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世界
“阿苦!阿苦!”
“怎麼了?”
“我…睡不着!”
“……”
“我好痛苦啊,我想死,我想死……”
“阿奴,阿奴,別說這種夢話。”
“什麼時候才能死……”
“來!阿奴,躺下!”
“嗯!”
“頭轉東南處,靜等一會就能睡著了!”
“嗯…………呼呼。”
“阿奴啊,阿奴啊,我沒有能力給予你名字,抱歉……”
“阿奴……”
一道無奈的呼喚刺痛了腦海中的意識,本該沉眠的靈魂逐漸蘇醒,冥冥中,一道道白芒指着方向,最後他睜開了雙眼。
“我是……陳明。”
他緩緩起身,此時大腦里一片混亂,看着整潔的房間,懸挂的滴瓶,旁邊的白簾,以及身上的衣服。
這裏是……醫院!
這是怎麼回事?他滿是疑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醫院裏,發生了什麼事。
而他只記得走出酒吧的畫面,難不成是自己喝醉了,然後就倒在某處不醒人世,最終被某些路人打電話救助了。
這時。
房門被推開,外面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走進了這個房間,越來越近,聽起來像是推車的聲音。
直到一個不鏽鋼推車出現在眼前,旁邊的白簾就被拉開,一位比較年輕的護士查詢了床頭邊掛着的病歷。
“是陳明嗎?你居然醒了過來,感覺身體怎樣?有沒有不舒服的現象?”
他想了想,感覺沒啥問題,便搖搖頭,護士也沒多問,打開手機發了一段信息就在推車裏準備些什麼。
然而陳明卻一臉震驚地看着護士,目光死死盯着頭上,似乎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他嘗試性地揉眼,又抬頭看向天花板。
“哎,護士,你能看到你頭上有什麼嗎?”陳明急忙問道。
“什麼?”護士正拿着一個止血帶,聽到陳明的話,下意識地摸了摸頭。
“沒什麼呀?”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頭上的東西嗎?”
護士抬頭看了看,除了天花板,就是電燈,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她感覺自己似乎被戲弄了,就瞪了陳明一眼,然後重重說了一句“沒有”,就將止血帶在他手上緊緊打了個結。
塗上碘酒,拍打,扎針,動作一氣呵成,但扎針的時候有兩次沒扎中。
完事之後,她看着沉默的陳明說道:“陳先生,如果覺得有問題,我便詢問劉醫生,沒有的話就躺下靜養,有需要請按下右手邊的門鈴。”
護士默默地離開,並關上了房門。
陳明看着旁邊的空床,又看看窗外,心想自己應該沒有休息好,幻覺都出現了。
真是的,人的頭上怎麼可能會有一條鐵鏈,那位護士的手都從它透過去了,應該是自己出現幻覺,休息一會就好了。
看了一下床頭的病歷,正寫着營養不良,身體多處傷口,失血過多。
怎麼回事,這病歷怎麼那麼奇怪。
陳明再次平身躺下,努力平靜內心的混亂,盯着懸挂的滴瓶,細聞窗邊的風,回想那場夢,沒過多久,一股困意讓他漸漸閉上雙眼。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當護士進來收拾完離開后,他才醒來,只是眼神與臉色都變得很疲憊,還時不時地喘氣,手也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
陳明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做了一場可怕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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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回想卻只有一段模糊的畫面。
“我這是怎麼了!!”
當他逐漸冷靜下來后,腦海里那段記憶開始變得清晰,越來越真實,猶如計算機開始分析圖片般,並且腦袋發生輕微的疼痛。
他無法解釋過程,直到那段記憶……
那是一間漆黑的房間,唯有一根蠟燭在勉強照明,渺小的焰苗隨時將會寂滅,四周充實着壓抑,恍惚之間,黑暗的某處伸一隻乾瘦的手,輕輕拿起桌面的羊皮紙,彷彿害怕它會損壞。
慢慢接近燭光,皮紙上的油漬反射了上面的文字,然後……然後……就……一片黑。
除了紙上那看不懂的文字,其餘的都看不出什麼特別。
記憶就只有這些,是挺短的,他感覺很真實,不像是做夢才有的質感,太真實了,每一處細節都能看到,似乎自己就是那隻手的主人。
陳明感覺自己有大問題,有點像小說一樣覺醒了陰陽眼,該不會真有鬼吧。
咳咳!!
一道咳嗽聲瞬間讓他激愣了下,他下意識地後退,一位不知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白衣醫生似乎已在他旁邊站了很久,而頭上晃動的鐵鏈讓他認清了事實。
“你是……”
“哦,看你盯着花瓶那麼入神,我都不好意思叫你,還有,初次見面,你也可以叫我劉醫生,有什麼事待會再想,現在讓我來檢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
“啊啊哦哦,請便。”
十分鐘后……
劉醫生收起聽診器與手電筒,便在表上寫了寫,再拆個小紙條下來。
“你的狀態很好,神經反應也正常,就看你臉色有點差?”
“沒有,沒有,可能睡得不太好?”
“哦,記得好好休息。”醫生說道:“我看你身體回復得很好了,已經快四個月了,那時你一直沒醒,都懷疑你成植物人了,此外我們也嘗試過聯繫你的家人。”
陳明揮了揮手,無奈地說道:“不用了,醫生,現在我只想出院,能幫我申請一下嗎?”
“那麼快,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沒回復狀態,我個人還是比較建議你住一段時間。”劉醫生習慣性地說詞,眼睛時不時地盯着手機上的消息。
“不用了。”陳明說道:“我就是想到家裏養傷,醫生你就我申請出院吧!況且住院費也不便宜,我已經負擔不起了。”
“唉,行吧,出院前我給你抓一些調養身體的中藥,等下去一樓登記就可以出院了。”
“嗯,辛苦了……”
看着醫生離開后,陳明覺得在這裏獃著也是無聊,手機也不在身上,應該在醫院那裏保管着。
他想出去走就掀開被子下床,順便去服務廳領回身上的財物,穿上病床底下的鞋。
只見他緩緩起身,剛走一步就差點摔着了,他才發現腿部完全使不上勁,也對,躺了四十多天的床,能走路才怪。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練習,-他靠着床過的護攔一點一點地恢復,現在勉強能走路了,還需要點時間才能跑起步來,他有點後悔讓劉醫生那麼早申請出院,可惜他是個窮人。
陳明慢慢地走出房門,觀察走廊上很少人,只有幾個護士,來回管理這裏,但他能清楚地那些護士頭上連接的鐵鏈。
這個醫院他好像沒來過,找到服務廳還得去問一下護士。
走廊的盡頭顯得格外刺眼,陳明也注意到那,他似乎想到什麼,加快了步速,呼呼也變得急促,似乎看到了什麼,不顧護士的詢問,走了出去。
此刻好像正午時刻,太陽直達頭頂。
他來到了一個寬大的陽台,是個活動場所,地面也十分地燙腳,目光緩緩看向遠處。
在這城市的上空,有一道巨大的圓環,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這個時候光線是最好的,那圓環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集合體。
直到一件件破碎的衣物從某處懸浮到空中並往圓環的方向移動,衣面上的折皺居然是一張生動的人臉,它們面無表情,轉動着眼球看向陳明。
然後陳明看到了從四面八方飄來的衣物,它們看起來都十分的陳舊,像似被遺了很久,每次經過身邊時,腦海就響起不同的低語。
密集的線條連接着天空與城市,鏈條的聲音猶如窗過的風鈴般清脆,一切都是那麼詭異、震驚。
……………………空白線…………
“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又一個人坐上了位子,今年的有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