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向殺價
“夜泊石品相的鑒別，確實棘手，一塊原礦不論好壞，它的質地，色澤，以及內部的岩紋，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只有當夜泊石製造的器物成型以後，才會發現其中一些成品根本上不了檯面……”
因為被派蒙她們制止了自己全部都要的想法，以至於鍾離現在要向派蒙他們介紹夜泊石的相關知識。
“那我們要怎麼分辨啊？”
派蒙抓耳撓腮，滿是不解。
鍾離知道，但是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轉而看向了洛繹。
“不需要分辨，我想，這位小友應該一眼便能看出，哪塊夜泊石才是我們最需要的。”
洛繹察覺到鍾離提起自己，便跟他對視了一眼。
“一行有一行的規矩。”
說著，洛繹便看似隨手地指出了一塊夜泊石。
“就是它了。”
洛繹是不太情願的，畢竟他修鍊奇門遁甲講究因果，用來賭博什麼的，基本上就是賺得多，賠得更多。
有可能他今天賭石賺了兩百萬，明天就被天降隕石波及，去不卜廬看病花去二萬，得不償失。
但是，細細想來，這錢是達達利亞的，洛繹選中最好的這塊夜泊石，省下來的錢也是達達利亞的。
什麼災厄，都是達達利亞的事情，這小子想在璃月搞事，洛繹巴不得他明天直接被隕石砸腦袋，還省得引起國際糾紛。
想來，帝君也是認為這因果應不到自己身上，才會讓自己出手的吧？
這麼一想，洛繹的心情瞬間便舒暢了。
“這麼快！”
派蒙都驚呆了，問道:“你不會是隨便亂選的吧？”
鍾離卻是很信任洛繹的:“老闆，這一種類的夜泊石，麻煩給我們來一箱。”
“好嘞！”石頭滿懷欣喜地答應了，或許在他的眼裏看來，向洛繹這種一直心不在焉，只有在挑選的時候才勉強看了一眼的人，能有什麼好眼力？
但是，應下來之後，他又好奇地問道:“話說，別怪我多嘴，各位老爺要這麼多極品夜泊石，是有何貴幹啊？”
沒有隱瞞，鍾離便把要佈置送仙典儀的事情，跟石頭說了。
“啊！”石頭大驚，又不免開始悵然:“唉！難以置信，雖然解翠行如今有些沒落，但祖祖輩輩一直多虧岩王爺保佑……據說兩百年前，岩王爺微服下江南，迷路時品嘗民間小吃，就是用的解翠行的玉勺……”
一番回憶之後，石頭的臉上也已經沒有半點賺錢的快樂，並且直接表示願意半價把夜泊石賣給他們。
這可不行！這一來二去要是反而讓那個達達利亞賺到了，洛繹可就要不樂意了。
於是，洛繹第一時間就站出來制止道:“老闆，且放寬心，您要是有意向岩王爺獻上自己的心意，我們大可在送仙典儀上，為您準備一個靠前的位置，送別岩王帝君，這半價一事，還是免了。”
“我想，即便是岩王爺，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子民蒙受虧損。”
洛繹說著，趕忙向身後的鐘離打眼色。
大意是想問問自己有沒有打擾他的規劃吧？
總之，鍾離搖了搖頭，還是默許了。
一邊是想在璃月搞事情的愚人眾執行官，一邊是自己幾千年庇護下，如同親生孩子一般的子民，選擇讓誰虧損……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
熒也看出來了，洛繹這是想讓達達利亞虧錢。
她跟洛繹可不是利益相關，這種事情……
倒不需要多考慮，沒有過多思考的派蒙就跳了出來。
“喂！洛繹！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夜泊石雖說是給岩王帝君用的，但這錢可是我們出的啊！”
“嘖！”
無奈搖了搖頭，洛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着派蒙的小短腿和熒的手臂，就把她們拽到了一旁，輕聲問道:“你們兩個，不會真的以為，愚人眾是什麼慈善組織吧？”
“什……什麼意思啊？”
派蒙不懂，洛繹就有話直說:“這個公子，他這麼幫助你們，就說明他在這件事情上絕對有利可圖，而這個利益，絕對是能讓他不把這些小錢放在眼裏的。意思就是說，我們趁着這個機會，撈點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他不會在意，我們……不，你們，完全不虧！”
洛繹只在乎讓達達利亞虧錢，至於這錢是誰的，他還真不在乎。
岩王帝君畢竟是契約之神，即便洛繹的打算還能夠說是契約之內的小手段，但讓岩王帝君參與到這件事情上來，也有損他的威名。
想來，岩王帝君也不可能缺錢，這錢就乾脆便宜這二位得了。
洛繹就是這麼打算的:“到時候，我跟那個老闆商量，以每個夜泊石上漲兩成的價格把這一箱夜泊石賣給我們，但我們還是給他原本的價格，那麼多出來的錢……”
“就都是你們的了。”
洛繹說著，還拍了拍熒和派蒙的肩膀，讓她們好好盤算盤算。
果不其然，這一番謀划，讓熒的雙眼都瞪大了。
一時之間，她看向洛繹的眼神，都沒有原先那般不爽了。
“這樣，真的好嗎？”
善良的熒還是出於對達達利亞的好印象，倒也不想讓他吃虧。
但是派蒙可就沒有想這麼多了:“就是啊！才兩成……六成行不行啊！”
熒又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被驚到了。
洛繹也呆住了，倒沒想到這個派蒙，人長得這麼小，胃口卻這麼大。
不過，反正本意是讓達達利亞虧錢，也不需要什麼底線。
“行，你們說了算，你們先商量一下，我去跟老闆打聲招呼。”
說著，洛繹便湊過去跟石頭低聲滴咕了幾句。
這石頭畢竟是個商人，洛繹都這麼說了，再加上還有鍾離這位一看就很有氣質的人擔保說，岩王爺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子民因為自己而虧本，便忍不住應了下來。
很快，熒和派蒙也商量好了。
熒費好了一番口舌，也只能讓派蒙把這六成的價格降為四成。
最終，這批夜泊石以超過原價四成的價格成交，賬單則被寄往了北國銀行。
按照約定，等到送仙典儀結束之後，熒和派蒙就能得到這多出來的四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