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晉江獨發
聽到這裏,齊玉章的神色終於冷了下來，他看着面前的董招娣，正色道：“嬸子,這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講，你說我媳婦投機倒把,你有證據嗎？”
董招娣還是頭一次見他發火，眼下看着他的樣子還有些害怕,不過想到自己過來的目的，她一下子又有了勇氣,雙手叉着腰朝着面前的齊玉章道：“有證據，怎麼沒有證據,你們屋子裏天天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還做衣服出來賣給其他人,這不是投機倒把，這是什麼？”
齊玉章沒有想到她說得投機倒把會是這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道：“你覺得這是投機倒把？”
董招娣覺得他這話問得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她又想不到這有哪裏不對，因為在她的認知當中,只要是涉及了金錢交易的非國家買賣行為，那就是投機倒把。
於是,董招娣點了點頭，特別理直氣壯的看着齊玉章,一副等着看你還想要怎麼狡辯的模樣。
她們看到了艾小青帶着艾小草從徐嬌嬌家裏出來，艾小青依舊是那副妖妖嬈嬈的樣子，只不過今天的她比起往日裏來更要好看許多,仔細打量全是因為身上那衣衫。
艾小青身上穿了新衣服，也是因為這新衣服，她才顯得那麼好看。
有好事的人見她從徐嬌嬌家裏出來，心裏有了想法，直接就問她那衣服是怎麼來的？是不是徐嬌嬌給做的？
艾小青正愁沒有地方炫耀，直接就答了，還說她的衣服可是花了兩塊五請徐嬌嬌做的，做了三身花了十五塊。
十五塊！
那可是足足十五塊！
城裏抵得上別人一個月的工錢。
在鄉下有些人一年到頭的收成也存不下這些錢。
眾人聽說這個數目之後，一時之間看着艾小青的目光又是震驚又是羨慕。震驚她能拿出那麼多錢來做衣服，羨慕她居然能拿出那麼多錢做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
艾小青從本質上來說也是個愛慕虛榮的人，在看到她們羨慕嫉妒的目光之後，她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笑盈盈的朝着她們打了一聲招呼，緊接着便帶着自己的妹妹離開了，留下在原地驚嘆的眾人。
在旁人開始惦記怎麼才能存到錢，之後再去找徐嬌嬌做身新衣服時，董昭弟不知道聽到誰問了那麼一句，徐嬌嬌這收錢給人做衣服合不合適，會不會是投機倒把的行為？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董招娣在沒有來軍區大院之前，一直是住在鄉下的，她們那個小村莊別說裁縫了，連個正經的手藝人都沒有。
以往她們平日裏的衣服也都是自家母親縫製的，那縫製出來的衣服基本上只能看得出來是個衣服，勉強能穿而已。
董招娣沒有見過做衣服要收錢的，只見過在百貨大樓里收錢賣衣服，但是她知道那是國家允許的，可是徐嬌嬌這個不是啊！
在聽到徐嬌嬌收錢做衣服，又聽到旁邊人說這可能是投機倒把時，董昭記就惦記上了，並且堅定的認為這就是投機倒把的行為。
上次因為徐嬌嬌做的事，致使自家男人與那個職位失之交臂，她還被自家男人給訓了，說她不如人家徐嬌嬌，不僅幫不了忙，還一直在添亂，她就狠狠的記恨住了徐嬌嬌。
舉報是不可能舉報的，畢竟自家男人還在齊玉章手底下做事，但是她又看不慣徐嬌嬌過得那麼滋潤，於是便想着來齊玉章面前給他上眼藥，讓他回去也訓斥一番徐嬌嬌，最好能落得個和自己一樣的下場。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齊玉章，聽到她的話卻是突然就笑了起來，看着她的神色當中都帶上了幾分包容，“董嬸子，我覺得你可以重新去了解一下什麼叫做投機倒把。”
董昭弟聽到他這樣說一下子就怒了，立馬道：“你是在為你的媳婦開脫嗎？我們大家都認為這就是投機倒把，你難道都不清楚嗎？”
齊玉章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邊跟着她過來的那些媳婦和嬸子們，朝她們溫和的問道：“嬸子們，你們也是認為我媳婦是在投機倒把？”
這些人在聽到齊玉章的問話之後，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遲疑，其實她們也不是很清楚，什麼叫做投機倒把。
只知道有人去城裏賣東西會被抓，還會被判了個投機倒把的罪名，因此在她們淺薄的認知當中，賣東西、收錢，等同於投機倒把，而且這還是個嚴重的罪名。
在董招娣認定徐嬌嬌是投機倒把，並且忽悠她們過來一起在齊玉章面前討伐徐嬌嬌的時候，她們心裏還是帶着幾分不確定的。
可是董招娣對此言之鑿鑿，並且表示告訴齊玉章是為了讓徐嬌嬌迷途知返，她們便覺得跟着過來也沒有什麼，反正董招娣說的是對的，她們是在幫着齊玉章不要因為妻子走向墮落。
可是現在被齊玉章這麼一反問，她們心裏也沒有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才抬頭看向面前的齊玉章，道：“我們也是覺得很像投機倒把，你媳婦這事就是不對！”
董招娣見有人附和了自己的聲音，立馬就挺起了胸膛，格外自豪的道：“齊副團長，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畢竟一個大院裏住着的，誰都不希望誰出事。希望你能早日監督你的媳婦改正這個錯誤缺點，不然以後就麻煩了。”
“改正什麼缺點？我有什麼缺點？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一個慵懶且略帶疑惑的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眾人皆是一驚，扭頭朝着身後看去，只見徐嬌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此時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們，等着她們接下來的回話。
在徐嬌嬌的身後，還站着徐父、徐母以及徐小弟，只是兩個大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唯有徐小弟在那裏東張西望，對這裏面格外的好奇。
一見自己背後說壞話的正主過來了，剛剛還說得起勁的眾人此時都啞着嗓子，臉色都有些尷尬。
唯有董招娣直接站了出來，站在了徐嬌嬌的面前朝着她道：“你就是投機倒把了，你這事還是不讓人說？我們提醒你，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那麼不識好人心了。”
徐嬌嬌看着她，認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面前人是誰，她伸出自己纖長有力，甚至帶着點粉嫩的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頭，隨即道：“首先我得給你說明白，投機倒把的定義是我把別人的東西買過來，再利用別的高價賣出去，賺取中間的差價，這叫投機倒把。現在我把布料做成了衣服，別人再給我錢，我通過勞動把我自己的辛苦變成了衣服，再換成了錢，這叫勞動報酬。”
別人都被徐嬌嬌伸出的手指給吸引了，覺得這人怎麼渾身上下那裏都是好看的，唯有董昭弟聽她說完這一堆懸而又懸的東西，只覺得腦子一團漿糊。
董招娣沒有上過學，在家學習的也是長輩們教授的知識，此時聽着徐嬌嬌說的這番話，總覺得有道理，但是卻不是很明白的樣子。她覺得自己錯了，可是又不知道錯在哪裏。
徐嬌嬌自然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差距，她盯着董招娣看了一會兒，隨即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沒有上過學，也知道你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那我現在就給你做一個簡單的比方，比如說我去工廠做活，工廠把我做的東西，比如衣服拿去商場賣。
我，工廠做工，做出來的衣服，拿去商場賣，這四個步驟下來，這錢就是正當的，因為我通過做衣服得到了錢。
現在，我自己做衣服，這衣服是一針一線做出來的，也是我的勞動，和農民們種地，栽種糧食一樣，這都是勞動所得，不叫投機倒把。”
徐小弟在旁邊聽着，此時聽到自家姐姐的解釋，興奮道：“所以，姐姐你現在就是一家小工廠！”
徐嬌嬌聽着他的話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從哪裏解釋，於是也就沒有解釋。
董招娣卻是以為徐嬌嬌這一笑是在嘲笑自己，看着旁人對着自己異樣的目光，想着上次被自家男人罵的難堪，她這次怎麼也得討回這口氣來，於是開始了胡攪蠻纏，“可是你要價那麼貴，哪有裁縫要你那麼貴的價格，你這就是投機倒把！”
徐嬌嬌很鎮定，畢竟他問心無愧，“我定價那麼貴，那是因為我用的都是好料子，而且我的手藝就值那麼多錢。”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要價貴了，這不是投機倒把是什麼？！”董招娣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什麼徐嬌嬌的把柄，抓着這個點不放了。
徐嬌嬌看着她這歇斯底里的樣子，挑了挑眉，知道她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了，以她以往的經驗，知道如果繼續下去，那也不知道要耽擱多少的功夫，於是她想了想，最後道了一句，
“董嬸子，如果你覺得我是在投機倒把，你可以去老書記、參謀長、婦聯主任或者那個管事那裏告我都成，看看他們怎麼說。或者在你告我之前，先把這個事告訴一下你家男人，看看他是什麼想法，先問問他的意見，畢竟你們夫妻應該是一體的。”
董昭娣聽到這話眼珠子一下就瞪大了，同時越發的惱羞成怒了，朝着徐嬌嬌喊道：“我這是好心好意的來提醒你，結果你就當了驢肝肺！”
徐嬌嬌不生氣，只是看着她道：“我也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不過，你也不需要回去問，畢竟你男人就在你身後，他有文化，和你是夫妻，應該也有共同的話題，你可以先在就問他。”
剛剛還像只鬥雞一般的董招娣，此時聽到徐嬌嬌的話，整個人一愣，然後看着徐嬌嬌伸手往她後面一指，她腦袋僵硬地回過頭去，只看到她男人正站在那裏，此時正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
在對上她男人目光的同一時間，董招娣腦瓜子嗡的一聲，緊接着聲音都有些磕巴起來，“你，你回來了！”
趙奎臉色黑沉，像是隨時都能爆發打人一樣，他走過去一把拉住站在風暴中心的董招娣，語氣冷漠，“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什麼都不懂，你就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了，簡直丟人現眼！”
說完，趙奎看向徐嬌嬌和齊玉章，咬了咬牙道：“對不起，是我媳婦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徐嬌嬌笑盈盈的看着他，溫和道：“趙營長，我覺得你在學習之餘，也可以適當抽空教一下你媳婦，兩個人共同進步才能走得更遠，你也不能只是自己進步吧？”
齊玉章摟過了徐嬌嬌的肩膀在旁邊附和，朝着趙營長笑道：“我媳婦說的對，你看我就是大學的，我妻子就是高中的，我們倆平時可有共同話題了。她說的我能懂，我說的她也能懂。”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聽着齊玉章炫耀的話，徐嬌嬌有些不太自在，想要扒拉開齊玉章挽着自己的手，卻是被他摟得越緊了。
原本囂張跋扈的氣氛，被齊玉章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弄得有些奇怪，旁邊看熱鬧的人覺得自己嘴裏像是被塞了什麼一般堵得滿滿的。
大字不識的董昭娣，想到這幾年新起的換個知識分子媳婦的風潮，心裏格外的慌張，盯着齊玉章的眼睛中，全是：這廝要害我！
初中畢業、先在勉強算是高中畢業的趙奎，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咬牙切齒道：“齊副團長說得對，學習是不能落後的事，我回家裏去會好好教導我媳婦的。”
齊玉章看着他難看的臉色，再看看他旁邊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董招娣，笑道：“董嬸子，平日裏無事，還是多讀幾本書吧！不然，先認字也是好的。”
董招娣現在只覺得格外的尷尬，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尷尬，但是她就是覺得不太好受。
趙奎聽到齊玉章這樣說，只覺得滿心羞惱，可是這事是他媳婦先起的頭，也是他媳婦先招惹的人家，眼下丟臉也只能自己咽下去，“齊副團長說的是，我們會回去好好反省的，不過現在我們要回去看孩子了，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趙奎就拉着董招娣離開了，看着背影還有幾分亂晃而逃的意味。
眼看着趙奎拉着董招娣走了，齊玉章這才收回了目光，微笑着看向徐父徐母朝他們道：“爸、媽，他們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好，好，我們回去。”徐母率先回過神來，連忙附和道。
剛才雖然有人在刁難他們女兒，還是用那麼惡毒的詞眼，可是看後面徐嬌嬌遊刃有餘處理的樣子，齊玉章也在旁邊跟着維護，兩人壓根就沒有吃虧，後面徐母看着那剛剛說話的那個女人和她男人難看的臉色，覺得她回去肯定也討不到好處，這才鬆了一口氣。
齊玉章、徐嬌嬌他們一走，原本熱鬧的氣氛立馬就冷卻了下來。
周圍圍觀的群眾見當事人都離開了，也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也就各自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口舌了幾句，覺得董招娣這次回去，肯定又會和趙營長大吵一架，她原本是要給徐嬌嬌找麻煩的，結果現在反倒是給她自己惹上了麻煩。
眾人唏噓，同時還格外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的跟着當著出頭鳥，不然到時候難堪的就是自己，回家吵架的也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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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徐家人過來是來看徐嬌嬌的，給她送了不少東西過來，說是要給她補身子，三人手裏都提得滿噹噹的，東西的分量看起來還不少。
齊玉章見到之後，很有眼力見的去拿了過來自己提着，然後將人迎着帶進了家裏去。
偶爾有路過的鄰居看見了，對於他們手上提着的東西還有些驚愕，隨即紛紛朝着徐嬌嬌和齊玉章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眼下這大院裏誰不知道，整個院子裏秦玉嬌和徐嬌嬌的日子最好過，還時不時的能拿出點東西去給她們身邊的朋友，以至於她們都有些羨慕張嬸子和黃三丫了。
“齊團長，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是準備坐席呢？半天怎麼買了那麼多東西回來，看着分量還不少啊！”
說這話的婆子一雙吊梢眼向下，一個勁的打量着齊玉章手裏的東西，似乎是想要盤算清楚裏面有多少東西。
齊玉章看着問話的人，笑呵呵的道：“不做什麼，這些都是我岳父母他們拿來的，說是心疼自家閨女懷孕，特地帶過來給我媳婦補補的。”
婆子看着齊玉章手裏的雞和蛋，甚至還看到了麥乳精，嘴巴不由撇了撇，語氣有些酸氣，“那你這岳父母還真大方。”
“那是，我岳父母可好了。”齊玉章說完，領着人拐着彎就進了屋，也沒有過多廢話。
目送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那婆子語氣中都帶着幾分酸氣，“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關心的，這嫁出去的丫頭不都是潑出去的水，竟然還帶了那麼多東西過來，誰家娘家這樣啊？”
“媽，你在這裏說什麼呢？”正要出門洗菜的媳婦從門裏出來，看着她婆婆站在路中間不動，眼睛盯着齊家大門一眨不眨的樣子，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婆子收回了看向齊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媳婦，語氣中帶着不少的埋怨，“同樣做人媳婦的，我怎麼就只見你把東西拿回你娘家去，也不見你從娘家拿點什麼東西回來。”
她媳婦聞言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尷尬和心虛，想着自己上次回娘家，還給家裏拿了點錢的事，是不是被婆婆發現了？
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同時心裏也有些埋怨自己剛剛提那一嘴做什麼，她婆婆要站在這裏就讓他站好了，她插什麼嘴。現在好了，這事讓她怎麼回答。
婆子看着她，朝她哼了一聲，“算了，我也知道你家裏的情況，我竟然還想指望你。對了，我兒子今天要回來吃飯，你去弄點肉，不要每天都吃菜，不知道到的還以為你把錢全部拿回娘家去，我們連肉的買不起了。”
“是。”眼看着自家婆婆揭過了這一茬，這媳婦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對於她諷刺自己的話，她就當做沒有聽見，誰叫她是真的沒有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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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玉章和徐嬌嬌領着幾人進屋，隨即齊玉章把那些東西往牆角一放，緊接着就和徐嬌嬌去了廚房倒了幾杯水出來，問過他們的喜好之後，還在裏面加了相應的紅糖和白糖。
徐小弟拿着自己的紅糖水就美滋滋的喝了起來。
徐父一坐下就不怎麼說話了，默默的喝着自己的白開水。
徐母卻是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屋子，發現這屋子比他們上次過來的時候收拾得還好，家裏東西也滿滿當當的，不像是缺少的樣子，這心裏也就放鬆了不少。
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徐母還是有一些擔心，抬頭看着徐嬌嬌直接問道：“嬌嬌，平日裏這院子中的其他人也是這般針對你的嗎？”徐母這話一出，徐家三人都朝着徐嬌嬌這裏看了過來，似乎是很擔心這個問題了。
徐嬌嬌頂着眾人擔憂的目光，略微想了想還是真誠的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平日裏也不怎麼關心這些。”
剛開始徐嬌嬌要忙着工作，後面齊玉章又受了傷，現在她又忙着做衣服，又要養胎，她實在是沒有工夫去關心別人怎麼想自己，她過自己的好日子都過不迎，怎麼還有空去關心別人的日子？
徐母一聽這話就急了，“你怎麼不關心呢？她們要是老這樣，你也要好好做打算，好好和她們處好關係啊！”
徐嬌嬌卻是看着他笑，“我關心這個做什麼，她們又影響不到我的生活，況且她們除了嘴碎一點，也對我做不了什麼啊！我是讀過書的，她們也沒有讀過書，她們平日裏說得更多的是家長里短，我和她們話都說不到一塊去，我說了什麼，她們也不懂，何必去浪費這個口舌。”
說到這裏，徐嬌嬌還是很感謝國家、感謝黨的，讓自己這樣的普通女孩也有書讀，不然只會像她們一樣整天圍着丈夫、孩子轉，天天在一畝三分地里八卦。
徐嬌嬌說到這裏，看着徐父徐母還是有些不贊同的樣子，繼續道：“爸、媽，我和她們說不到一塊去，也就沒必要和她們摻和。現在，我在家裏好好努力，齊玉章在外面好好表現。以後他如果繼續升職，我們還要離開這裏跟着他去駐地，總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大院的，那這樣和他們處不處好關係又有什麼問題呢？”
剛剛還覺得徐嬌嬌說著不對，但是眼下聽着徐嬌嬌這麼一說，他們心裏也覺得對了。
前段時間，在知道自家閨女懷了孕，還辭去文工團的工作之後，他們是又喜又驚，歡喜的是她懷孕了，驚的是她竟然辭去了工作。
在徐家夫妻看來，有個工作可是很不容易的事，他們當時為了徐嬌嬌的工作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搭上去不少的人情。
他們覺得，徐嬌嬌完全可以生下孩子再回去，這也耽誤不了什麼功夫，怎麼徐嬌嬌說辭就辭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徐父為此還憂傷了兩天，抽了不少的旱煙，可是這股子憂傷，很快又被自家女婿當了副團長給打散了。
那可是副團長，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副團長，在他們這種平頭百姓看來，光是當一個營長就很了不起了，結果那麼快就當上團長了。
知道這個消息時，徐家夫妻就格外的高興，說話時也就沒有把門，這下原本就因為他們家有了兩個軍人女婿而對他們客氣的人，現在對他們越發的熱情了。
甚至於，以前對徐父還有些意見的廠長，現在在食堂開小灶時，也是會叫上徐父一起的，隱隱還有抬舉他的意思。
嘗到了甜頭，他們心裏也跟着高興，唯一擔心的就是女婿對女兒不好，可是剛剛看着那一幕，他們也就放心了。
他們的女婿既年輕又有本事，年紀輕輕就當了副團長，還對自己女兒這般好，這可是打着燈籠沒處找的好女婿啊！
女婿都對自己女兒好了，他們日後過好自己的日子，女婿再升升職，那女兒和誰交不交好，有沒有工作，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照樣能過得好。
這瞬間，徐家父母一下子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