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一場大戲在上場
主要這三人還是他祖父的孫子孫女,不想讓他老人家難過。
李天琪氣得不輕,胸口不斷起伏,臉色發黑:“看來二哥是越來越猖狂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回去,有七叔和你祖父,誰也不能動你。”
“嗯,謝謝七叔。”
“跟七叔客氣啥?”兩人這邊離開了,而另外一邊的李二爺帶着人去找兒子和女兒。
後來李嬌柔一副難過不想多說的樣子,李天琪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滿眼心疼的守護着。
另一邊,李二爺帶着人在繼續搜尋。
按理說李嬌柔出現在這裏,那麼他家的三個孩子也一定會在。
李嬌柔逃出去了,那麼中途是出現什麼意外了嗎?
可等他們來到亂葬崗的時候,看到的是滿地的殘肢斷臂,只能通過衣服的穿着,還有所剩不多的臉,辨認其身份。
大部分已經讓野獸可能只剩骨架子了,里二爺氣得目呲欲裂。
“是誰!”
一聲滔天的怒吼,驚飛了周圍的鳥兒。
看着二爺發了這麼大的火,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人上前問道:“二爺,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嬌柔小姐做的?”
“不可能!一個廢物,平時畏畏縮縮,這些年毫無長進,哪來那麼大的本事?”李二爺否定了他的猜測。
隨後咬牙切齒的道:“不管是不是她,這件事情都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知她這些年怎會有如此能耐,難道身邊還有高手?”
暗自猜測不會是父親給安排了暗中保護的人吧?如果是這樣,按理說李家人不會對自己家人下死手才是。
就算他們追殺李嬌柔暴露,肯定也是帶回去發落,怎會莫名其妙就死了呢?
那名尖嘴猴腮的人繼續道:“二爺你別忘了,七爺可一直恨着你呢,若是他的人,難免不會對三小姐和大少爺他們下手。”
“李天琪!”李二爺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齦,裏面的殺機讓人不寒而慄,臉上全是狠毒之色。
隨後帶着人快速離開,因為他們騎的馬,直接抄近路回去了,要的就是趕在李天琪前面到達。
李嬌柔在馬車裏面搖搖晃晃的,她的體力早就已經到了極限,逐漸在藥效溫暖之下睡了過去。
另一邊,暮雲詩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齊皇就走了過來,看着她身上都濕了,皺眉道:“女孩子家家,這麼小年紀,怎麼就不會照顧好自己?這出去也不穿個蓑衣,下着雨呢。”
說完這話,齊皇就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蓋在了暮雲詩的身上,轉頭吩咐裝扮的太監:“去看看還有沒有紅糖和薑茶,給這丫頭煮一碗過來。”
暮雲詩搖頭阻止:“謝謝,不過我自己隨身帶了禦寒的葯,現在雨也小了,我們還是出發上路吧。”
“在路上時間長了也不好,免得夜長夢多。天現在也晚了,再往下面就是沒有人煙的地方,這周圍有太多野獸出沒不安全。”
“我看過了距離岐陽鎮只有一段路,我們可以在那邊去休整一下,從北大門出去的話也不會相差太大,加上有好多天了,大家一直吃乾糧也不好,還得去補充下吃食,免得路上出現意外。”
這分析的頭頭是道,齊皇更加驚嘆這小丫頭身體裏的能量,更有着處變不驚的態度,對於一切都考慮的很周到。
越發的喜歡暮雲詩,覺得不管是不是這樣一雙眼睛,他都很喜歡,這次出來好像也不錯。
忘了多少年沒有走出哪個宮門了,如今再出來,能遇到這樣一個小丫頭,真是一輩子難得的機會。
沒有了榮妃,沒有了小公主,上天卻把這樣一個小丫頭送到了他的面前,或許是對他的憐憫吧。
“好,你怎麼說就怎麼做,不必在意我的身份,這次我出來,你就把我當成普通人,這裏沒有皇上。”
拿下身份,就是想要跟這丫頭走的近一點,希望能相處的更愉快,起碼不要讓小丫頭對他有所防備。
對於齊皇的話,暮雲詩也沒有反駁,只是笑笑,隨後去換了衣服,被齊皇套上了一身蓑衣。
齊皇看着她拿出帶着姜味的東西吃下,這才和國師說了幾句,很快大隊伍又開始行動了。
因為距離也不遠,暮雲詩提前去岐陽鎮找住的地方,安排這一群人。
大部隊則在後面慢慢來,當然她還帶着佈景龍幾人,弄完后讓他們去鎮門口等着,自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佈景龍幾人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我去調查下這邊的環境,安全起見,順便看看這邊有沒有受到災情的影響。”
說完后就快步離開,留下幾個人在哪裏很敬佩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暮雲詩在城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當時出林子見着的馬車,走到邊上小攤販面前問了下。
“大哥,今日我看有一隊人,還有一個馬車,很氣派的樣子,那是誰家的啊?”
小攤販舀了一勺子的餃子,放在碗裏,端着去給客人,回來才笑着回:“姑娘,那是李家的,是我們這岐陽鎮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那馬車就是李七爺的馬車。”
“聽說今日是去接天山寺養病要回來的李大小姐,那是唯一的嫡出小姐,其餘的都是庶出,多疑李家對這個大小姐很重視。”
“李家大部分是做絲綢生意,當初的李家主大兒子很能幹,但是之後出去再也沒回來,所以李家主對於這個孫女是疼到骨子裏的,雖然在天山寺,那也是經常去看的。”
暮雲詩故作好奇的說著:“原來是這樣,那李家的門口一定很熱鬧吧?大哥你能告訴我怎麼走嗎?我想去湊湊熱鬧,剛來這,想多了解下大家族,也羨慕一下哪個李家嫡出小姐。”
那賣餃子的攤販倒是沒有多想,就告訴暮雲詩李家的方向。
暮雲詩道謝之後,留下了一點打賞的銀子,便朝着李家走去。
頭也不回的道:“你娘的病還有救,明日一早帶着去天香酒樓找我,到時免費醫治。”
那賣餃子的沒想到只是說說話,居然就給他錢了,感激的看了一眼,隨後跑到後面裹着被子的婦人面前笑着:“娘,你看,好心人給的,還說明天去找她,可以給你免費醫治。”
其實這賣餃子的因為給他娘治病,將家裏所有能賣的都賣掉了,唯有這麼一個攤位,所以將家裏所剩下的東西都放在這裏的推車上,晚上也是和他娘在這將就。
沒有了住處,每天賣的錢除了去買葯的材料,就會帶着他娘去看病,根本就不會有剩餘的,就連自己賣的餃子都捨不得吃一個。
現在有好心人給錢,還說娘有救,他幾乎是要哭出來了,終於看到了希望。
他老娘很是愧疚,因為兒子孝順,一直要這樣做,這些年的努力全美了,媳婦都沒有找到一個,因為他一個老婆子在受苦。
現在聽着好心人願意救,她覺得自己活着不活着一點不重要,只要能夠有希望不拖累兒子都好。
“好,以後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我可憐的兒。”
“娘,你這說的哪裏話,我們現在不是熬出來了嗎?以後會更好的,只要你能好好養病,我們那些東西都可以再賺回來,你兒子一身力氣,做什麼都成,能養活你,以後你就能吃飽穿暖,不用病痛的折磨。”
“你要是沒有信心,兒子做再多都無用,你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要想那麼多,天下還是好人多,總會有人幫我們一把的,你看今天不就遇到一個貴人了嗎?”
雖然哪個女孩子穿的不怎麼樣,還有臉上的紅斑,長得可以說是丑,但是那一雙眼睛卻很乾凈,說話也充滿了自信,那是來自骨子裏的。
所以他願意相信,因為沒有一個騙人說大話的人還願意給銀子。
暮雲詩對於這邊發生的也不是很在意,只是之前在進城就看到了這個特殊的攤位,有不少東西在後面,還看到了裹着被子的人,在窩棚里,不時咳嗽。
男子雖然看起來很疲憊,像是將大街上當成了家,帶着年老多病的娘在討生活。
但是他臉上一直是陽光的,這樣沉重的生活並沒有將他臉上的笑容驅散,眼中依舊是帶着光。
好像一直相信這世間存在着奇迹一般,真的很讓人詫異。
也是這樣,暮雲詩才會決定伸手幫一把,這種人要是給他一個台階,或許會走出不一樣的人生。
另一邊。
李二爺來到了李家,剛下馬就看着站在門口的一群人,眼神冷了冷不過滿是悲痛的走了過去,撲通跪在了李家主的面前。
“父親!你要為兒做主啊!”
這話喊的悲戚,紅着眼眶,像是極力忍耐着悲傷。
李江城本是心急見孫女,如今他這麼一喊,也有些懵。
威嚴的臉上帶着不悅:“你這是作甚?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這兒子心思太重了,李江城一直不太喜歡,說話也是比較嚴厲。
李二爺的媳婦趙氏上前,看着丈夫眼中的淚水,又想起今日的計劃,不由心下一沉,難道是出了什麼岔子?
上前拉扯着他問:“天驕和亞軍她們呢?你不是去找人了嗎?”
李二爺顫顫巍巍的指着被發來的幾個白布,幾個下人立刻打開,上面是幾具殘屍斷臂堆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在場的人有的看到,不由到一旁嘔吐了起來,甚至有女孩子還尖叫着。
李江城手一抖,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兒子,彎腰扶着他的肩膀着急的問:“這裏都是誰?”
此時他的心裏冰涼,難道大兒子留下的唯一血脈他都沒有保住嗎?嬌柔出事了嗎?
李二爺顫顫巍巍的回:“父親,這裏是天驕,和她兩個哥哥。”
“那還有另外的呢?”李江城身影一頓后問出來,他一看就知道,那白布之上可不止三具屍體。
“是他們帶着的護衛。”李二爺悲痛的回答,隨後便抹着眼淚。
一旁的趙氏聽后,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三個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的驕傲,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丫鬟趕緊將趙氏扶住,現場亂成一團。
李江城的腦海也是嗡嗡作響,這些年來幾大家族爭端厲害,小一輩當中暮家出的天才不多,而這三個孩子都是不錯的天資,在生意上也是比較得力的。
只要好好培養,也不是沒有一爭之力,可轉眼三個孩子都隕落了。
他眼中的怒火不斷騰升,就算二兒子再不怎樣,但是三個孩子是無辜的。
看着長大的孩子變成這樣,李江城眼中也蓄滿了淚水,經歷過喪子之痛,如今還要經歷孫子孫女的死,原本就不好的身體氣急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管家擔心的扶住,安慰道:“家主,事已至此,悲傷亦無用,你要保重身體啊。”
在亂成一團的時候,一群人護送着一輛馬車歸來,率先下車的是李天琪。
看到父親吐血,再看看提前到達的二哥,還有這地上的屍骨,他也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快速將掀開車簾的李嬌柔抱下來,朝着李江城走去。
擔憂的問道:“父親,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此時的李嬌柔看着臉色很不好的祖父,又看看地上的那些屍骨,似乎明白了什麼。
李二爺在看到李嬌柔的那一刻,猛地站起來指着她罵道:“你這個災星!都是你,要不是你,天驕他們也不會死!你還我兒命來……”
說著就要上前去打李嬌柔,被李天琪腳尖一點帶着李嬌柔飛身躲開,回過頭惡狠狠的問。
“捉賊拿贓!不由分說就要對嬌柔下手,也問問我答不答應!”
隨後轉頭看向李江城:“父親這件事情沒有搞清楚,二哥就想對嬌柔下手,你看看嬌柔身上的傷,要是我們去晚一點,怕是都見不着了。”
“是非曲直,也應該有個斷定,不能憑藉二哥一人之言,平時他是怎樣的人父親最清楚,莫要被這樣的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