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找尋（二）

“先把他們叫來一起看看。”

蘇小白思考了一會，便再次在聊天頻道中彙報道：

【野樹林東區邊緣，有一張寫字黃布，可能有紙娘娘下落的線索，你們過來看看。】

很快，其他都接收到了消息，紛紛朝着目的地前去。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等到大家都達到了目的地，並各自獲得了那張黃布后，第123組進入討論環節。

小女孩：【我猜測，她的前身，或許就是七夕紙紮人。】

我是祖國人：【組長，你這麼說，是有什麼確鑿證據嗎？】

蘇小白說不上來，但他隱隱覺得，兩者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

首先是紙娘娘的身體，可在肉體和薄紙之間任意轉換，倘若前身是紙紮人，倒也是十分貼合。

其次，她“身懷娃娃詭”的特性，也與七娘娘的送子祝福有些類似。

而這一切推斷，都是建立在她是紙紮人基礎上的猜想，參考意義等同於巧合。

小女孩：【沒有這麼肯定，只是猜測。】

大威天龍高僧：【我想我們可以換個角度，從紙娘娘詭怪的成因入手。】

就在這時，潛水已久的“高僧”忽然冒泡，或許是比較了解傳統民俗，有了新的發現。

大威天龍高僧：【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民間紙人的一些傳聞？】

我是祖國人：【不了解，細說。】

大威天龍高僧：【在傳統的扎紙匠行業中，流傳着一句話：“紙人畫眼不點睛，你若不記詭魂來。”】

【大致的意思就是紙人不能點睛，一旦畫上了，它就會被詭怪附身。】

【那女詭化成紙張模樣時，是有瞳孔的，那麼，它會不會就是點睛紙人所化之詭呢？】

被這麼一提醒，蘇小白也是回憶起來，的確是看到了的。

那由此聯繫到數十年前的七夕紙紮人，似乎也都說得通。

此後又是經過充分的討論，第123號討論組的行動得到了統一，並以黃布上提及的“河邊”為關鍵地點，向野樹林展開地毯式搜索。

在蘇小白的任務分配下，“高僧”和“祖國人”分別前往西北區域與西南區域展開搜索，剩下的兆子龍則負責東南區域。

而自己，將前往中部地帶。

小女孩：【諸位，時間有限，現在開始吧。】

蘇小白髮了一條消息之後，便是從正西方出發，朝着中部地帶走去。

..........

..........

二十分鐘過後。

此時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估摸着時間，已經接近了清晨六七點左右。

微風吹過蘇小白的臉龐，一滴滴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滲出。

走了有將近三四圈，他也沒有看到河流的蹤跡，只好走到一顆槐樹下，先乘會涼，與此同時，問問其他區域的情況。

小女孩：【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在下常山趙子龍：【我這裏沒找到什麼河。】

【其他人呢？】

我是祖國人：【沒找到。倒是有一條該死的長溝，它害得我摔了個狗啃泥！唉，真是倒霉。】

在下常山趙子龍：【不要這麼說自己！】

就在討論組的節奏又要被他們兩個帶歪時，蘇小白反倒是對那長溝起了興趣。

那黃布距今得有數十年之久，如果在此期間河道枯竭的話，不就成長溝了嗎？

換句話說，長溝也有可能是河流啊！

小女孩：【說不定，是河流乾涸而成的，我去看個究竟。】

交代了自己的行蹤之後，蘇小白也是從樹木旁離開，順着道路，朝着西南方走去。

此時的陽光已經分外明亮，視野也變得寬闊起來。

在西南側，有很多的樹樁，說明此地先前應該被人類砍伐過；除此之外，活樹的形態普遍矮小，樹齡不會超過十年左右。

往地上看去，散落有銅臭的繡花針，也有織到一半便被拋棄的毛線盤子，種種跡象表明，早些年間，人們在這塊區域活動十分頻繁。

接着往前走去，是那條長溝，寬一米左右，深半米，蜿蜒而去。

蘇小白靠近它的邊緣，俯下身去摸來一點黃土，物品信息也隨之展現在眼前。

【干硬的黃土，因修築河渠之用，被搬運至此。】

沒錯，長溝的前身的確是河流，那這裏，估計就是黃布中提及的位置了。

那既然是乞巧會的舉辦地，七位扎紙人又在哪裏？

“黃布上說，日早七的時候，它們被匠人搬運，才出現在了河邊。”

“莫非，是要等到七點.......”

蘇小白心裏沒底，一是他不知道現在的具體時間是多少，二是他也無法確定，自己等下去，她們是否真地會現身。

可就在他遲疑的時候，黃布從口袋中跌落，大風忽起。

還好眼疾手快，趁着它還沒有颳走，拾了回來；但心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天空之上，樹葉簌簌，頓時狂風大作，四周凌亂。

不遠處，一首清澈的童謠響起。

與之一同出現的，是那槐樹下，紅如滴血的舊衣裳。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顏容。乞我爹娘千百歲;乞我姊妹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