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緣

正往家走着遇見小學同學，這二三十年竟然沒什麼變化。比我大一歲就叫他平哥吧，平哥說這麼多年不見了找地方喝點（家這邊就這呀喝酒只要沒事什麼時候都行）。我說這才十點來鐘上哪喝啊，能開門么？他說走吧二小附近有個地方我知道，說走就走。路上又把跟強子見面說的那些簡單的和他又說了一遍，比面試難受啊，一次次揭傷疤。到了地方點了豆腐、土豆絲、下水砂鍋，又點了五張餡餅。吃了幾口我問你這是幹嘛去了上午，他說別提了，老爺子昨晚突然迷糊過去了，送醫院搶救雖然好了但是老說脖子緊。有人說是不是有啥虛病，我這去找了兩個會看事的看了一下，人去不了我帶照片去的。一個說沒事讓在醫院好好檢查下，一個說招什麼東西了得送送。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我說有個徐子你認識么？平哥斜楞着小眼睛看我：那不是辦白活的么？這不扯淡么老爺子醒了！我一看誤會了趕緊解釋到：這不剛回來兩天認識的，不過好像有些道行看樣子。平哥說可拉倒吧，這要是把他叫過去，別人都以為有啥事呢，別扯了。我一看這情況就覺得不能再說了，就說也是我剛回來好多事不知道。又問他：這兩個看事的是出馬的么？他說是一個紅布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命啥的，一個就幾個。都是別人介紹的也不知道哪個好使，不過說沒事的沒收錢，我給扔了一盒煙。一個要了100塊錢，說完事再給個紅包就行。我說感覺好像讓在醫院的那個強點，不然能說在醫院好好檢查下。我也這麼覺得平哥說，那老太太就看一眼問問姓名生日啥的就說沒事。那個小年輕的，也不算小年輕了跟咱們歲數差不多。那女的剛看見我問完給誰看就說沒事，花點錢送送就行了。先檢查吧看看大夫怎麼說，也只能這樣了，來喝酒。就這樣10點多喝到下午兩點，中途加了一個豆腐砂鍋，一個涼拌牛肉。臨走還給我打個車，晃晃悠悠回去就栽炕上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進門的小屋有人說話（沙啞個嗓子像個老頭）：你倆這生魂才1、2天什麼都不明白，要是壽數到了還能有人接你們。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走不了3天後開完鬼眼后也就只能到處飄着了，到處混吃混喝，每隔7天還得再經歷一次當時的場景。女的問到：那怎麼辦回我家人那邊？老頭說既然你們選擇這樣的路，還有臉回去么？再說以後提到你們你們受得了么？畢竟人鬼殊途對他們也不好。女的不作聲了，男的說：死都不怕。怕這個怕那個的有啥用，我們就這麼飄着。等什麼都能看清楚后也做做好事兒，讓那些壞人不得好死。老頭又說到：其實也沒那麼麻煩，你們小兩口就跟着我一樣，我保證你們吃好喝好，什麼都不愁。我恍惚的站起來往小屋走，一推開小門（還是有點怕，他們來后就關上了）看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衣服還算乾淨（灰色夾克，藍褲子，穿了雙老頭樂），長得稀了光幾的鬍子，眼睛還挺大（單眼皮），滴溜亂轉，兩頰無肉，嘴上倒是挺紅潤。正跟那倆影子看向我，心頭一動默念護法心咒就問他：你是誰？來這幹嘛？你怎麼能看見他們。小老頭趕緊說：放心我沒有惡意，咱們是鄰居，我就是你們衚衕里住的，把裏頭第一家，這不看到新鄰居來了打個招呼，以後也好有着照應。看到這基本就明白了，也別管啥玩意變得，沒有惡意就行了，隨即說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什麼情況，我也聽了你們的談話，雖然他們有些怨氣，但是善惡尚未分清楚，你也沒往壞處引導他們。我的朋友過兩天也該給他們做法事了，就不勞煩你了，大家雖然都是修行，但是你應該也能算出我們不同路，大家互不打擾，既然上門就受根香走吧，說完點了根兒六度解脫香。這老頭做旁邊倒是抽了起來說道：我也知道你沒有惡意，剛才請護法缺沒有請金剛，你都這麼說了咱們也算有緣，就當交個朋友，有事兒說話，我就在裏面那家的廂房暫住，說完搖了搖手就出去了。我又跟他們說不要心急，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我會讓朋友好好操持你們的事，看他們晃了晃可能是打招呼，我就回去睡了。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