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便是人間好時節
001
工作了一年半,年後回來發現老闆越來越不靠譜。先是以去年業績比前年好,我要拿高工資很容易為由降了我三個點的提成。然後過了沒幾天,又拿工作上的一個小失誤扣了我一千塊錢。
整整一天,完全緩不過來,一直在意着這一千塊大洋。
ak女士打電話過來,我氣沖沖的跟她說:“老子不幹了,我tm要辭職。”
她什麼話也沒接,只說讓我在公司樓下等她一下。
不大一會兒,她帶着兩串糖葫蘆出現了,順手就把其中一串遞給了我。
“你辭職報告打了嗎?”
“明天就打,這破工作,老子不伺候了。生意好還不是我拉的業務,我來的時候他一年業績加起來都只有五十萬。我拼死拼活幹了一年,漲到了七十五萬,他反倒卸磨殺驢了。”我抱怨道。
ak女士摸了摸我的頭,也不說話。
“我今天是不是特別的凶啊。”我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說。
“沒有!”她搖了搖頭,握緊了我的手。
“對不起,我只是真的太氣了。明明他生意是我拼死拼活忍受刁難談起來的,本來就拿的不多,他還降薪扣我工資。真的特彆氣不過啊。”我看着ak女士純真的眼神,回想自己剛剛電話里氣沖沖的語氣,瞬時感覺有點不應該了。
“嗯,我知道。”ak女士平靜的說道。
“ak,謝謝你。”我輕聲道。
“沒有,我沒事。”ak女士還是一貫的言簡意賅。
“其實,我是……”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ak女士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你還記得那次我生活費花超了,你給我轉賬的時候說過什麼嗎?你那時候也不是我男朋友,卻是跟我一起扛了過去。現在我是你女朋友,怎麼就不能跟你一起扛呢。”ak女士輕聲說道。
“可是,我……”
“好啦,別說了,送我回家吧。”ak女士牽着我的手走到我的小電驢前面。
回家睡了一覺,也漸漸冷靜了,才發現自己不應該這麼衝動。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ak女士突然打來電話。
“怎麼樣,辭職報告還寫嗎?”
“又不想辭了。”我特不好意思的說道。
“下午你電話里可都快哭了啊。”
“是的啊,當時就感覺是被一個人很信任的人狠狠地捅了好幾刀,真的是又氣又委屈。但,我才發現我要是辭了最起碼有好幾個月要沒有錢了。相比而言,我更沒有辦法忍受不能給你你一個好的未來。”
“其實,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委屈你自己。”
“哪能啊!我可沒那麼容易受委屈。我可是立志要給你遮風擋雨的小夫婿,宵小之徒焉能讓我委屈。”
“嗯,我支持你。”電話那頭,ak女士的語氣此時才算少了些許擔憂。
我想因為遇見你,所以才再沒有任何事會讓我覺得委屈了吧!
002
和ak女士在一起之後,ak女士大多數時候都是個特冷靜的人。
冷靜到什麼程度呢,
就這麼和你說吧。
在我認識ak女士之前,我一直覺得“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句話就是一個傳說。
但是鬼知道,當在某些時刻,那麼冷靜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被破功。
《長津湖》剛上映那會兒,我剛好放假,於是就買了兩張電影票準備跟ak女士去看場電影。畢竟這麼久了,我沒跟ak女士一起看過一場電影。(原諒我約會居然帶女朋友看戰爭片的騷操作,畢竟為了我的約會不翻車,當時也就這部片子口碑還不錯。)
ak女士雖說很詫異我突然約她看電影,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如約而至。
講真電影真的很精彩,場面宏大,戰爭激烈。
但是看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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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ak女士就握緊了我的手,我還以為她是看着這慘烈的戰爭場面害怕了。剛想安慰她,卻看見她哭的稀里嘩啦的。
我慌了,得虧隨身帶着紙巾,忙不迭抽出紙巾擦拭着ak女士掛滿淚珠的精緻臉蛋。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沒事的。”我輕聲安慰道。
“嗯……我就是害怕。”ak女士更咽道。
“沒事了,不怕啊,不怕。”我擦掉ak女士又要掉下的眼淚,柔聲說道。
“你能不能……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啊?”ak女士更咽着輕聲說道。
“嗯,你說。”
“你能不能不去當兵?”
我看着ak女士眼淚汪汪的樣子,怔住了。
她哭不是因為電影,而因為我。
我從小就怕疼,最討厭就是各種體育運動,因為容易受傷。
但是我大學畢業那年,因為辭去了實習的工作,所以閑置在家兩個多月。那時家裏因為我在家不去工作的事吵得不可開交,我曾認命般的說要去當兵,也跟她說過這個決定。不曾想她竟記到現在,那會兒我們還沒在一起的。
許是見我愣住了,ak女士忙解釋道:“我知道現在沒有那麼危險了,也不是說當兵不好。可我一想到你如果去當兵了,那麼危險,我就忍不住的害怕……”
看着ak女士又要哭出來了那楚楚動人的樣子,我一時沒忍住,回了句不會,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深深的吻了上去。
這是我們倆的初吻,那天ak女士眼睛紅紅的,臉蛋也紅紅的。
後來某一天我舊事重提,問她那時候是不是害怕我去當兵了之後就沒有人寵着她了。誰知她淡定的回了一句,她是怕我去當兵拖了國家的後腿,被人當成沙包打。
拜託,我哪有那麼菜啊!
003
ak女士一直都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文能武的新時代女性典範。是故ak女士一身的好廚藝,燒的一手好菜。
然而我與之恰恰相反,對燒菜做飯可謂是一竅不通。最多的也就是會煎個荷包蛋,或者煮個麵條啥的。
我爸媽在廠子裏總特別的忙,經常忙到晚上八九點才回家,那我總不能天天麵條荷包蛋吧。
為了吃到美味又健康的飯菜,在我們剛在一起那會兒,我可沒少去ak女士的出租屋蹭飯。因此總被ak女士調侃我把她這當做免費飯堂了。
那怎麼說我堂堂七尺男兒,也總得找回點面子吧。於是在一個周六,我興沖沖的給ak女士發消息。
“ak女士,中午要吃什麼,你儘管點,我做好給你送過來。”
“啊?你確定?”
“嘿,看不起誰吶!你儘管點,做不出來算我輸。”
“好吧,那就要個西紅柿炒蛋,紅燒排骨,再來個麻婆豆腐吧。”許是我莫名的自信給了她信心,她也麻溜的點了幾個菜。
我呢,當然是去準備材料,然後打開百度,搜索菜譜開做咯。
當我做的熱火朝天的時候,ak女士打來電話,說到我家門口了,讓我開門。
門一開,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張我日思夜想的臉。
“做的怎麼樣了啊?”ak女士很自然的進門問道。
“快好了,你等一下。”我關上門,又回廚房開始忙活。
ak女士推開廚房門,走了進來,“沒事,我不餓,慢慢來。”
話音剛落,她看見桌上黑漆漆的西紅柿炒蛋以及鍋里黑不溜丟的紅燒排骨問我:“這些是啥?”
“西紅柿炒蛋和紅燒排骨啊。明明都是按照菜譜上做的啊,也不知道為啥就這樣了。”我特無辜地道。
她一臉驚恐的看着我,“你別告訴我,今天中午咱們就吃這個啊。”
“emm,雖說難看了點,但應該還能吃吧。”我不好意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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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被ak女士連拖帶拽的趕出了廚房。
那天中午ak女士說自己燒的自己吃,我看着面前兩盤黑不溜秋的西紅柿炒蛋和紅燒排骨,感動得熱淚盈眶。
我發四,以後再也不相信百度上的菜譜了。
004
有天正跟ak女士坐在公園裏二人世界吶,我的qq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提示音。
二人世界被打擾,我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消息。
ak女士好奇的聚過來看了一眼,問道:
“誰啊?”
“學妹。”我老老實實得道。
ak女士瞬間有點不開心,但還是善解人意的道:
“怎麼了嗎?”
“不知道,許是缺錢了吧。”我自嘲道,也沒有回,給ak女士看過之後就直接把她的qq微信刪了。
說到這個學妹,ak女士也是稍微有些知道的。
那年我第一次跟ak女士表白被拒,曾經意志消沉過一段時間。而學妹恰好就在那段時間出現的。那會兒我部門正招新,作為部門的老成員當然是充當著面試官的角色。
學妹就是我招新進來的,初見時讓我驚為天人。因為學妹的氣質與ak女士相近,而不說話安靜的性子又與我相似,同時顏值雖遜於ak女士但亦相差不多。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如此,那我倒也不會有太大反應。但經過跟學妹的qq微信以及現實中接觸,時間一久我發現我好像心動了。這個基本不說話,又乖巧懂事的妹子屬實激起了我的保護欲。
但苦於我並沒有追求妹子的經驗,唯一一次跟ak女士表白還被拒了。是故我的認知里就是對她好就能感動她,進而讓她傾心於我。於是,漸漸的我跟她聊天就開始卑微起來,有好幾次她都表現出了明顯的反感,我依舊是腆着臉找她聊天。
後來聊天就漸漸的變味了,學妹跟好幾個學弟曖昧不清,但卻跟我說對這些學弟都不來電,當然對我也不來電。她可以跟我斷乾淨,但不能跟那幾個學弟斷乾淨。那時候也是年輕,總覺得故事不是這樣發展的,後續肯定有反轉。結果她好像就知道我是這種心理的,是故總在我面前表現得對其他人體貼入微但對我不屑一顧。
本以為既然她都這樣表現了吧,我也是時候該斷了。結果在我差不多要放下的時候,她一句要演出沒有衣服,我就迫不及待的給她買了件五六百的洛麗塔。結果真心換來的不是真心,而是到貨后的句:“你把單號發我就好了,你要是送過來我就不要了。”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她不會喜歡我的,永遠都不會。而我要是再不放下,那作繭自縛的終究是我。
她不是ak,不值得我執迷不悟。所以她給我發她和異性單獨出去玩我平平淡淡不作回應;她讓我教她高數,我說實習沒有時間;她跟我講新媒體的事情,我也敷衍幾句結束了話題。
時間一久,她找我的次數少了,我也真的把她放下來。只是qq微信一直沒刪。
我跟ak從來都是沒有秘密的,我曾經給她看過我跟學妹的聊天記錄。
她覺得是她的原因才讓我經歷了這些,歉意的跟我說著對不起,是她來晚了。
真是個傻瓜,你難道不知道,於我而言,因為遇見你,這一切的經歷才有意義嗎?
005
有一次,ak女士要搞一個課題研究,於是給我發了條消息:
“暗戀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這,你沒有過嗎?”我回道。
“沒有過啊,所以才要問你啊。”
“你真想知道?”
“嗯,了解了解。”
“暗戀一個人,就是,午夜夢回想的是你,可是沒有理由找你;想看看你心裏有沒有我,卻找不到身份問你;明明心裏藏着都是喜歡你,嘴上卻總說著不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