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初相識……
在很久很久以前,仙魔兩界之間有一條路,這條路一邊連接着花界深處的禁忌森林,一邊卻連接着魔宮後園。這條路的兩個盡頭皆設有禁制,現如今除了魔界之主----魔尊清曼沙,在無人知曉這條路的存在。清曼沙的原身是一朵血紅色的彼岸,所以他能自由地在花界與魔界之間來往。但他卻似乎從來想過要踏足花界,每每在後園經過那條路時,眼中還時常帶着些許厭惡。
無論是在仙界還是在魔界眾人皆知魔尊是清曼沙,卻幾手沒有人知道清曼沙的長像,清曼沙在人前總是帶着一隻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半張臉,唯有回到魔宮之時,才會摘了面具,而在這偌大的魔宮之中,除他之外,沒有一個活人,來來往往的侍女,侍從,皆是他用彼岸花瓣幻化的,使整個魔宮顯得寂寥凄清,然而這樣的寂靜,卻在有一日被打破了。
花界
這一天,白若添像往常一樣,出門採集藥草,他一邊採集,一邊哼着小調,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花界深處的禁地———那條通往魔界的道路,有防止有心之人或是無心之人誤入禁忌森林,花神白凈姝特意在此設下了一道屏障。可卻不知為何那屏障對白若添沒有任何阻攔,只見他輕輕鬆鬆地穿過屏障,進入了禁忌森林之中,而他本人卻渾然不覺,白若添埋着頭小心翼翼地挖出了一株草藥,抬起頭來,只見道路兩邊全是高大的樹木,枝葉遮蔽了天空,四周顯得陰森森的,而這些樹下,則是一片盛放的血色彼岸,宛如一片血色海洋。
“紅色的….彼岸?!!“白若添猛然回神,轉身想要回去,四頭卻只見彼岸無邊,不見來路。
“我這是……在何處?”白若添又轉過身看向那唯一的一條道路,遲疑了一會兒,右手中幻化出一柄白色長劍,劍身上刻着若明兩字,白若添手握若明邁步走上了那條道路,他向前走了幾步,回看頭向身後,只見來路又不見了,取有代之的是那血色的彼岸。“這……這難道是一條不歸之路?”白若添看着身後彼岸,握緊了手中的若明,“也罷,我倒要看看這條路究竟通往何處”說完他再次向前走去,這一次,他再沒有回頭看過一次。
“奇怪,我怎麼感覺……有點暈”白若添用力搖了搖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這花……竟能消散我的靈力?”他靈力消散太快,於是收了若明,用左手在身上點了幾個穴位,暫時壓制了毒氣入體的速度,然後繼續往前走。
豎日,魔宮後園
清曼沙像往常一樣到後園閑逛,路過那條路時,卻看見一個身着白色衣袍的少年昏倒在那條道路邊上,臉色慘白,唇色泛紫,眉頭微微皺着,白若添樣貌本就清秀溫潤,此翻看看着,更是惹人憐。
清曼沙走近,在白若添身旁蹲下,伸出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挑起白若添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挑了挑眉,輕笑道:“有趣,看着柔柔弱弱的,膽子倒是不小。”隨後清曼沙給白若添”餵了一顆藥丸,將他抱起,走向了寢宮。
夜晚,白若添微微轉醒,他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卻被床邊跳動的燭光晃了一下眼睛,他抬手擋了擋燭光,緩緩坐起身,“我這是在哪兒?”白若添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一下四周,便聽到了一個清冷沉穩的聲音:“醒了?”
白若添聞聲立即清醒了,抬頭看向聲源處,他透過床簾,只能看見一個身姿挺拔的玄衣男子的側身,那人曲腿盤坐在一個案幾前,十分悠閑地落下了一枚棋子。
清曼沙見他半天不出聲。將手中的棋子放下,一隻手倚着膝蓋撐着頭看向白若添。
“怎麼不回我?莫非……我撿了個小啞巴回來?”這聲音聽着依舊清冷,但這次卻明顯帶着幾分挑逗的意味。
白若添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衣襟,掀開床簾,下了床,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微微皺了皺眉。
“這是哪裏?”
“自想是本~咳咳,我的寢室”
“那你是何人?”白若添再次看向清曼沙,此刻沒有了床簾隔着,白若添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那是一張堪稱完美的容顏,入鬢的劍眉,一雙桃花眼中,鑲嵌着一對璀璨的眼眸,看人時,眼睛裏總彷彿含着笑意,高挺的鼻樑以及有些薄的朱紅嘴唇,白若添看着這張臉,愣了一下,差點又走神了,他別開臉,不再去看那張臉,等着那人的回答。
“救你的人。”
“……”白若添這下真的打算當一回啞巴了。
“小仙君,你叫什麼名字?”
“……”
“你真身是什麼?”
“……”
“怎麼又不說話了?”
“……”
“……”
清曼沙輕挑了一下眉毛,“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倔的……,清,鄙人姓清,我不想騙人,就只能告訴你這些,至於其他的,暫時不方便告訴你,你知道了呢,對你也沒有好處。”
“若添,”白若添十分勉強地回答了一句,沉默了一會兒,又回了一句,“彼岸,白色的。”
“彼岸?”清曼沙暗想:“難怪會有一絲親切感,還能堅持活着從那條路上走過來,白色彼岸嗎……”他看着白若添,眼中帶着一絲玩味,笑道:“好巧啊~,我也是。”白若添聞言剛要鬆一口氣,清曼沙又幽幽地補了一句“不過……,是血紅色的。”白若添一下子又想起了先前的那一片詭異的彼岸紅海,頓時僵住了原地。
清曼沙見狀忍不住低頭輕笑了起來,白若添的臉瞬間黑了,帶着些許惱怒,說道:“你耍我?!!”
“怎麼會~,我真身確實是一朵紅色的彼岸。”
“……”
清曼沙看着白若添又要變啞巴了,才終於收起了挑逗之心,他拂了拂衣袖,站起身走向寢殿門外,“不鬧了,出來用晚膳。”白若添猶豫了一下,摸了摸早就已經餓了的肚子,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花界
一個葯童匆忙趕到了花神殿,跪在花神白凈姝面前上報:“啟稟花神,少主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