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姜家姐妹花登場
漆黑的夜晚，太子許淡跪在勤政殿前。
宮人們自覺遠離，文公公為他點上一盞燈就離開了。
他回到勤政殿內稟告燕王。
燕王冷笑着把手上的卷折放下。
“不見。”
他不喜太子已久，他早已查明許嘉怡墜湖的真相。
太子在這個風頭又私自調動禁軍將領，觸及了燕王的逆鱗。
但如今朝中局勢動蕩不安，時機不成熟。
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找到一位能制約太子的人。
宮外天空驟變，黑蒙蒙的雲壓過來，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太子察覺到了，不動聲色地挺直了腰。
片刻后，一擊閃電劈過，傾盆大雨一涌而下。
太子的衣服很快被打濕了，燈也被撲滅了。
“太子……”風華為他打上一把紙傘。
“回去。”太子頭也不回地說。
風華還欲說什麼，太子用更冷的語氣說：“我說回去，沒聽到嗎？”
她把傘放到太子旁邊，用輕功偷偷回到駙馬府。
許嘉怡坐在清雅閣外的涼亭里，似乎等候風華多時。
“殿下，屬下來遲了。”
“你的傘送過去了？”
“是。”
許嘉怡扭頭看着密密的大雨，冷風擦過她的面頰。
“殿下，皇上似乎有意廢太子。”
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許嘉怡還是被驚到了。
廢太子？那皇后怎麼辦，皇后的娘家人又會怎麼辦，朝中的大臣……
“皇上目前還沒有明確說什麼，但太子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為何要廢太子？”許嘉怡問出疑惑。
“回殿下的話，太子私自調動禁軍被皇上知道了。”
喲，膽兒真大，許嘉怡真是佩服這個不怕死的太子。
“還有一事，皇上已經決定為二公主與白家嫡長子指婚。”
“白家？城東白家？”那個同樣不怕死的白蓉就是城東白家人。
“是。”
許嘉怡想不通，白家倆人都能與皇上子女喜結良緣，那白蓉呢？
燕王不會是想……自己娶了白蓉？！
許嘉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她盡量安慰自己別亂想。
“殿下，您沒事吧。”風華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無事。”
許嘉怡微微一笑。
風華踱步片刻說：“殿下，其實屬下還查到一事。”
“說來聽聽。”
“屬下查到了……”她頓了頓。
“嘉妃死亡的真相。”
許嘉怡一聽見嘉妃瞳孔一縮，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嘉妃在火災前就去世了，她服用了一種毒藥，那種毒藥是蘭國特有的，叫安魂草。”
蘭國？許嘉怡搜颳了自己的腦海，她猛地想起一個人。
“是不是——”
閃電聲噼里啪啦打斷了她的話語。
“殿下您剛剛——”
這次閃電打斷了風華的話。
許嘉怡皺了皺眉，真真是天公不作美。
現在雨下的這麼大，兩個人又無法出去，許嘉怡現在非常後悔把丫鬟屏退。
“風華，你靠近點。”
許嘉怡趴在她耳邊說出來那人的名字。
“殿下，您是怎麼知道——”
“噓，這事不可外傳，你還有什麼關鍵證據嗎？”
“知曉這事的太醫宮人都被暗殺了，但還有一個人證。”
“誰？”
“火災那日勤政殿有一個小太監當值，但他因為拉肚子跑了，正巧路過嘉妃的宮殿，看見了常妃的宮女。”
“他看得很清楚？”
“千真萬確。”
常妃會讓自己的宮女去嘉妃的宮殿嗎？這也太明顯了吧。
許嘉怡陷入沉思。
翌日，天氣大好。
藏書閣散發著紙墨的味道，許嘉怡穿梭在其中尋找自己所求的事物。
她在西域欄抽出幾卷竹卷閱讀起來。
這上面都是些古代文字和一大堆許嘉怡無法理解的語句。
但她還是硬着頭皮讀了下去。
“蘭國坐落於……”
許嘉怡翻了好幾本也沒有翻到。
她放棄了，正當她轉身離去之時，一個卷宗被她撞掉。
許嘉怡蹲下打開了那個卷宗。
裏面記載的不是蘭國，而是蘭國的鄰居——齊哈魯（國）。
許嘉怡自認為記憶力不錯，但她想不到後宮哪位嬪妃來自這個國家。
光想是沒用的，許嘉怡還是仔細閱讀了這本卷宗——
齊哈魯和蘭國外交關係極差，兩國經常在邊界開戰。
但奇怪的是齊哈魯似乎與燕國關係很好，經常會參加燕國慶宴。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她把卷宗塞進自己的袖子裏，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
門被人打開，是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
他看見許嘉怡慌忙跪下。
“小人拜見安陽公主殿下。”
“請起。”
許嘉怡掛着笑容，眼睛卻好似要把對方看穿。
“你是派來管理藏書閣的侍衛？”
“回殿下的話，小人是剛入府的，管家派我來取東西。”
“哦？是嗎？那快快去取吧，省得再責罰你。”
許嘉怡讓開路。
侍衛可不敢讓公主為自己讓路，堅持讓許嘉怡先走。
許嘉怡朝他讚許地點點頭離開了。
離開后，她的笑容瞬間消失。
讓玉素玉以及許嘉怡的侍衛暗雪從旁邊閃了出來。
“給我打聽一下這個侍衛什麼來頭。”
她遞給暗雪一把銀子，暗雪結果后就閃人了。
暗雪是慶陽公主在許嘉怡出事後特意撥給她的。
許嘉怡正是需要拉攏人心的時候，所以每次暗雪幫忙跑腿，許嘉怡都會給他打賞。
等許嘉怡回到清雅閣，一個小丫鬟突然跑出來向她行禮。
“殿下，姜家的姜嫣嫣和姜詩詩來了。”
來的真是時候，許嘉怡雖然心裏這麼想面上卻不露半分。
“好，讓她們進來吧。”
許嘉怡進屋坐到桌前，丫鬟端上三盞普洱。
讓玉領着姜家兩姐妹進來。
一進來，姜嫣嫣就扯着姜詩詩跪下哭。
許嘉怡：？
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操作。
“小女害得公主殿下墜湖，心中有愧，殿下要打要罰都由殿下做主。”
姜嫣嫣含糊不清地說。
“小女……小女向公主殿下請……請罪。”
比起姜嫣嫣，姜詩詩的臨場發揮能力是真的差。
“喝杯茶吧，新進的普洱，我還沒喝過呢。”
許嘉怡答非所問。
姜嫣嫣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但她很快垂下眼眸遮掩。
兩個小姑娘抽泣着被人扶起，她們倆喝了一口茶。
就當姜詩詩想再喝一口時，姜嫣嫣又哭了起來。
“殿下，我們配不上您的茶！”
許嘉怡默默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小姑娘是想哭幾回啊。
於是她笑得很真誠說：
“沒事，放心喝，又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