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洛雲城的古怪
趙宏想了想,確實是這樣,這若是送去第一次,那麼整頭豬都保不住。
以自己加那些人的個性,肯定都會將這頭大野豬據為己有,孩子他們那還能有的吃呀?
暮雲詩讚賞的看了一眼爺爺,也就不管他們,去背簍里拿出山藥和山藥豆。
趙友根完事了,看著兒子陷入沉思,嘆了一口氣轉身過來指着她手中的山藥問:“孫女,我們要吃樹根嗎?”
趙宏一聽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果然看着自己的女兒拿着一個很粗的樹根,趕緊伸手要去拿。
“雲詩啊,現在家裏已經有吃的了,不用吃樹根和草根,更何況你這麼大樹根不能吃呀,根本啃不動的。家裏還有些糧食,不至於吃這個呀。”
趙友根也趕緊拉住她的手:“小詩,你爹不會去給老宅送了,你別吃這個好不好,都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們,以後爺爺一定努力幹活,多掙錢讓你們吃飽。”
“你們別著急,這不是樹根,這個東西是可以吃的,正好用來多排骨。”
暮雲詩說完就開始用刀削山藥,原本還要上前的夫妻倆見他削開的,居然真的是白白的東西,都好奇的上前觀看。
趙宏伸手戳戳案板上的山藥,兩眼放光:“咦!小詩,這是什麼,你看它還有絲呢!”
剛說完就要將手指放在嘴裏面,暮雲詩攔住他:“爹,這個生的時候不能吃,而且你剛剛碰了有可能會過敏,你快去把手洗乾淨,不然摸到臉上會過敏,很癢的。”
趙友根一邊有些擔心,這沒有吃過的東西,也不知道會不會中毒,聽孫兒這麼說,小心翼翼的問:“小詩,那這個到時候吃了會不會中毒?”
暮雲詩一邊切塊一邊道:“不會,我在山裏面遇到別人,他們也在挖這個我才挖回來的,他們說沒有糧食的時候經常吃這個。”
一聽有人吃過,趙宏也就放心了:“那行,要是真的能吃,到時候我們沒有吃的時候再去挖。”
很快在暮雲詩將東西切好,他在水中,於是又去弄了一塊排骨過來,幾刀砍了丟進鍋里開始煮。
沒多久,坐在一邊等着的父子兩人就聞到裏面飄出來的香味,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帶着小包子的吳雲兒也趕過去看看,感覺家裏日子太好,她只能帶帶孩子幫幫忙。
其餘人都不讓做,還要叫她夫人,真的挺彆扭的,一直都不習慣。
這些日子他們也吃了不少肉,但是這香味真的不錯。
將山藥和肉都盛出來,暮雲詩對着他們微微一笑道:“好啦,先吃吧,等過兩天我再去山上挖回來。”
趙宏攔住要動筷子的趙友根:“爹,你先別吃,讓我嘗嘗,到時候等一會兒,要是沒問題的話你們再吃。”
不是信不過女兒,只是這沒吃過的東西,他實在不放心讓孩子和老爹吃。
暮雲詩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吃了一口山藥,又喝了一口湯,過了很久見沒事情大家才開心的笑了。
“快吃吧,別都看着我了。”趙宏也很開心,這東西不但能吃,還挺好吃的。
一家人又是吃肉又是喝湯的,因為家裏還有別的傭人,所以很快燉的一大鍋就只剩下一點點湯,還是暮雲詩特異留出來的一碗。
現在的洛雲城沒有辦法吃東西,但是他需要維持體能,若是給他服用靈泉水的話,這要是突然醒來,那自己也就暴露了,所以暮雲詩給他喝湯,順便在裏面加一點靈泉水給他養傷。
跟着這一碗湯,暮雲詩走進房間,果然,見床上的男人已經醒過來,他幽深的眼眸就這麼盯着自己。
“你醒啦,這裏有一碗湯,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先餵給你吧。”
洛雲城心思很複雜,卻沒有回答她這句話,臉上看不出神情,過了許久,目光複雜的問:“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你要是自己願意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要不願意說,我也沒有必要強迫你。”
暮雲詩平靜的說完,坐下了,用勺子舀了湯遞給他,可是洛雲城不動,只是那樣看着她,就像是透過她看着誰似得,眼神太過複雜。
沒辦法,暮雲詩直接將碗放在邊上的破桌子上就走出去了,洛雲城看着她瘦小的身影一言不發,已經是保持一個姿勢不變。
暮雲詩走回來,很快來到後面的竹林,用手中的鐮刀在上面砍了一節竹子,將它削了,把裏面都沖洗乾淨。
這才拿着竹管走進房間,洛雲城只是盯着房頂發獃,並沒有看自己,走過去端起湯又去熱了一下端回來。
再端回來的時候,她手中的值的竹管已經變成了彎曲的,這是沐詩語放在火上烤了之後掰彎的,為了方便洛雲城喝湯。
“給,現在這樣你不用起身也能喝湯,我給你端着。”
洛雲城這一次並沒有說什麼,當管子放進嘴裏的時候他真的開始喝湯,沐詩語喂好后就沒有再多留,直接帶着碗出門去了。
出門看着這空蕩蕩的家,再看看這多餘的空房屋,生出一股無力感,這一窮二白的地方,總不能一直拿錢出來,這樣會讓爹和爺爺不安,還得找好一個借口才行。
正當她站在房檐下發獃的時候,突然感覺上方好像落下什麼東西,直直地落在了自己端着的空碗中。
當暮雲詩看清楚碗裏面的東西時,還沒有動作,就聽到吳雲兒的聲音:“啊!啊!百足蟲。”
在尖叫的同時,小臉發白,拿起手邊的掃帚一下將它從碗的邊緣掃下來,
看着這蟲子的身形根本就不是百足蟲,熟知藥理的暮雲詩自然知道這就是蜈蚣,這種在農村是比較多見的。
經常藏在潮濕的地方磚塊下面爛樹葉或者是房屋的角落裏,很適合入葯,那這應該就可以賣錢,而且這麼大一條是很不長見的,上輩子自己去買的也沒有這麼大。
而且一般自己買到的都是一些已經死了的蜈蚣,根本沒辦法跟這條相比,或者買回來的那些蜈蚣都是非常的小,而且入葯的藥性也沒那麼強。
抬頭看看這個屋檐,上面都是厚厚的稻草,突然她抓住了自己想法里的價格還不便宜,暮雲詩突然眼前一亮,對價格不便宜可以賣錢。
暮雲詩正在發愁,這村裡人日子太窮了怎麼過,該拿出來的現在不能拿,沒想到就有這賺錢的大好機會送上門。
正好大家都閑得很,這樣好像能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主要是兩人也能意志不要那麼消沉。
心情莫名的變得十分的好,這種東西對於他而言根本就不用害怕,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醫者接觸這些蜈蚣,蠍子,蛇都不少。
“腳下留情,抓活的。”
可惜他還是說晚了一生只見吳雲兒一腳就兩長長的蜈蚣踩死了,嗤的一聲噴出黏黏的液體。
吳雲兒還嫌棄的看了看腳上,她是農村的女人,對於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但是看着這麼噁心,還是有些受不了。
去門口的草上一直擦鞋底,這個又想起來,剛剛暮雲詩說了什麼,於是抬起頭問:“小詩,你剛剛說什麼抓這個活的東西來做什麼呀?這要是咬了人可是不得了的。”
“蜈蚣啊,這和那種百足蟲不一樣,它是可以用藥的,可以賣錢。”暮雲詩現在有點鬱悶,這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賣錢的東西,被一腳就搞定了。
吳雲兒眼睛發亮問:“小詩,你說的是真的嗎?”
把碗放回廚房的灶台,暮雲詩才回頭道:“當然是真的,有一次我看見一個老郎中為了追一隻蜈蚣跑了好遠,他跟我說這東西也可以賣錢,還很值錢呢。”
說著她突然抬頭看向房頂,剛剛這隻蜈蚣就是從這房頂上掉下來的,看看裏面。因為常年積水的緣故,根本就曬不幹。
加上這麼長時間的雪,太陽也比較少,所以這整個房頂都十分的潮濕。
咽了咽口水,這房頂不會都是蜈蚣吧?這隨便的都能掉下來一條,那要是先開,豈不是就是個蜈蚣窩?
雖然不害怕這些東西,但是想着自己在床上睡着,或者是在下面站着的時候,突然一條蜈蚣掉到身上都不知,想着她發了一個哆嗦。
這樣想着,暮雲詩趕緊就幾個跨步走到外面去,不在站在屋頂之下。
趙宏見她臉色不太好問到:“小詩,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害怕上面的蜈蚣再掉下來。”
趙友根看暮雲詩臉色不好看,他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孫女,你這是要笑死我嗎,剛剛你還說要抓蜈蚣賣錢,現在你自己又嚇得從下面跑過來了,之前抓着蛇也沒見你那麼害怕啊。”
暮雲詩嚕嚕嘴:“我確實是說要抓蜈蚣賣錢,可是我沒有讓蟲子在我身上爬的癖好好嗎?爺爺你難道想這樣?”
倒是一旁的趙宏也跟着笑了:“小詩,那是不是抓到這個蜈蚣就可以賣銀子,然後你就可以不那麼累了。”
暮雲詩點點頭:“嗯,只要我們抓到很多的蜈蚣賣出去,我們就有錢買糧食了,到時候就再也不用吃糊糊啦!”
“好誒,我要去抓蜈蚣,我記得我經常看到的我一定能找到它。”趙宏風風火火的就去拿碗,還聰明的拿了一雙筷子。
暮雲詩趕緊攔住他:“你這碗怎麼可能裝的住蜈蚣呢?”
拿着筷子和碗的趙宏抬頭,皺着眉認真的問:“那我們用什麼裝呀?”
暮雲詩將一旁一隻大桶提過來道:“我們抓了把它放到這裏面吧?這樣活的也跑不出來喲。”
很暮雲詩帶着一群人,還有趙友根就快人手一雙筷子,趙友根拿來釘耙,來到了老宅的房子下面,站在凳子上將露出來的那些房檐上的草一下勾下來一些。
畢竟這裏房子大,但是這邊邊角角的倒是不少,這些房頂還是有不少的,勾下來晒乾了,也可以留着燒火。因為暮雲是也,想換青磚大瓦房了,索性就不讓他們再蓋回去。
好幾間都沒人住的,對於這兩人來說,反正蓋茅草也沒什麼困難的,能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草剛落地就見到好多隻蜈蚣從草裏面跑出來,暮雲詩眼疾手快提着桶就去抓,他的筷子每一次出去都能抓住一條大蜈蚣。
趙宏丟下手中的釘耙,雖然看着這滿是腳的武功心裏發毛,但是女兒說能賣錢,而且都抓的這麼努力,他也一瘸一拐上去抓。
很快屋頂能戳的地方都戳了一下,,三人努力之下抓了二十多條蜈蚣,在這桶里,一眼看過去黑漆漆的都是腿,忍不住看的汗毛豎起來。
很快又將房子周圍角落裏里的垃圾和堆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這出來的蜈蚣又大又黑,吳雲兒有時候會突然被嚇到,
“哎喲,差點爬到我身上。”
但是話是這麼說,手中的的筷子依舊朝着那些蜈蚣戳去。
一家人忙忙碌碌的,弄完了,整個院子被弄得一片狼藉。
晚上的時候,暮雲詩一邊洗腳,一邊對這邊上的趙宏和趙友根道:“明日一早我去鎮上把蜈蚣賣了。”
趙宏皺着眉道:“我也跟你一起去,現在房子雖然有了,但是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忙活,別多少出點力。”
在他們看來是不是海鮮的事情女兒沒有去參加,所以就沒有錢。
“不用了,我以前不是也跟着別人去鎮上賣東西嗎?那邊我比較熟,還有你腳不方便,這若是到時候走那麼遠更嚴重了,就麻煩了。”
聽到自己腿,趙友根的眼神里閃過落寞,這麼多年了,這條腿也沒好,要不是因為這條腿,他也不用讓全家人現在過得這般辛苦。
暮雲詩看到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麼,雖然可以給他治腿,但是還得找機會檢查一下才行。
趙友根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身嘆息,暮雲詩把腳擦了問到:“有什麼話就說吧!”
“雲詩,你是不是怪我們?”趙友根說了話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畢竟,若不是自己太窮了,孫女也不會這麼累,什麼都自己扛着。
暮雲詩搖搖頭:“沒有,我沒有怪過你們,你想多了。”
“爹,爺爺,現在我有本事,養活你,們很容易,真的,你看那邊金家父子我還能賺一些,到時候日子越來越好。”
“這都是老宅對你們不公,這麼多年你們也沒少護着我,所以現在也沒有必要去說那些,我們是一家人,這樣多溫暖?”
兩父子對視一眼,其實他們心裏一直覺得暮雲詩沒有他們拖累會過的很好,作為男人沒有辦法撐起一片天,沒有辦法保護孩子。
才會讓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拋頭露面,每天忙碌,作為長輩真的心疼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