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狐這首歌后寫的,這是和妖狐修真傳說的作者一起創作出來的,請大家觀賞。
狐媚媚外傳
胸口的疼痛,讓我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種痛幾乎麻痹了我的全身。據說這種感覺叫麻木。我費力的扭轉着脖子,想知道為什麼胸口會有這種撕裂般的疼痛,可我做不到,只能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穿透了我的胸口。一股股溫熱從胸口處不斷地流失。我知道這是我的血,它正不斷的流淌着,染紅了我銀白光滑的皮毛,寒冷從身下侵透到身子裏面,血已經染紅了地上殘留着雪花的青青草地。
現在的我一定和我最愛吃的雉雞一個摸樣,被我咬斷了喉嚨血流了一地。真可笑我都快要死了,卻還惦記着美味。我是否一會也要成為別人的美味?一向珍惜的皮毛可能會被“人”做成一條美麗的圍脖吧。噪雜的腳步聲夾雜在馬嘶犬吠中傳入我貼着地面的尖耳,我掙扎着用最後一絲力氣想躲藏起來。可惜隨着疼痛的加劇只聽見溫柔的嘆息聲響起,意識漸漸模糊。
疼痛就象不斷獰笑的怪物般無時不刻折磨着我。把我從甜蜜的夢鄉里生生扯了出來。疼痛來此胸口,只要我一動傷口就會象裂了似的。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置身在大籠子裏,傷口處好像被什麼很柔軟的東西包裹着。我勉力低頭看了看傷口被一種比我皮毛還要光滑的東西,包紮起來。強忍着胸口劇烈的疼痛,伸出爪,抓向牢籠。我用平時最引以為豪的利爪在籠子上拚命撕抓。可是除了籠子上那細如毛絲的痕迹,和因為用力帶來傷口撕裂的痛楚,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身着一襲皓白儒衫,相貌出奇的好看,他的眼睛非常有神,好像夜空裏璀璨的星辰。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那一刻,我幾乎融化在湖水般的溫柔目光中,我突然產生非常奇妙的感覺,暖意從心裏升起,充斥着我疲憊的身心,十分受用。這一刻,我希望是永恆。
就在我沉浸在其中時,一個身穿黑衣面帶肅容的人走了進來,這白衣少年趕緊迎了上去,神色有點緊張的問候着:“父親大人。”
黑衣人看向我,面如鐵板的表情,讓我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飄過來的淡淡血腥味,這股氣息讓我感到極大的壓迫和不安。忍着疼痛退到牢籠的一角,盡量蜷縮着身子,盡量不引起他的注意。還好他並沒有注視我多久,而是轉頭望着白衣少年略帶不安的眼睛,略帶着責備語氣道:“樺兒,沒事多讀讀聖賢書,老看這小狐狸做什麼!”
白衣少年趕緊低眉順目的回答道:“我總覺得它能看穿我的心思。”
少年的回答顯現有點激怒了他的父親。馬上就被這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責備着:“它就是一隻畜生,怎麼能看懂你的心思?”我心裏有點不忿,我能看懂少年的心思,甚至能看穿他心裏金子般珍貴的良善!
不過這名黑衣中年人不可能聽懂我的語言,他只是走到少年屋內的書桌前,拿起一本書只瞥了一眼書皮,就大聲怒斥着少年“你識字就是為了看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嗎?我鍾德怎麼會生出你這個孽障!”說著這話的時候,情緒看上去很激動的他,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手幾把將這書撕扯成碎片,呼的往少年臉上丟去,散落成地上的凌亂。
懼怕和敬畏出現在白衣少年臉上,這種神情我見過,狐山上族眾們見着族長就是這副表情。他噗通跪倒在地:“父親大人,請息怒。”
就在黑衣人吹鬍子瞪眼之際,靈敏的聽覺告訴我,屋外有人走過來。這腳步聲由遠及近,這人步伐很輕,因為腳步聲很小,這人走的很急,因為腳步聲有些亂。從屋外走到屋內我才看到她身穿淡黃衣裙,衣袂飄動間更顯她妙曼身姿,清新脫俗的容貌。讓我不禁羨慕着要是有她那樣的身材相貌該有多好。
進屋就看見少年面帶懼怕之色跪倒在地,急忙上前帶着愧疚解釋道:“姑父息怒,這本搜神記,是我看的。因為我識字不多才放到樺哥哥這裏,以求平日裏他能指點我一二的。”含羞帶怯的表情就連我這個異類也是我見猶憐。
那黑衣中年人聽了這女子的一番解釋,知道錯怪了自己的孩子。白凈的臉上有點微紅,不過他還是梗着脖子繼續教訓着:“孽障,起來吧。以後要多向你語冰妹妹學下,她一介女流還如此好學。你身為七尺男兒,卻不上進!”
白衣少年連聲答應着,這才起身。黃衣少女趁着黑衣中年人看我的時候,對白衣少年輕吐了一下粉舌,非常可愛。逗得白衣少年嘴角一彎,但他趕緊整理好儀容,生怕父親看出什麼出來。
這人盯着我看的時候,那濃濃的殺意從他的眼睛裏透出,如電般掃過我全身的皮毛,說出的話差點把我嚇死。
“這白狐,被射壞了皮毛,不然是做圍脖的上好材料。本來想給語冰做一件,可惜了。”說話間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狐狸是不會流汗的動物,可我怎麼感覺全身上下如同浸泡在徹骨的冰水中一樣。
還好這黃衣女子連連擺手、搖頭道:“姑父,我倒不用這圍脖,不過這狐我看很有靈性,不如養着逗逗樂子也好。樺哥哥讀書累了,換換心情也是好的。”說完她那一雙能說話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看着黑衣中年人的眼睛,一臉的期望讓黑衣人不忍心拒絕。
他只好用腳踢了踢腳下碎屑“既然語冰說了,就放它一條性命,但不可放入房中,須移去後花園!”接着他看了看一地的凌亂,繼續說道:“這搜神記,一會我差人買一套新的給你送來。”說罷轉身出門而去。
籠中的我算是鬆了口氣,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呢?這要多謝這位叫語冰的黃衣女子。白衣少年想的沒錯,我不僅能聽懂人言,而且我還能察言觀色。因為我是只靈狐,每過百年就會多生一尾。雖然我現在受了重創,但我生就比平凡的動物要強,生命對我來說是漫長而寂寞的,時間是我最好的療傷葯,估計到時候連一絲傷痕都不會留下。而再等十年後也就是我的長出第二條尾巴時,我就會脫胎換骨成為一隻妖,一隻擁有靈狐一族神通的妖。
這少年的名字叫樺,我記得人類的語言裏,樺是一種樹木,高大挺拔。不過眼前的白衣少年卻長得瘦弱單薄。為什麼要給他取樹木的名字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父親自稱鍾德,那按照人類的習慣他的名字應該叫鍾樺。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有點沾沾自喜起來,畢竟靠着自己智慧就能推出少年名字是件很了不起的事,隨之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內心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滋生出來,我當時卻不知。
那個讓我全身毛孔幾乎緊縮的黑衣中年人走後,鍾樺看着整理書桌以及水磨石地面的語冰感激的說道:“多虧語冰妹妹解圍,要不這次父親大人不知道會怎麼責罰我。”語冰嫣然一笑,我覺得她的笑顏太美了,百花盛開、一笑百媚生,剪水秋瞳彷佛能融化千年的冰雪。我把能想到的形容詞都想了一遍,也覺得沒形容出其中之萬一,畢竟我只是一隻狐。
她的聲音也非常好聽“樺哥哥,你以後要看這樣的書也別放在明面上看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姑父大人的脾氣。這次我恰好幫到你,下次你再這樣我可就愛莫能助了。”晶瑩雪白的手臂隨着她攤手的動作,展現在我的眼前。我真的希望有她的身姿容顏。
看着他們兩個喜笑顏開的樣子,突然覺得好羨慕他們,可我是一隻即將脫變的妖啊,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但從心底里我又暗暗的羨慕語冰,她人善良,又好看,聲音也很動聽,能和鍾樺相處得這麼好,想着想着一股酸酸的味道從心間升起。
往後的日子裏我過得很開心,和我以前狐山裡忍飢挨餓的時候比起來這裏就是仙境。語冰為我在後花園裏佈置了精緻的小屋,我就住在裏面。每天我吃的香睡的好,不必害怕天敵的侵擾,就連雷雨天我最怕的那一道道閃電,我也再沒擔心過。每當下雨天鍾樺就會在我的身邊,有時候對我說他的心事,有時則是那本書在我身邊輕輕吟誦。而我最喜歡的是被他抱在懷裏,暖暖的體溫透過我的皮毛流轉全身,溫柔的手指梳理着我的毛髮。每當這個時候我的心都會跳動的很厲害。
語冰也會不時的來這裏,每次語冰來的時候,我發現鍾樺都會非常開心。而我心裏就像前些年在農家吃過未成熟的葡萄一樣,我很討厭這種感覺,可是卻擺脫不掉。
從鍾樺和語冰的只言片語裏,我了解到人類把這個時代叫做梁朝,鍾樺的父親是刺史的參軍,好像人類有個特殊的稱呼叫“官”。聽鍾樺說梁朝的時間並不長,數十年錢還是另外的一個時代叫齊朝。每當他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的眉頭都會深深的皺着,很緊很緊。這個時候我會跳起九尾狐族的舞蹈,他很喜歡看這優美的狐步,展顏一笑。
要是時間能永遠停住就好了,可是那日一切都變了。那天和往常一樣鍾樺和語冰都在我這裏,鍾樺曼聲吟誦着搜神記里的故事,語冰則在一旁靜靜的聽着。我眯着眼睛趴在鍾樺懷裏,享受着他溫暖的體溫,聽着鍾樺抑揚頓挫讀書聲,聽着書里並不陌生的故事。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寧祥和,可我靈敏的聽覺再一次告訴我有人來了。生性謹慎的我在鍾樺身邊大聲說著有情況,可人類怎麼能聽懂狐語呢。噪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十多個穿着和鍾樺父親一樣衣服的人沖入花園裏,手裏拿着的大刀上沾染了府中人的血,順着血槽滴落在地上。
我看見鍾德揮舞着一柄長槍,站在花園門口處,奮力抵擋着來犯之人。一邊不停的點、刺、劈、掃一邊焦急的大叫着:“樺兒,侯景反聖!你們快走啊!”
鍾樺被他父親急切的呼喊聲,徹底震驚了。不過很快他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打開了我的小屋,對我說了一個字“逃!”然後語冰拉着他也說了一個字“走!”
當時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好幸福,鍾樺他很在乎我,居然在家遭慘變的時候還第一個打開小屋,放我逃出生天。獲得自由我有那麼幾分鐘的迷茫,但我還是幾下跳到假山頂上,那裏有一個小洞,我可以躲藏在裏面。
我靜靜的躲在洞裏只露出眼睛,冷冷的觀看着人類,這種同類相殘的事情,在我們狐族裏是不可能發生的。鍾樺的父親幾乎被這些人砍成了數段。肉塊混着血散落一地,在地上組成一幅詭異的圖畫。
不過這與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我是九尾靈狐,有着超常的敏捷和身手,若不是那日我為了追一隻野兔沒注意到林中的飛箭,根本不會負傷。於是我追尋着鍾樺的氣味,我要跟着他,十年後我修成人形我要嫁給他,與語冰和他過現在這樣的生活。
熟悉的氣味不斷地湧入我粉紅色的鼻孔,並沒有多遠我就找到了他們。鍾樺的身體太單薄,甚至沒有語冰跑得快。但多虧了他的父親攔住了追兵,兩人才得以逃了出來。我挺高興這麼快就見到他們了。
可當我即將靠近他們的時候,才發覺追兵中有一個人搭起了弓箭,那箭通體發出烏光,只在箭頭處閃出一抹暗淡的藍色。有時候我真的有點討厭我靈敏的聽覺,那人身後有聲音傳到我耳朵里:“只要射死那男的就行,快!”箭離弦,旋轉着急速飛出!目標直指鍾樺后心。後來我才明白那一抹藍色是人類為了更好更快捷的殺死同類,塗抹上去的毒藥,見血封喉。
眼看飛矢在陽光下,帶出一道藍芒直奔鍾樺后心。我卻無法阻止我拚命的朝他們跑去,可實在隔得太遠了。好在語冰正回頭攙扶落在後面的鐘樺,我能清楚的看見她驚恐不堪的眼球里,映出箭頭的影子。她猛的一把將鍾樺拉到身後,自己替他擋住了勾魂奪魄的利箭。
我一直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鍾樺根本就沒發覺語冰中箭,只是一個勁拉着語冰奪路狂奔着,唯一奇怪的是語冰速度慢了許多,手中也出了好多汗。直到兩人跑進深山,追兵才紛紛散去。
兩人停下來的時候,鍾樺才發現語冰臉色蒼白,氣若遊絲,汗浸濕了她的羅衫,更加顯露出姣好完美的體態。鍾樺一臉緊張的握住語冰的小手:“語冰,你怎麼了!”關切的語句,讓我沒來由的心頭一酸,不過一想我現在畢竟還是只小狐狸,他怎麼會注意到我呢。也就釋然了。
語冰抬起皓白晶瑩的手臂,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鍾樺英挺的臉頰。精緻到極點的小嘴動了幾下,手臂徒然滑落,蘊含不舍和不甘的眼睛裏,此刻卻充滿了喜悅。我知道這是因為她救了鍾樺而喜悅。
鍾樺終於發現在語冰胸前羅衫下的那支小箭,只有箭尾略略殘留在體外,中箭的那塊玉肌已經被毒浸染的烏黑。
凄厲的哭號聲中,鍾樺仰天怒問蒼天:“為什麼!為什麼一天之內我的父親,我的語冰全都離我而去,我鍾樺到底做錯了什麼!”大哭之下傷心過度,以致哭得暈厥過去。
我靜靜的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鐘樺臉上悲痛欲絕的樣子,內心如同被尖刀在裏面不停的攪動着。我突然有了個念頭,一定要救活語冰,我不忍心看著鐘樺這麼傷心。於是我仰天長嘯,奇特悠遠的嘯聲回蕩在叢林之中,穿梭於大山深處。
很快,熟悉且又陌生的白色霧氣出現在我面前,我知道這是我九尾一族的族長,據說她過於美貌曾讓一個人類的王朝覆滅,所以她才用霧氣將天人般的容顏隱去。可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柔美委婉動人:“媚媚,剛才是你在呼喚我嗎?”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能引起我內心的不安。
我不敢有半絲的不敬,戰戰兢兢的說道:“是的。狐母,我求你幫我救活那邊的女子。”所有的靈狐都稱她為母親,我也不例外。
白色的霧氣移動到語冰胸前中箭的地方“她中毒已入心脈,你只是只道行不到百年的小狐,沒有修成內丹,更無靈芝仙草,你打算如何救她?”
我知道九尾一族中的規矩就是等價交換,我必須拿出能讓狐母願意救治語冰的東西,狐母才肯施救。
“狐母,我願意用千年的時間去救她,只要狐母救活她,媚媚願意供狐母驅使千年。”
我低頭靜靜的等着狐母的回答,心裏暗自打算只要能救活語冰,鍾樺不在痛苦。就算我死了也是好的。千年為代價只為救一個人類,我也不清楚這到底對還是不對。
幽幽一聲嘆息傳入我的尖耳:“痴兒啊,痴兒!你可考慮好了,我要救活的這名女子,她可是你意中人的情人。如果我一旦救活與她,那麼她就會和你的意中人雙宿雙飛。至於你,在他的記憶里不過是只無用的畜生而已。這樣你還願意救活她嗎?”
狐母的話讓我心裏一陣狂跳,是啊語冰死了,我就可以單獨和鍾樺在一起了。那種日子我真的很嚮往,只需要十年的時間,我就可以在他的懷裏繼續感受他的體溫,多麼誘人啊。但這樣做可以嗎?
可以!那樣我就看着我的愛人失去他的愛人,然後取代。我的很多姐妹做過這樣的事情。可是他是鍾樺,是那個我深愛的人,他告訴過我:愛一個人就全心的去愛,何必要結果,愛便是了。
是的,愛一旦成了佔有,那就不是愛了。鍾樺是愛語冰的,我只不過是只狐狸,淚水不自覺的從我眼中湧出,我用力的點點頭:“請狐母救她!”
狐母再次輕嘆着“痴兒啊,要到哪天你才會悟呢。”隨即狐母施法在語冰身上,那塊烏黑玉肌逐漸還願成原來皓白晶瑩之色,小箭也退出體外,傷口漸漸癒合。狐母做完這一切后,伸出手來將我抱了起來,輕輕說著:“你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要後悔。”說完抱着我轉身離去。
我趴在狐母肩頭上看着越來越遠的鐘樺,他臉上的淚痕還未乾。我知道他醒來的時候,他會有一陣驚喜,因為語冰活了過來,而且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能如從前一般展現着她的美麗大方、溫柔得體。
也許他們會生一堆孩子,鍾樺教他們讀書識字,語冰照顧孩子的生活。他們會很幸福。而我只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回憶,千年的時間裏我要完全服從狐母的安排,這便是我的交換。
鍾樺說過:愛,與你無關,你只要接受我的愛便是。雖然這對象不是我,我是我做到了,對你的愛,鍾樺。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你將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揮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你將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只為你揮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