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生半殘

之前說了修行九階，而這對應的九個等級，更或者說對應的那九個稱呼也是有根據的。

九階為天，也就是超皇級，當然盤古大世界還沒有這樣的存在，但是在所有修士心裏面，媧皇娘娘也可以說是這樣的存在。

她的修為雖然是半步超皇級，但是由於對這方世界的貢獻，在加上東馳侵略的時候她以一己之力扛下了第一波至強攻擊，再加上一直以來的全力付出，自然是絕對領袖般的存在。

其實在她之前還有一個大神可以稱之為天，那就是盤古，畢竟他已一己之力開天闢地，就憑這一點就能證明其地位。

只是由於其力竭隕落太久，雖然傳說還在，但是在這個需要指路明燈的時代，自然而然的他只能成為勵志，媧皇成為精神支柱。

八階為皇聖，這個自不必說，可以說九九大世界，每個世界都有個皇聖存在，比如天啟大陸的天啟人皇。

七階為帝尊，雖然看上去比皇聖差了一個大境界，但也是統領一方世界的存在，比如後土娘娘的厚土大陸，天炎大陸的火神大帝祝融。

雖然他們只是被稱為帝尊，但是卻擁有皇聖的實力，可以說在九九皇聖中，能壓制他們的不到半數。

當然，強大的帝尊可不只是他們，比如四大先天凶獸，四大先天惡獸等，他們的實力比之後土、祝融等也不遑多讓。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不提一提血脈傳承。

比如後土、祝融、共工等，他們之所以這麼強，就是因為其是盤古後人（也就是盤古隕落之後所孕育的神體之神，被統稱為十二祖神）但也正因如此，強大的血脈也限制了他們突破帝尊之階，成為皇聖。

畢竟當年的盤古只是融魂大圓滿就已經可以開天闢地了，想一想，這般強大的血脈又怎麼能不限制其後人的成長。

至於四大凶獸他們，之所以他們也難以突破，與十二祖神一般，他們可以稱之為天的後人，既天道後人，也被稱為：本源獸。

也可以說，在修行九階中，雖然每個境界之間的鴻溝是難以跨越的，但是強大的出身卻也可以輕鬆的越級而戰，更不用說外部資源的不斷開發，更是讓修為與真實實力之間並沒有太過強大的保障。

所以說，修行一道一直以來都不只是努力，否則李昊然又何必出生入死的去闖蕩。

六階為王者，雖然他們與帝尊只差一個大境界，但是他們的差距卻真的算是天壤之別，甚至不是外部資源能彌補的。

否則又怎麼會有上三階，中三階，下三階之分。

但是作為王者，可以說是一方世界的頂級實力，那也是王公貴族一般的存在，而且進入輪迴境之後不僅可以覺醒記憶，也可以轉世修行，一旦功德圓滿便可成為帝尊。

這也是為何帝尊與王者會差距那麼大的原因，畢竟前者已經算是功德圓滿，也算是跳出輪迴之外了，自然而然非輪迴之內的王者能比擬。

五階為侯，也可以說是一方勢力之統帥，雖已復淬中天，鑄就中天大地，最終感悟天地之力，得以開天闢地但是依舊要憑藉強大的肉身。

這也是開天鏡的無奈，自然也是闢地境的無奈，當然，輪迴境也沒逃脫，雖然它更講究的是魂魄的修鍊。

至於下三階，練血是最低等，也是最低等的兵，對於王部候部都可以說是可有可無，但是對於下等血府，可以說就是存在的依靠，甚至對於中等血府也無比重要，也能影響到上等血府的根本，甚至是一個兵部的根本。

畢竟在這種以練兵式的戰場上，分好的等級戰一旦被打破平衡，失去的看似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源，但是其中最為低下的凡人卻也是人類修士的根本。

因此，下等血府的存在很是艱辛，而出現一個天才更是不易，若是想要留下這個天才更是難上加難。

就說李昊然這件事，雖然回來了，甚至回來了四個，甚至易青玄的修為比李昊然更高，至於那兩個半大的孩子，也都是比坐府長的自己還要強大。

但是，這樣的天才，一個下等血府能留住嗎？

更不用說她們本就出生在頂級家族，更是家族重點培養出來的弟子，這樣的存在，看着眼紅，但是有膽量收為己用嗎？

至於易青玄這個兒媳婦，她確實修為比自己高了近兩個大等級，畢竟是半步紫府境的存在，但由於胎兒不穩而影響的身體混亂，對其自己的影響還是極其嚴重的。

想着，眼中滿是無奈，最終只能咬牙堅定。

或許，他並不是想讓眼前的嬰兒，在最開始就能擁有多麼強悍的體魄，或者更多的，他只是想讓他有更大的把握活下來而已。

葯，又或者說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蟲子或者草木再次倒入鼎中，甚至還有一大盆鮮紅色的血，李子沐還感覺到一些類似於魂魄之類的東西，猙獰的想要撕碎自己一般。

可是，不管這一切是何般猙獰恐怖，在李子沐眼中依舊彷彿無物。

看着偌大的鼎口所呈現的一切，感受着身體在撕裂、破碎、長出新肉，生出新骨，變得似乎更加充滿生機，李子沐不悲不喜，更或者，他的整個心還只是停留在過去。

當第一眼看到那個抱着自己，滿是歡喜的女子的時候，雖然她較弱的臉色很是蒼白，但在李子沐的心中，那確是一個女人極為美麗的時候。

因為，那是一個女子升級為母親的時刻，怎可不美的牽動人心魂。

可是，李子沐看到的不只這些，否則他的心在那一刻又怎會莫名的多跳了一下。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心情，一樣的母親，可是那個女人，那個被自己稱為媽媽的女人，一生悲苦，彷彿，就在在這樣的一刻開始的。

還有不經意間看到抱自己出來有些拘束、緊張、激動，甚至於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

一樣的第一次抱起，一樣的有些笨拙，一樣的初為人父，可是那個男人，那個想為自己撐起一片天，被稱為爸爸的男人，從那一天起，卻因為自己背起了一個無形的愛的大山。

還有那個看上去穩重矯健的被別人尊稱為府長的男子，他是自己的祖父。

是呀，爺爺！不甘的命運，從老年喪子開始。

不知不覺想起別人所說的命硬。

克父、克母只是開始，最終還有爺爺、奶奶，對，還有那個留下‘我恨你’的女子。

攸攸，那個如聖母一般，不經意間出現在自己生命里的女人，卻終究未曾拯救得了那個叫做李子沐的廢物，而最終更是被其剋死。

有人說，哀莫大於心死！

在地獄中，李子沐雖然百般爭辯，但是最想的還是投胎轉世，從頭再來。

可是當真的從頭再來的時候，才發現，現實是，心在初生的那一刻就建起了一座高高的圍城，不管身邊的人、事、物如何的紛紛擾擾，而自己卻始終格格不入。

“難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

沒有人能給自己一個答案，想走出去，可是那一切如同刻入骨髓一般，任自己如何掙扎，心的那座圍城都固若金湯。

“父…父親，可以，可以了吧！”看着鼎中的孩子，最終李昊然忍不住了。

那可是自己的孩子，那可是自己與青玄用盡全力保留下來的血脈，看着他的身體被撕裂癒合，看着他渾身彷彿披上了一層刺目的紅衣，終於李昊然忍不住了。

李昊然理解自己的父親，畢竟眼前的孩子太…一般了！

更重要的是，都這樣了，可依然無動於衷。

很顯然，他的神識可能是不全的，這樣的天生半殘，可想而知，他的人生，是不存在的，而父親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想讓他有個強大的體魄。

何為天生半殘？

其實簡單的說就是天生痴傻，否則，在這樣的葯浴之下怎麼可能會毫無反應呢？

雖然，李鐵龍只要活着就不會讓這個孩子受到委屈，雖然李鐵龍也知道，只要昊然與青玄活着也會百般的疼愛他，可是，就怕萬一呀！

先不說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定下的天道契約，就說在這個戰火肆虐的洪荒大陸，每一天的活下去都是經歷着腥風血雨的洗禮的，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活下去呢？

所以，雖然很心痛，雖然很不舍，但那怕機會很小，可只要有希望，李鐵龍還是希望通過努力，能讓李子沐變得強大起來，那怕只是身體的強大，只要能保護自己，所有的付出還是值得的。

當然，最好能激發其潛能，凝集先天神印，鑄就先天神體，雖然看似很可笑。

但是萬一成功了呢？

萬一鹹魚翻身把歌唱呢？

雖然那只是別人眼中‘神經病’般?：好美好美的願望！

出生嬰兒因剛出生，所以是自帶先天之氣的，而這先天之氣一般都會隨着出生而慢慢散去。

也正因為如此，於是先輩們在無數年之前便用藥浴之法刺激初生兒，以無上藥力刺激其身，使先天之氣凝集其體形成先天神印，鑄就先天神體。

比如此時的李子沐，他之所以能承受藥力，正是因為先天之氣在不斷的修復自體。

而之所以先天之氣會這樣，自然是因為先天神體帶有先天神性，自然會引導先天之氣調理自身。

只是，這些李鐵龍不知，至於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更是一無所知。

而他們判斷一個人是否是先天神體唯一的辦法，就是看有沒有形成先天神印。

而之所以這樣，只是因為，先天魂印一旦形成會形如紋身一般烙印在體表。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也有的魂印不是在體表的，它們被稱為隱形魂印。

因此，這一刻的李鐵龍不得不心狠。

可是，正如藥師所說一般，他還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這樣的葯浴真的太過了。

正所謂過猶不及，作為下等血府，力量太有限了，因此那怕是為了孩子，可是一旦過了，也可能讓其更加破敗。

就如同一把劍，普通的鐵只能打出普通的劍，一旦淬鍊過了，劍也就毀了。

許久的沉寂之後，當鼎里粘稠的液體在沒有東西的加入之後開始變得稀薄之後，當那一鼎液體終於清澈之後，李昊然忍不住上前拉起了鼎里的嬰孩放進懷中柔軟的獸皮上，並小心翼翼的抱進裏間。

“好了，都散了吧！”

看着眼前顯得有些單薄、柔弱的背影，不知為何，李鐵龍堅硬的心忍不住湧現出一抹疼惜。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揮了揮手，很快的，所有人便各懷心事的離開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二子從此以後可能就再也沒有希望了，而其餘的……

鐵狼血府真的經不起折騰了，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