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的哀傷 2

浩天的兒子開車回村，不見父親，問一個村民，村民說：“你堂叔陪你父親上了救護車去了醫院。”二兄弟上車去醫院，誰知倒車掉頭的時候，撞上一輛停着的奔馳，奔馳車主知道后馬上趕來，報警后，小兒子打車趕去醫院，大兒子留下處理。

浩天老婆在家裏等老公，遲遲不見老公回家，接近十二點了，還不見人。浩天老婆去村委會找人，村委會已經關門，浩天老婆心裏納悶，見小賣部有一群人不知在說什麼，她過去后沒人出聲，只是望着她。浩天老婆覺得奇怪問一個村民，村民說：“你老公被摩托車撞了，去了醫院。”浩天老婆說：“你老婆被摩托車撞要去醫院。”被問的村民說：“好心告訴你，不相信還罵我，你知不知道村民議論什麼？”浩天老婆說：“議論什麼？”村民說：“說你家婆顯靈，你老公在村委會收了三個弟弟的錢，一出村委會就被摩托車撞了。”浩天老婆說：“誰說的？”另一個村民說：“快點去醫院看你老公，你兒子也撞車了。”浩天老婆說：“你兒子才撞車去了醫院。”浩天老婆怒氣沖沖罵村民，吸引了很多人來看熱鬧。四叔的大兒子乘坐摩托車回來，見到浩天老婆說：“大嫂吵什麼，還不去醫院照顧你老公。”浩天老婆聽了獃著，四叔大兒子大聲說：“你獃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浩天老婆急腳回家，帶上飯菜出來，剛好有輛載客的摩托車來村裡，馬上上了出租摩托車直奔醫院。

路上浩天老婆不停叫司機去快點，前面紅燈，司機慢駛等紅燈。浩天老婆罵司機，司機有些惱火，加速沖紅燈，不料到一輛泥頭車飛馳而過，司機緊急剎車，摩托車倒地，二人也摔到地上，飯菜灑落地上，二人差一點成了泥頭車下的亡魂。司機回過神，爬起身去扶起摩托車，一個方向燈爛了，司機上車，浩天老婆叫司機扶她起身，司機說：“死老太婆，原來你要我陪你去投胎，自己去投胎好啦。”跟着開車走了。浩天老婆想起身起不了，向過往的車輛求助，沒人理會她。浩天老婆艱難爬到路邊，好不容易見到同村的二個婦女騎電單車經過，大聲求救，二個婦女很快來到身邊，二人停好車，準備去扶浩天老婆，突然一個說：“村裏的長輩都說她家婆厲害，我幫了她，她家婆會不會找我？”另一個說：“她就是張老太的大兒媳，自己也年過六十，有自己的兒孫，居然這樣對家婆。”一輛轎車也停在旁邊，車上一男一女下車，叫二個婦女幫手扶浩天老婆上車，一個婦女說：“她家婆不認識你們，你們幫她沒問題。”下車的男人說：“什麼意思？”一個婦女說：“她夫妻不管母親，母親過身，又不幫母親辦後事，又要去搶母親的股份，今天她老公在村委會收了三個弟弟的錢，一出村委會就讓摩托車撞了，她二個兒子剛才也撞了人家的豪車，村裏的人都說是她家婆顯靈，報復大兒子夫妻。”下車的女人說：“廢話，世上那裏有鬼神，不幫就讓開點，有你們這樣的同村人才是災難。”二個婦女走去自己的電單車，轎車下來的一男一女扶起浩天老婆上轎車，過程中可能觸動痛處，浩天老婆不知怎樣弄倒扶她的女人，男人見了馬上放開浩天老婆去看女人，浩天老婆沒人扶着馬上又倒地，痛到她呱呱叫，同村二個婦女走回來，車上下來的一男一女不管浩天老婆了，男人扶着女人上車要走，一個婦女攔着車不讓走說：“剛才你不是說沒鬼神，怎麼不幫到底？”男人說：“我女朋友的腳也扭傷了。”婦女說：“你們幫她打電話叫她兒子來。”男人說：“你不打？”婦女說：“我剛才已經說了，她家婆認識我不認識你們，不會找你們報復。”男人說：“剛剛已經報復了，否則我女朋友不會扭傷腳。”婦女說：“你女朋友不會相信是報復，只會認為是自己不小心，因為你女朋友不相信世上有鬼神。”雙方開始罵戰，很快吸引了不少過往的人圍觀，也有村裏的人，家婆顯靈更加讓人相信了。

村裏的人也不幫手，轎車上的男人又不肯幫浩天老婆打電話，二個婦女也不讓他們走，雙方僵持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終於救兵到了，浩天二個兒子來了，把母親扶上車，至於是誰通知二個兒子，大概只有二個兒子知道。二個婦女也讓開，一男一女開車走了。二個兒子也送母親去醫院，圍觀的人群也散去。

二個兒子送母親入醫院，母親也按排到父親的房間，浩天夫妻見面，浩天老婆哭着說：“村裏的人根本不是人，見死不救。”浩天說：“是誰？我回去找他算賬。”浩天大兒子說：“你以為自己還年青？還是象四叔天生力大？你已經是個七十歲的老頭，既然你不管祖母，為何還要跟三個叔爭祖母的股份？”浩天說：“衰仔，你不幫手就算，現在你居然教訓父親？”大兒子說：“我們今天損失慘重，你收三個叔的錢，不知夠不夠你的住院費，我又撞了人家的豪車，更可怕的是，你兒媳打電話來，村民都說是祖母顯靈，要報復我們全家。”浩天說：“什麼顯靈，我是被摩托車撞的，不是什麼顯靈。”大兒子說：“剛才本村的人沒人敢幫媽，都說怕祖母報復，二個好心人要幫媽，自己也扭傷腳，剛才在現場的人，回村裡又會大肆宣揚，祖母顯靈的事開始不相信的人，現在也會相信，以後我們一家，在村民眼裏變瘟神。”浩天說：“在村裡我怕誰？什麼顯靈，一派胡言。”小兒子說：“哥，不要跟父親吵了，吵也沒用。”吵聲停止，圍在病房門口的人也散去。

二兄弟出病房，請了人看護父母，回病房跟父母說了有事走了。夫妻二人在病房無言相對。二個看護問浩天夫妻，晚飯在醫院吃還是家人拿來，浩天夫妻不出聲。過了晚飯時間，還不見兒子拿飯菜來，看護問浩天夫妻用不用到外面買，夫妻還是不出聲。看護打電話給大兒子。

小兒子夫妻拿飯菜來了，夫妻倆吃完了，浩天說：“你們想餓死父母？”小兒子說：“今天廠里多事做，哥已經吩咐看護在醫院買飯吃。”浩天老婆說：“你們想父母吃醫院的飯菜，就是要餓死父母，父母入醫院也不來看着，就是忤逆。”浩天說：“你二個聽到你媽怎樣說，養大你有什麼用？”小兒子夫妻不出聲。同病房的二個病人，探病的人很多。而浩天夫妻，只有小兒子夫妻來，連送他來醫院的堂弟也不見人，夫妻很失落，獃獃看着同病房探病的人。

時間差不多了，探病的人陸續走了，病房恢復寧靜。小兒子夫妻過了一會也準備走了，浩天老婆說：“你們走了，誰伏侍我們，我們死了你們也知道，侍候家婆是兒媳天經地義的事。”小兒子夫妻無奈只能留下。浩天老婆又說：“叫你侍候家婆難為你？做兒媳就要侍候家婆。”小兒子說：“媽不要說話，夜深了影響別人休息。”浩天老婆說：“你看你老婆的臉色極不情願，侍候家婆委屈你老婆？她是千金小姐？”小兒媳小聲說：“如果你要我學你一樣，我眼尾也不看你一眼。”浩天老婆說：“兒子，你聽到你老婆說什麼？”小兒媳大聲說：“我說什麼？你不想想自己的德行，你什麼時候侍候過你家婆，你家婆入院，你夫妻看也不看，還敢說我，收起你的臭口。”小兒子大聲叫：“老婆收聲。”浩天說：“反了。”浩天老婆聽了小兒媳的話后呆了，一言不發。小兒媳一怒之下自己走了，剩下小兒子看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