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畫皮畫骨難畫虎
恐懼是內心的表達，就像李無戒怕虛無縹緲的鬼魂。任遷碩懼怕面前的這座小樓，都是無法掩蓋的。
臉上的緊張，眼神中的懼怕全都表漏無疑。
面前這座氣質神似恐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小樓，着實讓李無戒心裏發怵。
面對苦岸，李無戒都沒有害怕，因為他可以觸碰到，可以盡全力去搏殺。
鬼這東西，虛無縹緲、摸不着碰不到的，多嚇人啊！
躊躇了很久，李無戒鼓足勇氣走進小院，裏面的景色卻讓人眼前一亮。
二層小樓的前面劃分出了很多造型奇特的苗圃，種植着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
微風拂過，鼻腔里頓時充斥着各種奇香，好聞的令人着迷。
一瞬間，李無戒就對這位人人敬而遠之的柯院長有了改觀，因為喜歡花花草草的人，心地都不會太壞！
李無戒在心裏猜想，可能是柯院長性格比較孤僻，導致對誰都冷冰冰的，所以讓人望而生畏吧。
賞心悅目的東西人人都喜歡，李無戒駐足瞧了半天之後，窺出了一絲門道。這小小的苗圃，竟然暗藏陣法在其中。
從小就被孫璧玉逼着看遍了各種書籍的李無戒，對陣法的了解只是停留在識別，尚且無法破解的水平上。
但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每到一處能不立危牆之下，孫璧玉的初衷也就達到了。
不過這個陣法很普遍，既不是什麼暴虐的殺陣，也不是浩然正氣的防陣，只是預防外人打擾的隔音陣法，順帶着有預警的作用。想必自己走進小院的時候，柯老師就已經知道了。
既然長輩已在等候，李無戒便不好在流連花草奇香，邁步向小樓走去。
三蹬台階，李無戒輕叩三聲房門。
片刻後房門打開，一位臉色蒼白、頭髮凌亂、書卷氣質很濃的青年人探出了頭，態度和煦的問道：“你找哪位？”
李無戒略微遲疑，如果柯老師是眼前這個溫和、陽光的男人，其他學生在害怕什麼？
“您是柯老師嗎？我是今年的特招生李無戒，特來向您報到的。”李無戒表明身份。
青年人一拍額頭，笑着側開身說道：“抱歉，我是柯院長的助手摩卡。李無戒是吧，來來來，快進屋，院長已經念叨你好幾天了。”
“謝謝你，摩卡先生。”李無戒欠了欠身，隨着摩卡走進了屋子，一股濃郁的草藥味撲鼻而至。
看着李無戒眉頭緊鎖，摩卡笑着解釋道：“柯院長就喜歡與花花草草打交道，每天埋頭試驗也與花草有關，所以...這房間的味道難免有些刺激。你先坐一會，我去通知一下院長。”
李無戒點了點頭，看着摩卡隱入了一個木門之後，才轉睛打量起了房間內的擺設。
一會兒的功夫，木門再次打開。
一個頭髮灰白，帶着金絲邊眼鏡、白大褂上一塊黑一塊紅的中老年男人率先走了出來。
這種不修邊幅的作風，一看就是一位熱枕於科研事業的老學究，而他無疑就是高科院的院長柯星越了。
柯星越的身後是摩卡與另外一位青年人，顯然這二位都是柯星越的助手。
“柯老師您好，我是李無戒，您今年特招的學生。”不等柯星越走進，李無戒便先躬身行了一禮。
柯星越上下打量了李無戒一番之後，輕笑道：“我這裏很隨便，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和禮數，你也不要那麼拘謹，坐下聊。”
“是是是。”柯星越和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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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坐下后，李無戒才慢慢坐下，把雙手夾在了大腿之間，神色有些拘謹。
柯星越看着李無戒，失笑的對兩位助手說道：“哎，校園風評害死人啊，看給孩子緊張的。你也是，都讓你別緊張，你看看你的樣子，知道我們是在閑聊，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刑訊逼供吶。”
柯星越的風趣讓李無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結巴道：“我...第一次自己離開村子，外面的東西不太懂，怕惹出笑話，也怕惹您生氣。”
柯星越語氣和藹的說道：“我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在外求學不易，太拘謹很傷神的。以後你就跟我住在這個小樓裏面，白天的時候摩卡和斐瑞會過來幫忙，晚上只有你我二人，我很需要一個開朗的學生陪我聊天哦。你要一直這麼拘謹，我可是會不喜歡的。”
李無戒不知如何回答，緊張的用手不停的抓着頭髮。
平心而論的話，李無戒並不想住在小樓里，獨立卧室對他這種在大山裡隨便找個地就能睡覺的主兒來說沒啥吸引力！
李無戒更喜歡與同學們廝混在一起，那樣會更自在一些，也能交幾個朋友。
不過身為特招生，而且剛剛接待處的老師們在言語中給了李無戒一種錯覺，就是認為特招生的一切都歸特招他的老師說的算。
“老師，我其實挺開朗活潑的，就是有點緊張...慢慢就好了。”李無戒靦腆的說道。
“嗯，這樣就好啊！這人老了就喜歡有人陪着說說話聊聊天，你別認為我故意挑刺啊。”柯星越自嘲了一句，轉念問道：“無戒啊，你的修為怎麼樣？專業課什麼的都想好了嗎？有相中的專業告訴我，老師幫你去辦理。”
李無戒是一個很容易相信人的人，所以沒加思索就說道：“老師，我前兩周步入的六品胎息境，咱這…修真生還要選文化課專業嗎？說句話您別生氣，我這個人一看書就發困，根本不是讀書的材料。”
柯星越笑了笑說道：“我生什麼氣？我是一個老學究，我的學生就一定要是個小學究啊？行了，既然你都這麼坦白的說了，專業課不報就不報吧，給你最大的自由，如果前山有你喜歡的課，可以去旁聽，但不準耽誤後山的修行，怎麼樣？”
“柯老師，真是太謝謝你了，讓我擺脫了一個噩夢，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有喜歡的專業課。”
李無戒得意忘形的說完，轉而覺得有些不妥的吐了吐舌頭，收斂了喜悅。
柯星越不在意的笑了笑，眼神里都是對李無戒的滿意，說道：“你是我特招來的學生，我當然要照顧你。但就剛剛的一點要記住，專業課給你免了，修行方面你要是落了下成，老師可會懲罰你的。”
李無戒連連保證道：“老師放心，我一定非常努力，不會在您臉上抹黑的。”
“嗐，小孩子家家的別總多想。老師我在學校里已經是談虎色變的存在，能丟的人早就丟光了，還會在意你。”柯星越說完，引得其他人都鬨笑起來。
之後幾個人又閑聊了會，話題被轉移到了李無戒的家事，李無戒也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下家鄉的風土人情。
“好了，無戒，今天先聊這些吧，咱們改日再聊。老師手裏還有一個試驗要完成，需要趕下進度，讓摩卡先帶你看看房間，你一路也辛苦了，先休息休息。”
“好的，老師，您先忙！”
柯星越笑着站起身，拍了拍李無戒的肩膀，和斐瑞一起回到了木門之後的地下實驗室。
目送柯星越離開之後，摩卡帶着李無戒往二樓走去。
樓梯走到一半的時候，摩卡突然回身問道：“無戒，你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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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放在門外了嗎？”
李天豪千叮嚀萬囑咐過李無戒，讓他不準和外人提及儲物盒的事情，怕有心之人覬覦法寶起了歹念。
而李無戒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一時間慌了神，支支吾吾的說道：“我的行李...行李已經在身上了。”
李無戒說的是實話，摩卡卻誤會了。
他以為李無戒全身的家當就只有身後的那一個背包，心中暗暗想道：“出這麼遠的門，就帶這麼一點點衣物。果然是大山裏的窮小子，連拿得出手的衣服的都沒有？真是天賜的實驗體！”
二樓共有五個房間，李無戒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裏面。
推開門之後，簡潔的房間映入眼帘之中。
一張雙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均一塵不染，顯然有人天天打掃。
“摩卡先生，真是辛苦你了。”李無戒真誠的感謝道。
摩卡笑了笑說道：“身為助手，打掃房間是我分內的事情。無戒，你旅途勞頓就先休息休息吧，我們晚上五點開飯，我再來叫你。”
“好好好，謝謝你了，摩卡先生！”
兩個人又寒暄了兩句之後，摩卡告辭下樓，李無戒關上了門。
躺在床上，聞着床單上布料的清香，李無戒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下了樓的摩卡徑直來到了地下實驗室，柯星越和斐瑞端着茶水坐在椅子裏，好像已經等待多時了。
“這次的商人還挺靠譜，比前兩個特招生要好很多，我很滿意！修為上佳，家庭上佳，人丟了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你們認為如何？”柯星越心情舒坦的吸溜了一下茶水問道。
斐瑞放下茶水，笑道：“柯先生，合作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這麼見外。您滿意，我們當然是極滿意的。六品胎息境用丹藥供養幾個月，再用秘法催動，應該可以進入五品元嬰境，到時候就可以進行實驗觀察了。”
摩卡猶豫了一下，說道：“柯先生，既然實驗體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加快些腳步。少主已經發怒了，嫌我們的進度太慢。如果還無法製造出一個成品，下一個試驗品可能就是你我了。”
說著眼底滿是恐懼之色。
斐瑞的身體一顫，無神現在的藥性連元嬰都無法控制，又談何能控制住元神。
如果自己成為試驗品，單憑無神霸道的毒性，自己真仙境界的修為根本無力抗衡，下場只有魂飛魄散。
柯星越可不管這兩位助手的心情和下場，他的目的就是製造出完美的無神，一個能讓元神依賴上癮的藥物，藉此幫助少主完成控制漫天神佛的目的。
“既然少主不滿了，那我們就加把勁，我會適當的傳授給李無戒一點修為功法，讓他的元嬰更強大，我們成功的希望也會更大。而兩位就不要再藏拙了，你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在不努力下場堪憂啊！”柯星越吹了吹茶葉，眼皮都沒抬起，因為他不想看到兩位助手灰白的臉色。
斐瑞沉默了半響，站起向外走去，說道：“我去準備丹藥。”
“我去檢查一下後期的消失計劃，看看是否有紕漏。”摩卡同樣起身說道。
柯星越手臂向後架在了沙發的靠背，仰頭看着天花板說道：“摩卡，你的計劃是重中之重，十五年失蹤了七個特招生，且都是資質上佳的孩子。學校雖說沒有證據，也找我談過幾次話。這次的實驗體事關成敗，失蹤的流程一定要做到天衣無縫。”
“柯先生放心，我們吞天家族辦這點小事還是輕而易舉的。”摩卡充滿自信的說道，然後跟柯星越示意了一下，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