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棋道兵法

第7章、棋道兵法

陳慶之一行人來到蕭衍贈送的宅院門前,陳家人看到門楣上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陳府”,個個是激動不已。這時大門打開,走出兩排人,齊刷刷站好對着陳家人先鞠一躬,再同聲喊道:“恭喜老爺夫人!賀喜老爺夫人!歡迎老爺、夫人、大少爺、二少爺、小姐回家!”原來,梁侯爺幫他們把僕人和丫鬟們都安排好了,家裏都收拾好了。兩位官兵頭頭留下官兵們幫忙搬東西,先行去蕭府復命去了。陳父陳母就指揮着官兵、僕人和丫鬟把東西搬進去,按照要求放好。一個大大的冷清的院子,馬上就充滿了生機活力,陳家人都興高采烈看自己的房間,連美麗的花園也無暇看。陳慶之安置好父母家人,準備去蕭府拜見刺史大人,相信刺史大人也是等急了。這時,一位官兵頭頭騎馬過來,帶來了一大盤錦衣,並傳話,刺史大人在府里準備了晚宴,為陳家人接風洗塵,請陳家全家人晚點安頓好家裏,換上新衣就過去。說罷,就安排起官兵,做好保護陳府的佈置,站崗的站崗,巡邏的巡邏。陳慶之謝過後,心中實在感動不已,暗暗發誓,一定要助刺史大人做出一番事業,以報答他對自己的知遇之恩。

陳家人安頓好家裏后,很快都換上美麗的華服,精神抖擻的跟着官兵去赴約。一路上,在豪華的馬車上,陳父陳母不停的叮囑兒子要好好報效刺史大人,聽刺史大人的話,千萬不要讓刺史大人失望。陳慶之看着父母殷切的眼神,念念叨叨的叮囑,只有不停點頭的份。幸好,蕭府距離陳府不遠,要不然,陳慶之的耳朵要長繭子了。陳家人看到氣勢恢宏的蕭府,彷佛是鄉下老太太初次進城,眼睛一下子就迷茫起來,人都呆住了。陳慶之見他們這樣,想起了自己剛來時候,也是差不多,就笑着輕輕的咳了幾聲,再扯了扯他們的衣角。他們才回過神了,讚歎的跟着官兵往蕭府里走去,一路的宮燈照着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中印襯出精美絕倫,簡直把他們看傻了,不禁感嘆:原來還可以這樣啊!來到設宴的大殿,蕭衍見到陳家人過來,立馬起身點頭致意,旁邊的管家招呼陳家人一一落座。陳慶之被安排坐在蕭衍旁邊,一坐下,蕭衍就握着陳慶之的手,得意的說道:“慶之啊!你太能給我驚喜了,回個家在路上下盤棋,就干出來一件大事,把一百多號山匪給剿滅了,且未傷一兵,真是給我們長臉了!”看來,官兵頭頭在復命的時候,把路上下棋剿匪的事順便也說了。陳慶之聽到侯爺的肯定,心中激蕩不已,滿懷感激之情的說道:“刺史大人,沒有徵求您的同意,我就擅自做主,本來回來要向您請罪的!”蕭衍豪爽的說道:“你何罪之有啊!你替我長了臉,又幫助了老百姓,我要重賞你黃金百兩!”說完,起身一招手,幾位下人就托着幾盤黃金走出來,金燦燦的黃金,把陳家人眼都看直了。隨後,蕭衍舉起酒杯,看向陳父陳母說道:“陳伯、陳夫人,一路上辛苦了!感謝你們生了一個優秀的兒子,為我解憂,這杯我敬二位。”陳父哪裏見過這場面,急忙領着全家站起來舉杯,臉憋得通紅說道:“刺史大人,我我我太太感謝您看得起慶之了,您對對我們全家太好了,為為您做事是我們全家的福氣,謝謝您!我先干為敬!”言語間竟激動的有些結巴,剛說完,雙手微抖着捧着酒杯一飲而盡。蕭衍跟着也把酒一飲而盡,大聲叫好!陳慶之跟着飲完后,又倒上滿杯后,敬向蕭衍,以表謝意,並立馬先干為敬。蕭衍自是也不啰嗦,

跟着再飲一杯。一眾人就在愉快的來來回回的敬酒聲中,帶着盡興的酒意,結束了晚宴。在官兵護送陳家人回府的路上,陳慶之把蕭衍賞的黃金,大部分賞給了官兵,讓官兵頭頭給大家分一下,他說此次剿匪大家都有份,黃金也是自然有份,官兵們也是個個喜出望外。

次日,陳慶之又開始了和蕭衍圍棋大戰,兩人就像是那小別是新婚的小夫妻,竟然對弈了個三天三夜。兩人都是精力旺盛之人,餓了就吃點東西,困了就眯一會兒,棋局不斷,對弈不停。連干三天後,蕭衍大呼過癮,非常滿足的休息去了。回到府上,陳慶之反而沒有睡意,他一直思考,自己除了陪刺史大人下棋,還能為刺史大人做些什麼呢?自己又如何建功立業呢?帶着這麼問題,陳慶之開動着自己的小腦袋,在房間不停的來回踱步,思考良久后,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臉上此刻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倦意很快襲來,他一頭倒在床上,美美的睡去。

這次陳慶之足足的睡了一天一夜,蕭衍也是如此,看來兩人的精力和需求都差不多。陳慶之睡醒后,就如約來到蕭府,見到蕭衍后,恭敬的抱拳稟報:“大人,我一直認為棋道和醫道,和兵法相通,今天我們下棋玩一個小民之前和小夥伴玩過的,玩大一些。”蕭衍一聽興趣就來了,立馬問:“哦!好啊!下棋還能玩大些?怎麼玩?慶之,說來聽聽。”陳慶之見蕭衍感興趣,也來勁了,就打鐵趁熱的說:“這盤棋要到軍營校場去下,校場就是棋盤,士兵就是棋子,我們棋道和兵法一起研究,如何?”蕭衍聽后,想到上次陳慶之下棋剿匪的事情,大腿一拍,哈哈笑道:“妙哉!妙哉!”說完就起身,等不及的拉着陳慶之的手,跟護衛官兵下令說:“走,我們去軍營。”一眾人騎馬來到軍營,站崗的士兵看到后,一個向駐守的將軍呂僧珍通報,另外幾個迎上前去牽馬,領路去軍營大帳。蕭衍在大帳主帥位置落座后,看到軍營的主將呂僧珍及副將們都齊齊的站在兩排,就直接下令:“今天我們一起論兵法,你們安排三百六十一名士兵,一百八十一人穿黑衣,一百八十人穿白衣,並安排人用石灰在校場畫一個棋盤,以兵為子,我去下一盤兵法之棋,你們在旁邊觀望學習。”只聽將官們齊齊低頭抱拳答覆:“是!”隨後他們離開大帳,執行命令去了。蕭衍和陳慶之就在大帳裏邊等邊討論棋道和兵法的融合之道,陳慶之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下棋如用兵,無論攻勢還是守勢,就像兵法中的攻城與守城,均關係到每一個下子,每一次用兵,贏者就是攻城掠地,輸者丟城棄地,如出一轍;還有就是軍隊的士氣,士氣高則所向披靡,士氣低落則易力竭;且主帥的謀略、心態尤為重要,心態好的將領用兵如有神,否則,一子錯,滿盤皆輸。”蕭衍邊聽邊點頭,隨即重新打量起陳慶之,虐笑道:“汝弱不禁風,殺雞尚不易,騎馬射箭亦是不堪,戰場刀劍無眼,敢帶兵否?”陳慶之一副胸有成竹的答道:“必然,吾善謀略,決勝千里之外,何須持槍論劍。”蕭衍被陳慶之豪情所感染,點頭不已。這時,副將來報,校場一切準備就緒,聞到來報,兩人起身隨副將前往校場。

校場上,蕭衍和陳慶之各站一頭,呂僧珍率十來位將官站在蕭衍身後,各整齊的站着一黑一白兩隊士兵,四周的軍旗飄揚,所有人一臉嚴肅,彷佛一場大戰即將展開。陳慶之執白先下,揮手間一聲:“西八南十路”,一名白衣士兵站入棋盤中指定位置,信心滿懷的蕭衍跟着也揮手喊道:“東五南九路,”黑衣士兵隨之進入棋盤指定位置,“西三北八”“東六南十二”“西九南十一”“西四南八”“西八南十一”“東二南六”一聲聲,一子子,愈加洪亮,愈加熱切。蕭衍看着眼前愈加豐滿的棋盤,這種棋風真有種戰場用兵的感覺,興奮的手舞足蹈。“西五南六斷”“東四北二沖”“東三南十粘”“西九北七補”,用兵之聲不斷響起,所有人都在靜靜的聆聽,臉色有的凝重,有的滿是問號,有的則微微笑。陳慶之則表現的異常平靜,下子似風起,恍然間,暴風矩陣已是成型,進攻態勢鋒芒畢露,不斷衝擊着蕭衍的守勢,棋局間,烽煙四起。上過戰場的將官們漸漸看得熱血沸騰,蕭衍的步步為營,陳慶之的以攻代守,皆在棋盤中顯露無疑,且變化無窮,均是實戰的用兵之道。棋下到尾聲,一排排,一對對,黑白士兵兵鋒相對,廝殺中盡顯戰場殘酷,守勢最終敵不過衝鋒的暴風,被摧枯拉朽,鎩羽而敗。陳慶之贏后,帶着全部白衣官兵向蕭衍拜謝致敬,以示承讓。蕭衍看着白衣飄飄的陳慶之,領着一對英姿颯爽的白袍官兵,猶如天兵天將,煞是英明神武,不由得贊聲好。

這次校場棋局影響力巨大,蕭衍、呂僧珍及其將官們也是受益匪淺,士兵們對陳慶之的崇拜自此開始。從此以後,只要是天氣晴朗,蕭衍和陳慶之的棋盤就變成了校場。兩人也是從對弈之道中,感悟用兵之道,人生之道。

正所謂:校場點兵神對弈,針鋒相對攻黑白;棋如人生無勝負,局開無常皆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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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戰神陳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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