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終究是我燕王抗下了所有

第37章 終究是我燕王抗下了所有

金日磾帶着兩人匆匆趕到昌邑王府邸,但眼前的王府異常的混亂,來來去去的侍從慌慌張張,一看便知府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們大王呢?”金日磾拉住一個人問道。

“殿下在後面的附房裏!”

“出了何事?”

“有人弔死了!”

有人弔死?金日磾一聽,就感到情況不妙,腳下放快速度,跟着去查看。

“先把他放下來!”

劉髆吩咐着左右。

只見屋內中間的橫樑上,懸着一根草繩,一人面色蒼白,吊在那裏,死得很透了。

“這死的人是誰?”金日磾的聲音響起,語氣裏帶着着急與慌張。

這時劉髆才發現陛下的調查使者來了,忙走過去招呼。

“金大夫!怎麼一早到我這裏來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有什麼需要協辦,通傳一下,我過去就行了!”

這金日磾是天子的紅人,劉髆自然是客客氣氣,不敢怠慢。

“殿下,死的這人不會是殷福吧!”

“金大夫認得他?”

一聽這話,金日磾如五雷轟頂,剛準備來調查此人,此人就死了。死得這麼及時,這昌邑王肯定是難辭其說了。

“殿下,你這...昨天宴席上的事情...”

“和他有關?”

“不止和他有關,和殿下也有關!”金日磾說著甩了一下袖子,“哎,這人為何要自殺,昌邑王要如何解釋,我又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劉髆望着着急如焚的金日磾,鎮靜自若,“我府上死了一個家奴,為何還牽扯到了昨天的巫蠱之事?”

“昨天此人為何陪同大王一同去了建章宮?”

“昨日父皇宴請,我就準備帶一份西域的玉石過去獻給父皇,這殷福主動要求幫忙護送,到了那邊放下東西,他就先行離開了!”

“昨日詛咒大王的射偶人,製作的絹帛乃是楚王進貢,陛下只賞賜過故太子和殿下您!”金日磾邊說邊把一小塊的布料拿了出來。

本以為眼前的昌邑王會慌張驚訝,可劉髆的表現卻截然相反。

“父皇賞賜過我很多東西,而絹帛布匹等就更多了!”劉髆招呼左右,“來,去庫房看看是不是有這個!”

正說著。

一個府里的夥計跑了過來,“殿下,我們去殷福屋子裏搜過了,發現了大量的財物,還有這個!”夥計遞上來一個精緻小巧的黃金器物,似一個小小的餅。

這金餅,燕王的!金日磾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東西,前段時間,劉旦來長安,向朝中很多大臣行賄拉攏,送的就是這種金餅,那會也給自己送過,由於自己是正直之人,就當眾拒絕了。

事情儼然變成了燕王收買了昌邑王身邊的人來詛咒昌邑王,隨後又將射偶人放到了劉弗陵的席位下面,現在這人害怕事發,畏罪自殺了。

一石二鳥,詛咒一個,陷害一個。

但是這也太巧了,或者太扯了吧,打死金日磾也不能相信這樣的把戲,更別說天子了。

此刻的金日磾真想問問劉髆:如此坑的事情,你自己信不信?

叫去查驗絹帛的侍從也跑了回來,“殿下,庫房確實有這種帛段,不過被人裁去一部分,我調閱了賬目,沒有使用記錄,不知道是何人何時裁去。”

好了,猜想基本是坐實了。此案到現在為止,已經進入了死胡同,無法再追查下去了。

“好個殷福,

枉我平時待他不薄,居然吃裏扒外,和燕王勾結,行巫蠱詛咒我!”

這一聲怨罵,把金日磾搞得愣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此刻,劉髆越是自證,嫌疑就越是重大,但是大家都沒有證據。

“金大夫,我們要不去前廳議事吧!”

“不了,我要趕回去向陛下復命!”金日磾冷冷地說道。隨後向著後面的人,手一揮,“去,把殷福的屍體運到廷尉府去!”

金日磾一走,劉髆發現自己緊握的手心都濕了,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又想起舅舅天亮前告誡他的話。

殷福一死,就死無對證了!要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把這禍轉給他人。這起事的最終結果就是死無對證,死人將帶着秘密進棺材。

......

一個時辰后,劉髆就跪到了劉徹的面前。

“這個燕王,真是歹毒啊,沒想到是他,行巫蠱詛咒我!還想害六弟!”

“父皇,一定要嚴懲他!”

“兒自己沒管住自己下面的人,也有過失...”

從跪下開始,劉髆就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終於,天子爆發了。

手持一個捲起的竹簡直接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劉髆的頭上。

劉髆一個哆嗦,輕輕哼了一聲后不再言語,頭也耷拉了下去。像風霜打過的茄子,沒了剛才的氣焰。

“你覺得父皇已經老得是非不分了嗎?”

“不,不...!”

“金日磾要去查你的人,你的人就死了!是你殺的吧!”

劉髆瞬間抬起了頭,慌忙擺手,“沒有,不是兒臣,我不知情!”

“還想狡辯?”

“兒臣沒有!”

“今日你說實話,朕可饒你一命,放你去昌邑國,老老實實做個王吧,如果你不說實話,你的下場只有死!”

劉徹從上面走了下來,站到了劉髆的旁邊,“朕要提醒你,這件事還在調查,而且不止是金日磾一個人在查,還有別人在查!”

劉髆已經有些發抖,“兒...兒沒有,不是兒做的!兒怎麼可能自己詛咒自己,干這種傷自己的事!”

“給你機會,你還不珍惜!”劉徹突然伸手抓住了劉髆的頭髮,把他的頭拽得抬了起來。

隨後微微俯下了腰,“說,這一切是不是李廣利教你的!”

劉髆被嚇得全身微微抽搐,眼圈通紅,飽含淚水,“不是...這事與我無關!”

“好,那就送你去廷尉府!你去和他們說吧!”

——你要記住,一口咬定此事與自己無關,只要殷福死了,這事就帶進棺材了——

劉髆眼淚噴涌而出,“父皇,分明是三哥害我,為何父皇要如此!請父皇相信兒,但父皇一定要兒死,兒也無怨言!”

劉徹站起了身子,圍着劉髆慢慢走了兩圈,“我要你再說一遍!”

“此事與我無關!”為了強調,劉髆又說,“兒有半句虛言,讓我活不到明年的今日!”

“你去吧!”

劉髆還是哆哆嗦嗦,不敢站起來。

“朕讓你走!”

劉髆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被嚇得走路都走不穩了。

“來人,派人去廷尉府,把鉤弋夫人母子放出來!”

“諾!”

侍從剛要轉身離開,劉徹又道,“將昌邑王府的殷福削首,頭顱掛到東市的市口去示眾!他的家人成年的全部處死,年幼的發配去邊陲!永世不得回長安!”

還沒走遠,聽得一清二楚的劉髆差點一個跟頭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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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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