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草長鶯飛不知愁
天道歷11527年,玄菟星團,奉東星,東望洲,滄瀾山脈劉家窩棚,初夏。
酷熱的陽光灑落在田間,三五成群的村民們坐在田間地頭的樹蔭下閑聊,時而放聲大笑的直拍大腿,時而竊竊私語眉飛色舞。
一陣陣微風將幾裡外森林中的涼氣吹出,給樹蔭下的村民們帶來了沁人心脾的涼意。
陡然一群驚鳥在森林裏飛出,見怪不怪的村民們都已習以為常。
周末是半大孩子們玩鬧的大好時光,曾經年少的自己同樣如此。
林子中的涼爽正好用來抵禦酷暑的炎熱,還能抓一些小型野獸,為家裏的餐食添上一抹亮色。
但少年們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森林的外圍,擅自進入森林深處的傻大膽,回家后都少不了一頓毒打。
皮鞭子沾涼水都是小意思,三五天下不了地的狠教訓都時常有之。
吃了疼、漲了記性,總比讓森林深處的野獸叼了去要好得多。
而作為始涌者的少年們,沒有在意驚起的飛鳥、嚇跑的走獸,依舊放足狂奔着。
“無戒哥,我們為什麼要跑啊?”一名身着綠色紗衣長裙仙氣渺渺,面容姣好的小姑娘氣喘吁吁的向一旁的大男孩問道。
李無戒看着提着紗裙腳步不停的浮瑤,心裏嘆了口氣!
自己把村裡乃至縣裏都有名的仙苗,從來都一副仙女范風的浮瑤,給拐帶成內心是瘋丫頭的事情,真的好嗎?
要是那些成天嘴上不停誇獎浮瑤有仙子風範的老師和長輩們看見現在的狀況,恐怕會閉上眼睛再睜開一次吧?
他們絕對會認為自己的打開方式有誤啊!
“嗐,劉文洋那貨消失了好幾一陣子,怕是晉陞到了七品金丹境,這才敢大張旗鼓的追打我們。我有心挑戰一下,又害怕你們跟着我一起挨揍,還是跑到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再動手試試!”李無戒細細的分析道。
事實的確如李無戒所說,如果今天就他獨身一人,他絕對不會跑。以他剛烈的性格,絕對是能放到一個算一個,能揍誰一拳算一拳。打倒一個不虧,打倒兩個就賺了。
“不能繞一圈直接跑回家嗎?七品金丹境唉,我們肯定打不過的。”一名腦袋上面頂着一雙長長白白大耳朵的少年十分從心的說道。
身為兔妖一族,提出這麼從心的要求李無戒很理解。
要知道,自己小的時候打個噴嚏都嚇死過一隻小兔子。自己當時傷心的哭了很久,那可是自己準備當寵物養的,雖然烤熟了味道很香。
浮瑤不滿的哼了一聲,訓斥道:“草玉陽,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別有點事就想躲回你家的兔子窩,難道你以後都不出來了嗎?”
草玉陽縮了縮脖子,對浮瑤的嬌蠻不敢有一點異議。
半大孩子正是對情感懵懂的時候,李無戒能感覺到草玉陽對浮瑤的愛慕之心,可惜落葉有情流水無情!
公正的來說,草玉陽是個很好的男孩,說最慫的話打最狠的架。
:這貨一旦動起手來,比李無戒還要黑上三分,這才是四人組一直沒把這個總是動搖軍心的慫包逐出的原因!
要說四人組與劉姓孩子的爭鬥,也是從草玉陽和熊初墨開始的。
李無戒隱約記得孩提時候,自己和浮瑤與劉姓孩子還總在一起玩耍,直到草玉陽和熊初墨的到來。
小孩子嘛,對長相奇特的妖族孩子總是帶有異樣目光,接踵而來的就是嘲笑。
那時候都還小,也沒什麼修為。
劉姓孩子單對單一定是打不過草玉陽和熊初墨的,一來二去沾親帶故的劉姓孩子就形成了一個欺妖團伙。
兩個小妖新買的衣服會被弄髒或撕壞,兜里的糖果和零食也會被劉姓孩子搶走。
時間一長,李無戒和浮瑤看不過劉姓孩子霸凌行徑,就此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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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小孩子打架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家長們也懶得管,任由孩子們鬧騰,以為鬧騰幾次各有勝負也就算了!
可偏偏兩撥孩子心氣都高,誰都不願妥協,這才從小打到了大,也算是村裏的奇聞之一了。
“無戒哥,前面不遠就是了,我們分開準備吧!”浮瑤邊跑邊分辨着位置,當看到四人組熟悉的陷阱標誌之後說道。
李無戒點頭道:“一會陷阱會亂了他們的陣腳,初墨你再沖他們一次,讓他們再分散一些。浮瑤和玉陽,你們兩個挑分散開的逐一擊破。”
“無戒哥,劉文洋沒落陷阱怎麼辦?”熊初墨用蒲扇大小的手抓了抓臉問道。
李無戒笑道:“他落了陷阱,也要給他放出來,我想親自會會他。事先說好,如果我敗局已現你們趕緊扯呼!我是想挑戰一下,可不能連累着你們白挨一頓揍!”
這次輪到浮瑤和草玉陽嘆氣了,這位的倔強脾氣又發作了。
喜歡挑戰是李無戒的一貫作風,且不會做任何計算和風險評估。
這就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自從被這滄瀾山的王者之一碧炎赤眼虎追殺過一次之後,李無戒的小心眼算是記了仇了,無時無刻的不想着提升修為去一雪前恥。
何奈那碧炎赤眼虎是四品合體境中階的靈獸,李無戒的修為是拍馬不及,否則早去送死了!
勸是勸不了,希望劉文洋晉陞七品胎息境也是個草包吧!
浮瑤默默的祈禱着。
距離四人組佈置的陷阱還有兩百米的位置,四個人剛想分散,李無戒卻感覺腳脖子一緊,整個人騰空遊盪了起來。
“我靠,什麼情況?你們是不是把陷阱佈置錯了?”李無戒被吊在六米高的位置,聲音忽左忽右好不飄逸!
浮瑤警覺的看了看草玉陽和熊初墨懵逼的表情,頓時心中一沉。
“無戒哥,不是我們佈置錯了位置,是劉文洋給我們下了套,我們中計了!”浮瑤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氣急敗壞的說道:“這群姓劉傢伙滿肚子的壞水,真是一刻不提防都不行。”
草玉陽臉色難看的動了動耳朵,苦哈哈的說道:“他們圍上來了,速度很慢,大有穩操勝卷的感覺!要不我們回村子喊李叔來?”
打不過找家長,那是什麼玩意,我李無戒怎麼能做出那麼丟人敗陣的事情。
“別說那喪氣話,一根破繩子還想困住我?我好歹也是八品開光境上階的...這什麼繩子啊?怎麼這麼結實,扯不開啊!”李無戒鬱悶啊,這打臉速度有點快啊。
劉文洋這小子挺下本錢啊,為了收拾自己等人居然花高價動用了法寶,就不怕這法寶損壞或者丟失?
“怎麼辦,無戒哥?想想辦法啊!”浮瑤急的直跺腳。
李無戒一頭黑線,平時不都是你們負責想辦法,我負責剛嗎?讓我想辦法,大家一起奔溝里去嗎?
“按原計劃行事,我再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解開這個繩子。”李無戒大手一揮,讓三個人藏了起來,自己跟腳上的繩子較上了勁。
5分鐘后,十多個半大孩子圍聚在了李無戒的身下。
“沒想到吧?李無戒。少爺我一猜,你就會把我們引向你們佈置的陷阱方向,所以少爺我來了個將計就計,這被吊起來的滋味不好受吧?想想這麼多年來,少爺我讓你們吊了多少次!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少爺我就十分解氣啊!”劉文洋摸着下巴,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一邊欣賞着李無戒跟繩子較勁的狼狽樣,一邊十分解恨的說道。
李無戒懶得理這貨的呱噪,你丫就是個村長的兒子。整天穿的油光水滑的,嚴重的脫離鄉土氛圍,一張嘴就自稱少爺。
要不是小爺下不去,定要將你這少爺打成少兒,讓你連跌兩輩!
被身邊的小夥伴吹捧了半天,劉文洋才再次抬頭看向李無戒,說道:“人窮不怕,就怕人窮還不服輸!法寶沒見過吧?我特意花了500塊製作的,刀割不斷、火燒不着、真氣震不碎,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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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戒不搭話。
劉文洋又奚落了幾句沒得到回應后,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李無戒,你知道我最煩你哪一點嗎?就是你這副目空一切的模樣。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瞧不起少爺我啊?你個連法寶都見過的傢伙,你牛氣什麼啊?我就不明白了!”
“因為我娘是村裏頭號惡霸,你爹那村長都經常挨她揍,我瞧不起你裝腔作勢的樣子不行嗎?”李無戒心裏這樣想,嘴上卻說道:“你不明白的多了,窮怎麼了,吃你家糧食,睡你家屋了?小爺我樂意,我就是瞧不上你,咋地?”
劉文洋氣的指着李無戒的手直哆嗦,轉而忿忿的放下了手,無奈的說道:“我爹說了,咱好歹是一個村子的。現在年歲大了,不讓我與你們鬧了。想想也是,咱們也鬧了這麼多年了,也沒分出個高低。這麼辦吧,我也不佔着我修為提升了欺負你。你現在給我認個錯,認個慫,我保證以後劉姓的孩子不會再與你們發生衝突。”
李無戒停止了跟繩子較勁,一眼不眨的盯着劉文洋看了起來。
劉文洋被李無戒盯得有些發毛,惱怒道:“看什麼啊?什麼意思?痛快給個話。你要是皮痒痒,我也樂意效勞。以後我更要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直到打到你們服軟為止,也算對我爹有個交代!”
“服軟就能翻篇?你當我三歲小孩吶?劉文洋,你我鬥了這麼多年,你什麼揍性我難道不知道?想蒙我,門也沒有啊!而且我想起來一個東西,可能會解開繩子!”說著李無戒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一把不起眼的匕首。
不知道李無戒能否解開繩子,劉文洋還是被李無戒唬的退開了幾步,保持了安全距離。這就是多年挨揍的素養,李無戒就算想偷襲都難!
退開幾步之後,劉文洋後知後覺的感覺很丟人,自己怎麼又被李無戒給嚇唬住了。這貨已經被自己的法寶給困住了,自己也已經晉陞到了七品金丹,就算他割開繩子也是個任自己捶打的靶子而已!
想到這,劉文洋又回到了剛剛的位置,譏笑道:“呵,少嚇唬你家少爺,我數三個數,之後少爺就招呼你了!”
“哥,跟他費什麼話啊,先打一頓出出氣。等會抓到另外三個,捆在一起丟糞坑裏!跑的那麼快,累死我了都,不出這口氣,我心難平!”劉文洋身邊一位皮膚黝黑的少年說道。
這貨是劉文洋的表弟劉文斌,修為不咋地卻是一肚子壞水,小時候欺負草玉陽和熊初墨最凶的就屬他,當然這貨後來也沒少挨李無戒等人的揍。
“你怎麼想的?大家都一個村子的,打鬥歸打鬥,怎麼能給人丟糞坑裏?”劉文洋不悅的訓道,看向後者的眼神有些厭惡。
鬥了這麼多年,雖然揍沒少挨,但人家李無戒可沒幹過這麼下作的事情。
劉文斌訕訕的賠笑道:“哥,咱都七品金丹境了,他李無戒以後也別想超過你。既然沒了後顧之憂,我就想着好好收拾收拾他們,讓村裏的外姓人看看,得罪我們劉家人的下場嘛!表哥,你別生氣,就當我沒說...”
在劉文洋冷冷的目光下,劉文斌慢慢的閉上了嘴。
李無戒衝著劉文洋伸了伸大拇指,對劉文斌笑道:“行,黑子,就沖你剛剛一番話。往後我得多照顧照顧你,這麼多年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你忘啦?”
這貨記仇啊!
劉文斌黑黢黢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不少,怎麼就圖了一時嘴嗨,就忘了人有落單時!
“哎,流星唉!還是兩顆,你們誰有願望快許!”不在掙扎的李無戒,順其自然地倒吊著,透過樹林的空隙恰巧看見兩顆紅光在空中劃過。
心裏也納悶:“大白天的哪來的流星!”
劉文洋翻了翻白眼,說道:“幼稚不幼稚?你解不開繩子,用這點小詭計有用嗎?”
李無戒點了點頭,體力也恢復了許多,便道:“愛信不信,該你數數了!”
劉文洋錯愕了一下,譏笑道:“那麼愛演,我就陪你演下去!一!”
二都沒用劉文洋喊出來,李無戒手中的匕首如割破布般撕裂繩子,整個人在跌落的過程中扭轉的身體,甩腿如鞭的抽向劉文斌的臉,並喊道:“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