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吃虧佔便宜

青山長虎百無聊賴的躺在阿坂城本丸居屋內，翻看着從前方傳來的注進狀。自從二十八日正式佔領阿坂城，成為代城主以來，已經過去近一個月時間了。

降伏阿坂城后，岩內成、今德城、小森上野城也都順利的在八月末開城投降。正如源凈院主玄所說，青山和木下都被留下看守後路，保證織田軍道路安全，不參與大河內城的攻城戰。青山長虎被任命為阿坂城代城主，木下秀吉成為岩內城代城主，津田信正被任命駐守今德城，神戶家家老岡本良勝駐守小森上野城。

織田信長則率領七萬大軍於八月二十八日抵達大河內城。燒毀了城下町后，團團圍住大河內城，建了二重三重木柵，完全斷絕了大河內城與外部的聯繫。

南邊有長野信良、?川一益及近江眾負責，西邊有佐久間信盛、丹羽長秀及尾張眾負責，北邊則由坂井政尚、蜂屋賴隆和淺井氏援軍構成，織田信長則在東部的桂瀨山構築本陣，另有柴田、森等將領協防。

信長的本陣由馬回眾、小姓眾、弓眾、鐵炮眾構成。並從馬回眾中選取優秀的人為巡察使，晝夜不間斷的沿着木柵巡察。其中就有青山長虎熟悉的村井貞成，佐久間盛昭等人。不要說人，就是螞蟻也很難逃得出去。

二十九日，攻城戰拉開序幕，首先由織田軍的池田恆興領兵在廣坂口向大河內城發起攻擊，丹羽長秀、稻葉一鐵等將領則領兵從背後發起攻擊。可惜，城兵早有防備，給滿以為可以一攻而下的織田軍造成巨大傷亡，其中稻葉手下武士蜂屋般若之助等三十六人戰死。家中將領經此一戰，紛紛拋掉輕易攻下支城的輕視之心，對南伊勢武士們的戰鬥力刮目相看。

因為這場接觸戰，織田信長覺得短時間內無法攻下大河內城，有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從傳發給青山長虎的注進狀中可以清楚看到這點。可惜，可能是對長期的包圍作戰缺乏經驗。僅僅過了十天，在九月八日又對丹羽長秀、池田恆興、稻葉一鐵三將下了夜襲的攻擊命令，並把手下的馬回眾分成三隊，交給自己看重的這三員將領。

三名將領在內應的幫助下，率軍潛入龍藏庵口，並順利潛入二丸。不想，這竟是守城方設下的計策，使三人陷入夾攻。更加不利的是當夜意外下起了大雨，本方鐵炮無法使用，而守城方卻可以利用地利發射弓箭和鐵炮。當三人艱難的在?川一益、淺井氏的接應下，逃出生天時，織田家的馬回眾朝日孫八郎、波多野彌三等勇將已經倒在了二丸城內。另外負責接應的淺井方將領藤堂高則，多賀良政等武士也在混亂中戰死。

第二天，不甘心失敗的織田信長接受了?川一益的軍議，由?川一益率領伊勢眾攻打魔蟲谷，切斷本丸和西丸之間的聯繫，然後分而食之。可惜，在大河內城本丸守軍和西丸守軍的密切配合下，不到一個時辰，?川的伊勢眾就被北?勢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經過這幾次失敗，織田信長終於認為光靠硬攻很難取得成果，並且得不償失。再次下定決心，施行長期包圍戰。為了消耗大河內城的存糧，織田信長下令燒毀國司御所所在地的多芸城和附近的民居，割掉已經成熟了的秋糧為軍糧。使得失掉口糧的百姓們，不得不湧進大河內城以求活命。

“前線還在僵持嗎？”前來向青山長虎彙報工作的增田長盛問道。

“還在僵持。北?氏早在一年前就開始做準備。尤其北?氏的重臣鳥尾屋石見守更是行政好手，早已在大河內城準備了充裕的存糧。即使趕進去眾多百姓，也沒有聽聞城內有缺糧的消息。南伊勢的武士真是不可小窺，七萬大軍打了一個月都沒有攻下，還死傷無數，了不起。倒是有一點好處，那些天天在我耳邊吵着要立軍功的傢伙，終於不再折磨我了。搬人行動進展如何了？”從源凈院主玄那裏得到自己不會參與大河內城攻擊的消息后，青山長虎就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剛剛獲得近江愛知郡五千多石的土地。由於愛知郡處在近江大名六角家和淺井家的交界之處，因為常年戰爭的關係，人口流失嚴重，造成勞動力嚴重不足。雖然自己從家中在尾張和美濃的領地中遷移了數百名領民，但是遠遠不夠。長虎曾抽空去過一趟愛知郡，深深為自己名下的土地因為缺少勞動力，得不到開發而痛心。

這增田長盛就在年初說過，如果有充足的勞動力，不僅可以把名下土地種完，還完全有能力再開發出不下千石的新田。但是不掠奪人口，單單依靠自然繁殖，那怎麼也得用上數十年。這回利用在後方守城的機會，青山長虎希望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主公英明，這個源凈院主玄確實有幾分才學。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的那些山溝村落，竟然大部分都是可以立即使上的壯勞力。這下主公在愛知郡的土地不用再愁人手不夠了。”增田長盛對這個困擾了他大半年的問題能夠一舉解決，興奮不已。

看到增田長盛的鼠須激動得一翹一翹，長虎心中一樂。為了防止降伏的南伊勢豪族出現反覆，青山長虎當然無法容忍源凈院主玄在為他抓人時，對降伏豪族的領民下手，那就只好向對山林有獨佔權的北?氏的領民下手了。山民還有個特點，就是要比平原上的百姓彪悍和吃苦耐勞，不適應的早就把自己獻給了山神。稍加訓練，就可以成為很好的足輕，這對於一直想提高領民身體素質的青山長虎，是夢寐以求的好兵源。

“有多少人口被轉到愛知了？明年不會再有勞動力缺乏的狀況了吧？”青山長虎問道。

“截止到昨天為止，已經有一千二百四十一人安排到了愛知，其中壯年為四百三十二人。還有飯高郡的四百五十三人需要轉移，大概再用十天就可以完成這次行動。不過，”增田長盛臉露遲疑。

“有什麼儘管說，不用顧忌。”長虎沉聲說。

“昨日木下家的木下小一郎前來拜會，意思說此次共同出兵，利益也應該均分，不能一家把好處都佔了。聽他的意思，是不高興這次掠奪人口的事情沒有帶上木下家。聽他的意思，如果我們執意不肯分給木下家一些好處的話，因為主公對木下大人有救命之恩，他們不會說什麼。但是再有什麼事，希望不要扔下木下家獨自行動。在下也沒有聽懂，似乎是跟志摩水軍有關。”增田長盛回答。

青山長虎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沒想到這個猴子長個狗鼻子，受傷還不肯消停。什麼事都要進來參合一把。”

“愛知還需多少人才夠？”

“現有土地已經沒有問題了。但如果想要開發新田，興修水渠，至少還需要二百個壯年勞力。那四百人里只有百人可算是壯年，還有缺口，木下大人治下又不缺人，主公一定要三思啊。”看到因為自己多嘴，飛到嘴裏的鴨子有要飛走的架勢，增田長盛急忙阻止。

“放心吧，不會吃虧的。本來通過佐治左馬允為仲介人，和志摩水軍有個計劃。但兵力不足，還有些撓頭。既然有人願意湊熱鬧，那就成全他。去告訴木下小一郎，說我願意分二百人給木下家。但是事先承諾給那些山民的條件，要求木下家能夠履行，我不想言而無信，這點一定要說清楚了。獵戶，會割皮製革，懂技術的都留下來。”長虎下令。

“嗨嗨，可是缺口怎麼解決？”增田長盛試着問。

“你有什麼辦法能夠招來人嗎？”青山長虎不想養成手下事事都要依靠自己的習慣。

“試行一年荒野令，主公覺得如何？”長盛說出自己想的辦法。

“荒野令呀。”長虎沉吟不語。荒野令是鼓勵領民開發新田的行政命令，開發出來的新田可以免年貢。又分為當年荒野令，三年荒野令和七年荒野令。

“只有一年的荒野令吸引力不夠，下三年荒野令吧。這樣的話，附近豪族的領民說不定也會跑到我這裏，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是幸福的煩惱了。”青山長虎做出決定。

“嗨嗨。”增田長盛領命而去。

九月二十五日，曾原城城主，大湊代官天花寺小次郎得到消息，志摩水軍偷襲大湊。

湊是港口的意思，大湊，望名思意就是巨大的港口。大湊不僅是東海道沿岸最大的港口中轉站，還肩負着志摩、伊勢、伊賀三國貨物運輸的任務。北?家每年一半的財源要通過這個港口獲得。

可以說如果失去大湊的進項，此戰之後即使織田家退兵，北?氏得以保全。不用兩年，也會自行陷入四分五裂，最後被強大的周邊勢力吞掉。

接到大湊的求援請求，來不及多想的天花寺小次郎趕緊聯繫本田一族守備的船江城，聯合出兵千人前去救援。不想，正中青山長虎和志摩水軍下懷。在去救援的路上，遭到織田家青山長虎和木下小一郎聯軍六百人的偷襲。在毫無防備之下，被織田軍殺得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其中大湊代官天花寺小次郎戰死。

當天花寺的首級於二十六日被傳到大湊后，防守大湊的水賊失去救援希望，於當日降伏。同時，幾近沒有防守力量的曾原城和船江城也在次日降伏。

存留在大湊的貨物，被志摩水軍、青山軍、木下軍三家瓜分一空。不僅如此，原屬於本田一族和天花寺一族領地的秋糧和領民，同樣被掠走無數。消息傳到正在圍困大河內城的織田軍中，引起一片嘩然。

今年的大河劇，看預告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尤其是劇中的女主，被日本人稱為美女軍團。今天看到日本最大的一家八卦雜誌，標題就是平清盛的美女軍團讓大叔們都豎起了棒棒。有興趣的看看，明天就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