入江跟着搭腔,笑盈盈地打着圓場。
“可以說明一下表演賽的具體活動內容嗎?我們國中生全都一無所知。”幸村抬眸淡淡道,尾調咬字清晰,像是頗有微言。
“對呀,有什麼規則可以直接說明,非要我們群起詢問。”
國中生早有不滿,教練組和高中生也不主動提及告知世界賽情況,他們都是旁敲側擊地打聽,這種被隱隱被當做小孩子,忽視自己的意見讓人不爽。
“不會是要拐賣我們吧。”
“什麼!”遠山趕忙竄到白石身後。
入江清了清嗓子,只好道出表演賽規則安慰國中生,“表演賽只打三場雙打比賽,雙打選手要高中生和國中生混搭,比賽一盤制,......”
雙打混搭,國中生在心中默默成算着。
正在氣氛陷入安靜的時候,三船總教練,還有跡部和平等院一前一後地進來休息室。
平等院冷靜地放下一個炸彈,“表演賽對手是德國。”
“嗚,是那個九連冠,目前有三個職業選手隊伍的德國嗎?!”職業網球選手第一次被允許參加世界盃,使得賽況將更加激烈。
作為候補隨隊跟來的柳,根據這兩天搜集的資料開口道,“準確來說,明天只會遇見一名職業選手,其他2名在歐洲比賽還未回歸。”
這算得上是一個微小的好消息。
三船入道不耐煩交代,“明天提起精神來,不要給我輸得太難看。”
“噫,教練也認為我們會輸。”話音剛落就被總教練瞪了一眼。
眼見總教練要離開,有人急忙問道,“那比賽名單晚上公佈嗎?”
“小鬼這不是你們操勞的事。”三船教練嘖嘴一聲,像是不滿國中生熱情到多管閑事的地步,他罵罵咧咧放下話,“比賽名單,明天比賽出場時公佈。”
目光隨着三船總教練離去,黑部教練也起身離開,他意味不明告誡國中生,“你們一直保持競技狀態就是了。”
哪有賽前才告知出場名單,完全沒有任何準備,並且這還是和不熟悉的高中生組成雙打。隨着高中生的相繼離去,國中生也在撇嘴小聲嘟囔着。
聰明的人已經考慮到,要找個合適自己的高中生搭檔練習。
跡部突然開口道,“手冢加入了德國代表隊。”
“什麼,不是說去成為職業嗎?”白石意外道,不過也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因為手冢走的低調,眾人並未了解到太多信息。
於是將目光放在同樣感到震驚的不二身上,期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不二冰藍色的眼眸垂了下來,喃喃自語,“我也很意外。”
“不是去成為職業。之前聽他說,是為了將來進入職業而準備提升實力,去德國報名應聘職業選手博格的陪練,因為是沒有成影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聲張.....”
聽聞這話,跡部若有所思,他點頭回應,“這次抽籤,就是博格帶領着手冢去的,所以應該是當上了博格的陪練。”
“哇塞,是博格耶!做博格的陪練也是超爽的。”切原顯得有些興奮,手舞足蹈的模樣在觸及到真田森然的目光后,及時安靜乖坐。
“所以是博格邀請了手冢代表德國參賽。”幸村猜測,以手冢的性格,絕對不會多事,在參加了日本訓練營后,離開集訓營卻轉頭進了德國的懷抱。應該是博格的邀請,讓手冢無法拒絕。
“我聽聞,根據大會的規定,只要在那個國家生活,就視為其擁有代表那個國家出賽的權利。”隱身擺爛許久的葉梧坐在沙發上,沒由來的嘆息一聲。
好傢夥,第一次見世界賽是完全無視國籍的。
“怪不得手冢可以加入德國隊。”
乾貞治推了推眼鏡,趁機又放了個爆炸性新聞,“龍馬也加入了美國隊,和他哥哥越前龍雅一起。”
眾人怒目,這青學的好苗子全跑了!
又聊了片刻后,眾人果斷散夥。
......
回到房間,因為將近三十多人,如果訂雙人間的話,房間數太多,不好管理。
最後是和酒店商議了下,因為是運動隊伍,酒店給出了團體價,還專門安排了6人間床位。
幸村去了隔壁宿舍,歸還入江借給他的詩集。
房間人太多,嘰嘰喳喳有點吵鬧,葉梧只好下樓去買冰咖啡。
等提着一袋飲料準備乘坐電梯,碰見遇見了平等院和杜克渡邊。
“小子,你明天要和我雙打嗎?”平等院粗着嗓子開口邀約。
“對戰德國,不準備藏拙嗎?”
平等院略有慪氣,“藏拙這等懦夫行為,不是強者的修行。”
“這有什麼,表演賽而已,又不計入積分。”葉梧深邃的藍眸里一派冷靜,“表演賽贏了德國,對我們可沒有什麼好處。”
平等院滿意對方話里的自信,卻對對方藏拙的言論頗為不喜,於是揚起的笑容放了又放,顯得有些猙獰,他態度強硬,
“小子,你很有天分,就是性格太傲了,晚上過來跟我一起抄佛經。”
讓我道系法師去抄寫佛經?我道系師祖聽見會散盡我的修為!葉梧擺手拒絕。
“難得看見老大邀約,看來boss很看重你。”杜克渡邊眨了眨眼,輕聲笑道。
這是什麼語氣,葉梧想起了前世網絡衝浪的一個梗:
‘我們家少爺重來不帶人回家,你是第一個’——管家老淚縱橫道。
被自己的腦補惡寒得虎軀一震,葉梧渾身趕忙散發出王霸之氣,企圖驅散詭異的氛圍。
“不了不了,我敬佛,但不信佛。”葉梧態度十分堅決地拒絕了。
電梯到了樓層后,葉梧果斷火急火燎地告別兩位前輩。
...
洗漱沒過多久就熄燈了。
宿舍6人也沒那麼快入睡,藉著昏暗的黑夜,眾人胡吹亂侃了起來,其中跡部最為上頭。
他倒是從小到大沒經歷這種卧談會,之前在U17,和他同宿舍的是牧之藤的門脅梧,嘮嗑不起來。
這次世界賽,本來他是準備自己升級房間到總統套房,想想自己目前是隊長,倒是勉強不準備節外生枝。
眾人從明天比賽的暢想,個個國家隊的排行猜測,到自己使用較為滿意的球鞋、球拍的品牌,再談到自己學校網球部的趣事,不可避免談到啦啦隊,談到女孩子身上。
永恆不變的定律,男生宿舍的夜談會,不管什麼聊天開頭,到最後都會拉扯到女生身上。
這宿舍6個人,葉梧,幸村,不二,跡部,白石,仁王,其餘5人有八百個心眼。
白石老實道出自己喜歡的類型,“應該是大和撫子型,最好身上還散發著花香的人。”
“喔。”葉梧應答了一聲,留了個心眼,語氣可惜道,“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單純的。”
“所以暫時想不到喜歡的類型。”
跡部冷哼,“耍什麼心眼,我直說好了,我喜歡的類型是性格爭強好勝的人。”
未免被懟,下一個回答的不二老實回答,“我喜歡手指好看的。”
“是手控呀。”
“我喜歡以素顏示人的。”仁王語氣不明,讓人分不清真假。
“你多大仇呀。”葉梧懷疑對方在瞎侃。霓虹沒化妝出門的女孩子,扒拉不出幾人。
眾人吐槽一番,輪到幸村,他沒有猶豫,直接言明,“喜歡在追逐夢想的人。”
“這就有點含糊了。”不二溫聲細語,卻不打算放過幸村。
“哪裏含糊了,你和白石說的是外型,跡部說的是性格,我說的是心靈。”幸村不緩不慢反駁,“其實這麼一算,顯然是我透露得更多。”
白石見狀,怕被追問更多細節,忙不迭轉移話題,“小梧你呢,想到了沒?”
“今晚必須說一個,不說別想睡。”跡部顯然不想放過葉梧。
“額,那就腿修長好看的人。”
“怎麼這麼膚淺呀。”仁王攪事,“隨便亂說的吧,puri.”
“就許喜歡手,不許喜歡腿呀。”葉梧一句話將不二也拉入了戰局。
“呵,主要是野崎同學有前科。”不二回懟葉梧之前的瞎扯。
“不急各位,待我再掐指一算。”
跡部肆無忌憚一聲冷笑,“我不急,我可等着呢。”
幸村顯然不打算為葉梧解圍,沒辦法,葉梧想了想,忽然下意識道,“性格溫柔,在對方擅長的領域,又有敏銳的個性和驕傲的尊嚴,這種鮮活不可思議的精神力量。”
好一個意識流大招。
“好了可以睡了。”跡部兩指在黑暗中優雅揮了揮。
幸村輕輕側身,黑暗中,微斂的眸子,神情若有所思。
......
第二天,12月15日,網球團體世界盃正式進入墨爾本時間,許多國家進行了轉播。
斯旺斯頓街的聖保羅大教堂,正在俯瞰着此處。
這裏有着高昂的鬥志,強烈的取勝慾望,還有不屈的挑戰。
這裏是KCCArene競技場,是網球健兒揮灑汗水和淚水,夢想的棲息地。
表演賽雙方球隊出場,德國隊受到全場的熱烈呼喚,與之相對比,日本隊便黯淡許多。
表演賽雙方沒有握手交流,只是全部成員出來露個臉,隨後回到選手休息室,直接從選手大屏幕里觀看實時轉播。
葉梧走在人群中,察覺到對面十分強烈的視線,是針對他的。
他毫不避諱抬眼望去,齊格弗里德偷看被發現,甚為不甘心地瞪了葉梧一眼。
俾斯麥也發現了葉梧,他警告了齊格弗里德不許亂來,接着神情複雜看了眼葉梧。
“怎麼了?”幸村發現葉梧盯着對面看。
“沒什麼。”葉梧轉回視線,慢悠悠開口,“發現了兩個手下敗將而已。”
一群人來到選手休息室,修頓不到十分鐘,房間內的廣播便通知雙打1選手下場。
眾人目光看向三船教練,對方也不賣關子,讓高中生杜克渡邊搭檔國中生不二周助。
表演賽只有一盤制,雖然有些波瀾,但第一場還是開門紅,日本7-5比分,拿下首勝。
首勝的喜悅沖淡了眾人對九連冠德國的恐懼,似驕陽的少年們意氣風發,滿心歡喜,雄心壯志期待着再一場勝利。
殊不知,
他們惹到沉睡的傢伙。
而現在,被打擾的沉睡雄獅,已然蘇醒。
高中生入江奏多搭檔國中生跡部景吾,對戰德國隊的高中生QP和手冢國光,德國0-6勝,日本隊慘敗。
休息室的氣氛早已冷凝。
跡部回到休息室,微喘的胸口無法紓解出自己的一腔滾燙。
他如此的不甘,不甘被落下,不甘成為平庸,不甘失敗.....
他站起身,提起網球部就要離開,入江忙問道,“怎麼了,比賽還沒結束。”
“我出去練習。”留下一句話,沒等眾人繼續開口,便快步離去。
三船教練目光落在眾人身上,“下一場比賽有誰要自告奮勇?”
沒等回復,卻是見到德國隊那邊,第三雙打人選已經走下場了。
“是博格,我的天,表演賽對方居然要出場!”切原表情不淡定,其餘人也一樣,連高中生和教練組也是氣氛凝重。
蘇醒雄獅百獸忌。
“這場可以我出賽嗎?”高中生德川和也眼神詢問看向平等院。
“隨便你。”
“國中生的話。”三船教練決定再試探下葉梧的深淺,他直接定下,“野崎梧。”
葉梧既然答應參加世界賽,就已經有所出場覺悟了。
但是他一般表現地既不熱情出賽,如果教練要求出賽,那就老實上場。
他站起身,語氣難得乖巧詢問三船總教練,
“是要我贏還是輸?”
三船入道被平靜發問,顯然有些不可置信,這小子如此傲氣!
“希望我贏還是輸?”葉梧再次提醒。
贏了的話,那就是2-1勝了德國。雖然可以瞬間揚名,但後面的小組賽,絕對會被其他國家主力針對,人員大部分會損失,挨過16強,後面的比賽更加艱難。
如果輸了的話,小組循環賽完全可以打對手措手不及,只要在小組賽前兩名出線,就能以最少的損失進入16強。
自從前年惜敗法國,未能進入16強后。三船教練已經讓隊伍去年蟄伏了一年,已經不差着一兩天了。
心中已經有了注意,三船對葉梧說出了搭檔。
“明白了。”葉梧提起網球袋,和德川和也下場來到外面的比賽場地。
“omatch(一盤制),德川和也/野崎梧vs沃爾克/弗蘭肯斯坦納,德國隊發球。”
作者有話要說:14名國中生成員中,葉梧是頂替了大石的位置,其他人位置不變。
抽籤是跡部去的,原漫畫讓大石去,簡直是把隊長跡部臉面往底下踩。而且對戰世界賽,大石搭檔越智月光的那場比賽打得太糟糕了,所以我把他替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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