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太陽還是月亮

在這個時代。

暖陽，碩日，空氣，月輝。

缺一不可。

春，夏，秋，冬。

更是少有人沒有走過。

老合同的四合院裏，住着一群雜亂無比的人，為什麼說他雜呢？那當然是因為他什麼人都有。

且這院子呀。

他還是租的！

未進門兒，隔着老遠的風席捲而來。

有咿咿呀呀的戲曲作伴，搖椅上打着蒲扇的結伴兒的老奶奶老爺爺。

亦有旁四五十歲練的太極拳的禿頭男人。

還有昨晚尿了床正被婦人罰站的小姑娘。

也就有我們排着隊，不斷的往前探頭的天選小伙！

……

“這到我了嗎？”

年輕人戴着鴨舌帽，穿着T恤牛仔褲，腳上一雙拖鞋，嘴裏不斷碎碎念着。

又看了一下手上手寫的親媽都不認識的一道鬼畫符。

年輕人跟着念了念，“啊，窩，額！亦，唔，魚？！”聲調陡然上揚，笑着點開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遂又按斷，等着來人打過，這才挑眉接通，“您，……”

剛脫口一個字。

就被電話那邊的聲音給怒吼的，心臟微顫。

“寧波！個小兔崽子！你王爺爺跟我說，你就沒在他家門口！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前寧波，后叛逆期到了給自己改了個名的中二少年人寧不鬧，聞言把手機拿離腦瓜，掏了掏耳朵。

頗有些不耐煩和無奈。

寧不鬧安撫他爹，“哎，您別鬧！怪滲人的。”

“我可就在這什麼河童的四合院裏，名字端端正正寫着！我還能走差？先不和您說了，我這正排隊呢，到我了！”

語氣里頗含了一絲不可思議和怪哉。

“你小子！行！給我收視頻，我倒要看看，我都在這院裏進行了一個來回的走動了，你是在哪兒排隊呢！。”

寧不鬧說掛就掛，不由得衝天翻了個白眼，更年期到了吧？！

就聽面前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老人又念了一下號碼牌，“寧不鬧，哪位兄弟？”

寧不鬧連忙舉手，“哎哎，我我我！”看着面前排着的還有兩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就念到自己了，但想想能快點辦完事回家躺着，疑惑一瞬，也就拋卻腦後了。

跟前。

“寧不鬧！上前一步！”

滄桑的聲音，聽着好像佈滿了不可言說的故事。

本來分不清是老爺爺還是老奶奶，寧不鬧聽着耳邊戲曲的伴唱，上前一步，心說道。

這還是個老奶奶~

只聽這位老奶奶沖他揮了揮，滿是枯枝長指甲的手，語氣是有引誘和和藹之意，

“來來來，好孩子！~”

“伸出手給奶奶看一下！~”

寧不鬧皺眉，看下手中這張排號紙，以為她說的是要這張紙，於是想也沒想的就遞了出去。

“給！老人家。”

「“到底有什麼東西？”」

「“有些好奇了……他是。”」

……碎碎細語，傳來耳邊。

寧不鬧轉頭，耳邊的聲音頓時銷聲匿跡，再次轉過頭來，就見面前的老奶奶變成了老爺爺，手裏拿着的還是他那張紙，“你要變成太陽，還是月亮？”

寧不鬧不是個心大的人，但此時這狀況也有些摸不清，耳邊的戲曲越來越幽怨……

送郎千里歸~郎君莫不回……

寧不鬧看着面前的這張紙。

「“月亮，當然是選月亮……”」

「“就是就是，要不然還以為太陽能從這裏出去？……”」

「“異想天開，異想天開……”」

「“啊，他動了……”」

寧不鬧耳邊微動，眸子裏閃過一絲光亮，看着情況，不管是什麼，我都必須選一個了。

真詭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