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賣瘋了
從六點半到十點半，章冬和馮晚喬就沒有停歇過，甚至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等快十一點時，夜市終於恢復清凈，而攤位上也只零零散散的餘下幾個顏色不太好看的皮包。
章冬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對着邊上收錢的馮晚喬問，“賣了多少？”
馮晚喬還在忙碌的數錢，“別催，再催我就又要數一遍了。”
他又給高明打電話，“你今天給我這邊補了幾趟貨？”
“你這邊三趟，2個大點的袋子，1個小點的，另外一邊補了3趟，都是大袋子”
章冬咧了咧乾涸的嘴角，用顫抖的手拍拍馮晚喬，“我們今天起碼賣了700多件，兩邊加起來，肯定超過1500件。”
“1500件啊”章冬簡直不敢相信，他預估的量在700-800之間，沒想到一下子就翻番了。
馮晚喬嗔嬌的拍了章冬一下，“煩人，我又要數了”。
晚上12點，農院邊上宵夜攤。
高明、葉林、賈龍、章冬還有馮晚喬四人坐在燒烤攤前，折算今天的戰績。
章冬這邊最終賣出去了21360元。
而葉林和賈龍那邊更是賣出了24690元。
眾人的都是一臉驚詫，齊刷刷的看向章冬。
章冬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故作囂張，“小意思，毛毛雨，洒洒水啦”。
眾人又齊聲唾棄，“切”。
內心想的卻是，麻痹，又讓這小子給裝到了。
按照約定，葉林和賈龍的傭金是361+80，章冬直接每人500，而高明章冬也給了200，讓他明天給幾個當托的小夥伴買點奶茶。
今晚的這頓宵夜，章冬是吃的意氣風發。
“今天的效果大家都看見了，非常好，說明我的這個路數可行，非常有搞頭”
“但明天肯定要換地方，這個地方的市場今天已經被我們消耗的差不多，就算是有購買力，也是要緩幾天的。後面肯定也能賣出去一些，但效果肯定沒有第一次好。”
“所以，明天，我們換地方。”
“這是個機會，大家也都是熟人，所以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也搞一把。”
“我這裏有倆方案，維持目前方式，貨我出，風險我擔，你們拿提成。或者你們從我這裏拿貨，我讓利2.5給你們，但不退貨，能不能賣完，看你們的本事。”
“我給你們交個底，一個包我賺4塊錢，但我擔風險，做與不做，你們自己看。”
高明明顯也心動了，“我也行？”。
他今天有看見了效果，這簡直就是送錢好嗎？
“可以！”章冬回答的很果斷。
“我們想做，可沒有那麼多錢？”賈龍點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沒關係，我可以先放貨給你，但先小人後君子，你們得給我寫一張借條，等貨清了以後，你們再給錢。”
葉林和賈龍對視一眼，“好”。
高明也急忙追上，“哎哎哎，發財也帶上我啊！”
燒烤攤上，一陣歡笑。
因為太晚回不到宿舍，章冬就把馮晚喬送到了學校邊的賓館，走在路上，章冬看向馮晚喬。
“今天的效果你看見了，非常好！但給我們時間並不多，我預估最多一個禮拜，這個創意就會被人學走。”
“明早我會坐第一趟火車去找你父親，研究後面的貨。上次帶過來的貨，我會全部傾給葉林和高明他們，
到時候就不用你去賣貨了。”
“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讓他明天下午在廠子裏等我。”
“嗯，我待會就打。”馮晚喬點了點頭，卻異常沉默。今天火爆的場景給她衝擊實在太大，她的內心現在還在震驚的餘韻中。
直到章冬轉身離開，馮晚喬才驀然驚醒，上次那種莫名情緒，又湧上心頭。
翌日下午，章冬是在火車站見到的馮父，馮父親自開車來接人。
隨即沒多久，馮父就開車帶着章冬到了廠子，員工們上午就接到了通知，下午有事情要宣佈。
其實大家的內心都是挺忐忑的，這個時節宣佈消息，很有可能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且馮老闆也一直沒有露面，等待中，大家的心神就更緊繃了。
知道四點多鐘，大家才看見馮老闆的車開進了廠子，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前幾天馮晚喬帶過來的小夥子。
看着馮老闆春風得意的笑容，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看來，情況並不太糟糕。
沒多久，大家就被馮老闆召集了起來。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是有個喜訊給大家。大家也知道，廠子最近半個月都停工在家，原因我也不多說，大家都清楚。”
“前天我女兒的朋友，對，就是我邊上的小章，他說有辦法解決我們的困境。當時，我並不相信，但就昨天小章和他朋友，四個人，賣掉了1800件。”
“只花了5小時不到，4個人，5小時不到！”
聽到這話，下面的人群頓時嗡嗡嗡了起來。
“真的？假的？就那小夥子？”
“會不會是老馮設的局？框我們的？”
“那不至於，我聽說袁家那小子，前幾天找老馮了，16塊錢全走。就老馮的那個性子，如果不穩妥，肯定走袁家的線了。”
“是的啊，我聽說老袁家的那小子，在追求馮家的丫頭”
“可不，不過馮家的丫頭眼光高着呢，畢竟是名牌大學生。”
“上次我就是晚喬那丫頭帶廠子裏來的，是不是這個小夥子？看着有點眼熟啊”
馮父讓員工們發泄了一下情緒，抬手壓了壓局面。
“小章今天又過來了，待會就會提走15w件，本來他是要全部提走的。”
“但我沒同意，大家都是廠子裏的老人，辛辛苦苦跟着我老馮也不止一兩年了。之前，是我老馮識人不明，把廠子拖入了困境。但大夥也沒有散，還在等着我老馮，這份情，我得還。”
“所以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想讓大家一起發財。”
“具體方法融我在這裏賣個關子。但做不做，大家回去考慮考慮，不勉強。”
“我呢，一共給大家提供了兩個方案。一是大家只負責賣，廠子裏的工資照發，而且賣一件出去提成1塊錢。另一種是你們從廠子裏面拿貨，廠子給你們供貨，能賺多少各憑本事。當然，醜話也說在前頭，這個有風險，別說我老馮坑大家。”
“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
工人們陸陸續續的離去，估計，周邊的小酒館今晚的生意肯定很不錯。
等工人們都走了，馮父再次把章冬請進家裏。這次，馮父馮母更是愈發熱情，尤其是馮母，頗有幾分看女婿的神情，讓章冬有些受不了。
“小章啊，你說，他們會願意么？”
“會不會願意從廠子裏拿貨，這個不好說，但出去幫賣貨，肯定是願意的。畢竟在家裏也是閑着，還不如出去能多賺一分是一分。”
“這倒是的。”馮父點頭。
章冬繼續，只要看到第一天的火爆了，我不信他們不動心。”
馮父繼續點頭，他比誰都清楚，財帛動人心的力量。
“不過馮叔，有幾個咱們還是要注意。”
“第一，咱們這個法子時效有限，我估計最多3、4天，不超過一個禮拜肯定有人跟風，所以第一個禮拜的空窗期很重要。”
“第二，明天過後，我相信大多數人嘗到甜頭后，就願意進貨最自己賣。但在商言商，拿貨可以，沒錢也沒關係，但欠條一定要打，而且看人放貨，本地的可以多放點，畢竟家業都在這邊，外地過來的，起碼也要押2成的錢進去，前有動力，後有壓力，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激活他們的積極性。”
“第三，我們的打法完全就是佔據一個新鮮感，所以我給馮叔的建議是，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推過去。好處是供貨方便，距離短可以隨時調配，再者防止無序競爭，盡量避免多點開花，降低我們點子擴散出去的速度。”
“我們只供貨，不銷售，我們只做供應商，這樣能最大限度的降低我們自己的風險。還有，氛圍組很重要，要把氛圍拉起來，多準備些托。”
馮父坐在章冬對面，良久，終於感嘆一聲，“英雄出少年啊！”
而就在一天後，江南皮革廠倒閉啦的廣告，響徹江城和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