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買了吃虧，但絕不會買上當
接下來日子，就是期末考試，放假，實習，等到7月，麻溜的從學校滾蛋。
沒了多少課業的章冬，又掏空了室友們，終於拿着湊齊的1100塊錢，雄赳赳氣昂昂的踏上的尋租之旅。
但他很快的發現，和租房不同，商鋪出租更看重穩定性，一般都是季付或者年付，甚至有的還要轉讓費，這讓原計劃從房租上做文章的章冬，感到了棘手。
想了想，章冬再次出發，這一次他換了思路。
他給自己換了身成熟的衣服，帶上副口罩，徑直走進了一家中介。
房間內，坐着三個中介小哥，齊刷刷的抬頭看着他。
還沒等中介小哥開口，他就在一個看起來比較資深的小哥面前坐了下來，開口到：“我需要找一間20㎡左右的街鋪，有推薦的沒？”
小哥先是一愣神，然後立馬堆上了職業假笑，有的，有的，立馬開始推薦起來。
下午，小哥帶他走了4個地方，沒看中。
分別時，章冬給小哥散了只煙。
“不好意思哈，兄弟，讓你今天帶我跑了這麼久，不過還得麻煩你幫我找找，稍微大點，或者小點，也行”
中介小哥倒也沒說什麼，也沒有開嘲諷，畢竟做這一行的，成交不了才是常態。
第二天上午，中介小哥又帶他找了幾個鋪子，其中就有個15㎡的，雖然位置有點點偏，但邊上是個打印店，章冬觀察過，人流相對還可以。
但章冬沒有任何舉動，依舊跟着中介小哥繼續看房，中午時，章冬請小哥吃了碗面。
飯後，章冬給小哥散了根煙，也給自己點上一隻，慢慢開口。
“劉哥，昨天和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說笑了，不過我們昨天和今天也都看了不少，上10家了，就沒有看中的？”
章冬吸了一口煙，吐出來：“其實還真有，上午那家打印店邊上就不錯，但實話實說，囊中羞澀，手上暫時沒那多錢。”
小哥這下倒是驚了，沒錢？沒錢那你租個鎚子。但他並沒有直接懟出來，只是安靜的抽着煙。
看到小哥這個反應，章冬就笑了，他並不怕小哥沉默，反倒是怕對方沉不住氣，如果對方拍案而起，下面的話，還就真不好說了。
此刻，章冬終於圖窮匕見。
“劉哥，雖然我這邊目前確實錢不趁手，但我真的想租，你想必也不想昨天和今天的時間白白浪費。你看，這樣行不。”
“我呢，押一付一，就前三個月月付，下個季度開始，季付。以半年為期，如果中途我不續租，押金歸你，畢竟如果我正常季付，押金你們是要退我的。”
“月付我這邊不好交代，公司有規定。”
“我相信劉哥你有辦法的，畢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就算我中途不續租，你最多挨頓罵，但可以白得450。”
“可是那個房東確實不太好搞”劉哥略顯掙扎。
“半年內，每個月再加50塊錢，劉哥你看行不行？不行，那小弟就只能和劉哥說聲抱歉了”
就這樣，兩人端坐在桌子的兩邊，各自抽着各自的煙。
良久，劉哥才掐滅煙蒂：“你明天等我電話”。
章冬笑盈盈的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果然，第二天劉哥就帶來了好消息，押一付一，前三月月付，之後季付，月租450，章冬爽快的和劉哥簽完合同，付完錢，一切順遂。
接下來的幾天，
就是繁忙的日子。
清理衛生，對牆進行簡單刷白，去二手市場淘換黑板和座椅。值得開心的是，一套下來就花了220，還搭了三個凳子，正好可以給客戶和等待的人坐，章冬還是挺滿意的。
等硬件搞好了，章冬又去隔壁文印店做了張招牌：咚咚鏘職介所。
隨便還打印了若干網上複製的招聘信息，有高薪的，有兼職的，有日結的，五花八門。本來店老闆要收他5毛錢一張打印費，章冬一頓口若懸河的輸出，說服了老闆，只收了他2毛錢一張的費用。
當然，這絕不是他的談判技巧多麼的高超，也不是他多麼長的多帥，而是他用餅砸的。
他給文印店的老闆說：“未來我這邊有很多求職的人，我會讓他們來複印，共四張材料，你收10塊錢，我們一人一半。”
老闆一想，二話沒說，中！
其實這也是半黑不白的職介所斂財手段，甚至有很多的招聘公司也會這麼做。
他們把公司租住在小區，或是便宜且偏僻地方，去網上發佈職位，高薪，但要求低。很多求職者看了招聘信息，就覺得，我行啊，錢多事少要求低，這機會要把握。
於是就興沖沖的跑去面試，面試也會讓你感覺很順利，我就是王者，捨我其誰，offer馬上到手。
只是面試環節前，或者結束后，會要求你提供多種複印材料，就算你帶了複印件，也會找出理由，告知你帶的複印件件數不夠，讓你去樓下複印。
不用質疑，樓下的打印店肯定和招聘公司一夥，心黑的，老闆1張收你3塊錢，更黑的1張收你5塊錢。
而求職者，一方面沒有的選擇，因為附近不會有第二家文印店，就算是有，距離也不允許；另一方面，投入了大量的時間和經歷，會想着，工作就要到手了，貴就貴吧，反正也就二十塊。正因為金額不大，很多的人不會認為這是一場騙局。
這樣一天面試二三十人，就是300-500的收益，一個月就是一萬多，撇掉房租，開兩個文員的工資，也是很很賺的。要知道08年的江城，官方數據年人均也才27000多，月均只到2300，而實際的收入情況，要遠比官方的數據更低。
還有心黑的，會說你照片形象不太好，不利於推薦複試，或者推薦企業，讓你去拍照，而恰好，邊上就有個照相館，這樣一進去，一個套餐忽悠下來，100、200就沒有了。
更黑的手段章冬也知道，比如，幫你代辦個健康證，收你五十一百，或找個私營醫院，弄個200的體檢套餐，把你塞到工廠，上個幾天不合格，辭退。最後是錢也出了，人也折騰了，而中介呢，兩頭拿錢。
所以，章冬還是很良心的，2塊錢，你買了吃虧，但絕不會讓你買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