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帕往事】逃離 (3)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在這裏等着天亮嗎?”
“不。”薩爾德穿上靴子,向外看去——已經有幾艘船開始燃燒,應該是那個冥魂乾的好事。
“暗夜是我的保護神……現在值得一試——”薩爾德沖了出去,毫無徵兆。
“嘿!”戴夫向外探出頭去,薩爾德已經跑到了不遠處的卸貨平台,依靠一個大箱子,半蹲着躲避冥魂的視線,他正揮着手,示意戴夫過來。
“怎麼辦?”戴夫轉頭向哈里夫問道,“相信他嗎?”
詢問之間,兩個小傢伙就沖了出去,他們順着薩爾德的路線跑了過去。
“嘿!”戴夫心急了,顧不上那麼多,也沖了出去,哈里夫見狀,不得不一同衝出,踉蹌着三步並兩步跟在後邊。
…………
“幹得好!小水手們!”薩爾德打趣到,一邊向上探出頭觀察四周——不遠處的那個冥魂還在搞着破壞,右手邊就是登船台板,連接着一艘中型漁船。
戴夫隨後也趕了過來,哈里夫正俯下身走近。
“兩個小兔崽子!”
薩爾德抽出彎刀撬開一旁的木箱,裏邊裝滿了芝麻。
“聖哉!天賜!這裏的箱子居然能裝有食物!”薩爾德敲了敲戴夫的光頭,“把這箱搬上船,我們坐船跑……”
薩爾德指向一旁的登船台板。
“可我們這才三個人手,而且我們倆沒經驗。”
“還有我們倆!”菲爾和韋斯利總想着要表現自己。
“好吧,算五個。”
“夠了,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行。”戴夫擼起袖子,抬起着一箱的芝麻向船上走去——
“我的水手們!”
“是!”菲爾和韋斯利進入角色。
“行動起來!把周圍一切有用的物資搬上船!”
“是!薩爾德船長!”兩兄弟行動起來。
哈里夫這才趕到卸貨平台,殘疾加上負傷讓他行動遲緩。
“哈里夫對嗎?快上船,我們坐船逃離。”薩爾德過來攙扶他。
“不必——”哈里夫對他仍存有些許提防,不是誰都有一雙尖銳而盛有殺氣的眼睛,那把彎刀也顯示着他身份的不一般。
哈里夫拒絕了薩爾德的好意,獨自踏上台板——
“操——”漁船上傳來戴夫的驚叫聲,木箱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碰撞之聲。
“搞什麼——”薩爾德慌張地探出頭去——那個冥魂貌似被叫聲吸引,停止破壞停在那邊的船隻,轉身向這邊的卸貨平台走來。
“倒霉——”
薩爾德回過頭來,把兩個小傢伙按下身來,“噓——”薩爾德比了個手勢,指向外邊。
他輕語道:“快上船……”
兩個小傢伙貪心地抱着兩箱物資就向船上趕去。
薩爾德跟在後邊。
…………
船上,戴夫被驚嚇到——就在甲板上船舷邊赫然藏着一人,“操——”
那人也被驚嚇到,但他似乎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把手指抵在嘴邊,示意戴夫別出聲。
“你他媽是誰!”戴夫拋下那箱芝麻,從一旁抄起一根棍子指着他,哈里夫也走了上來。
“我投降——我投降——”那人爬了出來,雙手舉着站了起來。
“是你?”哈里夫認出來他,是之前那個矮個子官員,他看起來嚇壞了,畏畏縮縮,精神失常。
“你認識他!”
“噓——噓——”矮個子官員眼神猙獰,
害怕着什麼,一邊指向船尾——
“那邊——”
船尾好像着起火來,木頭斷裂之聲漸漸傳來,“安……靜……”
“什麼玩意?”戴夫敲打着那根木棍,底氣十足,走向尾堡。
“停!等等!”薩爾德站在台板上發現了什麼——一個冥魂正掛在船尾,用那柄巨斧卡在木板上一點一點兒向上爬,巨斧上的燼火正在點燃船尾。
與此同時,菲爾和韋斯利也拎着箱子走了上來,菲爾不經意間回頭看去——之前那個冥魂已經來到了卸貨平台上,揮舞着巨斧。
“船長!那邊!”
薩爾德反應過來,薩爾德慌忙地跑上船,試着推動登船台板將它推下水裏。
“哈里夫!水手們!過來幫忙!”幾人跑過來一同發力,厚重的台板緩慢地移動着,冥魂踏上台板,愈發沉重,幾乎無法移動。
“那邊那個矮子!別愣着了!過來幫忙!你想死嗎!”矮個子官員緩過神來,神經一觸,跑了過來幫忙。
他們使盡全力,台板僅是微微挪動。
“沉?——淪?——”冥魂低語着,一步步靠近,台板上發出摩擦聲。
“這鬼東西還她媽會說話!”
“快推——”
“薩爾德!”
那冥魂已近在咫尺,巨斧高高舉起,就要向眾人劈去。
薩爾德反應迅速,於一剎那間抽出彎刀抵在頭頂,巨斧重重劈下,正中刀刃,刀光掠影,薩爾德的彎刀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瞬間迸裂,刀身炸成幾多碎片,劃過薩爾德的臉龐,斧刃透刀而過,還是砍在了薩爾德的臂膀上——
“啊!該死的東西!”薩爾德嚎叫着,燃燒與切割的疼痛立刻穿過全身,他強撐着巨痛與流血,將斷刀拋向另一隻手,刺向持斧的幻化之手,飄散的灰燼如同流水般被擊退衝散,巨斧頃刻間化作餘燼粉碎崩塌在水中,身上,船上。
瞬間失去巨斧的冥魂重心不穩,向左微微傾斜,薩爾德看出了它的破綻。
“向右邊推!”
眾人立刻轉移發力方向,“一二……一——”
“哧——”台板被推動了,摩擦着發出聲響,冥魂隨着那塊台板一同掉下水去——
“嘣——咚——”激起大片浪花。
“耶!”菲爾和韋斯利歡呼起來。
“去幫戴夫……”薩爾德捂着右肩上那條近於五厘米的切口,骨頭貌似已經被劈斷,鮮血直流,冒着灰燼,神經組織逐漸失去效能,薩爾德愈發感到眩暈。
…………
戴夫正俯着身子用那破木棍捅着掛在船尾的冥魂,“鬼東西!滾下去!”
那冥魂絲毫不受影響,木棍無法對鐵鎧造成任何傷害,船體被劈開一個又一個洞,冥魂馬上就要爬上船。
“嘭——”一斧子就鉤在了護欄上。
“螻?——蟻?——”
“操!”戴夫嚇得後退了幾步。
“戴夫——”哈里夫喊到,“攻擊它的手!”
“手!這玩意哪有手!”戴夫半信半疑地用木棍砸向冥魂持斧處環繞着的飄渺灰燼——果然和薩爾德所試一樣,那幻化之手飄散散發,縮回鐵鎧之中,巨斧也一樣化作灰燼崩塌,冥魂失去支撐點,就這樣掉了下去,激起幾米高的波浪。
“去你的!螻蟻!”戴夫歡天喜地,把那木棍也一同丟了下去以示憤怒。
“漂亮!”哈里夫也叫了起來。
“船長!”菲爾又叫了起來,“岸上!”
岸邊又有幾個冥魂靠近了過來。
薩爾德快步走上尾塔,轉動着中央尾舵,揚起些許灰塵。
“薩爾德先生——你的傷——”傷口上燃燒起來,燼火開始吞噬他的肉體。
“逃離要緊。”薩爾德扶正他那頂破舊船長帽,“我的水手們!揚帆!啟航!垂死……垂死瓦爾帕號——”
“是!船長!”沒有經驗的幾人經過一頓搗鼓成功把兩挺船帆升起——
蜷縮的船隻重煥新生,掃去仆塵,迎起長帆,垂死瓦爾帕號拖着尾焰,踏破碎冰,沿着奇觀號破冰之途逃離遠方——
“成功了……”回望瓦爾帕,唯有山坡上兩粒綠光遊盪………
“杜姆亞特?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