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來生遇良人
在系統的幫助下,蕭清柔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顧鈺也被控制,去看望蕭清柔,府中的奴婢們趨炎附勢,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得寵的是新主子,原來那位,將軍都不關心,他們做下人的,自然要為自己前途做個打算。
蕭清柔對於現狀很滿意,可是也怕有時沒有被控制的顧鈺哪天去了蕭予情房內,要是她也有了孩兒……不行,看來得向系統要些避孕的東西,對付蕭予情,得神不知鬼不覺。
“系統,我需要麝香,最好加一些毒。”蕭清柔呼叫着系統,不孕的同時,最好能搞垮蕭予情的身體再好不過。
系統沒想到這個宿主竟然如此做,不過能夠讓她完成任務,它還是從系統商城裏面挑出龍棠香。
名字正常,但此葯含有麝香,帶慢性毒藥,長此以往,就算再康健的身體也會回天乏力。
蕭清柔看着自己手上憑空出現的龍棠香,心滿意足的笑了,現在府中的下人哪個不是想來自己苑裏服侍的,只要自己使點小手段,自然有人為她賣命。
而傾心苑這邊,蕭予情不急,春意倒是急得團團轉。
‘‘夫人,如今新進門的那位得勢,您怎麼一點都不急?’’
‘‘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這樣又是何必呢?’’嘴上說著,蕭予情心裏只覺得詫異,她早該想到的,短時間裏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這麼大。
‘‘姐姐!’’門外的聲音響起。
春意去開了門,站着的是挺着大肚子的蕭清柔。她被紫椏攙扶着,手中拿着梨花手帕,素白的小臉,清麗又柔弱,叫任何男子都會有憐惜之意。
府中能堂而皇之叫她姐姐的又有何人,蕭予情料到,‘‘春意,叫她進來吧。’’
春意有些抗拒,卻在蕭予情的吩咐下,讓她進來了。
蕭清柔原本以為蕭予情會打發她走,沒想到讓她進去了,不過也挺識相,要不然她上哪兒炫耀去。
她被紫椏攙扶着,有些笨重的踏進了蕭予情屋裏,‘‘哎呀,姐姐,不要怪妹妹,不常常來看姐姐,只是如今有了身孕,行動不便,將軍又經常來關心妹妹,實在脫不開身。’’語氣洋洋得意。
這話在他人聽來是挑釁,着實刺耳。但是蕭予情不為所動,只是眼神淡漠的看着她,彷彿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蕭清柔原本有些飄飄然,直到對上了蕭予情那雙青眸,呼吸一窒,那是一雙天青凍色眼眸,她在現代電視機上見過的那些翡翠,青玉可與之比擬,眸含秋水,清眸流盼。
她不禁握緊了手中的梨花手帕,心中充滿嫉妒,一個古代人,憑什麼擁有這麼好看的眼睛?臉上的笑意隱隱崩不住,眼裏閃過算計。
‘‘妹妹身子日益豐盈,姐姐會一些醫術,告誡妹妹,平日裏可要切記勿過多飲食,即使是有孕了,也不要忘記走動才是,將軍事務繁忙,我也不好過多干擾,哪裏像妹妹這麼得寵。’’蕭予情溫柔的說道。
蕭清柔哪裏聽不出來她說她胖了,黏人干擾了將軍。她輕咬着下唇,蕭予情這個女人肯定是羨慕嫉妒恨她才這樣說,真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不像她如此善良。
她此番來的目標可是看蕭予情狼狽的樣子,可是目的沒有達成,反而叫蕭予情落了她面子。她面子上掛不住,勉強行了行禮,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剛才她們這些主子說話,春意也不敢說些什麼,只待蕭清柔走後,她才低低的說道:‘‘真是不懂禮數。’’
蕭清柔走後,路上碰見一奴婢,蕭清柔心不在焉的,奴婢向她行禮,她只敷衍的:‘‘嗯’’了一聲,還是和紫椏往前走,走了一些路,忽然,她回過頭,叫紫椏去叫住那個奴婢,紫椏聽了主子的話,去叫住剛剛向蕭清柔行禮的那個奴婢。
那個奴婢正在準備回蕭予情苑裏伺候,驀然被紫椏叫住,她膽戰心驚。她可是知道些深宅裏面的手段,有些主子鬥不過另一個主子,便拿那個主子的下人發氣,在她們眼裏,下人都不足掛齒。
即使叫住她的是如今得寵的主子,她還是瑟瑟發抖。‘‘我們主子有請。’’紫椏笑眯眯的對着她說道。
她自知沒有那個能力反抗,只好認命的跟着紫椏後頭走。
蕭清柔看着紫椏帶着那個奴婢過來了,吩咐紫椏先迴避。‘‘你叫什麼名字?’’
‘‘回,回主子,奴婢叫萬喜。’’
蕭清柔看着她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有些許不滿,她有這麼可怕嗎?為了立好人設,還是軟下了聲:""萬喜,現如今給你份好差事要嗎?辦好了,就可以來我苑服侍。""
萬喜沒想到這個得寵主子對待下人如此溫和,不像傾心苑那位主子那麼冷漠,思考了一會兒,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是點了點頭。
蕭清柔環顧四周,才小聲講道:""你去給你現在的主子燃個香,這是龍棠香,延年益壽,對身體沒有害處,我也是為了姐姐,我有孕了,也希望姐姐能夠誕下將軍的孩子.""說完她把香遞給了萬喜。
萬喜沒有讀過書,她也不懂這些,她覺得這位主子真是為那位傾心苑的主子着想,有些感動,這位主子真是心地善良,長得又出水芙蓉。
她服侍傾心苑那位日子又不長,如果這香是好的,自己得不償失,能有一份好差事又造福了那位,搏一搏未嘗不可。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蕭清柔看她答應了下來,莞爾一笑,對此非常滿意,她就知道,她自個主動拋出了橄欖枝,哪個傻子會不要呢。不過,這個萬喜要是被抓到了,可就不能怪她了……
她和萬喜交談完之後,招呼紫椏回了自己住處。在系統打探下,她原以為顧鈺恢復自我意識會去蕭予情那兒,令她意外的是,她除了被系統控制來她的住處,就是回書房當中,一次也沒有去蕭予情的住處,不過這樣總歸是好的。
但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派了那個下人去給蕭予情下毒香,她的存在實在礙眼,又擋了她的路,這也不能怪她蕭清柔狠了。
每日睡前蕭予情都要燃上香,這次也不例外,萬喜咽了咽口水,給蕭予情燃上龍棠香,隨後立即退了出去。
房內龍棠香開始瀰漫,蕭予情躺下,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睜開眼,輕嗅香氣,不敢吸入太多,果然,這香里有毒,麝香還有…這點小把戲還想瞞過她,當她迷情樓香主是白當的嗎?
她處理了龍棠香,打開窗,讓這些香氣散出去,斂眉她也沒有什麼心情睡覺了,府中眾人大概都睡著了,也不好半夜去擾他人清夢。
待到辰時,她問了昨晚的點香奴婢是何人,叫春意讓那人來她房內。
春意瞭然,帶着那奴婢就來了,萬喜行了禮,額頭滴着汗,說道:“主…主子,不知招奴婢來所未何事?”“昨晚的香是你燃的吧?”
“是…是”
“你可知那香有毒?”“不…不知。”
蕭予情輕笑,平常燃的香可不是這樣的“你這香哪來的?”
“主…主子,這香是奴婢買的,聽掌柜說對身體有好處,沒…沒想到,有毒…”萬喜吞吞吐吐。
龍棠香可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蕭予情揚着笑說:“哪個閣的掌柜?我派人去問問。”
萬喜一驚,改口說道:“是府中的人給…給奴婢的。”蕭予情挑眉:“哪個人?供出來恕你無罪,仔細說說。”萬喜沒說話,身體卻在顫抖。“說出來,不說的話,按照府中規矩,你應該知道吧。”
萬喜一怔,見實在瞞不住了,“咚”的一聲跪了下來,“主…主子,我說,是…是沁…”,猝然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蕭予情凝眉,對一旁的春意說:“處理了吧。”看向自己腳下的血跡,繞過血跡,從葯柜上拿出了化血水,滴兩滴,見到血跡慢慢消失,才靜下了心。
另一邊的蕭清柔想看看自己成功了沒有,結果看着自己快露餡了,急忙讓系統出手把萬喜弄死,系統看着自己的宿主一陣無語,但還是出手弄死了萬喜。
蕭予情沒有聽到害她幕後黑手是誰,不過“沁”這個字倒是暴露了,除了自己的傾心苑,就是隔壁的沁苑了。
她寫下信,飛鴿傳書給了迷情樓,讓她的手下去探探,顧鈺的態度轉變,蕭清柔的容貌轉變,一切疑點重重。
深夜,蕭予情獨坐在房中,窗外跳進人影,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香主。”蕭予情神情平淡,“說吧,怎樣了。”
“屬下打探到沁苑的蕭清柔疑似在和誰說話,而她屋裏並沒有另一道聲音,她的奴婢紫椏剛出去,千真萬確。”
“竟有此事?我知道了,能回去吧。”蕭予情愁緒萬千,微頷首。
身影來無影去無蹤,迅速地不見了。
蕭清柔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還是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好了。
蕭清柔還有幾月便要生了,她準備此時去找蕭予情作妖一番,偽裝出是蕭予情害了她,畢竟這假孕丸吃了不可能真的生下孩子。
雪已經全部消融,蘭春即將到來,是個草長鶯飛的好時節。
蕭清柔扶着自己的身子,暗嘆懷孕真是個辛苦活,轉念一想,今天就可以一舉兩得了,這點累算得了什麼。
憑藉系統控制的顧鈺,自己可以煽風點火,借顧鈺把蕭予情弄死。
這將軍府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她走到傾心苑門前,在外喊着:“姐姐!”因為她知道,春意對她敵意那麼大,怎麼可能放自己進去,這小賤蹄子,等蕭予情死後,讓她一同去陪葬,黃泉路,主僕二人一起走。
蕭予情坐在屋裏,聽到又是蕭清柔的聲音,扶了扶額,她對這個庶妹見面不多,在從前蕭府也沒有太多交集,更別提進了宮之後。
蕭府充滿勾心鬥角,哪來的親情,所以蕭清柔來頻頻打擾她,加上她的秘密,只覺得厭煩。
春意上前問道:“夫人,要不要奴婢…”
蕭予情怕蕭清柔喋喋不休,還是鬆了口,擺了擺手,示意讓蕭清柔進來。
蕭清柔聽到蕭予情讓她進去,立馬就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眼裏充斥着興奮。
在進去之前,蕭清柔早已讓紫椏去喚來顧鈺,想着約估沒過多久,顧鈺便會來了。
系統在蕭清柔腦海中告訴她,它控制了顧鈺,現在就在門口。
蕭清柔覺得機會來了,走進就直直靠近蕭予情,,猛然撲了過去,蕭予情原本想看她要玩什麼把戲,蕭清柔突然就撲了過來,她往旁邊閃。
蕭清柔倒在地,頭也磕到了,下身很快就溢出血,蕭清柔有一瞬間的愣住,又心裏暗罵“賤女人。”
她原本想着蕭予情在她前面,她不會磕到頭,蕭予情竟然躲開了,害她磕到了腦袋!
她咬住嘴唇,摸着自己的小腹,哭天抹淚“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姐姐你的心為什麼這麼狠,我孩子還未出世啊!…嗚嗚嗚嗚…”
顧鈺就在這時,破門而入,看見地上的蕭清柔,立馬跑過去抱住她,不顧她身上的血,抱着她往外沖,向阿曲說道:“宣府醫!”
“柔兒…柔兒,你一定會沒事的。”顧鈺焦急又溫和的安撫懷中的可人兒,蕭清柔咳嗽了幾聲,虛弱的說道:“咳咳…不怪姐姐,或…或許這個孩子本就不過出生…”
顧鈺看着她這副嬌弱模樣,心中更加心疼,安慰似的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蕭清柔被顧鈺安置在他的房裏,府醫給她診治。顧鈺想起了蕭予情,自己的柔兒這樣都怪蕭予情這個善妒的女人。
他囑咐下人照顧好蕭清柔,獨自一人去找蕭予情,準備她算賬。
蕭予情房裏有着血跡,她正要清理,蕭清柔這是鐵定要害她啊。顧鈺走了進來,眸里湧現厭惡,仇視的看着蕭予情,“蕭予情,你的心思竟如此惡毒,本將軍真是看錯你了!”
他一開口就給她判下了罪孽,她張了張嘴,苦澀的笑了一聲,疲於解釋。
“來人,蕭予情嫉妒成性,罔顧他人,即刻賜死。”
聲音落下,春意睜大眼睛,將軍居然做的這麼絕,若說之前只是小兒戲,那麼這次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懲罰。
她“撲通”跪了下來,膝蓋發出巨大的聲音,“將軍,春意願為主子一死!”,蕭予情眼眶微熱,更咽道:“春意,不要你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小跑出屋內,拿着腰間的羊脂玉佩,這是他們當初定情的信物,蕭予情舉着它,抿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聲音清冷又決絕:
“顧鈺,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她把玉佩往下摔,羊脂玉佩斷成兩半,躺在冰冷的青石路上,格外顯眼。
下人這時候拿來了毒酒,她經過顧鈺身邊,停了下來,“顧鈺,你和蕭清柔大喜那日,把我鎖在屋裏,你以為你真的可以鎖住我嗎?是我心甘情願。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
她隨後走向那個下人,喝着鶴頂紅,一飲而盡。
倒地的剎那,春意才反應過來,“夫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可是佳人已逝,人不能死而復生。
另一邊,虛弱的蕭清柔在休息時,看到蕭予情終於死了,心裏也舒了一口氣,矜得道:“蕭予情,還想和我斗,自不量力。”
自從蕭予情走後,春意每日渾渾噩噩,蕭清柔見狀,沒過多久,也尋了個由頭,將她處死了。
蕭清柔暗自叫了兩個小廝,將蕭予情的遺體卷了個草席,偷偷運到亂葬崗。
蘭春時節,本該是萬物復蘇,生機勃勃的季節。
只嘆命運不公,人生無常。
小廝嫌棄這是個晦氣活,要不是那主子出的銀子多,他們才不去沾染這逝人的霉運,只希望能夠快點到。
不遠處來了支軍隊,正與他們擦肩而過時,為首的男人停了下來,他覺得那裹着軀體有莫名的熟悉,於是叫住了那兩個小廝。
他有一種直覺,問:“不知可否把那軀體給我?”兩個小廝對視一眼,不寒而慄,這是什麼癖好,他們嫌麻煩,也就丟給了他,只要任務完成了就好,反正那主子也不知曉。
謝懷傾注視着那軀體眉間的一抹硃砂,他篤定這是大夏與他來往的蕭予情,只是幾日不見,她…還沒有赴他的約,怎麼就逝去了,那雙眼眶裏空洞,黑漆漆的,眼睛……
他戾氣涌動,事到如今,只有好生安葬才是。
她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子,曾經為他出謀劃策,現在,也讓他回報她一次吧。
謝懷傾久久不能回神,回了元景,找了個風水寶地,將她埋入好,立碑。
蕭姑娘,祝你來生安好,遇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