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淘汰制
今天是考試的日子。
對於任宇來說，倒也沒有多少緊張。
這得益於任宇在平常上學時候的專註與對知識的深刻掌握。
一如當年他參加高考時一樣。
倒是韓思源這傢伙，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哭喪着臉。
“宇哥……我的《血脈探究》真的是一點都沒學該怎麼辦啊！我真的一看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感到反胃。”
聞言任宇嘴角微微一抽。
別人學沒學他是不知道。
但韓思源肯定是學了的！
這個人就是一個典型的卷王，自己偷着學還給別人說沒學。
明明這貨在備考前還經常拉着自己討論相關問題。
而且這些問題所涉及的知識層面並不淺。
如果他平常也這樣子來賣慘。
那麼任宇將會懷疑他是那種對同學不壞好意，刻意用這種方式來拉低同學的學習進度的卑鄙小人。
但是現在馬上就要開考了。
任宇將全當他的行為是在活躍氣氛了。
沒看見周圍的同學在聽到韓思源的話后都露出了“原來我還有同類”的一副表情嗎？
或許能給他們一點點心理上的安慰吧？
……
隨着一個又一個學生入位，原本空蕩蕩的學院大廳此刻也熱鬧了起來。
大多數同學手上還拿着本教材不斷翻閱，又或與其他同學抱怨考試內容不僅難而且覆蓋知識面廣。
“這讓我想起了高考……這些同學……唉……”
任宇見此，心裏有了些許熟悉感，隨後迎上的是幾分感慨與幾分莞爾。
“嗒……嗒……”
在一股強大的精神威壓之下，在場的所有小巫師發現自己竟然難以開口說話。
場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伴隨着腳步聲而來的是一個身披黑袍的男子。
這個人有着典型的三角眼，鷹鉤鼻，一副惡人模樣。
不僅如此，他的眼神也異常犀利。
那股威壓很大程度上可能來自他的眼睛！
任宇在台下暗自想道。
也許他將自己的眼睛進行了一些改造。
男人用輕蔑的目光掃視了在座的眾人。
他在審視……
彷彿這些孩子與他並非同一物種，而是一具又一具冰冷的白骨。因為任宇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眼神貫穿了自己的身軀，彷彿看盡了自己的一切……
“這就是我們的校長了。”
在這威壓這下韓思源低着頭，用手捂住半邊嘴，向任宇說道。
“傳聞他及其擅長血脈學，在巫師聯盟里也是出了名的大學者！”
“我感受到了。”
任宇嘴巴微抽，小聲回應了韓思源。
校長的樣子與他心目中“死靈法師”的形象完全吻合。而“死靈法師”與血脈學研究大師恰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在玩弄生靈。
至少對其毫無敬畏之意的。
“讓·貝納爾，我的名字。”
“你們可以叫我貝納爾先生。”
貝納爾的聲音很嘶啞，也很刺耳。任宇感到彷彿有一隻毒蛇盤繞在自己肩上對自己吐信。
他不寒而慄。
“很高興見到你們……你們應該也是第一次見到我，但我不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眾人明白貝納爾先生的意思。
黑珊瑚學校是施行淘汰制的。
當然所謂的淘汰不是指被淘汰的小巫師們會死亡。
恰恰相反，在《巫師教育法》不斷完善，人類巫師聯盟響徹寰宇的今天。
小巫師們的人權是得到了極好的保障。
所謂的淘汰制是為了選出最有可能成為正式巫師的人。
而那些被淘汰者，要麼是學識不通，思想懶惰。
亦或缺少智慧，心性柔弱。
總之，淘汰制實際上保護了他們。否則當這些人踏上了巫師的大道，將會發現這條路並非和自己所想一樣。
這是一條時常與死亡的詛咒相伴的無比危險的道路。
而那時候淘汰他們的也不再是學校里溫和的老師了。
而被淘汰之時，也是他們的死期。
這樣的巫師不僅活得兢兢戰戰，勞累一生，並且死後靈魂還無法解放受盡折磨！
而那些在淘汰制中被淘汰后的小巫師們將會會有身份認證，在平民中有更高一級的特權。他們在日後的就業里都有更優先的權利。
至少他們能輕鬆地活過一生。
此外他們還可以選擇重新報讀巫師學校。只要他們擁有毅力，與踏上巫師之道的決心。
巫師世界的大門願意為任何擁有覺悟的人展開。
……
“站在個人的角度，我希望你們考核失敗，然後離開，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你們會很幸福。”
“但站在聯盟的角度，我希望你們能成為一名巫師學徒，並在日後成為正式巫師，為人類巫師聯盟的發展貢獻一分力量。但你們會很痛苦。因為有的時候，知識也是毒藥……”
貝納爾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彷彿在欣賞眼前小巫師們的恐懼。
隨後，他微微頷首。
“這是我花了八分鐘給你們的寄語。”
“祝願你們通過考核。”
說完，貝納爾的身影化作一團迷霧，緩緩消散……
當然，那股可怕的威壓也隨着貝納爾一同離開。
“好厲害……”
說話的人是張浩，此前他一直坐在韓思源旁邊。
“這就是正式巫師嗎？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我只是看他一眼，便感到一股來自上位者的蔑視。”
張浩不禁喃喃道。
一直以來他在學校里都表現平平，極少參與社交。
因為他極度渴望力量，正式巫師的偉力……多麼強大。
但可惜他並無所謂的天賦，他平常便只能投入百分之兩百的精力與學習中。
一切都是為了前進……
韓思源看了一眼張浩。
心中莫名有些悲涼。
對於自家好友他再熟悉不過了。
也正因如此，他敢判定，張浩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概率通不過考試。
即使他平常將一切都放在了學習上。
“加油吧……”
韓思源閉上眼，心理不知道在祈禱什麼。
韓思源雖然平時沒有正經，但這樣的人恰恰具有極高的智慧。
他能用雙眼看穿很多事情，並且他自問自己所能看穿的在某種意義上超過了貝納爾校長。
也正因如此，他選擇了去結交任宇。
……
而當任宇聽到張浩的話后不由有些失神。
今天他才知道真正的巫師是什麼樣子。
自己學校的老師們也只不過是巫師學徒。
但即使正式巫師如此強大，如此令人痴迷。
但是……
他和尤格妮對視一眼。
他們都知道彼此心中的想法。
“還是有人選擇停留……”
……
此刻高波恰好走上了講台。
平日嚴肅的他今日難得地露出微笑。
“好了同學們，下面由我為你們介紹考試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