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出鞘，不留人
“不用，我在這看一會。”
左如風低聲回應。
不知怎的，在這個女人面前，他變得十分放不開。
就連那引以為傲的殺人本領，都不願再施展出來。
“看什麼看，你不要命啦！”
說著，煙雨晴就把左如風往後院拽，也不知她是真擔心左如風的安危，還是真擔心那一千兩銀票的安危。
“哎！我的劍還在桌上呢。”
左如風說著，指向桌上的柳葉劍。
要知道，這可是他揚名立萬，行走江湖的寶物。
見劍如見人，不可輕易落下。
“什麼劍，哪有劍？”
煙雨晴一臉疑惑，她拿起桌上的柳葉短劍，比來比去，嘟囔道：
“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物嗎？”
“你都多大人了，還拿個破柳枝當劍。”
煙雨晴說罷，一臉嫌棄的將柳葉短劍，丟到地上。
只聽“啪！”一聲。
摔落在眾人面前的柳葉短劍，瞬間出鞘，露出徐徐寒光。
“呀！還真是劍。這也太細了…”
正當煙雨晴納悶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細小的劍時。
“撲通”一聲。
三名黑衣人，已經跪倒在地。
“別別…別殺我！。”
“娘哎！孩兒不孝，下輩子再孝敬您老。”
其中一名最膽小的，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但褲襠處已經滲出淡黃色的金汁，還伴隨着一股惡臭，八成是屙在褲襠里了。
煙雨晴捂住口鼻，愣在原地，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站在三人面前的燕南，似乎並沒看穿這其中隱情，反而是仰天大笑起來。
“豬狗不如的東西，現在知道怕了？”
“也不打聽打聽，我火龍斬燕南的名號。”
“咳咳！…”燕南正興奮之際，忽然被這刺鼻的惡臭嗆了個正着。
“真他娘的臭，誰拉褲襠里了。”
“滾吧，滾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三名黑衣人微微抬頭，哀求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左如風臉上。
而左如風也確實在考慮，要不要動手清人。
因為他之前的確是有說過，劍出鞘，不留人。
正當他猶豫時，煙雨情已經開始送客了。
“走吧走吧，快走吧。”
“把我店都熏臭了。”
左如風微微皺眉，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惡人，惡人又何必居於條條框框裏呢。
於是默默點頭應允。
三名黑衣人見到這一幕，瞬間熱淚盈眶，感激涕零。
他們接二連三的磕了好幾個頭后，屁滾尿流的跑出客棧。
燕南望着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嘆氣道：
“現在這些正義之士，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
煙雨晴蹲下身子，將柳葉劍撿起，又仔細打量一番。
隨後，沖左如風笑道：“你這劍真好看，又輕又薄，很適合女兒家防身用。”
“你是在哪個城鎮買的呀？回頭，能幫我帶一把不。”
左如風盯着煙雨晴的眸子，越看越像她死去的姐姐。
一時間，心生愧疚。
再加上他早已厭倦這打打殺殺的江湖日子，於是索性慷慨道：“你喜歡，就送你了。”
“真的？”煙雨晴激動的愛不釋手。
“不能讓你白給，這樣吧，到時賣給你客棧時，只收你九百九十九兩銀子。”
“不用了，客棧我不要了。”
“啊，為什麼不要？”
煙雨晴一聽這話，神情焦急起來，要知道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
“是不是因為，剛才那人熏臭屋子了？”
“沒事的，我馬上就打掃出來，一準不讓你聞到臭味。”
左如風笑笑說：
“我只是突然覺得我不適合開客棧，這裏有你在，挺好的。”
煙雨晴的眼裏，頓時充滿了失落，畢竟那可是一千兩銀子，擱誰都得失落。
“唉！還開什麼客棧？”
一旁的燕南忽然開腔道：“咱們去尋寶多好！”
燕南說著，將藏寶圖鋪在桌上。
煙雨晴聽后，先是一愣，緊接着喃喃道：
“真有寶藏的話，你自己不挖，會叫上我們？”
煙雨晴顯然不相信這男人的話。
其實燕南還真想獨吞寶藏，可是礙於他不識字。
這寶藏圖上除了地圖外，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如果不找個人合作的話，是不可能挖到寶藏的。
而眼前這倆人，他認為相當合適。
一個是傻了吧唧的假小子，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
等回頭找到寶藏，把倆人剁掉就完事。
於是燕南又開口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放心，等挖到寶藏，你們兩人一人一成。我要八成足夠！”
煙雨晴一聽這話，頓時雙眼冒光，饒有興緻研究起來。
但一旁的左如風，卻不為所動。
畢竟，錢對他而言，早就失去了吸引力。
何況這寶藏，是真是假都難辨。
然而，正當倆人研究的火熱時，門口傳來，一陣陌生的女聲：
“渴…渴死了。快，快給點水喝。”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長發披肩的背劍少女，正有氣無力的依靠在門柱上。
少女臉色粉紅，稚嫩的肌膚有些爆皮。
煙雨晴聞聲，連忙起身倒滿一碗水，遞上前去。
嘴裏還念叨着：
“呀，小姑娘，你這麼小也學人家行走江湖啊？你父母不擔心嗎。”
少女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水后，才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回應：
“我已經成年了，他們管不着我。”
煙雨晴無奈的搖搖頭，道：
“你膽子可真大。”
“那你在市集上轉轉也行啊，幹嘛跑來這荒漠戈壁呢？”
“水…水…”
“奧…”煙雨晴，趕忙又添了一碗水。
少女又一飲而盡后，才恢復了少許氣色。
說道：“我此行，是來追隨我心中的大英雄…”
“左如風。”
左如風眉眼一挑，瞥了眼這個少女，但卻不曾相識。
一聽這話的煙雨晴眉頭緊蹙，一把奪過少女手中的碗，怒聲道：
“不給喝了，你怎麼亂說話呢。”
“他是天下第一惡人，你怎麼能說他是英雄？”
“那是你不了解他。”少女信誓旦旦的說：“他殺的那些才是惡人。”
“你知道為什麼，他的腦袋被懸賞榜排第一嗎？”
煙雨晴嘟嘴道：“還能為什麼，殺人殺的多唄。”
“才不是呢！”少女一口否定，繼續說道：“他至今為止，就拔過五次劍，殺了六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