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得令，習經商掌家之道

邁入言府大門，言嬈一眼瞧見了自己的丫鬟蕪兒。

蕪兒比言嬈大上兩歲，原是隨着瞎了雙眼的祖母沿街乞討的孩童，中書夫人見她可憐，又生的乖巧，便接濟了祖孫倆。蕪兒也是個爭氣的，她以自己的月例銀子，供養着自己唯一的親人。

因為今日有中書夫人領着言嬈去將軍府，而將軍夫人又不是外人，索性就沒有帶着蕪兒。

蕪兒親切地笑着：“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夫人像是有好些話要和你說，老爺如今在書房處理公務。”言嬈聽完蕪兒的話，邊走邊道：“走吧，先去看看母親，等父親處理完公務，再去看他吧。”

蕪兒跟隨着自己看着長大的主子，心裏也是明白了幾分，小姐怕是也有話要對夫人說吧。

很快，主僕二人來到了一處簡樸而不失貴氣的院子，主屋的門是敞開的，陽光自然而然的灑入其中，灑在了中書夫人身上。中書夫人正愜意地沏茶，見自家女兒進來，轉手拿起另一隻茶杯，“蕪兒，你且先下去，我有事要和小姐說。嬈兒，你坐吧。”“是。”蕪兒退下后，“嬈兒，母親想讓你習經商掌家之道，你且看如何？”言嬈一愣，隨即疑惑了，“母親，經商掌家之道一向為男子所學，如若我一閨閣女子習得，莫不是讓他人鄙夷？”見女兒如此，她輕嘆一聲，又道：“母親知曉我們家嬈兒在這幾年裏將琴棋書畫學得十分有九，四書五經、史學你也通曉。當我們言家大房只有你這一個女兒，你兄長已投入南方逐遠軍，這你是知道的，你父親身體日漸衰弱，母親都想讓他放棄官場，誰讓他那麼倔。”

中書夫人眉頭蹙起，面露難色。言嬈垂頭思慮。

半晌后，言嬈抬起頭，雙眼望向母親，“母親想讓嬈兒如何習此道？您說的對，父親就我和兄長兩個孩子，如今身體越漸不好，母親一人定然分身乏術，嬈兒願意為母親分憂，為言家出力。”中書夫人見自己女兒想通了，會心一笑，言道：“我已經給中書令府上去了書信，是給老夫人的，老夫人是母親以前的先生，想必她老人家定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教你如何精通此道。”言罷，她稍稍理了理髮絲，又繼續，“待初春慶宴后，你便每日去中書令府請教老夫人吧。”見母親如此安排，言嬈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覺得母親很辛苦，如今自己也漸漸長大，能為母親分憂是好事。

“好，嬈兒明白，嬈兒定然習通此道，不讓母親失望。”中書夫人微微頷首，“你且回去休息吧，母親乏了，先去小睡一會。”言罷，隨即起身走向卧房。

言嬈輕聲道：“蕪兒，”“小姐有何吩咐？”“你命人去灶房，讓廚子做上幾道開胃小菜給父親送去。”蕪兒不敢怠慢，她知道小姐一向是最孝順老爺和夫人的。此時此刻，言嬈心中一陣翻湧，母親這是怎麼了，莫不是有什麼事發生？可是父親知道嗎？

猜想連篇，讓言嬈心煩意亂，難以平靜，她索性回了自己的小院，從自己到倒背如流的一眾書籍中挑了本史籍，用來平息自己煩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