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意猶未盡
聽到老人的話，牛溜溜趕緊咽下嘴裏的西瓜，一溜煙的跑到老人跟前，還沒忘了帶上一塊西瓜遞給老人：“老爺爺。你是島上的島民嗎？島上真有鬼？”
老人接過西瓜，也不客氣，直接就往嘴裏送。這老人年紀頗大，一口牙掉的差不多了，吃瓜速度倒是不慢，兩下三吃完一扇西瓜，抹了把嘴說道：“真有鬼。我就見過。”
一聽是親身經歷的靈異事件，剩下的幾個人也圍了上來，王儲還給老人遞了根煙。
老人接過煙，看了一眼，王儲順手就給老人點上火。老人深深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煙圈，挪了一下屁股，這才舒舒服服的開腔：“那是我還是少年郎的時候。那會樂吉島比現在的要大的多，倆副島都還跟主島接壤。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好，阿爸就放心讓我自己出海捕魚。那可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出海捕魚。雖然沒出去多遠，但總算是件能跟二狗子、三傻子他們吹吹牛的長臉事。還在海上我就傲的不行，已經想好回去后怎麼跟他們吹牛。
可到底是第一次單獨出海，沒什麼經驗，捕了些小魚小蝦，就累得不行。一不留神就在船上睡著了。等我再醒過來，日頭馬上就要落下去咯。那天落日特別大，半邊太陽還懸在海面上，就跟煮的半熟的蛋黃似的。遠處的海水被映金燦燦的，嘖嘖，發著金光，好看的咧。”
“鬼呢鬼呢？”牛溜溜半蹲在地上，是又有點害怕，又激動的不行。
老人很滿意牛溜溜的反應，點了點頭，吧咂了下嘴，接著說道：“那會已經離家有點遠了，周圍除了海水就是海水，要不是日頭，都分不清方向咧。你說那日頭，好看也好看，有用也是有用。我就往日頭的反方向划。劃了半天，這日頭是沒下去，周圍也是一點沒變。我就有點害怕了咧。你這小娃，咋還拍上了咧。”
原來是老蘇，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器械開始拍攝。老蘇聞言，以為老人不喜歡被拍，正打算收起來的時候，只見老人抹了抹頭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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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給我拍好點些。”
老蘇連連點頭。
“我就有點害怕了咧。這船走了那麼久，咋一點沒動的感覺咧。那日頭也不動。我么辦法呀，只能接着划。再划了一會，我看到前面站着一個白衣裳的女娃娃。哎呦，白毛汗的都被嚇出來了呀。那頭髮又黑又長，背對着我，看不到臉。我不想划咧，可船自己往那動啊。給我嚇得呦。”
牛溜溜臉色發白，不自覺的往莫閑身邊靠了靠。
“真是邪門呵。離的近了，才看清，哪裏是站着的嘛，她白衣裳下面沒有腿的。獨獨飄在海面上。我魂都嚇飛了。心裏一直想着以後可不敢再自己出海了。”老人眉頭緊皺，嘴唇微微發抖，好似又回到了那天傍晚。
王儲給老人豎了個大拇指：“要不說老爺子厲害呢。這換成我，哪能想着還有以後出海的事啊。當場就得尿褲子。”
老人心有餘悸的抽了口煙：“誰說不是呢，那會我都沒來得及看褲子濕了么。”
“別插嘴了。聽故事呢。”王玉跺了跺腳，發表不滿情緒，這故事講的正精彩呢，給打斷了。
老人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稍稍緩了一下后，又開始說道：“船是越來越近，那白衣裳的女娃娃就開始慢慢回頭。可他乃乃的，光頭轉，身子可不帶動的。我嚇得腿直打顫，等船到她跟前了，頭也轉過來了。啥也沒。”
“啥叫啥也沒？”牛溜溜社恐體質發作，強忍着害怕問出問題。
眾人也一臉不解的看向老人。
老人一跺腳，臉憋得有些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啥也沒。”
“老爺爺的啥也沒應該是那女鬼，沒有五官，臉上什麼都沒有。或者說，沒有臉。”莫閑略一思考，解釋道。
老人連連點頭：“對對對。沒有臉咧。臉上光禿禿的一片。給我嚇懵咧。”
牛溜溜扯着莫閑衣角，一副害怕的表情，憋着嘴，都快嚇哭了，卻還堅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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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
老人拍了拍胸膛：“還好老漢我從小就信天後娘娘，那會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船上剛好有個天後娘娘的神像。我拿起來朝着那女鬼一照。欸。你們猜怎麼了？”
王玉興緻勃勃：“怎麼了怎麼了？老爺爺你快說，別吊胃口了。”
老人瞥了一眼王儲，做了個夾煙的動作。
王儲馬上掏出煙，乾脆整包都遞給了老人。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抽煙了，反手整包揣進懷裏：“我就那麼一照，頓時天旋地轉，我眼睛一花，再一黑，就看到船已經離海邊很近了，我都能聽到阿媽喊我的聲音。再往邊身後一看，哪裏有什麼日頭誒，天早就黑了，頭上都是星星咧。”
“就沒事啦？”老蘇舉着攝像機，一臉意猶未盡。
老人臉一黑：“你這娃娃壞得很。就盼着人出事。”
老蘇訕訕的假笑了兩聲，收起攝像機。王儲見狀又掏出一包煙，遞給老人，老人頓時眉開眼笑，直說待會下船了要請王儲回家吃飯。
五人中只有牛溜溜最害怕，這會仍然沉浸在鬼故事當中，皺着眉頭，一臉的委屈。
“老爺爺，您剛才說是您年輕時候的故事？”王玉問道。
老人點點頭：“我那會差不多十六歲咧。”
王玉一臉遺憾：“意思就是鬧鬼的事是您十六歲那年發生的？最近還有鬧鬼嗎？”
老人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我這一輩子，就見了那麼一次鬼。可那些來島上玩的，還是島上的那些個年輕仔。好些個都見過鬼咧。最後都生病了，得祭拜過天後娘娘才能好起來。才能祛除邪氣。”
王玉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確定這次上島，應該真的能有點收穫。
莫閑切換了陰陽眼狀態，放眼望去，不遠處海島一片霧蒙蒙的，也不知道是海島的霧氣，還是死氣。蘇一清飄在莫閑腦袋上，雙手托着下巴，一臉聽故事後的意猶未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