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魔 第八十四章 捨身崖
“我想”孫玉塵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回答到。
雖然她知道了母親是一個惡魔，但那也是生她的母親，正所謂生育之恩大如天。
接着她臉色一暗，有些落寞問道：“只是我母親她如今在哪？她埋在了哪裏嗎？”
孫玉塵想到，如今已經沒有了西南已經沒有了五魔的蹤跡，當年定然是被圍剿，最終不知所蹤。而自己母親是那五魔之首，定然是首當其衝的第一位，多半已經身死。海師伯多半給自己指的就是母親的埋葬地點。
海遺珠見孫玉塵臉上儘是憂愁，她不禁有些憐惜，這真是一位苦命的孩子。打小就沒了父母，如今又聽聞母親恰恰是作惡多端的惡人。心中肯定受到了打擊。
她有些勸慰的說到：“你母親沒死，還好好活着，就在雲秀捨身崖。”
“我母親沒死！”孫玉塵大驚，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隨即欣喜湧上心頭，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而江流則十分疑惑，“捨身崖”三字對他很陌生，看這名字，應該是一處懸崖。
他對着海遺珠問道：“捨身崖是什麼地方。”
江流的問題，讓海遺珠臉上無比鄭重，她說到：“這捨身崖乃是我雲秀派禁地，歷代祖師埋葬之所。此地常年駐守着前輩高人，同時也是弟子試煉所在。”
“只對先天境界的雲秀弟子開放，且三年一次，每次最多只允許兩人進入。開放時間都是上元節，如今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了三年，也就是說，來年正月十五便再一次開放。”
接着她轉頭看向孫玉塵，繼續說道：“你母親就被關在捨身崖的降魔洞中。”
“你如果要想見她，就得挑戰捨身崖，挑戰諸位先天境的前輩高人。裏面的前輩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你執意進去，弄不好就會失去性命，就這樣，你還想見嗎？”
沒有一絲思考，沒有一絲猶豫。
孫玉塵道：“即便我會喪命，我還是想見見她，想要和她說說話。”
她緊捏小手，說話間卻又無比鄭重。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好，那從現在開始，你就跟着我學習。一個月之內必須突破先天，到時和小五一起前往捨身崖。至於靜明那裏，你不用擔心，我會去說。”海遺珠說到，言辭深切，不容置疑。
此刻的江流卻是不明白，為何與自己要配孫玉塵同去。雖然他感覺配一個漂亮的女子一起，好想也不錯。
但他還是問道：“她去是看母親，為何我也要去。”
海遺珠道：“讓你去，當然也是有理由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去那裏的天穹頂看看，說不定會得到答案。”
江流聞言，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小時候急迫的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是每次海遺珠都說自己太小，不願告訴自己。如今她既然這麼說了，自己必然要去看看。
他鄭重的說到：“好，我陪她去。”
孫玉塵已經決定前往捨身崖，但考慮到自己本身弱小，只有練氣境。開啟捨身崖至少得先天境，自己連基本條件都不滿足，心中多有顧慮。
她向海遺珠問道：“師伯，我自身弱小，天資不高，又該怎麼在一個月之內入先天。”
這話說完，不免心中有些無奈，同時又充滿了希冀，看向海遺珠的眼中多了幾分急切。
見她這便神色，海遺珠一笑，她說道：“其實也很簡單，只要你修習我的四象功。不求太多，只要學會其中一象，馬上就能突破先天，達到進入的門檻。”
“四象功！兩秘之一的四象功？”孫玉塵驚呼。
“沒錯，就是它。四象功之四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皆為先天法相，天生精氣神合一。只要練成其一，就能凝練精氣神，引天地之力入體，越過前三境，直入先天。如今你鍛體練氣皆已大成，合一隻是半步之遙。四象皆是最好的煉神之法，轉修我四象功，可謂是事半功倍。”
孫玉塵自然知道四象功。雲秀派有兩門不傳之秘，皆以四象命名。
分為四象掌和四象功。
四象掌乃門派立足之本，攻守兼備。是創派祖師雲秀真人所創，意在感悟修習天地四象，太陽、少陽、太陰、少陰，乃道門正宗。
此功法主重意，不拘泥其式，能以各種方式施展，拳腳武器均可。
又根據其施展的方式不同，獲得不同意境。持劍既為四象劍，可獲得四象劍意，持刀便作四象刀，可得四象刀意。
當年雲秀真人以掌法聞名天下，便喚做了四象掌。只是這門功夫難度極高，不入先天，連修習都資格都沒，一但練出，幾乎沒有短板。
四象功與四象掌極為相似，又大有不同。此法乃是雲秀一位先輩根據四象掌的道理所創，都是修習天地四象。
不同點就是這功法感悟的是天地四靈，既代表少陽的青龍，少陰的白虎，太陽的朱雀和太陰的玄武。
四者皆是傳說中的神靈，只要修得其中一項，就可在先天多一個法相。
這功法到最後亦有兩條路可選。其一是四象歸一，和四象掌相同走陰陽兩氣歸一，最後突破萬象。或者自己凝練出了麒麟法相，走五行歸一，也可突破萬象。
此外這四象功對天賦要求不高，鍛體亦可修鍊。但它對悟性要求極高，它也是少有的煉神之法，一但修成四象，先天之境難遇對手。
四象掌和四象功各有優劣。四象掌只要入了先天，天賦足夠，必然能夠修習。而且剛開始會習得很快，只是到最後兩儀合一時，會相當困難。四象功則相反，最開始觀想四象幻影時極其困難，畢竟這遠古神靈從未有人見過，一切都是自己憑空想像。但是只要這一步成功，就能加快修習速度，后發先制。到了最後突破萬象也比四象掌多了一份選擇。
“我願意學習四象功，還請師伯傳授。”孫玉塵面色堅毅，說到。
“好，既然你願意，那我從現在就開始教你。”海遺珠先是對孫玉塵說到，接着又對江流說到：“小五，將我們兩個帶入你的領域。”
江流一愣，道了一聲“好”。
接着江流衣袖一揮，自他為中心掛起了一陣清風。伴隨着清風，另外兩人都產生了一陣輕微的眩暈感。就像喝了酒，微醺的狀態一樣。
不一會，兩人都從這眩暈的感覺中清醒。
三人依舊站在院子裏，腳步也未曾移動半步。井還是那個井，院子還是那個院子。
孫玉塵疑惑的向四周張望。她感覺到，剛才除了那一小會眩暈感以外，什麼也沒發生，似乎一切都沒變。但總有一種不和諧的感覺，這感覺極其違和。
這時傳來海遺珠的聲音，她語氣中多了幾分興奮。
說道：“果然，萬象就是萬象，隨手之間就創造出來了這一方天地。”
“創造天地？”孫玉塵心中一顫，大驚不住望向四周。
海遺珠見狀，為她解釋道：“沒錯，這裏已經不是原本的臨河縣了，我們來到了小五創造的空間，在這裏，他能支配一切。你可以看看四周是不是沒有了任何活物的聲音。”
聞言，孫玉塵仔細一聽，果然，四周沒有了任何聲音，安靜得可怕。
她驚恐的看着江流，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這麼恐怖。
今天的情況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的認知。創造天地，傳說中的事情居然真有人做到！修武真能達到這種境界？這是什麼境界？他又究竟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在她腦海里產生。
見孫玉塵看向自己那驚恐的臉色，江流回之一笑，接着他對兩人說到：“乾娘，你就在這裏教她吧，放心，沒人可以突破我的領域。”
說完，他還對孫玉塵坐了個鬼臉。
見到這鬼臉，孫玉塵臉色總算得到了緩解。
然後她不住打量江流，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什麼。又想起白水村時就是他在山神廟救了自己，又救了剛剛死去的月兒，當時就覺得他身上充滿了神秘。
如今想來，當初自己能夠殺掉血魔，不是因為血魔力竭，多半也是他的手筆。
一樁樁，一件件，她不禁問道：“柳姜，你到底是誰啊？”
江流錯愕，忍不住的開懷大笑。
毫不忌諱的說到：“藏了這麼久，也是累死我了，我不裝了。”
接着他又繼續說道：“在戶籍上我的名字叫做柳姜，是一個臨河縣的一名捕快，但那不是我的真名。至於我的真名，叫做江流。江湖的江，流水的流。”
“江流”，孫玉塵細細回想這個名字，隨後大驚道：“江流，蜀中四傑！紅蓮焚世！”
江流答道：“嗯，他們都這麼稱呼我，只是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
孫玉塵緊緊盯着江流，不停的打量着他。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居然就是最近在整個西南鬧得沸沸揚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