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情之一字最為誘人
沐雲詩和無川在外面等了兩個時辰,等殿裏的僧人都離開后,他們卻並未發現清懷方丈的身影。
無奈兩人只能返回清懷方丈的住所,清懷方丈的確已經回去了,只是他的院裏多了一位客人,,沈聞清。
沐雲詩和無川剛到,就聽見清懷說道:“施主要等的兩位朋友到了。”
不知沈聞清與清懷說了什麼,不過看兩人的樣子似乎相談甚好。
沈聞清抬頭看向沐雲詩,沐雲詩卻是剛好錯開。
“兩位施主不知找老衲何事?”
“為方丈窗邊的那支榕樹而來。”
清懷似乎早就知道什麼,他沒有言語沉默了一會兒,他站起來靠近屋內的方向緩緩地說道:“不知極為施主可有興趣聽聽我與那榕樹的故事。”
沐雲詩三人點了點頭,清懷緩緩的將這故事娓娓道來。
那時還是五十多年前,清懷還不是方丈只是一個小和尚,清懷從小就在靈溪寺里長大,對佛道研究已經比許多僧人跟領悟得透徹。
清懷除了每日的禮佛誦經打坐,便是會經過那顆榕樹前看着那樹上掛滿了的姻緣結,那樹上的紅色原本不過是清懷從小看到大的顏色,可是卻成為了他迄今難以忘懷的顏色。
因為他與一位叫做煙羅的姑娘就是在那顆榕樹前認識的。
“哎小和尚!”
聽見聲音,清懷原本走路時埋着的頭微微抬起,只是腳下卻還在行進着,他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在叫他。
直到一席綠色輕輕搖曳晃動着的衣裙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才確定剛剛那人是在叫他,而且還是一位姑娘。
清懷有些慌亂的往後退了幾步連忙低頭。
“小和尚我叫你呢,你怎麼還繼續往前走啊!”
“女施主,我不知道你叫的是我。”
煙羅看着耳根紅透了的小和尚,覺得頗有意思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你叫什麼?”
“我,我叫清懷。”
“清懷?清懷,我叫煙羅。”
煙羅一雙靈動又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清懷,將清懷看的耳根愈發的燙。
“煙羅施主叫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我掛不上去,你能幫幫我嗎?”
煙羅手中拿着紅色的姻緣結在清懷的眼前晃了晃。
原來她也是來求姻緣的。
清懷望着煙羅手中的姻緣結回過神來,小心的避免着與煙羅的手觸碰想要接過姻緣結,但是煙羅剛好也將姻緣結遞過來。
兩人之間的觸碰不過是一瞬,可這就像小石子扔進了平靜清澈的湖水,讓清懷的心裏泛起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漣漪。
清懷拿着姻緣結來到山崖邊,看了看自己與那最近的榕樹枝之間的距離。
在煙羅眼神的期待下,清懷使出全身力氣拚命將那姻緣結往樹上扔去,不過還是差了一點兒,姻緣結眼見就要掉入山崖,恰巧這時一陣風吹了過來,將這姻緣結重新吹回了清懷的手中。
清懷將姻緣結重新撰在手裏,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難免多了幾分緊張,這萬一自己又拋不上去這次的運氣沒那麼好姻緣結掉下山崖了可怎麼辦?
煙羅似乎看出了清懷的顧慮,她眨了眨眼說道:“沒關係的,拋不上去我再去買一個嘛。”
雖說姻緣結拋不上去寓意不太好,但還是會有許多人把姻緣結拋下山崖后,又去重新買一個回來繼續拋。
清懷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好,好吧。”
清懷目光堅定的望着上方的榕樹枝,煙羅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清懷認真的樣子,忍不住捂嘴偷偷笑了笑。
當煙羅的姻緣結掛在高高的榕樹枝頭,清懷都還難以相信自己居然做到了,他心中湧出巨大的喜悅,這份喜悅他不知道是來自於自己的成功,還是幫助到煙羅后的喜悅,亦或是兩者都有。
“煙羅施主姻緣結已經掛好了,煙羅施主一定能得到屬於自己的好姻緣的。”
“會的。”
自那日以後,煙羅會時不時來找清懷,有時是有不懂的經文來請教清懷,有時則是拉着清懷偷懶去山上摘野果子。
清懷以為女子都是端莊規矩的,可是自從見過煙羅爬樹摘果子之後,他才知道女子也可以是靈動活潑的,像那山間精靈她的每一步猶如踩在雲端踩在他的心間。
清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好像病了,有時悵然若失心中苦澀,有時又心中會滿心歡喜得快要溢了出來。
“清懷,你的身上怎麼有藥味?你生病了嗎?”
煙羅湊近清懷在他身上認真的嗅了嗅,以為清懷生病了的她,上手探了探清懷的額頭,一開始煙羅感受的溫度還正常,可是到後面卻越來越燙。
當煙羅的手貼近清懷額頭的時候,清懷一動也不敢動,他明明該躲開的可是卻又下意識的不想躲開,好像只有這樣自己心裏的病症才能稍微好那麼一點,但是最後他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煙羅施主我只是小病,我吃過葯很快就會好的。”
“那你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啊。”
“嗯。”
煙羅離開后清懷轉身回去的時候,剛好碰見靈溪寺的一位老僧人站在角落,剛才清懷與煙羅的相處,那位老僧人都收進了眼底。
“清懷,你與剛剛那位女施主認識嗎?”
“普廣師父,我與那位煙羅施主是之前她找我幫忙的時候認識的。”
“你之前逃掉中午的打坐,也是因為那位煙羅施主嗎?”
“我……對不起普廣師父,我下次再也不會了。”
清懷低下頭為自己的之前的行為道歉,然而普廣卻說道:“清懷,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佛祖,我知曉你自幼生長在寺里,俗世萬千難免有誘惑,若是你情絲難以斬斷便離開吧,靈溪寺並不會強留寺里的每一位弟子。”
情之一字最為誘人,普廣不能要求清懷能夠真正的做到斷情絕欲,但若是做不到佛門清凈之地也是留不得的。
“普廣師父,你不要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與煙羅施主來往就是了。”
“不,清懷,真正的不來往不是兩個人之間距離的拉長,而是心,你自己做好決定吧,如果你選擇留下來,便與那位煙羅施主說清楚。”
“是,我明白了普廣師父。”
清懷終於明白自己心中這一直在變化的感覺,不是因為病症而是因為情,他對煙羅施主有了情。
可是他才剛明白,他就要把這情字從自己身上除去了,而他的病也好像變得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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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這種小故事可能更擅長一點,所以以後可能會以短篇的小說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