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巫師老不點
余加零昏厥過去的兩秒,那隻可愛,靈動的飛天黃鼠狼飛至他的身上。在身上來回打轉兩次,鼻子在他臉上觸蹭幾下,撕裂地叫了一聲。
彷彿在說:“我的朋友,你怎麼了!我來晚了!”
緊接着,一匹紅眼發光,毛色黑亮的高頭大馬飛奔到來。上坐白袍者髮長及肩,須長及胸,身材魁偉。
他手拿二尺長名叫“訓誅神棍”的魔棒向上一舉,口念:“邪類者死。”
瞬間幾十道紫電從上空落下。
當即,他一伸手,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余加零吸上馬,坐在他前面。那黃鼠狼縱身一躍,飛到余加零的大腿上。
馬立即掉頭,飛一樣呼嘯而去!
蘇笑川的敢死隊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發現地上有四句話白色字體,蘇笑川念道:山上義字點成十,種子欲芽長鬚根,戰略武器火中煉,血誓捐軀斬噁心!
他摸捋着上嘴唇的小鬍子,若有所思!
……
月色昏暝,群巒舞影。
血樂神駒,追風逐日。
血樂神駒載着老不點,余加零,飛天黃鼠狼一路飛馳。從鐵壟鎮西出之後一路北上,五百公里過爆江大橋,再三百公里往西轉一百五十公里到達碎風堡。
碎風堡地處碎風高原的群山中,由女王柯心婭統治。此地有一百個突起的石山,猶如窩窩頭。一條小河流經城中,蜿蜒如蛇。每棟建築的小部分都伸進山肚子裏。街道如同迷宮圖。
他們入住的白岩旅店是一棟三層吊腳樓,貼山而建。整個碎風堡的建築幾乎如此。
又一個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仿若天降滋潤的聖光。老不點在房間踱着步子,時不時憂慮地看向還未醒來的余加零,已經三天了。
此時,那清新的陽光正撫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眼角處,眼淚無聲地沁了出來。
這是悲傷壓出的眼淚,這是痛苦壓出的眼淚,這是命運打擊的眼淚;這是戰鬥之淚,這是憤怒之淚,這是復仇之淚!
“零蛋!”巫師在床前坐下,輕聲呼喚——以他慈祥的聲音,孩童的心靈和疾惡如仇的性情。
零蛋——他的父母曾教導他:男人立於天地間,難免從零開始!
巫師的聲音猶似清香的柔風,喚醒余加零的知感。他睜開雙眼,真切地看到這個光明的世界!
“老不點!”他激動的叫道。目不轉睛地看着巫師。
情不自禁地想:經過多少苦難才這般偉岸,受過多少屈辱才這般鬚髮雪亮,嘗過多少辛酸才這般慈眉善目。
巫師拉他起來,道:“零蛋,這裏是碎風堡;告訴我,你是怎麼遭到忘卻詛咒的?”
“忘卻詛咒?”余加零有點不相信。
“受咒者有七天可活,幸好你經熟巫術語言獲得的些微力量可以抵抗才免於你忘卻所有的記憶;然而,正邪相殺於靈魂,要不是你毅力強或者我晚來半個時辰,後果將不堪設想!”
“難怪我同學甘寧什麼也記不得,算來今天已是第五天了,可憐的甘寧是我害了他。”
接着余加零把這幾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他和甘寧在拜風城的事。
巫師道:“甘寧的詛咒解了之後他不能再在學校了,否則必遭殺害,這將如何是好呢?”
巫師陷入沉思。
余加零也不知怎麼辦。
片刻之後,巫師道:“你們見到的八個白衣人正是易容后的八大邪惡,老穿越屠命者——邪惡魔皇的手下,此八人的名字都有一個“絕”字
(本章未完,請翻頁)
,俗稱屠命八絕。當然,這個只有魔法界才知道。”
余加零相當震驚,問:“難道鐵壟鎮是這夥人乾的?”
“屠命者早有毀滅西部的計劃,”巫師嚴肅的說:“目前就原洲的魔法力量不足以抗衡,我們還未找到克制屠命者穿越回身的邪術和屠命者賜予原洲怪物的重生異能。”
余加零似乎已然明白了,說:“如此說來,屠命者能號令群魔,原洲還存在人類的世界,全憑他們的施捨了。”
老不點道:“不僅如此,他們還掌握着黑道匪幫的一舉一動。”
“我們必須要找到辦法?”余加零熱血憤涌。
“嗯,零蛋,我們該去吃點東西了,再考慮解詛甘寧,而且待天黑時還得趕路。你三天粒米未進了。”
這提起的余加零的胃口,一陣飢餓感湧上來。
於是,他們換上從店家租來的民族服飾。巫師還借來一頂麥桿草帽。
老不點拿着鐫刻有符文的訓誅神棍,寶黃穩穩噹噹地爬在余加零的肩膀上。走在街上,如同爺孫倆。
俯看碎風堡,道路宛若蜂巢,蜿蜒迂迴的河道上時有遊人泛舟,凸起的石山一如被植物覆蓋的巨大的碉堡,貼山而建的民居青瓦紅柱,純樸淳厚。
天是如此的藍,地是如此的綠。
他們經過一座拱橋後來到一家名叫“琴坊食店”的小館子。館子正好臨河,位置極佳。
客人已來。
店主上前笑迎道:“客官請!”
又遞過菜譜,客人看之皆以牛肉為主料又分八種風味:乾天、坎水、艮山、震雷、巽風、離火、坤地、兌澤。據說由店主爺爺的爺爺所創,起先只有兩味,到他這一代已發展到八味了。菜譜最下面大字醒目寫道:能彈得一琴曲者免費。
客人點了兩碗乾天牛肉麵。
“老不點,何不來一曲?”余加零一時來了好奇心。
巫師道:“能歌善舞者天下多如牛毛,豈有彈琴免費之理?這其中必有原因,也好,我就試他一試。”
余加零叫:“店家?”
“有!”店主一邊應聲一邊走出來,“客官請吩咐!”
“請上琴!”余加零道。
店主道:“客官請移步這邊。”
原來,在一邊木板壁的地方,有一台形似一條鱷魚的琴,全身紫銅,弦如手指般粗細,凈重五百斤,別說彈了,連撥都撥不動。
此時正有兩個鄰家小孩在上面玩耍,一個踩在琴上跳,一個把手伸入琴胸摸索,甚是快樂。
店主指而言:“這便是琴也,客官有興不妨一試。”
“不如說是一條鱷魚好些。”余加零道。
老不點細觀一翻,琴身上卻有曲譜和數道符文。但是這個符文連他也不認識。
老不點道:“敢問店主,此琴何來?”
店主道:“說來話長,在十七年前,我和我婆娘去南邊地頭勞作,當時她懷胎十月,感到胎動欲產。當是時,一聲雷霆擊破地頭萬斤巨石,遂現此琴,我婆娘同時便產下一男孩子。為了作個紀念就請人幫忙用車拉回來。
“後來,幾翻想出售,認為能賣個好價,哪知來收買者均以破銅爛鐵的料出價,本人甚感可惜未出手,於是就將其放下來,等待有緣人!”
老不點聽之深深暗自感概:極品珍寶在民間!
“小青年何在?”老不點問。
店主搖頭道:“我哪娃兒,弔兒郎當,都十七歲了還不想長大。”
余加零頓時臉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上一陣紅潮。畢竟他也十七歲了,此時,那飛天黃鼠狼從他左肩轉到右肩上。他只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店主繼續道:“他現在在拜風王國國聯高中就讀,按理說都放假好幾天了都還不回來,電話也關了。唉,這些天來一直心神不定,看樣子我明天要上一趟拜風城,這小子一玩起來就忘記了世界的存在!”
余加零暗自苦叫:天,希望你兒子不是我的哪幾個同學!
“你兒子會彈琴嗎?”余加零問。
“他天生就會搞弄幾下,我曾經送他到幾家特長班去,想開發分他這個愛好,結果一天之後他不去了,他說人家是吸血鬼,整天都是教一些搖手擺腳,扭腰晃臀的妖怪動作名曰舞蹈。”
老不點嘆道:“你兒子是個可塑之才,倘若走錯路,將一事無成矣!”
店主也嘆氣道:“你還別說,他十歲哪年,我帶他去看一場演唱會,他竟然把男歌手說成姐姐,把女歌手說成哥哥,當場我就想給他兩耳屎,教他不可造次。”他無奈地捏捏鼻子,“都恨我教子無方,管不了了,成龍上天,成蛇鑽草!”
老不點道:“店主無須自責,店主應該高興才對。”
店主道:“此話怎講?”
老不點道:“方今天下,一種宮刑靈魂的邪惡魔法正在原洲大地肆無忌憚地蔓延;這種邪法閹割的不是肉體,而是男人的靈魂,靈魂被宮,陽勢俱損,繼而為腐,至死方休。
“而這樣的男性,嚴重者個個幽柔俗艷,成年人初看尚且不能分辨雌雄,況十歲小孩乎?輕者雖還有男性本色,但奴性已深入骨髓了。”
店主的表情轉為嚴肅,再無之前的笑容,道:“難怪電視上鮮見一個方剛血氣的男兒,都他娘的……唉!”
說著使勁朝地下蹬去一腳。
“這種邪惡的魔法該死!”他怒道。
老不點道:“店主無須多慮,只管好生看護鱷魚便是。”
……
回來的路上,余加零道:“老不點,我看他兒子必是甘寧無疑。我幾欲開口言明又恐他受不了。”
巫師道:“甘寧必是鱷魚琴的主人,凡世間寶物自有其主。此琴還是一種絕世的極品武器,若琴主能夠靈魂合一,那麼就能於琴音中使出暗影鱷魚咬殺敵人。”
“甘寧一定能做到。”余加零道。
巫師道:“那樣最好,希望在未來他會加入我們的反穿越者組織,為消滅魔皇貢獻力量。”
“他應該會的!”
“零蛋,我本打算再過一年才讓你去基地進行魔法特性分析,看是否適合天電系秘法,如不適合事情將變得複雜。依現在的情況只能提前到基地了。”
“希望我適合!”
“在出發之前,你還需去一趟拜風城解詛甘寧,他要和我們到組織基地去,一方面保證他的安全,另一方面只有他親自參與才能破譯琴身的符文。”
“那我現在就做車去。”
“來不及了,碎風堡離拜風城六百公里,血樂神駒更快些。”
余加零來的時候是昏迷狀態,還不知道這匹寶馬。
回到住處,巫師做了一瓶解詛魔法水讓余加零帶上。
血樂和寶黃一樣,在沒有主人任務的時候,會獨自外出遊玩,寶黃的話有時會爬在主人的肩膀上。
來到城門外,余加零吹了一聲秘語口哨,血樂飛奔前來。
他一跳跨上馬背,雙腳一拍。神駒駕塵彍風一如離弦之箭!
血樂血樂,丹心碧血,樂此不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