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現實之事
“啊。”長冢朔星愣了愣,倒也沒有打算糊弄過去,“我陪一個朋友解決家事去了,情況比較複雜,乾脆就請了假。”
由於組織的關係,月影島的案子暫時只能交給公安處理,但長冢朔星沒有準備讓這件事一直被隱瞞下去,等到組織破滅后一切都會被公開。
那是對逝者的交代。
“只是這樣嗎?”萩原研二雙手交疊在下巴上。分明是個孩子氣的動作,但墨鏡后那雙三分笑的紫羅蘭色下垂眼望過來,便帶上了幾分壓迫感。
“只能是這樣。”長冢朔星學着降谷零的模樣賣了個乖。
但萩原研二顯然不吃這一套:“你是想在這裏和我們玩推理遊戲嗎?”
長冢朔星嘆了口氣:“休戰。”
他不是不能編出一個邏輯融洽的理由出來,戴上完美無缺的假面。至少在短時間內瞞過自己的同期並不是沒有可能。
但他沒有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如說在看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兩人出現在這間房子裏時,長冢朔星就對同期的態度有了深刻而明確的了解。
隱瞞的出發點是保護,如果與原本的目標背道而馳了,就應該換一條路。
所以褐發青年老實地舉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總之,事情結束以後我會解釋清楚,我也不問你們知道多少了……現在先幫我一個忙?”
松田陣平嗤笑一聲:“你倒是會轉移話題。”
“嗯,總之,揪出警視廳內鬼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降谷零早有了解,尚算平靜,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的神色便有些難看了。
“卧底?”松田陣平的語氣絕對算不上好,就像是初初開鋒的新刃,帶着剛入警校時那股無所顧忌的銳氣砸下來,“那些陰溝里的傢伙,手可伸得夠長啊?”
松田本就因為父親的事情對警察有心結,這讓他對這一身份有着更高的要求。
他憎恨瀆職的行為,討厭不負責任的做法,而卧底就更是在雷點展翅高飛還在空中進行托馬斯迴旋的存在了。
兩人冷靜的很快,萩原研二道:“有想過你遇到的麻煩不小,倒是沒料到那麼惡劣......所以,和大家保持距離也是有這個原因?”
長冢朔星倒是沒料到他想起的是這個,忙否決到:“那倒不是......只是沒有時間,也不太喜歡。”
“那麼你們有什麼相關情報嗎?”萩原研二沒有過多糾纏這個話題,他向來分得清輕重。
降谷零看向了長冢朔星。
“......我記得小降谷你才是公安?”
降谷零點了點頭:“我們確實有控制不少卧底,但他既然說了,肯定就不是指我們已經找到的那幾個。”
作為組織高層琴酒自然是知曉部分組織卧底的情況的。除了上木蒼斗要求下偶爾會幫助公安安插一兩個人到組織各處,他也會看着情況透露部分組織在警方的卧底信息。
公安自然不可能全然相信。不過證實確實是卧底的,也考慮到了黑澤陣的情況,只是暗中控制監查,而非直接抓捕。
長冢朔星的情報則是根據自己的回憶和身為松谷矢與淺川空代的見聞所整理出來的。由於上一世與此世的情況不同,他也不敢全然相信,只交給諸伏景光一一查證后再行處理。
這也是諸伏景光近來時常加班的原因。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找出了所有的人,至少琴酒所隱約知道的朗姆一位直屬下屬便一直沒有被確認身份——所以長冢朔星準備藉著朗姆一事徹底把水攪渾。
“嗯,過幾天那些人大概會露出一些破綻,我沒有可以參考的名單,只能大致給出一些特徵……”長冢朔星話中帶上幾分歉意,“如果找不到也沒關係,我還有後續的處理手段。”
“呵,這種事情我和hagi完全能搞定——你好好顧着你自己就行了。”
長冢朔星便將猜測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組織內朗姆也接到了下屬的彙報。
他本就是急性子的人,近來接二連三的挫敗更是讓他越發氣惱。
他急需做些事情來重新樹立自己的權威,最好能能殺殺琴酒的氣焰。
至於貝爾摩德……那人一向中立,樂於明哲保身,這次爭鬥與她關係不大。
因而下屬的提議很快就被採納。
“老大,這樣的話,波本?”
“按你的計劃行事,別節外生枝。如果他是老鼠,絕不可能從這件事裏脫身,如果他不是,你就收起那些小心思。”
“這一次,最好能讓琴酒一時半會翻不了身。”
朗姆冷笑了一聲。
琴酒這邊正籌備着將實驗室一事鬧大的證據,因而對朗姆的關注力度稍微下降了些許。
而那份行動本就是針對琴酒,自然會格外防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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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冢朔星在收到降谷零的消息時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
【公安這邊有卧底準備接頭被發現了,說是發現組織研究所那邊有人同警視廳勾結,準備抓捕接頭人。】
褐發青年生生止住了懸停在撥號鍵上的手指,迅速打出了一行消息。
【你知道這很可能是個陷阱吧?別去,我會想辦法解決。】
降谷零的電話打了過來。
“來不及的saku。”同期的呼吸有些急促,是在戰鬥?
“朗姆一定是發現了什麼……無論你我都知道沒有什麼接頭人和研究組那邊聯繫,這就是個陷阱!”
“嗯。很有可能,所以我已經通知了我的上司。”降谷零倒是贊成了長冢朔星的猜測,“他很可能發現我和琴酒有聯繫了。別那麼驚訝,你又沒有特意掩飾。”
金髮警官的聲音繼續着:“我可以讓他們撤回去,但是我不能不去。”
“你不能去。這是陷阱,降谷。哪怕真的有什麼,朗姆也絕對不可能活到計劃完成的時候。”長冢朔星的聲音已經嘶啞起來,他來不及登入投影的東京查看情況,只能在腦中高速思考着解決方案。
“我知道它很大可能是陷阱,但是萬一呢?”
“萬一真的有情報是略過了我,甚至對你保密的,那一定十分重要,何況我能解決。”
“你上次也在關注實驗室的事情吧?”
“……別去冒險。”長冢朔星呼出一口氣。
“你可沒資格說我。我有把握可以解決。別爭了,一起吧,相信我們的默契?”降谷零的聲音隔着電話,竟也清晰傳來了笑意,“這次可得讓朗姆賠光身家。”
“需要我做什麼?”長冢朔星將自己從某種莫名的恐懼中拎出來,確認降谷零不是一時衝動后,知曉對方時間寶貴,直入正題。
“先開車來接我吧。”降谷零報了個地址,“在反咬一口這件事上,我們幾個吵架積累出來的經驗可不少。”
聽起來降谷現在尚還沒有什麼問題。
長冢朔星今天正是輪休,本就在zosk內,行事還算方便:“這件事我是一定會告訴景光的。”
“你確定嗎?明明自己的情況要嚴重得多。記得安排人到地方接應。”
這可真像是——上一世的那個降谷啊。
長冢朔星咬了咬牙,將萬事得開出了殘影:“來不及威脅我了,我已經把後續安排的事情交給他了。”
降谷零:“。”
“準備本來也差不多,趁這次機會提前計劃,還有行動失敗的現成理由。”長冢朔星道。
“我會配合的。”
“挨打也配合嗎?”
“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右轉,我看到你了。”
電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