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見葉辰來勢洶洶，邁着巨大的軀體，攜裹着漫天鬼氣狠狠衝來！
葉辰軀體在黑山老妖面前猶如一個孩童，但卻絲毫不懼，迎面撞上黑山老妖，如同一顆石子撞上一尊凋像一般！
剎那間，恐怖的雷光與黑影相持不下，肉眼見見的空氣波席捲四方，連帶着古剎佛像都被震碎！
燕赤霞一個閃身來到寧采臣面前，使出金光咒護體，這才擋住了這陣波動。
“這葉小子究竟什麼人？！”燕赤霞看向與黑山老妖連連交手的葉辰，滿臉駭然。
葉辰周身風雷四起，眼中血光四射，他轉身一腳，巨大的力量竟然將黑山老妖踢飛！
黑山老妖發出凄厲吼叫，鬼嘯聲攝人心魄，直衝幾人靈魂！
“沉心靜氣，默念波若波羅密！”燕赤霞對寧采臣喝道，隨後一步步朝着遠處的誅邪劍走去，他要以血祭劍，助葉辰斬殺黑山老妖！
葉辰與黑山老妖的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霎時間地動山搖，層林盡斷！雷光與銀輝四射，鬼氣與血色衝天！
“你這廝究竟是人是妖？！”黑山老妖越打越心驚，眾多鬼氣法術被對方雷霆道法克制，肉身力量比拼他比自己更像妖魔，一時間黑山老妖體術兩道都被葉辰穩穩壓制！
更可怕的是，葉辰悟性超絕，黑山老妖一手靈魂鬼嘯竟然也被葉辰學了去，儘管葉辰尚未觸及鍊氣化神，但關鍵時刻使用總能擾亂黑山老妖心神片刻，隨後便趁機重拳出擊！
黑山老妖完全被葉辰牽着鼻子打，再打下去，恐怕自己今日要葬身此地。
念及此，黑山老妖便有了幾分退意。
他趁機祭出漫天陰氣籠罩葉辰，同時又從枉死城中調出數千陰兵，合圍葉辰！
葉辰見狀，眸中血光一閃，妖異手掌拔出背後合金長劍，雷霆紫光環繞周身，巨大的聲浪貫體而出，竟然將他整個人迅速抬至天空！
漫天陰氣被聲浪震散，旋即露出數千陰兵以及黑山老妖的本體！
而此時，黑山老妖被森然陰兵環繞，葉辰難以下手。
可正在此時，一道身影攜帶着熾熱金光驟然射出，沿途陰兵紛紛被衝散，眨眼間便來到黑山老妖身前！
黑山老妖避讓不及，轉瞬便被燕赤霞以誅邪劍死死定住！
“燕赤霞，你找死！”
黑山老妖周身鬼魂四散，恐怖的靈魂衝擊頓時淹沒燕赤霞。
後者咬破舌尖，憑着懷中一頁金剛經護住神魂，大喊道：“葉小子快！”
葉辰見狀不敢怠慢，攜裹驚天風雷之勢，從天而降！
黑山老妖瞪着輪盤大小的綠眼，幽冷鬼火瘋狂顫抖，顯然是不顧一切想要脫身。
然而燕赤霞誅邪劍插入黑山老妖胸口死死不鬆手，任憑後者狂風暴雨般的精神衝擊，依然堅若磐石。
終於，葉辰這一劍，自九天而來，以雷霆正法，半人半鬼之軀，狠狠刺入黑山老妖頭頂！
凄厲的慘叫聲驟然響起，黑山老妖盔甲轟然碎裂，上千被其囚禁的陰魂紛紛衝出，森然鬼嘯響徹人間，陰氣暴亂，燕赤霞與葉辰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震飛而出。
“天際無極，乾坤借法！”
葉辰與燕赤霞兩人齊齊使用掌心雷，兩道雷火瞬間命中十丈魔軀，黑山老妖在火光中徹底化為飛灰！
“噗！”燕赤霞落地倒噴一口鮮血，雙鬢漸染幾縷銀絲。
“道長，還能撐住嗎？”葉辰似人似魔般的身軀驀然出現在燕赤霞身旁。
“死不了，只是折壽十年...咳咳，葉小子，你現在究竟是人是魔？”燕赤霞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我自然是人，這幅外表是因使用秘法導致，道長放心，我若為妖魔，又如何習得道家正法？”
燕赤霞長緩一口氣，暗道自己沒看錯人。
旋即他看向四周，陰氣沸騰，亡魂大軍四處竄逃。
“葉小子，黑山老妖已死，但他手底下的亡靈大軍群龍無首，若是衝出去必然會導致人間大亂！”
葉辰雙目一凝道：“道長放心，此事交給我便好！”
然後葉辰頭也不回地沖向數千亡魂大軍。
只留下燕赤霞獃獃愣在原地，喃喃道：“老道我是想讓你去叫幫手啊！”
然而葉辰猶如虎入狼群，周身泛着雷霆紫光，身形快若鬼魅，接連挑飛數道亡魂，緊接着一手誅邪劍術被他運轉極致，數十隻亡魂便這樣灰飛煙滅！
隨後葉辰大口一吸，恐怖的能量波將上百逃遠的亡魂倒吸回來！緊接着葉辰竟甩出合金長劍，劍中雷霆之力爆發，來回飛轉，令上百陰魂飛灰湮滅！
......
天邊泛起魚肚白，葉辰的殺戮也步入了尾聲。
燕赤霞一夜未眠。
這一夜，葉辰屠盡數千妖魔。
這一夜，葉辰身似妖魔卻雷霆伴身，除魔衛道天地間。
“道長，幸不辱命。”葉辰沙啞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他獠牙退化，雙臂漸漸正常，臉上鱗片隱去。
除了一雙妖異血眼，葉辰其餘部分已與常人無異。
“葉小子...你，唉，老道我活了這麼多年，今日最服你！”燕赤霞感嘆道。
“多虧道長傳法，不然我還做不到這般地步。”
聽着葉辰自謙，燕赤霞只想拿塊搬磚狠狠敲開葉辰頭顱，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麼腦子。
旋即葉辰喚醒昏迷的寧采臣，同時又將槐木盒打開，幾乎半透明的聶小倩現出原形。
“如今千年樹妖和黑山老妖都身死道消，寧采臣已將你的骨灰盒挖出，你也該轉世投胎了。”燕赤霞看着清麗溫婉的聶小倩，略微感慨道。
這一人一鬼之間的情分，比起人間，強了不知幾分。
人心難測，鬼分好壞。
聶小倩看向寧采臣的眼神柔情似水，旋即朝着三人跪下，凄美一笑道：“多謝二位道長救我！聶小倩無以為報，只求來生能報得三位大恩大德。”
“你還是去報寧采臣吧，他對你可是痴心一片啊。”葉辰聳了聳肩道。
聶小倩望向寧采臣，二人視線交匯，無盡柔情在不言中。
正值此時，公雞啼鳴。
“還有什麼話就早點說吧，等你進了骨灰盒，就再也見不到了。”燕赤霞微微提醒，隨後便轉過身，暗自掩面流涕。
“道長，你都多大了，還這麼傷春悲秋？”葉辰見狀揶揄道。
“你這小子！這世間人心叵測，真情難尋，如今人鬼有情卻終難聚，不值得哭嗎？”燕赤霞此刻，彷佛回到了年輕時的他一般。
“那道長你繼續。”被葉辰這麼一打岔，燕赤霞還真哭不下去了。
寧采臣望着聶小倩，難忍分離之苦，他目含淚水道：“小倩，今生今世，我寧采臣會一直記得你的！”
小倩淚若連珠，凄美道：“寧公子，願來世再會！”
正值此時，陽光劃破雲霄，渲染大地。
寧采臣微微一閉眼，再見之時，聶小倩早已消失不見。
......
三日後，寧采臣將聶小倩的骨灰盒帶回家鄉安葬。
而葉辰與燕赤霞在郭北縣告別。
“葉小子，老道我受你啟發，即將雲遊四方，傳下斬妖除魔之法！你從今往後，何去何從？”
葉辰長飲一杯烈酒，感慨道：“我將帶着燕大俠傳來的這一身本事返回家鄉，抵禦外敵，保家衛國。”
“哦？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希望有生之年還能再會！”燕赤霞豪飲一杯烈酒，隨後伴着高歌一曲，轉身離去。
“再會！”
葉辰望着燕赤霞的身影，神情恍忽。
仙道漫漫，人鬼終離。
蒼茫神秘的輪盤再次出現，於燕赤霞等人這是結束，
於葉辰而言卻是另一段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