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收緊拳頭再揮出去

隨着秦軍和金軍不斷投入軍力，戰線拉的越來越長，足足綿延十七八公里，但相比雙方合計投入不下三十萬的兵力，相當於每公里都擠着兩萬人，實在太擠太混亂了。

不管是秦軍還是金軍都是頭一回遇到這種規模的戰爭，秦軍有魔種可以清晰有效的傳達指揮命令的還好，金軍基本失去了對投入兵力的指轄，只能聽天有命地拼下去。

實際上古代大型戰爭都是和金軍一樣的打法，為了避免指揮失當，是不可能像秦軍那樣一股腦壓上去的，而是像打牌一樣，一張接一張打，王牌捏到最後打，原因就是怕像現在這樣陷入混戰，不得不聽天由命吧。

金軍如今還捏着兩萬五左右的輕騎和兩萬重騎沒有投入戰場，如今投入的全是步兵。

同樣的，秦軍投入的也全是步兵，十萬步兵對上后金十四萬多步兵加上五萬多僕從軍。

僕從軍，又叫簽軍，是非正規的兵種，一般都是充當輔兵。但后金起事的十多年裏，大量的僕從軍跟着打順風戰到是也打出了一些精銳的感覺，所以後金的戰事裏，僕從軍隨時也可以當成裝備和戰鬥力差些的正規軍使用。

僕從軍無疑是戰場上最薄弱的環節，不管是裝備還是精神面貌都和金軍正規部分差了不止一籌，僅僅是因為披甲率低這個缺點就使得他們成為戰場上最脆弱的存在，正規軍好歹還需要一個個打殺，僕從軍直接一掃就死傷一大片。

不過秦軍終究是以一敵二，所以哪怕是佔了裝備和武力的優勢，卻一時半會無法打開局勢。

尤其是戰場選定在了后金營地里，金軍可以依靠對地形的熟悉且戰且退，又不斷更換補充前線交戰的軍隊，竟然使得秦軍一時間進退不得。

隨着時間推移，廝殺不斷進行，金軍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人數優勢逐漸散失，秦軍人數卻沒有減少太多，后金一方漸漸乏力。

這場混戰已經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了，就是戰在雨里不動都要消耗大量體力，更不必說是拼了命地廝殺。

金軍的士卒逐漸乏力，既有雨水帶走了大量體溫的原因，也有在廝殺、在奔跑、在恐慌驚懼等情緒中耗費了大量體力的緣故。

然而廝殺進行到此時，秦軍依然普遍保持着較高的戰鬥力和體力，這就是武者帶來的氣力加持，不僅可以使得秦軍士兵的爆發力加強，也大大提高了持久作戰能力。

雨漸漸地變小了，但還是沒有停，依舊下個沒完沒了。

金軍預計死傷人數已經有了七八萬了，后金的戰線肉眼可見得稀疏了許多，就好像這場雨一下，抵抗力越來越小了，但終究還不算結束。

戰爭持續到現在，金軍最勇猛，最敢打敢親的普通士兵和基層軍官基本都死光了，剩下的都是些相對沒有那麼勇敢，沒有那麼無畏的人。

剩下的這些人，有部分人已經產生了動搖，心裏充滿了逃跑的心思，只是平時被督戰隊懲戒逃兵的殘酷手段威嚇住，而且戰場一片混亂，四周可見度低，跑也不知道往哪裏跑。

還存活的人里，更多的還是沒那麼勇敢，但也沒那麼膽怯的，只是盲目的從中，希冀依靠群體的力量度過難關。

這些不那麼勇敢又沒那麼膽怯的人都是隨波逐流，在勇敢者的帶領下，他們可以很勇敢，勇往直前，也能在怯懦者的帶領下潰不成軍。

不過金軍終究是有營寨可以倚仗，且戰且退，沒有輕易就潰敗。

同時因為營寨狹隘的地形阻礙了雙方騎兵進入戰場，

使得金軍雖敗不潰。

營寨的牢固程度自然是無法和城鎮相比的，但營寨的結構設計可以不用考慮居民日常所需，僅以戰爭所需構建，營寨里溝壑縱橫少不了，金軍退到柵欄、木房、帳篷相連形成的小街小巷裏，秦軍被迫陷入了巷戰。

只是以木頭形成的障礙實在是太脆弱，只能說聊勝於無，對於秦軍來說只是用力一推就能掀翻一大排，這樣的障礙物阻攔尋常軍隊或許有些作用，對人均後天中期武者的秦軍卻是還不如那些臨時挖掘，只有一米深淺、半米寬的溝壑更加有效。

秦軍將士終究還是肉體凡胎，沒有飛天遁地的本領，這種溝壑最是噁心人不過，一不小心就會掉坑裏，不過後金被擠進坑裏的士兵也不少，這個手段和背水一戰一樣，用的不好真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所以金軍想要用巷戰來分割戰場，進而拖垮秦軍算是打錯算盤了，

不過，李青見戰況焦灼卻沒有繼續混戰下去的打算了，雖然憑硬實力繼續打下去還是能贏，但這樣拖得太久，己方也難免傷亡變大。

於是，李青直接下達指令到每一個營，收縮戰線，組裝戰陣。

各營營長接收到指令后迅速下達歸隊指令，開始收攏隊伍。

秦軍停止追擊的腳步，金軍也沒有趁機反攻，依舊悶頭跑路，只是跑的速度慢了下來。

秦軍收縮隊伍后，戰場上了空出了不少空間，此時已經是夜晚時分，雨漸漸停了，只是天上偶爾還有電光閃過。

隊伍收攏得差不多后，李青才下達互相掩護、層層推進的指令，此時秦軍用的是比較常見的方陣推進，以營為單位，每個營都是一個大方陣，方陣里套小方陣，底層和基層的戰陣是卻三角陣，也就是後世廣為流傳的三三制，戰陣。

夜色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又因為下雨沒有點火把，戰場上一點光亮也沒有，就是這種環境下金軍徹底淪為了被秦軍屠殺的角色。

因為秦軍是可以用魔種獲得敵我視角的，金軍眼裏一片漆黑，分不清楚敵我，秦軍眼裏敵人就像用紅外視野掃描出來一樣，連敵人的體型，肢體的細微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金軍只能在電光閃過的一啥那看清楚戰場，剛剛閃過電光敵人還在遠處，電光再閃，敵人就已經衝到跟前，腳下還倒了不少友軍的屍體，再往遠處瞧滿山遍野都是秦軍。

這種鬼魅般的行徑徹底嚇破了金軍，三三制的殺戮效率非常高，督戰隊都止不住逃兵潰逃，甚至督戰隊都開始逃跑，金軍開始全面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