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
阿南打開門朝外望了一下,縮回頭對謝子言等人說:“這個時候正是他們換崗的時候,要走就儘快!”
阿南的話讓陸濤感到一陣莫名的激動,多少年了。他一直在研究所里被人研究,和被天長老無情的虐待,此刻的他恨不得能插上一對翅膀永遠飛離這裏,離開這個暗無天日的世界。
謝子言卻沒有動。
“我師傅的事,阿南你幫我打聽了沒有。”謝子言的臉上帶着一絲猶豫,按照他的計劃並不是這樣,本來打算帶出紫嫣后,找出師傅冰狼的位子,將這些人一併帶走的,可現在時間上不允許他這麼做。
“這個我路上給你說,你師父現在比我們安全得多!”阿南臉上的交際越來越明顯,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離開,那麼再過幾分鐘,奴隸房清點人數的時候,他們中也許只有謝子言才能活着離開。
謝子言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心裏想着先把這些人帶出去再說,至於師傅冰狼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阿南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給謝子言和陸濤換上,紫嫣被謝子言掀起床單將她牢牢地綁在背上,一切妥當后,四人沿着阿南的地圖朝着奕獸窟最裏面走去,那裏有一口枯井,從枯井中下去,走上十多分鐘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路上沒有一個人把守,他們很順利地下到井下。
“哧”阿南走在前面點起火把,謝子言斷後,陸濤居中。
“只要繞過前面那個彎就能看見一個閥門,打開閥門那裏有條地下暗河,我們順着水流就能出去了。”阿南臉上閃着一絲興奮的光。
陸濤在後面緊緊跟着阿南,嘴裏用更加興奮的語調說道:“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了嗎?”
“哈哈,是呀。小濤我們就要到花花世界去了。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透過火光阿南臉上的神色越發激動起來。
謝子言靜靜地跟在兩人身後,他完全沒有阿南和陸濤的興奮,他知道一路上沒有任何守衛是不正常的,即便是換崗的時候,守望者們的警覺性也不可能會低到這種程度。
妖力在他體內不停地運轉着,將他的身體的感官提升到了最大,可時間慢慢的過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他的心裏不禁有點好笑,是不是過於擔心了。
也許…也許守望者們在奕獸窟這個對他們來說奢華糜爛的地方,早已消磨盡了他們戰鬥的本能?
想到這裏,他的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反手過去輕輕拍了拍紫嫣的後背。
“紫嫣,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出去后我要用我的一生來彌補我所犯的過失。”謝子言嘴裏呢喃着,告訴背上的紫嫣,同時也在告訴自己。
就在謝子言想着出去后,怎麼治療紫嫣和探尋師傅冰狼的消息時,阿南的一聲呼叫把他拉回了現實。
“啊!快看,快看小濤,只要打開這道閥門,我們就能出去了。”阿南還想說點什麼,可他努力地張了張嘴,好像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處,讓他無法再說什麼出來,眼睛一陣陣發熱。
陸濤早已說不出什麼話,看着眼前這道由鋼鐵澆鑄而成的閥門,他早已淚流滿面。
“真的…真的…可以離開這裏了嗎?”這是陸濤的心聲,可他知道這也是阿南的心聲。
陸濤輕輕地叫着阿南的名字:“阿南,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是的!是的!”阿南用激動的手去拍陸濤的肩頭,發覺對方全身不停地在顫抖,而陸濤也感受到阿南的手也在抖動着。
“站我身後去。”謝子言解下紫嫣,將她放在地上,並要陸濤和阿南兩人照顧着紫嫣,一個人走近閥門,仔細地打量起來。
這是一面由生鐵澆鑄而成的閥門,閥門處早已銹死,謝子言的手貼在上面,感受着沁骨的冰冷,水汽環繞在手掌處,很快整個手掌都有了那種濕漉漉的感覺。
“你們都退後。”謝子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生鐵性脆,但他並不知道這面閥門有多厚。
阿南抱着紫嫣,陸濤拉着阿南的手臂退後了幾步。看着站在閥門前的謝子言。
就在阿南和陸濤他們退了幾步后,謝子言身邊的溫度急劇升高,腳下那片濕地在謝子言妖力的作用下,開始蒸騰出水蒸氣。
“吼!”突然謝子言發出一聲大吼聲,身上的衣服在這一刻化為一道青煙,從他的身上脫落下來,露出魁梧謝子言到極點的身軀。
天之靈獸的力量在謝子言身上猛地燃燒起來,彷佛此刻的謝子言就是火炎的化身,他的身上不停地翻騰着若有若無的火焰,從淡黃色逐漸轉變為明紅直至鮮紅。
如血一般的火焰沿着他抬起的手臂,附着在閥門上,頓時——噼里啪啦之聲不絕,閥門上鏽蝕的地方還來不及適應這種高溫,就在熱脹冷縮的作用下,炸裂開。
露出閥門未被鏽蝕的內里,整個閥門在一瞬間縮小一圈。
“喝!”謝子言握手為拳,狠狠一拳砸在鏽蝕得最厲害的地方。拳頭上包裹着的火焰如同一條蛟龍般怪叫着衝擊閥門。
“嘭!嘭!”沉悶的聲響在長長的迴廊中,不停地回蕩着。
陸濤張大了嘴獃獃地看着,謝子言健壯魁梧到極致的身軀心裏暗想:“我的天!這就是朱雀的能力?這太誇張了吧。這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那不成焦炭才怪!”雖然心驚謝子言與眾不同的能力,但他心裏也在暗自開心,有這麼一位朋友,他就再也不用擔心,巫門的追殺了。
“吱喇”令人牙酸的聲音在迴廊中顯得這麼的刺耳,可聽在阿南和陸濤耳中卻是如此的悅耳,閥門在謝子言的重拳下終於承受不住,裂開一道足以讓他們通過的大口子,透過這道裂口,暗河中那股清涼透了進來。
謝子言率先跨了過去,對着阿南和陸濤一招手:“來兄弟們。”聲音依舊是低沉,從這裏面聽不出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可對陸濤和阿南來說如同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