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風暴奇遇
海龍王發怒在海上便是大風暴來臨的意思,海上跑船的人都有些忌口的詞語,所以多用暗語來代替,黃輝曾在祖父的傳記中了解過這一風俗。
崔蝶點了點頭道:“這天氣着實有些古怪,往年這個時侯都是風平浪靜,萬里無雲,咱們先回船艙吧。”
如今天色灰暗,船艙之內的光線更是不足。
黃輝跟着崔蝶走進船艙,望着那絳紅色的窈窕身影,黃輝實在難以控制自己的眼光,灼熱的目光不住在崔蝶那纖細的小蠻腰,修長的玉腿,豐隆的翹臀上流連。
黃輝的房間在船艙的第三層的轉角,房門之前便有一個通向第四層的倉庫的樓梯,崔蝶的房間則在第三層得盡頭。就在黃輝向崔蝶告別之時,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晃動,黃輝失去平衡立即跌倒。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嬌呼,頓時幽香撲鼻,撞到了一個溫軟的物體,緊接着便撲通撲通地從樓梯滾落。由於身下有個“墊背”的,黃輝並沒有受傷,只是苦了那位墊背的——崔蝶。她雖然武藝超群,但也被這冷不丁的一下撞得頭冒金星,渾身酸痛。
黃輝壓在崔蝶身上,兩人臉孔幾乎貼在一起,呼吸可感。黃輝看着眼前的崔蝶,呼吸也短了幾分。雪白紅潤的肌膚,精緻無暇的五官,由於摔得不輕,少婦秀眉微皺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惜,最要命的是崔蝶略為急促的呼吸,將她那芬芳的氣息不住地吹入黃輝鼻中,黃輝不禁醉了。
崔蝶芳心不禁又羞又惱,猛地一掌推開黃輝。這一下明顯用上了真氣,黃輝雖沒受傷但也被打得緩不過氣來。
崔蝶一愣,不由有些懊悔:“我下手是不是重了點,他畢竟不是有意的。”於是便過去在黃輝背門上推拿了幾下,黃輝血氣立時恢復過來,胸口的悶漲立時消失。
崔蝶道:“黃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方才是妾身太過莽撞。”就在黃輝想要繼續客套幾句的時候,突然船身再次劇烈晃動,崔蝶習武多年,下盤紮實,並沒有失去身形,而黃輝則再次晃得東倒西歪。
黃輝只覺得天旋地轉,只覺得肚子翻江倒海,幾乎把早上吃的飯菜吐了出來。崔蝶神色凝重,從船身晃動的程度她可以感覺得到這場暴風雨十分猛烈,自從她出海以來也沒有遇上如此強烈的風暴。
“黃公子,你現在馬上回到房間,千萬不要出來。”崔蝶留下一句話,便奔出倉庫,而且行走之速度絲毫不受風暴的影響,在晃動的船上中如履平地。
黃輝連滾帶爬終於回到房間,所幸窗戶已經關牢,這才省去不必要的麻煩。雖然處於房室之內,黃輝依舊可以聽到外邊海浪的翻湧,怒雷的咆哮,不禁感慨道:“單憑聲音便可以感受到大海那無窮的威力,只是不知外邊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對着神秘而又磅礴的大海,黃輝心中的嚮往好奇竟蓋過了恐懼,於是乎不顧崔蝶的警告毅然走出房間。可能是因為興奮,黃輝竟不再暈船,扶着牆壁走到甲板。
風驟然猛烈了起來,吹得他衣裳波浪似地抖動,眼睛也只能睜開一縫。烏雲鋪天蓋地壓來,迅速地蠶食了藍色天穹。海水變地烏藍發黑,彷彿浸了墨硯的水池。倏忽之間,甲板上昏暗無比,一切事物只凸顯出朦朧的輪廓。
天際一片漆黑,不時地劃過紫色驚雷,暴風夾雜着豆大的雨點撲面而來,觸體生痛;烏黑的海水翻滾、咆哮,彷彿要將這艘孤舟給吞沒。人的血肉之軀又如何能與這大自然的威能抗衡。
“崔成,穩住舵輪!”“崔虎,崔豹,你們趕緊降下船帆!,放下桅杆!其他人立即回到船艙中!”只見崔蝶迎着狂風,冒着暴雨,指揮眾水手對抗這場天災,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絳色衣裙更顯鮮艷,猶如一朵迎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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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盛開的玫瑰。
濕透的衣服被凌烈的海風一吹,立即寒氣直冒,黃輝不由得打了哆嗦,也就在這一瞬間,黃輝懷中那張絲絹突然生出一股暖流,對於這等異象黃輝已是見怪不怪了。
“小姐,舵輪不受控制了!”崔成撕開嗓子喊道,“這風暴實在太猛烈,破浪號已經不再受控制了。”崔蝶喝道:“不要慌!盡量穩住舵輪,下面的水手加把勁,趕快調好船身!”
“小姐,您也趕緊回到船艙中吧。甲板太危險了!”正在操舵室中的崔成大聲道。崔蝶道:“無妨,我有渾天冰火決護體,區區風浪不算什麼。崔成你專心操舵,由我來觀察前方。”
在暴風雨的天氣,船艦很容易迷失航向,甚至有觸及暗碉的危險,所以這個時侯更需要有人指引方位。
崔蝶運起玄功抗衡着鋪天蓋地而來的風雨,只見崔蝶身上隱約透出一紅一白兩種顏色。
冰火二氣交匯成一堵雄厚的氣牆,盡數阻隔風雨,真氣匯聚雙眼,看透雨幕。就這樣,崔蝶傲立與船頭,不時地為崔成修訂航向。
黃輝不由暗自嘆服:“這崔小姐好深厚的內力,恐怕比起鬼幽也不遜多讓。我要是也有她那般內力,這些雨水算什麼。”
黃輝抖了抖被雨水打得隱隱生疼的軀體,眼睛依舊望着這片雄奇的景象。咆哮的怒雷,迅猛的狂風,凌烈的雨水,肆虐的海浪……視覺與聽覺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
當風雨襲向自身之時,黃輝身上每一條肌肉竟開始抖動、收縮的呼嘯;天際驚雷咆哮,海中怒浪翻湧,彷彿是大自然發出沉重的呼吸,不知為何黃輝的吐息竟然開始與周圍的環境開始同步。
“轟隆隆——”崔蝶聽聞身後傳來異響,立即回首,只見黃輝雙目緊閉,身子不住晃動,但卻不像方才那樣狼狽,而是蘊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境,彷彿他已經與這惡劣的天氣融為一體,最玄妙的是黃輝的吐息之聲竟隱隱有着風雷之勢,海浪之威。
隨後,黃輝的眉心竟若隱若現地浮現出一條赤金色的龍影,崔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差點就驚呼出來。
“龍現鱗爪,雷霆大動;龍游九霄,呼風喚雨;龍騰滄海,怒浪翻湧。”崔蝶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神話中對於神龍的記載,在這一瞬間,她似乎產生了某種錯覺——黃輝彷彿是主宰這場風暴,又或者說這場風暴是為了迎接黃輝的到來。
“大小姐,大事不妙,有股暗流不斷地推動船艦,舵輪開始不受控制了!”崔成喊道。
崔蝶知道海底深處的暗流比海面上的風暴更加可怕,船隻往往在不經意見就脫離航向。崔蝶觀察了一下破浪號的航向,不由叫苦,這艘船似乎要被帶到風眼之處,到時候那怕在堅實的船艦也要被狂風卷得支離破碎。
崔家那艘龐大的破浪號在怒海狂濤面前,猶如一片葉子般弱小無助,被無窮無盡的力量毫無抵抗之力,隨時都有船毀人亡的危險。
隨着破浪號不斷地逼近風眼,崔蝶已是漸感不支,護身真氣難以抵禦越來越猛烈的風暴。崔蝶心知她若是此刻退下,破浪號將毫無生機,於是便咬緊牙關,飽提真元,硬抗風暴。但人力畢竟有限,又如何能與大自然抗衡,崔蝶只是支持了半響,便感內元不足,兩眼金星直冒,嬌軀搖搖欲墜。
“崔小姐!”黃輝趕緊上前將她扶住,崔蝶身軀一軟癱倒在黃輝懷裏。
在這環境中黃輝也顧不得享受着溫香軟玉的滋味,立即按住其背門輸入真氣。所幸上會替崔蝶療傷,黃輝吸了不少烈火真氣,所以此刻也算物歸原主。
崔蝶得黃輝真氣相助,很快便恢復過來,再次為崔成指引方位。可惜好景不長,黃輝的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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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真氣是越用越少,不消片刻,丹田之內已是空空如也。
就在崔蝶感到力竭之時,忽聞身後再次傳來猶如風雷一般的吐息聲,回頭一看,只見黃輝渾身熱氣翻騰,冒出陣陣白煙,雨水竟不能近他半尺之內。
一股雄厚無匹的真氣緩緩地輸進自己體內,崔蝶再次抖索精神。說來也奇怪,周圍的風暴越是猛烈,黃輝的真氣竟也隨着增長,毫無衰竭之兆,彷彿這場風暴是為他提供力量一樣。
在崔蝶的指引下,崔成控制破浪號漸漸脫離風暴核心,向邊緣地帶駛去。
過了一日一夜,終於雨過天晴,破浪號終於脫險了。
黃輝與崔蝶兩人竟在風雨中站了一日一夜,如今脫險,兩人不住放下心中大石。由於得到黃輝的支持,崔蝶體內的真氣已經恢復了不少,雖感疲憊,但依舊可以支撐。
說來也奇怪,風雨一停,黃輝那股雄厚的真氣頓時蕩然無存,失去真氣支撐,本來已是體力透支的黃輝立即癱倒在甲板之上。
“黃公子!”崔蝶驚呼一聲立時將他扶住,只見黃輝面無血色,渾身不住地發抖,顯然已是染上風寒。
在雨水中浸泡了一日一夜,崔蝶的衣服已經是濕的不能再濕,衣裙緊緊地貼在豐滿的嬌軀之上,勾勒出完美身段,胸口飽滿的雙峰將濕漉漉的衣襟撐出一道動人的山丘,長裙緊貼在圓潤修長的玉腿之上,豐隆的翹臀與纖細的腰肢組成了動人的曲線。雖是美景但黃輝卻沒法欣賞,頭一歪便不省人事,失去意識之前,彷彿聞到那若有若無的幽香。
這段時間,黃輝都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了,他只覺得身子十分沉重,頭痛欲裂,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躺在床上,旁邊有一少女正為自己擦臉。
“冰兒!”模糊之中,黃輝脫口而出道。
那少女驚訝地望着黃輝,小臉泛紅道:“黃公子,奴婢叫柳兒,不叫冰兒。”
黃輝這才看清楚,這少女年齡雖與楚婉冰相仿,卻無不是楚婉冰。只見她生得蛾眉曼睩,桃腮微暈,實說不盡的標緻動人,雖無楚婉冰那得天獨厚的美貌,卻也是個十足十的絕色美人胎!
黃輝抱歉道:“柳兒姑娘,是我一時糊塗,將你認錯,還望見諒。”柳兒笑道:“黃公子文武雙全,而且還如此彬彬有禮,難怪秦小姐會對你刮目相看。”
這小丫頭想必是崔蝶身邊十分得寵的丫鬟,說起話來毫無下人的語氣,一雙美目不住地上下打量黃輝,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黃輝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道:“柳兒姑娘我昏迷多久了?”柳兒撇撇嘴道:“公子足足昏睡了兩天,這兩天你一直高燒不退,還好你醒過來了。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要伺候你多久呢。”
說到最後柳兒語氣略帶幾分嬌痴,像是對着情郎撒嬌一般。黃輝雖是富貴人家,但是他老爹知道這小子的品性,所以從來不派丫鬟伺候他,而且黃府內的丫鬟都害怕被他吃豆腐,所以一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如今遇上這美婢,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悸動。
遭逢慘變,黃輝的心性已然改變許多,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見他道:“這幾天辛苦柳兒姑娘,黃某在此多謝。”說罷便欲起身朝柳兒行禮。
柳兒只是口頭上說說,哪敢受他大禮,趕緊擺手道:“我只是一個下人,哪能受此大禮,公子莫要折殺奴婢。”
黃輝道:“佛家有雲,眾生皆平等,人與人之間豈有三六九等之分。姑娘請受我一拜。”
柳兒此時已是進退兩難,俏臉頓時漲得一片通紅,只見她眼中波光浮動,猛地一跺腳,嗔道:“我……我不理你了!”說罷便飛快跑出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