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復仇·流浪
第二天早上，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耀在大地之時。雷蒙德懷中的石劍似乎是為了迎合太陽，竟煥發出暗淡的光芒。
沒過一會兒，石的表面開始破裂，之後在一瞬間轟然碎掉，露出了閃亮的劍身，寒氣逼人。
不久后，雷蒙德便醒了，他站起身，拖着那柄長劍離開了。劍鋒劃過，地上擦出一片火花，伴隨着清脆的響聲。但他那柄劍卻並沒有任何損害，他就這麼拖着劍走出村。
正在幹活的村民於是乎就看到了這一幕。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村民反應過來：這小子走的是山賊據點的方向，這小崽子想幹什麼？！
然後村民慌忙去找村長，並讓一個人跟着雷蒙德。
但雷蒙德似乎並沒有看到這一切，只是自顧自地走着，臉上並沒有任何錶情。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瞭望塔屹立在雷蒙德眼前。雷蒙德雙手杵劍，死死地盯着瞭望塔上的山賊。
“什麼人，！跑到本大爺這裏。”
塔上的山賊也注意到了雷蒙德，但雷蒙德沒有說話。旋即，他動了。將那柄石劍以劍身靠背的形式背在背上，然後奮力將它扔出去。
利劍劍直直的向瞭望塔上的人飛去，等那人反應過來之時，劍已經直抵胸前，最後刺入他的身體。
在強大的衝擊力下，山賊的身軀被利刃釘在瞭望塔的柱子上。山賊到窒息的那一刻都不相信，一個半大小子能在瞬息之間將自己斬殺。
解決這個瞭望塔上的山賊后。雷蒙德躍至其上，將其拔下來，繼而跳下瞭望塔，繼續向山上走去。他要去山賊的老巢！
跟在後面的村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從未見過如此殺伐果斷的雷蒙德。他只能強撐着膽子繼續跟着雷蒙德走，他害怕雷蒙德會殺了他不是他所認識的雷蒙德。
離開了瞭望塔之後不久，一座城寨在雷蒙德的前方，雷蒙德單手舉劍，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單手舉劍直指城寨！
城上的山賊看着雷蒙德近乎滑稽的動作，不禁大笑起來。
“天吶，這孩子是迷路了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車上的人調侃着雷蒙德。
雷蒙德依然保持着沉默，很快，城門上的人發覺不對勁。
“等等，外面的瞭望塔怎麼來人都不給個信號。”
“你們看他的，見上面的東西好像是……血！”
“放哨的人被幹掉了，是那孩子乾的？！”
恐懼迅速佔領了城門上的每個人的心理，人們不安地四處張望。以防攻擊從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發起。他們在半年前被政府的圍剿山賊，三個月前才在這裏安頓下來。
但他們並沒有等到進攻，而雷蒙德的利劍依然指着他們。
“弓箭手放箭，快放箭，射死那小雜種！”
恐懼在城門上炸開，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叫喊着。
無數的箭矢傾瀉而下，直擊雷蒙德，雷蒙德終於到了，他不斷跳躍，變換身形，躲避箭矢。箭矢實在太多了，雷蒙德身中數箭，跪倒在地。
就在這時，城門上的攻擊停止了。
“紮成這樣，不死也活不成了。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但是雷蒙德的嘴角上揚，沒錯，他在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待敵人鬆懈之時，便是其死亡之日。
那麼多，腿部猛然發力，向前狂奔，以極快的速度向城寨移動，帶走一定距離之時，他奮力向上越江，利劍插入城牆，隨後二次發力。
拔出利劍，一躍而上，直上城門。
在登上城門之後，雷蒙德就向山賊發起了進攻，眾人都被雷蒙德的這一舉動嚇傻了，他們驚嘆於這麼大的孩子，怎麼擁有如此強大實力。
直到一聲悶響，一人被刺死在地，眾人才反應過來。
“敵襲！敵襲！”還未說完，喊話之人便看到劍鋒從自己身體裏刺出來，然後退回。直至倒地的那一刻，驚恐的表情還未能從臉上消散。
但是工作卻沒想那麼多，他只是不斷地規避攻擊，然後揮動利潤，他如殺神一般屹立在城門之上，而山賊不斷圍攻雷蒙德，他們企圖想用人數優勢去擊潰雷蒙德。
但經過短暫的交戰，反而是山賊們開始潰逃，雷蒙德的實力超過他們的想像，在眾人的圍攻之下，雷蒙德添的新傷不過幾處，反倒是山賊死傷慘重。恐懼再次佔領高地，驅使他們逃亡。
不多時，城門上的山賊，死的死，逃不逃，沒有人能夠能夠再次阻擋雷蒙德。他再次拖起長劍，繼續深入。
在後面的村民被嚇破膽，那不是雷蒙德，那是一個惡魔，是殺戮的天使。他手忙腳亂地跑回村子，彷彿雷蒙德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
此時，山賊主營門前
“老大，老大啊！有個混小子在咱們山寨殺瘋了，死傷慘重啊！”
聽到這話，門內的頭頂再也坐不住了，從通報敵襲時，他便預感到此事非比尋常，那句“敵襲”中充滿了恐懼，上一次聽到這種感覺是政府軍圍剿的時候，但這次更加嚴重。
頭頂堅信不會是政府軍，政府軍的出路沒有那麼快，所以他在等，但聽到這是一個混小子時，他再也坐不住了，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一個混小子獨闖山賊的老巢，還殺瘋了，這不可能。
“給老子弄死他，老子還不信了。”山賊頭頂指着雷蒙德的方向怒喝。
但話音剛落，雷蒙德再次扔出利劍，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山賊頭領伸出的手臂，頭領痛苦倒地。隨後雷蒙的甩開雜兵，直奔頭領而去。
“你是這的頭頭兒？”雷蒙德踩着頭領的胸口問他。
“你想幹嘛？”
“這麼說是的了，那母親在哪？”
“被我們俘虜上山的女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哪個婊子是你母親？”
雷蒙德聞言直接踩着那條剩半邊的手臂說道：“塔亞村的！”
逃離止住的愛好，但很快就笑起來。
“那一批啊，上個月就扔到後山去喂狼了。哈哈，我當時誰呢？原來是沒娘的雜種！”隨後便是一陣狂笑。
雷蒙德怒不可遏，持劍一揮，頭領身首異處。
“已經是中午了嗎？”
傻掉頭領之後，深受重傷的聯盟德仰面倒下，只是隱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此時，卡萊爾各王國的皇帝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伊利亞東部。
“這氣息，已消失近千年了。”
伊利亞皇宮
剛準備午休的加林·凱撒再也不淡定了，他要找出那個氣息的源頭。
“雷蛇！帶我去見你們首領，趕快！”
然後雷蛇便憑空出現，手裏拿着一個頭套。
“陛下，我想您知道我們的規則。”
“少廢話，我不稀罕你們總部在那。”未等雷蛇說完，加林搶過頭套往頭上戴。絲毫沒有了一個皇帝該有的穩重。
傍晚，幻之海總部
“報告首領。雷蛇護法將伊利亞皇帝帶來了。”
“知道了，退下吧。”
關於歷代幻之海首領的名字，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彷彿憑空出現，然後接管整個幻之海，而且每個首領共有一個代號——天神。
加林被帶到了一個議事廳，雷蛇將加林的頭套摘了下來，然後將其帶到一個桌子前坐下就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一時間的後門被打開，一位身穿紅黑相間衣服的人走了出來。看到是此人，家裏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滿地說道：“接待皇帝的也只是下屬嗎？天神還真是威風。”加林感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
“很抱歉，不以真實面容見外人，這是規矩，但確實是本人。”說完，所有的門都自動關上，到處瀰漫著怪異的氣息，似乎是結界。
加林難看的臉色恢復了平靜，一般的魔法師無法在談話之間佈置結界，這是個真貨。
“陛下，請說出你的委託，我們會收取合理的價錢。”
“一、上次讓你們通過圖書館的人查出他的身份，目的，行蹤。二、今天中午的那股氣息，你知道的，它傳遍了整個大陸。”
加林死死地盯着天神，眼睛似乎要射出烈焰來。
“第一個任務20萬金幣，第二個200萬。”天神若有所思，最後緩緩說道。
“兩百萬。”加林的聲音故意拖的很長，但聽得出很詫異，也很憤怒，一個情報卻要出了天價。
“我想不止陛下你想查那個體系，您說過它傳遍了整個大陸，這個價錢已經很友好了，要不是就在伊利亞境內，我可以再要高點。”
天神走向議事廳的主座，靜靜地等待嘉陵的答覆。
“可以，不過我要得到情報以後再付款。”
“成交。”
說罷，加林起身便走，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但剛走到門口便轉頭看向天神。
“姐姐已經打開了，沒時候在外面等你，陛下。”隨後加林打開門走了出去，雷蛇再次將頭套戴在他的頭上。
待確定嘉玲離開后，天神便向外傳令：“讓冰海來見我。”
冰海，“三海”之一。“三海”為幻之海的第二裁決者。天神不在時，山海享有裁決權，但重大事件的裁決權依然在天神手裏。
大約一刻鐘后，一名背着長槍、身穿血紅色戰袍的年輕人。出現在天神面前。
很難相信眼前年輕人就是三海之一的“冰海”，他火紅色的戰鬥服與他的代號格格不入。
“德雷克滋，現在給你個任務。”天神說道。
“什麼任務居然要三海出動？”
“上次要一列皇家圖室資料的人，給我查，把他祖宗輩都查出來。他在哪，他想幹什麼都給我查清楚，20萬金幣值了。”
“20萬。”德雷克滋聽到后不由得驚呼，這麼多錢，他估計十年自己都花不完，但前提是正常花銷。
德雷克滋接下任務和便離開了議事廳。
六天後……
雷蒙德環顧四周，只有無盡的焦土與枯木。遠方不時有亮光伴隨着嘶吼聲閃過。他漫無目的的行走。
“雷蒙德！”突然一陣呼喚聲傳了過來，人們都愣住了，這聲音……是母親，母親沒死！她在找雷蒙德。
“媽媽！我在這兒！”那麼多尋着聲音跑去，眼淚訊速佔據了雷蒙德的眼框。
聲音越來越近，漸漸地，瑪麗蘇出現在雷蒙德眼前，但瑪麗蘇身後的身影卻令雷蒙德陷入恐慌。
那高大的軀體，那優美的線條，充斥着力的美，背後那雙赤紅色的雙翼好像能遮天蔽日，必須那是獨一無二的美。那是——龍！
“雷蒙德，快過來呀！來媽媽這裏。”瑪麗蘇呼喚着。
“母親，你後面！”雷蒙德用盡全力思考，但無濟於事，巨龍口中的烈焰傾瀉而下，沖瑪麗蘇而去，雷蒙德眼睜睜地看着瑪麗蘇消失在烈火之中。
“啊……你這畜生！”
雷蒙德發出悲號，雙手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把利劍，他沒有在意，會去雙肩向巨龍砍去，但巨龍繼而向他噴射出烈焰……
“不！”雷蒙德驚呼着從床上坐起，伸手向前抓去，但什麼都沒有抓到。
“是夢嗎？”聯盟的環顧四周一圈，又看一下自己，但只是看到滿身是繃帶的自己，不禁失聲痛苦起來。
就在這時，一位老人池塘推門而入，看面相大約六十多歲。但沒等來人說話，雷蒙德便哭道：“卡迪龍先生，發生了什麼啊？我為什麼會在這兒還有我的傷……”
老人聽了雷蒙德的話，不禁皺起眉頭。
六天前，你們村的村民將你送來，你傷痕纍纍，滿身是血，我嚇得不輕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之前雷蒙德在巴拉卡鎮時，便是在萊伽厄斯·卡迪龍的藥店當學徒工。雷蒙德回家時帶着東西便是萊伽厄斯贈予他的。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孩子。村民說，你一個人一早上剿滅了一個山賊團，你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不記得了，我只是記得我……回了家。”雷蒙德捂着腦袋說道。
萊伽厄斯走到床頭坐了下來，一邊攪着碗裏的湯，一邊說：“可村民跟我說，你已經無家可歸了。”
“我有！他們都是騙子！我有家！我媽媽在等我回家！”雷蒙德猛地抓着萊伽厄斯的衣領怒吼，像一頭髮瘋的野獸。
但是萊伽厄斯沒有反抗，或許是年紀大了，又或許是已經見過太多。
“你傷口裂開了。”
只見雷蒙德身上原本雪白的繃帶已經被侵染成了血色，但他毫不在意，比起身上的傷，心靈的缺口，更令人難以忍受。
最終雷蒙德無力的放開了手，任由自己的身體重重摔在床上。
“我沒有家了……”整個房間迴響着雷蒙德的嗚咽聲。萊伽厄斯搖了搖頭，撿起地上湯碗離開了。坐在門口，他指着牆角說道：“你的東西在那裏了，送你來時，你死死抓着不放，應該對你很重要吧。”隨後萊伽厄斯便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雷蒙德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他坐了起來，轉頭就在床頭柜上看到一套衣服，他猶豫了一下，最後拿起衣服穿上走出了房間。
雷蒙德一直循着聲音，找到了客廳，只見萊伽厄斯正與一個男人說笑。看到雷蒙德后，微笑地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醒了，過來坐坐吧。”
“老哥，前幾次來都只有你一個人，這個娃娃……”
“他啊，我的一個病人。剛遭山賊襲擊，現在無依無靠……”
“這樣啊，嘿，小子，要不你跟我吧，我傭兵團里的人啊，都是孤兒。”
林德愣了一下，隨機滿臉疑惑地看向萊伽厄斯。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昂納斯·瑪多克先生，響尾蛇傭兵團團長。”
聽完萊伽厄斯的介紹，雷蒙德又看着昂納斯，點了點頭。
“呦呼！夥計們，咱們新加入了個小傢伙，讓我們歡迎一下。”昂納斯忽然扯着嗓子門外高呼。大門外傳出一陣陣歡呼聲，他們在歡迎雷蒙德。
“哎，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雷蒙德……喬諾”
隨後昂納斯又與萊伽厄斯交談起來。
“老哥，你說你這麼些年一直一個人，經營一個藥店，生意好不好不說，沒人和你有個照應啊。”
“聽這意思，想讓我入伙？”
“嘿嘿，我這缺個隨行醫師，你看……”
“你上次那個醫師呢？”
措不及防地一問，讓昂納斯只得尷尬地笑笑。
“那個，上次不是去賈尼拉嘛，半路喝高了，被人截胡，一個沒看住，沒…沒了。別管那麼多，你來嘛，有個照應……”昂納斯像個孩子般懇求萊伽厄斯。
萊伽厄斯聽后不禁放聲大笑：“你呀，行吧，在這兒待了幾十年了，也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昂納斯聞言差點跳上桌子。
“真的假的？”
“真的。”
“他娘的，不用愁了，哈哈”
第二天
萊伽厄斯最後一次摸了摸這開了幾十年的門，說了聲：“再見了，老朋友。”
“老哥，走了！”
就這樣，一行人離開巴拉卡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