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騎馬難下
當黃元仁去河頭兄弟會的時候,蘇笑川回往抗魔聯軍總司令部。
總司令萬碧絲小姐人高一米八,年芳二十五歲,花容月貌,集溫柔,美麗,聰明與武道於一身。麻花辮經常反倒貼頭。自幼時便表演過高難度雜技,畢業於拜風城警官學院,眼疾手快,通常情況下一人對付三個男人根本不成問題。
他和總司令暗生情愫,通常眉目傳情,但天公不作美,不但沒有約會的時間,就是表白的機會都難有。再加上身份的問題,每每想起就讓人痛苦。
“報告!”蘇笑川來到她的指揮部。指揮部是一座山腳岩洞,洞不深,形如一房一廳。
“進來!”總司令道。
蘇笑川扒開遮住洞口的黑色蕾絲布簾直接進去。
“報告總司令,鐵壟鎮任務已完成!”
“很好!是什麼東西在裏面作怪?”總司令一邊審閱文案一邊道。
“一些野人,會飛的惡鳥和吸血蚊子精,還有一些趁機作亂的暴匪。”
“天石城衛都司方面派去的警員皆有去無回,你們是怎麼活着出來的?”
這時總司令又翻過兩頁,不時用筆勾勾畫畫。
蘇笑川道:“說來話長……”
於是隊長詳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總司令驚訝道:“黃元仁請求你抓一個嫌疑人余加零他竟然給一個白鬍子老者者救走了?”
“是的,猶如神仙一樣!”
“今晚好好睡覺,明天一早去往國聯高中打探余加零消息,有情況立馬知會於我!”
“遵命!”蘇笑川轉身即走。
“回來!”他走了四步總司令又叫。
“到!”
“行動最好是你一個人,更安全!”
“是!”
當蘇笑川已走到門口。
總司令又道:“還有一件事!”
隊長折回去,道:“恭請吩咐!”
總司令道:“作為敢死隊的隊長,我希望你還是找個師父學點兒武功,趁年青還來得及。因為勇氣和膽量必須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否則,勇氣越勇死得越快,膽量越大死得越慘!”
“是的,和結婚是同一個道理。”蘇笑川道。
……
小隊長走出指揮部,一時間心情好浮躁。總司令的話絕不是隨性而發,這肯定是一種暗示。
是的,人得要有實力!尤其是男人沒有實力一如公園裏的草,絕不會讓你長得豐茂,也不會把你割死。
師父?還有哪個師父樂意收他這樣高齡的弟子!
他想着想着,不禁已走到敢死隊的帳篷邊。他感到疲憊,但沒有走進去休息的想法。他滯足片刻,在側邊坐下,裏面傳來暢睡的酣聲!
總司令是不是意識到什麼危險?還是有什麼難處?是他沒有抓余加零嗎?余加零——他真的不想讓黃元仁這種王八蛋廢掉一個聰明,勇氣和力量並存的哥們。況且那種情形下魔鬼也抓他不住。
然而這是不是一種錯,總司令是不是找一個讓他下得台階的借口?難道是他想多了?
不,他一定要以找到一個師父為由辭去這個工作,縱使以後還要回來抗魔,他娘的也得做個總司令。
他決心已定,走進帳篷!
抗魔聯軍離環心湖還有三百公里,每推進一公里都會遭到魔軍的打擊。往西的方向三百公里皆荒蕪,沒有哪一個城邦敢在這一帶劃分勢力範圍。
他辭職了!
一張摩托飛奔在通西大道上,身後捲起一地黃塵。曾經,這是一條繁忙的大路,直連環心湖,再通過環心湖的水路通連北陸中東部,南陸中東部和東陸諸島。如今,它成了一條通向死的金光大道。
將要接近拜風城,蘇笑川猛地剎車。
他要去拜風城嗎?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突然讓他感到如此的可怕,彷彿他的每一種希望都會被擊得粉身碎骨。
實力——總司令的話再一次震擊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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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抗魔聯軍絕不是從保衛這個遭到威脅和恐怖打擊的世界出發的,而是以此換得幾個生活的銅板。
現在的敢死隊的確過分依賴槍機,在徒手搏擊之時全憑體力和身手的敏捷。根本沒有武術上的技巧,這是一個弱點。
想這些幹什麼?他自嘲似的笑笑,思緒一團亂麻。
家鄉碎風堡在向他召喚。對,先回碎風堡。
他從拜風城南邊駛過,進入拜天大道。此時心情一如驕陽下的微風清新舒爽。
家——這個讓種子生根發芽的地方不管是破敗亦或者是繁華,一想到她總是萬般溫暖;回家——更是萬般激動!
到達打卦石三叉路口,他再次停下。
這裏直下是去天石城,往右則是去碎風堡。這一帶的風光非常的蒼涼,貧瘠的土地上野草枯黃。
蘇笑川從摩托上下來點上一支煙,悠然地吐出三個煙捲。好久沒有這樣放鬆了!
這時,從天石城方向飛奔來三匹棕色的馬,看到路邊的草地上有人,便勒馬滯足。馬上三人生得瘦臉賊眼,剃的光頭極不符合他們的猴子臉。
原來他們是段人德的手下,在河頭兄弟會的名字分別為大一,大二,大三。為了段人德北上拜風城的順利,他三人提前動身,以觀路上情況。
大一驅馬走近,板着一副苦瓜臉的架勢問:“你屌毛在這裏做啥?”
隨後大二大三一同湊近。
蘇笑川吸過一口煙,吹出一股煙霧,橫眉冷對。道:
“聽你一開口就知道沒受過多少教育,瞧你這副德性!”
大二道:“你小子最好識相點,幹什麼來着?”
蘇笑川彈丟煙頭,道:“我乃路邊散人,還能幹什麼來着?”
大三怒道:“是不是要我整你幾下你才不散?”
蘇笑川暗罵:這三個粗蠢的傢伙一個不如一個,還以為大三要好一點,反而更爛。
三人見得蘇笑川血氣方剛,甚是冷傲。一心要耍辱他,教他見識見識世面。
大一道:“三弟,何不活動活動筋骨來得實在。”
大三道:“好勒!”
他一躍出馬,身輕如燕,在空中幾個翻滾,一刀望蘇笑川砍將過來。
蘇笑川從抗魔前線一路風塵撲撲至此,未帶上一槍一彈,只帶上一根五尺長百年青岡老木棒。
見大三攻來,急忙拿起放在摩托上的木棒相迎。
“當”的一聲,砍在木棒上的刀被彈開。
大三一落地,“你他娘的什麼木棒?”
蘇笑川道:“打狗棒!”
“放肆!”大二一聲吼出,從馬上一躍,再一個筋斗,靈便如猴子。
他一鞭子打來,力道迅猛。
此鞭子用公牛皮做成,長十尺,由專業的制鞭師耗時三個月打造,用時硬如鋼鐵,一般的刀劍難以傷分毫,系正宗牛鞭。
蘇笑川見鞭子飛來,往後退哪裏還來得及?只好向側邊閃出。鞭子狠狠地打在大地上,顯出一條深深的印痕。若不是避得快,定要把他從中分成兩半。
蘇笑川心神未定,剛剛站穩,瞟到大二順勢把鞭貼地橫抽過來,他像跳繩一樣一跳,鞭子從下面飛過,頓時灰塵煙起。
兩個回合均未得成,大二收鞭道:“看來你小子不喜歡吃牛鞭。”
言畢,大一飛身到。道:“適才要你開開眼界而已,不曾想得殺你,你道這刀法和鞭法若何?”
蘇笑川心想不能撐他威風,道:“如三歲小孩耍遊戲耳!”
大一聽罷平地騰空而起,雙手一伸如虎撲,直擊頭臉。
蘇笑川雙手握緊木棒,用力打將下來,暗想不中這廝的老殼也定中這廝的腰,打掉他的兩個腎子。
哪裏想到大一身形一沉轉向側邊,左手撐地,雙腳掃腿。
這個空中的變化蘇笑川怎麼招架得了?應聲倒地,欲將起來,哪大三的刀已頂在他的心口。
大一道:“說,從哪裏來,去往何處,若以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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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便“啪啪”的兩聲,蘇的左右臉各挨了一個耳光。
男人遭此般侮辱若不報復,忘掉的可能性極小。
蘇笑川把頭轉向一邊,不想看到這三個痞子。他這一轉過卻剛好看到一匹大黑馬,兩眼散發紅光向碎風堡方向而去,速度快如疾風眨眼不見以至於不知騎乘者是誰,但他肯定這是鐵壟鎮帶走余加零的黑馬。
大二一牛鞭抽將上去,“難道你還感覺不到疼?”
說不痛鬼都不信,心想武的不成來文的。
“你們愚蠢至極,還看不出我是在這裏等生意的嗎?”
“什麼生意?槍火還是大煙?”大一問。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何必再問?”
無獨有偶,這時有一小本生意人,六十五來歲老頭,騎在一匹小母馬上悠哉悠哉地從碎風堡方向走來,兩邊的馱簍裝滿貨物。
“來了!給我留一份”蘇笑川道。
生意人漸漸走近,大一道:“停!”
然而停字未停,那三匹棕色的公馬叫着勁頭十足地狂奔了去,最前者一靠近前腳就欲搭上去。要是真上去非把老頭推下去不可,由此可見發情的威力不亞於刀劍所逼。
生意人哪裏聽得到大一的話,見此突發事件,一心忙於掌控司勢,他沖小母馬大喝一聲“騷貨”,手中的小棍子猛地抽打在母馬的屁股上。母馬“嘚嘚嘚”的快起來。
三匹公馬未得手哪裏肯干休?於是窮追不捨。想必生意人對這種情況的經驗相當豐富。
三人見如此情況,已顧不了蘇笑川,一心只想着他們的大煙和軍火。於是轉身躍起騰空,幾個翻滾便落在自個的馬上。
那馬為情所迷,再也不聽主人的使喚,追着對象又踢又嘶。馬背上的人根本無法騎乘,怎麼勒都不頂用。
這時大一借馬的后踢之力一個蛙跳,落在生意人的馬上,兩手抓住其肩。道:“別亂叫,不然送你歸西!”
生意人暗暗從腰間拔出防身的匕首往後一插,大一他手一松向側邊倒在地上。
大二大三見狀慌忙跳下馬來。不住的“大一大一”的叫,想用聲音把他從鬼門關拉回。
果然,大一睜開恍惚的眼睛。兩人都把耳朵靠近,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麼。這時蘇笑川飛跑而來,一棒劈在大三的頭上。
大二剛抬頭,正好吃上蘇笑川的第二棒。
右前方的五百米處荒地上,生意人不停地趕馬兜圈子,他知道在大道上的危險太大。別人都是騎虎難下,這老頭今天是騎馬難下。
“老伯伯,挺住,我來了!”蘇笑川邊跑邊大聲喊。
生意人聞聲呼道:“快點,這幾匹該死的馬!”
有道是“射人先射馬”,同理打馬先打腳,可是蘇笑川怎肯忍心打死這三匹畜牲呢。
於是他一匹一匹地逮住韁繩栓在就近的灌木上,任它踢任它叫。足足二十分才搞定。
生意人這才慢慢從他的小母馬上下來,坐定,道:“多謝小夥子,不然我倒來下來一定得摔斷腳。”
“要是老伯有個閃失我蘇笑川良心何安!”
生意人道:“老夫補鍋一輩子數今天的霉倒得最大。”
他深深一口嘆氣,包含了無奈的人生!
蘇笑川笑道:“大伯不妨以後換一匹兒馬。”
“兒馬遇上這等事更難打理,上年差點上當,哪想這匹母馬一個德性,好色得很。”
蘇笑川暗笑。“老伯來時可見得一匹黑馬去往碎風堡的路上?”
“啊喲!老夫幹這一行走鄉竄寨無數,從未見過這麼俊的馬兒,只是太快了沒有近觀的機會,小夥子莫非認識?”
蘇笑川道:“老伯稍許休息后還請自個上路,此非久留之處,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
生意人點頭,目送他遠去。眼裏噙滿淚花!他彷彿感到一股新生的光明力量正在崛起,有望扭轉這個久入歧途的世界!
他站起來,跨上馬,繼續補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