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朽的英烈
草莽配金鳳,盛世產豪庭
魏長纓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看了一眼王泰然,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到了王老爺子身邊,醞釀一會兒,怯生生的喊了一聲:“爸”,王老爺子收了收微揚的嘴角,故意沒聽到一樣,撇撇頭問道;“啊?”
魏長纓深吸了一口氣,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近乎吼着喊道:“爸!”王老爺子依舊沒有回頭,哦了一聲,便不再管他,望向了那期待母子平安的產房。王家眾人這時候也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老爺子這第一關算過了,再也忍不住對於這位獨得王家天驕青睞的蒙古大漢的好奇,一股腦圍在了魏長纓的周圍,“說,怎麼追到我姐的,跟你說,欺負我姐給你埋野湖裏也沒人知道。”“對,先殺后判,絕無冤假錯案'“你給我妹辦婚禮沒有。”“彩禮我家不缺,但你不能不給啊,便宜姐夫。”吵吵鬧亂作一團,就在眾人吵鬧之時,產房的燈忽然滅了。
眾人的心一下子跟着懸了起來,門外的眾人見狀就要衝進來,王老太爺手裏的一對獅子頭,再也沒了聲音,整個樓里掉一根針都清晰可見,只有愈加沉重的呼吸聲,夾雜着心跳聲,這時,院長親自拉開了大門,幾個老教授皆是一頭汗水,似乎用盡了僅剩的力氣說了一句“母子平安,七斤六兩”便在幾個護士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王老太爺喃喃一聲:“天佑我王家啊,好啊,好啊,哈哈哈...”鐵血著稱的王家此時臉上皆掛着眼淚,讓熊瞎子拍了一下,愣是不吭一聲的魏長纓此時哭的像個淚人,北部第一尖刀之稱的王家老大默默擦了擦臉,隨後產房裏王墨濃被推了出來,虛榮到極致的王墨濃如同一朵水仙新生而立,讓人望之生憐,王家有女,傾國傾城,沒來的急跟眾人說一句話,只是一個微笑,便又昏睡了過去。
門外的眾人圍了個水泄不通,王老太爺最煩熱鬧,今日破天荒的沒有驅散人群,彷彿在告訴所有人,我王家有后了,此事又為日後埋下了禍根,王家有后對王家是好事,生個女孩兒也就生了。
可偏偏是個男孩,這就意味着早以被各大勢力分割好的利益蛋糕,在若干年後面臨著重新洗牌,誰都希望對方的後代是草包,扶不起來的阿斗,又都盼望自己的後代是人中龍鳳,一飛衝天,所以被殺在搖籃里的從來不是孩子,而是這一家族的希望,畢竟,誰不希望自己手裏的底牌籌碼多對方一些呢,人性如此。
名動京城的王家三小姐,和草原神秘大漢魏長纓生的獨子,只要天生不是傻子,那就是未來京圈頂級大公子,那他便是青年一輩最大的威脅,各大勢力的話事人爭先恐後巴結的對象。
一直望着王墨濃懷裏孩子的王老太爺,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白裏透紅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個關公,手裏的大關刀洋洋洒洒的刻着太平兩字,用紅布緊緊包裹着,笑着掛在了懷裏孩子的脖子上。屋裏的幾人險些驚到了下巴,倒不是王家連塊上百萬的玉都拿不出來,光是王家大兒媳的秋葉集團,足以收購半個玉器行。確實王老爺子拿出的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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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太重大,也過於沉重,就連最不注重物質享受的王墨濃都詫異有些難以置信。
王墨濃還記得想起八歲那年,五個孩子拿出了埋在地下的一個鐵盒,裏面只躺着這塊羊脂玉,也是用紅布包裹着,就在幾人剛要拿出玩的時候,王鶴年進了家門,看到這一幕,如一尊殺神一般,五個孩子挨了一頓結結實實的毒打,那是王墨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打,王泰然更是被打的足足一個星期沒能下床,弄得幾個人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過了許多年,王鶴年偶然一次喝多了酒,慢吞吞對着他們說起了玉佩的來歷。幾個孩子才知道,這塊玉是他們那和王鶴年同甘共苦一生的媽媽,留下的唯一念想。
連幾人碰一下,王老爺子都能暴跳如雷,如同碰到逆鱗的最為珍視之物。今天居然拿了出來,要送給自己的小外孫,可見英雄一輩子的王鶴年對小傢伙何等疼愛。‘爸,這麼貴重的東西,您給孩子太早了。壞了可怎麼辦。’
“我大孫子,我樂意,你別管,這東西呀,不就是給人用的嗎,孩子他姥姥肯定也樂意,好了,就這麼定了。”
王鶴年異常和藹的看了一眼王墨濃,眼角微微泛起了淚花,他等王墨濃的這聲爸,足足等了四年,一千四百多個日夜,父女倆這本就可以忽略不記的隔閡,此刻更是煙消雲散。王鶴年擦了擦臉,一邊從王墨濃手裏接過剛吃完奶,此時正睡的香甜的小傢伙一邊故作嚴肅卻又怕驚到熟睡的小傢伙神色悠然的對着那還掛着眼淚的憨厚大漢魏長纓說道;
“那個誰,長纓,什麼時候讓我跟親家見一面啊。”
“爸,我家裏除我以外就只剩下一千匹馬,五百隻羊,五百頭牛了,額吉跟阿爸都在很小去世了。”魏長纓被喊了一愣,還是宋明哲揪了揪他的衣角,后之後覺的回著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嘆了口氣罵了一句,沒個省心的種,便自顧自的哄起了孩子。屋裏的其他人你看我,我瞧你,饒是活躍如王鳳鳴也略顯無奈。
誰也不知道王家千金赫然北上,嫁給蒙古漢子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過卻看的出來很幸福,此刻的眼睛裏看着孩子跟魏長纓,秋波流轉的眼睛裏,滿滿全是愛意。
多年以後,王家人才知道這位蒙古大漢是何等魄力,可能也正因為如此,能讓驕傲的如梅花一樣的王大仙子,選擇的如此堅定不移。
虛弱的王墨濃現在實在沒有精力去應付眾人,王鶴年陪他心頭肉一般的大外孫,拉着文壇泰斗秋雨先生,商量着取什麼名字給他的大外孫。魏長纓被王泰然宋明哲拉着去了市區,周子惠作為王家長媳婦,耳根子軟陪着王鳳鳴去收拾他製造出來的麻煩,王青禪接到電話又趕回了局裏,本來擁擠的高級病房裏一下子清凈了下來,只剩下了王秀玉王墨濃姐妹兩個。
兩姐妹是名副其實的雙胞胎,卻性格之上大相逕庭,此時一頭短髮,赫赫有名的職場鐵娘子王秀玉一邊削着蘋果,一邊神情幽怨的盯着王墨濃,王墨濃一臉無奈的笑着給王秀玉擦着眼淚“二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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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快三十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那麼愛哭鼻子,讓別人看見多害羞啊。”“去你的,誰愛哭了,你說你,四年都不說回家看一眼,心怎麼那麼狠啊。媽還在的時候說過,我們一家人一個都不能少,你怎麼走了那麼久啊。”王秀玉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乾脆也不壓制了,蘋果一扔,抱着王墨濃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古來女子最是共情,王墨濃忍着身上傳來的陣痛,輕輕拍着王秀玉的後背,輕聲喚道;“二姐,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這四年過的挺好的,長纓也是個好男人,你再哭我也哭了啊。”
聽到這的王秀玉忽然想到了王墨濃還是個孕婦,哭聲一下子止住了,眼睛一轉說到;“還走不走了,跟你小妮子說,你再走,你再走把我也帶走。”到底是親姐妹,哪怕是埋怨,卻也說不出太過惡毒的狠話。
兩姐妹太過思念,就這麼靠在一起,四年的歲月星辰,滄海隨風化作家常,從小時候下雨捉蝸牛養,放土喂黃瓜聊到了這四年的風雲變幻,卻絲毫不擔心出去的王泰然三人,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男人,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大哥,巾幗氣度向來如此,是底氣,更是骨子裏的自信。
王泰然開着車,也不說話,宋明哲慢慢敲擊着車窗,聽着電台里悠悠傳來的歌聲,倒是魏長纓看着這車水馬老,古色古香與繁華並存的首善之城,實在沒讓王泰然忍住,笑罵一聲土包子。倒也算和諧。忽然車在一個碑文前停了下來。
氣勢恢宏的碑文字字珠璣,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魏長櫻此時在疑惑的同時,也覺得一股大氣蓬勃的雄偉氣魄直至心懷,盯着那八個大字愣愣出神,神情肅穆,宋銘哲回想起當初初到王家也是王泰然開着車拉着他和王秀玉亦是停在了這紀念碑之前,據說這是王老爺子定下的規矩,凡是進了王家門,便要來看看紀念碑,並不是形式大於內容。
而是王老爺子一生不信鬼神,不信命,唯獨信這為國生為國死的忠烈之士,守了這諾大民族的漫天英魂,所以,在王鶴年心裏,不管你何等威風,八面玲瓏,對英烈無感,心無敬畏,就不配進我王家,忽然一股微風吹回了宋明哲的思緒,輕輕咳了一聲。看着還算及格的魏長纓。跟王泰然跟對視了一眼,兩人點了點頭,隨後開車駛向了不遠處還未開發的景區。
八月的燕京城,正植夏末,雲高氣爽,車子在一處野湖邊停了下來,三人下了車,王泰然一邊脫着外套。玩味的說道;“那個誰,魏長纓,來,練練。”魏長纓依舊憨厚老實的神情望着王泰然只是點着頭說了句;“好,大哥”
‘贏了我再喊。’王泰然說著話突然發難,一記勢大力沉的譚腿,伴着呼嘯而來的風聲,如同一道閃電,踢向了站在原地的魏長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