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幻

“明~明！”

“呼！我在這！”聽到父親的呼喚，明從沉睡中驚醒。

“回屋吃飯了。”

“哦，好。”

明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空，又看了看自己睡着的地方，不禁感到茫然-----“為何我會在院子外的地面上睡着？而父親也沒責怪我躺在地上把衣服弄髒？”

這樣想着，明不知何時進了屋。母親還沒準備好飯菜，明便進了內屋在矮凳上坐了下來。說來真是奇怪，間隔內外屋的那堵牆上早因多年的油煙熏烤變得發烏的玻璃，今夜異常的乾淨明亮。

突然，一個壯漢踹開了屋門大吼道：“你兒子殺了我兒子，那就得賠錢！”

“我殺人了？！”明更加疑惑，開始仔細回憶下午發生的事情。

明模糊記得，下午他在院門外鄰居門口的樹林與鄰居的外孫----濤玩耍。傍晚時分，明看到父母載着一車秸稈回了家。

“明哥，我們去那邊玩吧。”濤指着明家院牆與鄰居家院牆之間的間隔說。

明同意了，於是兩人向那小巷子走去。到達后，明只覺得頭腦發昏，腳下一軟便仰面向後倒去。在向後倒去的瞬間，明彷彿看到自家院子中的柳樹向院外伸展的枝條上有什麼條狀東西掉了下來。接着明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猛然醒來，明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母親和另一位慈祥的老人在床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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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那位老人非常熟悉，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何時見過他。

“他們說，濤身上有被木棍抽打的痕迹。”母親見明醒來，開口說道。

明又想起了，自己和濤似乎玩了一個奇怪的遊戲------輪流躺在地上，另一個人用木棍抽打躺在地上的人。

明覺得有些胸悶、煩躁，便下床走出了病房。走着走着，明就回到了家中。

一進門，父親看着明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記不清了，就像斷片了。”明回答。

“醫院檢查說，一隻蟲子從樹上掉下來，掉到了他胸前，並且開始邊吸血邊向他身體裏鑽。他嘗試着去擠，卻擠不死它。大人來了，把蟲子取出來時候，那蟲子都飽滿到向外溢血了。”父親平淡的說道。

明問：“那他是怎麼死的？”

“血液感染，那蟲在吸其他動物的血時感染了病毒。”

明感覺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便轉身向屋外走去。

不知何時，明來到了姑母家，姑母笑着說道：“來，明，飯已經好了，來吃飯吧。”

明大哭起來：“憑什麼！他自己提出來的去那裏玩的，死了關我什麼事！憑什麼向我要錢！”

姑母也哭了起來：“他爸不就是那樣的人嗎，就是要賴上你，你又沒有什麼辦法。”

明突然又記起，好像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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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第三個孩子和他們在一起玩。但第三個人是誰呢？明想不起來。

明又感覺煩躁，便又向外走去。不知怎地，明走進了一間屋子，是濤的父親和一群人在激烈的討論着什麼。見明進來了，所有人都沒了聲，看向明。明覺得不舒服，轉身走了。

天已經黑了，明自然而然的向村裡唯一裝着室外彩燈的超市走去。在路的轉角停着一輛卡車，明直接走了進去，坐在副駕駛上。

看着超市的方向，有位老人雙手各拎着一個小山一樣大的包裹向卡車所在的路口走來。一看見他，明就知道自己認識他，他算命很准。但是何時見過他呢？明記不起。

“老先生，我知道你算的准，幫我算一卦吧。”明坐在卡車裏說道。

老人看了明一眼，便開始掐算起來。真是奇怪，明明雙手拎着小山一樣的東西，但是明還是看到老人在掐算。

“財源滾滾來。”老人看着明說道。

明跳下車，幫老人拎過一半東西，看着老人開他的房門問道：“老先生，我都要破財了，為何還要說是財源滾滾來？”

老人沒有理會，打開房門向正在收拾鍋灶做飯的女兒打了個招呼，進屋把東西放了下來。

“為什麼呢？”明追問道。

“算反了唄。”老人答。

屋外依然烏雲密佈，但並未有半點雨落下。

2018.5.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