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林敗敵
通往黃金林的北東西三路已在激烈的交戰,止有南路在安全內。
一行人回到天棚屋,已是臨晨二點。
放置在天棚屋外圍的四大魔法守護晶石已啟動:血晶石,氣晶石,力晶石,水晶石。
晶石會把自身蓄儲的能量傳給交戰中的族人,讓他們永不疲憊。
幾名藥師正在往大鍋量放入藥草熬藥。王后谷麗詩正在安排給從戰鬥中搶救回來的奄奄一息的傷員喂葯湯。
這種神奇的葯使傷口在兩天內迅速癒合如初,第三天繼續戰鬥。
王后看着昏迷的丈夫幾欲淚下。她告訴自自,現在要的是堅強而不是哭泣,黃金林的子民需要精神的力量。
老不點詢問:“王后,族王的傷毒性……”
王后道:“這不是普通的毒,它有魔咒的腐蝕之力!”
“這一類的詛咒該如解出?”
王后道:“巫師不必擔心。”
接着,她取下頭巾,放在放王的頭上。這時,這塊美麗的頭巾上刺繡的符文開始明顯起來,是一種紫色的晶光。
在刃精靈的魔法智慧里,這塊符文巾不但能吸走惡毒的詛咒將其消滅,而且還可以作為武器。在戰場上,可召喚美麗的蓮花石雨,被擊中的敵人寧願死在花下也不肯繼續戰鬥。這就是“紫蓮心巾”。
幾分鐘,族王發黑的臉色退了去。
老不點道:“我必加入戰鬥,王后請吩咐!”
“不,巫師,”谷麗詩道,“威日德蒙和傷員更需要你留下,在恢復期間絕不能再受到傷害,否則,所有的努力將全功盡棄。”
這時,又有二十個命在旦夕的傷員被沖沖抬回來。
老不點問:“戰況怎麼樣?”
抬傷者的戰士道:“東西兩路不知道,北路的戰士快退到北門了。”
“敵人的情況怎麼樣?”
戰士道:“有極丑的各種鬼,花里胡哨妖精和野人,死後幾分鐘就屍骨不見,然後又幾分鐘原地重生。”
“它們的頭目可曾死過?”
“不知道帶頭的人是誰。”戰士道。
老不點暗自思忖,若無帶頭的,重生的怪物絕不會有序的進攻,屠命者手下的八絕一定在。
他來回踱步,擔心情況變得更糟。擔心的事正在來臨。在北路方向已聽到打殺聲,刀劍碰撞的聲音,而且越來越近。
谷麗詩正在天棚里喂葯給族王,他雖然除祛了詛咒,但一直處在昏迷壯態。老不點急進去道:“王后,北路敵人正在朝天棚屋攻來,族王可轉入地下室,以防萬一。”
谷麗詩道:“地下室是存放歷代族王遺體的地方,僅有現任族王才知道打開的機關。”
言未絕,門外有人急報:
“族王,東路指揮官邢召班大法師不幸倒下,兵員潰敗,散入林中,請族王定奪。”報者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顯然不知道族王的情況。
“通知在戰的人員全部散入林中,”谷麗詩當機立斷,“森林是我們的屏障。”
“是!”那人轉身離去。
王后臨危不懼不亂。她望老不點道:“還望巫師走一趟,邢召班大法師是黃金林魔法的泰山北斗,我們不能沒有他。”
巫師道:“王后注意安全。”
他轉身出天棚,召來血樂,一躍騎上。在東路門口,正遇上進發的敵人。
仔細一觀,這路敵人並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被邪能操控意志的野人和文明人的混合好戰分子,六七十個。
巫師立即打住,說:“叫你們的帶頭答話!”
一駝背上前一步,把鐵戟往地上一拄,道:“快快報上名來,你是誰?”
“我看你們不是鬼怪妖魔,”巫師道,“就此退去,還有重新生活的機會。”
(本章未完,請翻頁)
駝漢哪裏知道他面前的是一個巫師?只當一個廢話的老頭。“若不下馬來,悔之晚矣!”
他說完就地騰空,一個反轉飛掠,望巫師長戟直刺。
老不點一舉訓誅神棍,魔棒上面的符文凹槽正好吃上鐵戟的矛尖。魔棒乃一萬年前天鐵打造,普通的地鐵武器那能相敵。一秒不到,駝漢拉開,往後一個筋斗落在地。
“若我用點法力,定教你斃命。”老不點指他道,“是在哪裏學得的玄蚤真經?”
這群人念道:“玄蚤真經,天下無敵,統御武林,傲笑江湖。”
老不點暗思:幸好下卷未落入這群敗類之手,看來這個段人德是有意要推廣這套武技。
於是大罵道:“泥豬,動輒就是統御,段人德和你們交易了什麼?”
這時,兩個粗蠢的野人彷彿受到邪力的驅使,揮着大刀出攻血樂。巫師忍不住了,數十道白電下擊,一舉打死了這幫烏合之眾。
正欲前進,一陣邪風吹來,這群倒下的死人奇迹般地站起來,復活了!個個精神抖擻,嗜血狂性。
老不點方悟:原來有魔凶在復活你們,難怪大法師遭此暗算!
他再一次將這幫人形罪孽擊斃,這一回沒有復活,敵人似乎看到對手力量的強大。
果不其然,在月光灑下的斑斑點點光影中,在枝頭搖擺路燈的黃光里,一個人迎面來到——帶着慣有的黑暗力量的氣勢——他是趙瘋絕。
“兩絕已斷,你是第幾絕?”老不點道。
趙瘋絕冷笑一聲,“藕斷絲連如狡童佚女怎比皮斷絲連還玉樹臨風。”
他不笑還好,一笑便笑出了他的猙獰恐怖,殘酷冷血與麻木。
老不點很想喚醒他,道:“說實在的,你們曾是原洲上絕頂聰明的人族之子,是穿越的邪佬讓你們踏上不歸的道路,如果有一天,善良給了你們覺醒的機會,願審判慢些到來!”
可是,他們已不知道人為何物了。
他們只知道遵從主人的意志,找到合適的對象嗜血殺戮,在瘋狂中逍遙,在瘋狂中快活!
他沒有說話,轉身走了。一條拉長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和黑暗融為一體。
巫師忙下馬尋找倒下的邢召班大法師,救治越早越好。
“精靈戰士?”他喊,“還有活着的精靈戰士嗎?”
兩名兵士從側邊叢林中躥出來,道:“沒有幾個了。”
老不點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報信的戰士。
“快,趁還在可救治的時間內,想辦法抬到天棚屋。哦,大法師在哪兒?”
倒在路上的人橫七豎八。
一個戰士道:“我把他拉到路邊林子裏了。”
不一會兒,他們找到大法師,把他抬到一張平時留下的材車上,向天棚屋轉移。
將近天棚屋,巫師大驚。
西、北兩路敵軍離天棚中心不到五十米。
所有的精靈大兵成扇形頑強抵抗。魔法,飛箭,戰錘,刀劍,此時此地得到完美的組合。
耳目所及,
焰火紛飛,凜冰聚散,鐵鏃穿梭,錘刀錚響,有人倒下有人站起;人悲嘶怒吼,鬼戾笑尖叫,人怪兩音合而為一。
嗚呼哀哉!
善惡交戰勝與負,誰知天意?
天棚五樹已開始動搖了。如果敵人膽敢進入天棚屋行兇,五樹瞬間爆炸與來犯同歸於盡。因為到了這種地步,精靈已經失去一切了,必須重新尋找新的住地。
前邊聖泉池中的金剛靈石也開始發紅,這種信息在北陸,南陸和東陸島上的精靈家族會收到,是極度危險的信號。
兩路魔軍中多了一種骷髏的身形,其中一個已經成精了。它不但擁有各類怪物使用普通武器的能力,而且還有吐火燒人的本事。
(本章未完,請翻頁)
好幾名戰士就上了它的當。
這時,一個戰士舉劍向他當頭砍去,這個狡猾的骨精一大口火吐出,戰士本能地一閉眼,便失去重心反倒向它撲去,沒砍到目標,反倒是抱個正着。
“去死吧!”骨精一把將他推開,接着是第二火,同時卡住咽喉。
老不點見狀幾大步來到天棚屋門口。向西路來犯的敵眾接連施放三波白電,電光照亮下,月光已遜色。
王后谷麗詩也親自出馬,向北路來犯揮一揮紫蓮心巾,美麗的蓮花石雨密密麻麻下起勝過流星雨的浪漫。
西路魔軍除了骨精之外已倒下,隨後巫師給它送去一道紫電。
身處蓮花雨範圍中的敵人個個一時之間像傻了一樣,連法火燒在身上也只是稍許走幾步。精靈戰士們三下五除二便拿下。
帶頭的周天絕和陳問絕哪裏服輸?他們習慣了傲視一切,習慣了不敗的快感,習慣了踐踏生靈的豪橫。
他們倒底還是出現了。
老不點和谷麗詩迎將上去。
敵頭像鑒賞珠寶一樣打量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和這個無法估算年歲的女人。
他們目不轉睛,似怒非怒,嚴肅得如一潭死水;又仿若死人未閉合的雙眼,僵滯到沒有一絲表情。
谷麗詩道:“來者,侵犯精靈的家園,你們帶來的災難將激勵我刃精靈鬥志,勇氣,血性,絕不在狂兇惡事者的面前蠢如賣萌的動物乞求施捨和平;你們,要毀滅我族的想法必將是泡影,在審判到來之時和你們一道入歸墳墓!”
周天絕不屑地,冰冷地哼了一聲,“乞求我主給你們在日光下重生!”
老不點嘆息道:“已無法回頭了,希望黑暗善待你們,活着也好,死去也罷!”
二絕欲走,谷麗詩一揮紫蓮心巾,蓮花石雨又起。
他二人眼疾手快,月芽黑刀抽出,極力擋開鵝蛋般的石雨。每一把黑刀都有詛咒的力量,能敵對陽剛,更善於糾纏陰柔。
蓮花雨對一切生命有效,但對月芽黑刀這類無生命的又有意志的東西卻無效。
黑刀護主,散發的黑氣在身邊圍轉和頭上盤旋,形成護體,非常巧妙地配合主人的刀法,纏住飛來的蓮花石,再拋丟出去。
這時老不點道:“王后且收住法力,他們的魔刀並無生命意志卻有護主的邪能意志,在人頭石處我也差點上當。”
谷麗詩收住法力,“魔刀的確了得,非威日德蒙的地獄使者不能敵。”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巫師直接送出兩道紅電。在倒下的瞬間,兩把黑刀還是向它們的敵人飛來,只是沒有殺傷力了。一把被訓誅神棍擊斷,一把被紫蓮心巾纏住,扔出去碎裂。
“多謝巫師!”谷麗詩滿含敬意與謙誠。“若不是巫師出手,黃金林幾無在浩劫中生還!”
老不點道:“王后不必多禮,一切皆有天意,如果不是黃金林強大的魔法和毅勇的戰士,我們幾無勝算。”
事實也是如此,施放法術需要耗損陽氣,一但陽氣耗盡得不到恢復,再強大的魔法也放不出來,不是緊要關頭,巫師也不輕易用法術。
三天之後,統計清點人員來報。有九十九人由於錯過了救療的時間,永遠地別了他們的親人和家園。包括一名凜冰法師邢召班大法師。
王后谷麗詩——這個賢惠,美麗,勇敢,沉着的精靈女人再也控制不住情感,淚如雨下,連珠成串!
已康復的威日德蒙族王道:“巫師,天石城離我們最近,我想尊請慧體作為黃金林的使者一行,前往這座人類城市爭取幾十個死刑犯,以推進我們的研究。”
老不點欣然接受,道:“族王有理,我希望天石城方面定會深明大義,他們也在魔凶的威脅之下。”
遂起程前往天石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