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你想知道什麼
鮫人就看着那對小爪子不停地蹬，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小小的爪墊粉粉嫩嫩，看起來非常想讓人摸一摸，捏一捏。
只是小爪子的威力還挺大，鮫人只覺得自己尾巴一痛，一片魚鱗居然被撓掉了！
捏着姜芷瑛的后脖頸把她提溜過來，另外一隻手把掉落的鱗片拿了過來，放在她的面前。
“小貓咪，還挺能耐啊，把我的鱗片都抓掉了！小爪子挺鋒利……”鮫人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那雙毛茸茸的爪子看。
小爪爪向後縮了縮，姜芷瑛有些微微的心虛，自己難道做的太過頭了？
應該不會吧！
貓貓真正氣人的小動作她還沒做呢？畢竟那些行為真的太令人窒息。
姜芷瑛至今還記得自己看過的一個小視頻，一個女主人養了一隻貓貓，給它弄了三個貓砂盆，結果那隻貓貓在米缸里拉粑粑，差點沒有把女主人氣瘋！
不過距離瘋也快了，視頻的最後她拎着貓貓，嘴裏念念有詞要吃貓肉火鍋。
“喵喵！”
這樣想着，姜芷瑛嬌聲嬌氣的喵了兩聲，楚楚可憐的看着鮫人，貓耳朵耷拉下來。
“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我以後就不玩了。”
她說的可憐兮兮的。
“小東西，別裝可憐，你想離開門都沒有。”鮫人忽然笑眯眯的說，她漫不經心的捏着姜芷瑛的小爪子，軟軟的肉墊q彈，她摸的愛不釋手。
鮫人也不笨，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姜芷瑛的用意。
“城堡里隨便你跑，我看你能折騰出什麼。”鮫人把姜芷瑛放在懷裏，輕輕的撫摸着她的毛毛。
居然沒有上當，姜芷瑛有些泄氣，她趴在鮫人微涼的懷裏，小心的抬頭看着她，試探着問：“我的同伴還我不知道我失蹤了，我能告訴她嗎？要不然她會非常擔心。”
“你之前在哪裏？”鮫人半躺着，雙手不斷的騷擾小貓咪，她懶懶的問。
“我剛進表演團，我的朋友叫舒晴。”姜芷瑛如實說。
“舒晴是嗎？我知道了。”鮫人抬手，憑空勾勒出一條小魚的模樣，指尖在小魚的眼睛上一點，死氣沉沉的小魚眨眨眼睛，變得鮮活起來。
它蹭了蹭鮫人的指尖，擺動尾巴慢悠悠的遊了出去。
“現在安心了？”鮫人低頭在姜芷瑛的鼻子上一點，她的臉上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喜愛。
“安心了。”姜芷瑛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非常乖巧的說。
“那就老老實實在這裏獃著，現在陪我睡覺。”鮫人打了一個哈欠，被吵醒的她睡眠嚴重不足。
姜芷瑛老老實實的趴在鮫人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希望舒晴不要太吃驚。
……
表演團，舒晴一晚上沒有睡覺，她盯着姜芷瑛的籠子，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眉毛漸漸皺起，貓貓還沒有回來，不會是遇到危險了吧！
一直到天明，姜芷瑛依然沒有回來，舒晴的臉色陰陰沉沉，她望向大門，思索現在直接逃跑的可能性大。
最終，理智佔據了上風，她沒有輕舉妄動，微微低下頭，她小心翼翼的放出一隻蝴蝶，尋找姜焰和小白。
早上六點，一隻海獸哐當一聲推開門，它的身後跟着好幾隻海獸，挨個打開籠子，誰在籠子裏的人立即鑽出來，誰也不敢耽擱。
舒晴看着逐漸走進的海獸，又看看空蕩蕩的籠子，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旁邊的馬和也看到了空蕩蕩的籠子，他冷哼一聲，眼中閃過惡毒的光芒。
“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那個籠子裏的人逃跑了！”雙手劇烈的晃動着籠子，馬和大喊。
他不好過，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舒晴眼中閃過殺意，看向馬和的目光像是一個死人。
一隻海獸朝着這裏走來，靠近后它看着空蕩蕩的籠子，臉色十分平靜。
它移開目光看向馬和，目光十分的冰冷。
馬和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磕磕巴巴的說：“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我和那個人不認識，只是我昨天晚上看到她偷偷的溜出去了！”
“你為什麼沒有吃食物？”海獸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看向了他身邊的黑糰子，眼神十分不善。
“我……我不餓……”馬和看着這隻海獸的表情，心道不好，慌亂中他找了一個借口。
海獸冷冷的看着他，“既然不餓今天的飯也不要吃了。”
“快去集合，還愣着幹什麼？要我請你？”
哐當一聲，籠子被暴力打開，馬和被嚇的屁滾尿流的從裏面爬出來。
周圍的人類沒有一個幫助他的，像他這樣的小人，腦子正常點的都會立即疏遠他，省得有一天被記恨，在暗中捅你一刀子。
“你叫舒晴？”處理完馬和后，海獸轉頭又看向舒晴，它問道，語氣有着隱隱的討好。
馬和在旁邊狼狽的看着，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為什麼會這樣？
那個女人明明逃跑了！為什麼這隻海獸不追究？為什麼？
“是我。”舒晴也搞不明白現在的狀況，她謹慎的回答。
“就是你了。”海獸說，“你的同伴托來消息，她留在鮫王身邊伺候了，讓你不用擔心她，她在那裏過的非常好。”
“還讓你努力，早日一起服侍鮫王。”
舒晴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還在外圍打轉，貓貓已經能耐的混到了鮫王的身邊！
這速度！神速啊！
“好，我知道了，多謝告知。”
在心裏吐槽着，舒晴非常有禮貌的說。
“好好訓練，爭取早日伺候鮫王。”海獸對舒晴鼓勵的說了一句。
周圍的人聽着眼睛都要紅了，嫉妒的目光不斷掃過舒晴。
為什麼幸運的人不是自己呢？
舒晴對這些目光熟視無睹，淡定的走到人群中站好。
等到了訓練大廳，其他人都投入了繁忙的訓練，而舒晴九個人一字排開，他們的前面站着一隻海獸。
是一隻北極熊，它的體型非常龐大，身高足足有兩米高，尖銳的牙齒和鋒利的爪子閃爍着寒光。
它的眼神冷漠，充滿獸性的眼瞳中還帶着對人類的厭惡、
“我是你們第一個訓導員。”北極熊冷冷的說：“你們只有打到我的要求才能接受其他訓導員的訓練。”
聽着訓導員這個詞，部分人的眼神有些微微的變化。
訓導員這個詞啊！
從來都是人類用在動物身上，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兩者的地位竟然完全反轉，發明這個詞的人可能也沒有想到吧。
“你們在我這裏接受的訓練是，如何用最優美的姿勢來討好前來看錶演的海獸。”北極熊的嘴角揚了揚。
它看著錶情難看的人類，心裏十分快意。
它原本奔跑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在冰冷卻富饒的海洋中捕捉食物，北極的天氣雖然惡劣，但是它是自由的。
那天，它只是睡了一覺，再醒過來的時候卻在一個籠子裏，周圍的氣息都十分的陌生，空間狹小，它都不能走幾步。
那個時候的它靈智還未開，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他，它只是非常的焦躁。
直到它被送入到這個海洋館，自己就被關在一個不大的房間中，每天只有一頓飯吃，一旦表現出攻擊的架勢就會被狠狠的抽打。
那段時間它的身上都是傷，體重也下降了許多。
漸漸的，它被打怕了，再也不敢攻擊人。那一天，它久違的吃了一頓飽飯。
在之後，它在飢餓和疼痛的趨勢下，學會了簡單的互動動作。
每當有人靠近的時候，它都會扯出一個表情，當它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那些人就會爆發出陣陣歡呼聲，驚奇的看着它！
日復一日，它就這樣麻木的生活着，在這個狹窄，沒有同伴，沒有親人，吃不到冰涼的風，不能自由奔跑的地方生活。
現在，他們的角色調換了！
北極熊從回憶中回神，兇殘的笑笑，它當時遭受的一切，都會加倍報復在他們身上！
……
海城中層，在混亂的街角，黯淡破碎的貝殼房子隨意的放置着，和那些富麗堂皇的貝殼房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真的行嗎？”小天懦弱的問，它不安的擺動着魚尾。
它龐大的身體佔據了房子三分之二的空間，而小白和姜焰就坐在對面。
“雖然說那天我幫你把那些傢伙打跑了，但是他們總會再來！萬一來的時候我不再怎麼辦？”姜焰攤攤手說。
“我可以跑！”小天毫不猶豫的說：“我跑的可快了，它們都追不上我。”
“萬一你沒有跑掉呢？就躺平任由那些海獸欺負你，或者說把你殺了？”姜焰輕描淡寫的反問：“想想秦思，他要是知道你死了會不會找那些海獸給你報仇？他能打得過那些海獸嗎？”
“不一定吧？萬一他也死了，那些海獸要是好心一些，你們兩個還能葬在一起。”
“不！秦思不會死！他不會死！”
提到秦思，小天像是一直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大聲的說。
“你確定嗎？”姜焰看着激動的小天，挑挑眉反問。
小天漸漸安靜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焰也不繼續說話，安靜的等待着小天思考。
經過一天的相處，姜焰就發現小天不笨，甚至還非常的聰明，只是被秦思慣的的什麼都不想思考，反正天塌了有秦思頂着，它也就習慣了這種得過且過的日子。
而它的這種狀態，萬一秦思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小天絕對活不下去！
他現在的做法也是對小天好。
袖子被扯了扯，姜焰回頭看着小白，用眼神示意。
怎麼了？
小天會同意帶我們過去嗎？小白用眼神傳達了疑問。
肯定會！
姜焰無比肯定的點點頭，小天是秦思的死穴，同樣的，秦思也是小天的死穴，涉及到秦思的生死，小天一定會答應。
“好，我答應你們，可以帶你們去那裏！”小天點點頭，下定了決心！
“那就準備一下，等會就出發！”姜焰站起來。
“這麼快嗎？”小天沒有想到行動居然那麼的快。
“早去早回。”姜焰說道。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他看了看天色，眯眼計算了下時間。
“我跟你一起去。”小白立即說。
“不，小白你留在這裏保護小天。”姜焰搖搖頭。
既然答應了秦思會保護好小天他就一定會做到，昨天剛剛把那幾隻海獸打服氣，但是並不能相信它們，萬一臨時反悔，小白和他都不在這裏，小天就危險了。
“你自己能行嗎？”小白沒有立即同意，而是遲疑的看着姜焰，眼神中儘是懷疑。
看來自己弱雞的形象已經深入小白的認知中了。
姜焰無奈的笑笑，“小白，我不弱。”
“哦！”小白簡單的哦了一聲，在自己手下撐不到三分鐘。
此時的小白全然忘記了，自己有多強悍。
“我去找灰三問點事情，不會有什麼危險，兩個小時之內我肯定會回來。要是回不來那就麻煩小白大人出手相救了。”姜焰調笑着說。
“好，我知道了！”小白眨眨眼睛，勉強同意了這個安排。
出了門后，姜焰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嘴唇緊緊的抿着。
昨天他從那幾隻海獸中拷問出了一些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住在外層的那些人，每天供奉的海鮮，大部分都憑空消失了！
對！憑空消失！
那些海鮮是供應給中層的海獸的食物，但是中層的海獸根本無法消化那龐大的數量，至少有一半的海鮮被用在了其他的地方。
更荒謬的是，數量如此多的海鮮消失，竟然沒有一隻海獸發現，或者說沒有的一隻海獸提出來。
就好像是一種潛規則，知道這個潛規則的海獸都在默默的遵守。
寬敞的貝殼房中，灰三正在忙碌的處理中層的雜物，忙的連口水都喝不上。
忽然，灰三的眉梢動了動，看向了窗外。
他起身把門反鎖，然後看着窗戶的方向：“歡迎。”
窗戶動了下，姜焰扒着窗戶靈敏的翻身而上，然後利索的把窗戶關上。
“又見面了，灰三大人。”姜焰笑呵呵的打招呼。
灰三的眼眸十分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姜焰的到來。
“你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