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檔也改變不了人生
李牧之沒有聽見什麼哀嚎聲，他到浦西機場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四十，外面下着淅瀝的小雨，他習慣性的掏出手機來發現已經沒電了，充電器落在楓文賓館裏，之後他又到他租的車子裏蜷縮了一晚。
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還車，還車的地點在虹寧路離寶家匯很近，寶家匯是下海有名的商業街在這裏時常能看見老外，你甚至還會看見黑人摟着女性華人，以前李牧之來逛這裏的時候看見這樣的一幕總是會滿懷惡意的猜想一些污糟的事情，可現在他不會，而且現在他有自己的目的，可不是來閑逛的，沒有心思揣測那些女人是看上了外國人的什麼，無論是因為想移民，還是因為外國人的帥氣，或身體優勢，或者單純的崇洋媚外抑或是因為跨種族的偉大愛情，或者是通過這種方式使全球民族大統一的偉大理念，當然，最後一條後面完全是一個宅男充斥着些許惡意、嫉妒和過度解讀的玩笑。
作為一個剛剛脫貧的宅男，他還是免不了會以以往的方式思考，所以他走進的第一家店就是買手機的，他買了一個香蕉手機，外國有蘋果中國就有香蕉，香蕉手機最大的特色就是可以美顏，但是他拿在手裏兩秒鐘就後悔了，他覺得把一個恐龍照成人類的模樣是一種欺騙。所以他又換了個大米手機，可他用了五分鐘就又回了那家店，因為燙手。最後實在沒辦法他覺得這麼多人都在用水果手機，那麼，除了外國的月亮圓一點之外也應該有它的優點之處，那麼他也應該隨隨大流稍微時尚點。
他走出手機店就準備再買兩件衣服，就在他優衣衣試穿第二件衣服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您好。”
“您好，李哥，是我，我是肖晴囡。”
李牧之聽着聲音有些熟悉，“肖晴囡？”
“你的鄰居，囡囡。”
“哦！囡囡姐，有什麼事嗎？”
她帶着哭腔，“李哥，我想請你幫個忙，雯雯快不行了，我能見你一面嗎？我想你可以幫到雯雯。我在松河人民醫院。”
“快死了？”李牧之想起雯雯那晚的遭遇，原來她之前沒有死，“哦，好，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能過來一趟嗎？”
“好，我立馬趕過來。”
他雖然說著立馬趕過去但他還是買了兩套衣服才往那邊趕，他在路上的時候還用手機把他卡里的六百萬轉到他父母的帳下，四百萬轉到他姐姐的賬下，然後他自己留下四百萬。
一個小時后他到了松河人民醫院，不過他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好像整個醫院附近的空氣都瀰漫這一種黑色顆粒雖然很稀鬆，但周圍的人卻似無所覺。他拿出電話打給了晴囡說他到了，晴囡則說下來接他。
他等了一會兒就在醫院的門口看見了他以前的鄰居，晴囡對着他招了招手，“李哥。”
李牧之走了過去，“囡囡姐。”
“叫我晴囡吧，那是我工作的時候用的名字。”
“哦，好，晴……晴囡。”
“李哥，我們上去聊聊吧，雯雯現在在重症病房情況可不是很樂觀。”
李牧之越發覺得奇怪，在晴囡說話和呼吸的時候空氣中的那些黑色顆粒飄進了她的鼻子和嘴裏她竟一無所覺。
“你看不見那些黑色的東西嗎？”李牧之問道。
“什麼？”
“那些黑色的顆粒，到處都是。”他朝四周看了一圈。
“沒有啊。”她左右看了看。
她看不見，李牧之想到，要說這些顆粒其實也飄進了他嘴裏，可他竟一點也不擔心，似乎近本能的覺得無所謂。
“我們上去吧，我想問你一些事情。”晴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更擔心雯雯的情況。
李牧之當然沒什麼意見，他也想去看看雯雯的狀況。
308號房間，兩人看着裏面床上的雯雯，晴囡說道：“自從23號雯雯被送進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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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就一直是這樣，醫生說……如果今晚雯雯還沒有好轉的話，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她受傷了？”
晴囡搖搖頭，“沒有。”
“沒有受傷？那她怎麼會……。”
“她是被嚇到了，在冰長路，不是嗎？李大哥你也在那兒吧，在楓文賓館，雯雯也是在那兒出的事，我想問問當時雯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她害怕成這樣，然後，或許有辦法安慰她讓她平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重複着但卻沒有說反而問道：“你通知她的家人了嗎？“
”她手機鎖上了，打不開，聯繫不上。”
李牧之沉默了一會兒，“就算我告訴你對她也不會有幫助的，她自己克服不了，一個正常人都克服不了這樣的事情。”
“是因為那頭怪物嗎？”晴囡點破道。
李牧之倒很詫異，“你知道？”
“這兩天松河區傳的沸沸揚揚誰不知道。”
李牧之猶豫了一下，“好吧，其實那天在楓文賓館……”
“不要在這裏……”晴囡打斷了李牧之的話，讓他不要在這裏說，可話還沒說完床上的雯雯就劇烈的抽搐起來，似乎是因為他們的談話刺激到了她。
“雯雯。”晴囡連忙按住雯雯，直大叫“醫生醫生……“然後又跑出叫人。倒是李牧之他看了看床頭的緊急按鈕然後按了下去，然後又穩定住雯雯。
但就在他接觸雯雯的一剎那卻突然看見一副畫面，他驚駭的鬆開手。“楓文賓館！”她一直在重複那個噩夢！怪不得他一直處於驚恐的狀態。
但是……他又是怎麼看見的？
他試探着將手放在雯雯的頭上，轟的一聲在他腦海中響起，他又回到了楓文賓館。
這是在她的記憶里？他一轉頭就看見了雯雯和那個高瘦的眼鏡男走了進來，雯雯看見李牧之倒是微微一怔但卻又像之前一樣裝作不認識他。
“老闆來個a套餐。”斯文男對着謝頂的中年老闆說道。
“好勒，三百二，把身份證給我。”
“寶貝兒，用你的身份證登記一下唄。”
“還要用我的身份證？你沒帶嗎？”到這裏剛好是之前李牧之進來時的情景，之後雯雯走了出去。她看見再次進來的李牧之卻沒有驚訝之類的情緒似乎對他視而不見，而這個李牧之也對現在的李牧之視而不見，看來這只是一個影像，等雯雯走出賓館之後這裏陷入了黑暗，所以李牧之追了上去。
“妮妮，別急着走嘛！等等我。”妮妮？看來這是她的藝名。就像明星不也是有藝名嗎？
“妮妮寶貝兒，別急着走，我這不是忘帶了嗎，我再加五百。”斯文男開始加碼。
雯雯理都不理她繼續走。
“七百。”雯雯腳步慢了下來。
“八百不能再多了。”
雯雯停了下來。
她停下來再次打量着這個男人，“江總，你不會有什麼別的目的吧？”江總？看他的樣子可不像什麼老總，應該是敬稱，就像大重那邊打工的喜歡叫人老闆稱陌生人老師，廣東叫人帥哥靚女一樣的。但雯雯叫出來卻有些撒嬌還有點諷刺的意思。
“目的，我的目的你還不知道嗎？那些可人裏面就你胸大，我就喜歡胸大的。”江總笑容猥瑣一副色迷迷的樣子，說著還要伸手去摸。
雯雯一把推開了他的手，“哼，算你識貨，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
”真，當然真！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說著就又摟上了她的腰。李牧之想起賓館的老闆說這是個雛，看他如此熟練的樣子倒不像啊。
然後兩人又往回走，用雯雯身份證登了記，老闆給了他們門卡，308號房。
308，又是308，這簡直就像是對她的作弄，她現在就躺在醫院的308房。
情景轉換，兩人在他面前活生生上演了一幕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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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圖，弄的李牧之難受的緊，斯文男人倒是耐心十足兩個人前戲都做了快一個小時，異變是從正戲開始的十分鐘后發生的，只見他的頻率越來越快，身體發紅汗如雨下，雙眼翻白，背部隆起像是血肉在掙扎試圖突破皮膚的束縛，下體開始腫脹，甚至發出骨骼斷裂的聲音，接着就是皮膚破裂鮮血流出，兩隻腿開始化為觸手。
雯雯原先是閉着眼的然後是感覺到了鼓脹的疼痛，她驚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就往外跑，此時斯文男異變正在繼續沒有阻止她，可他剛跑出門一隻觸手就伸了出來將她給絆倒，當他出來時已經完全不具人形，它之後的行為像是一種慣性，它將雯雯壓在身下，接着就是李牧之當時聽到的第二聲充滿絕望的叫聲。
之後周圍一片黑暗只留下雯雯赤裸的身子躺在走廊里，李牧之走了過去，她的樣子和醫院裏一模一樣。
“難道？”他蹲下來，伸出手觸摸她的額頭。
就像跳幀一樣，他又回到了雯雯和那個男人進賓館的情景，他再次重歷了一遍雯雯的經歷，然後再次摸她的額頭，又一遍，這簡直就像夢中夢無窮無盡的循環，走不出的噩夢。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一直重複做這個夢？而且層層遞進，她一定非常懼怕才對為什麼又要不斷的重複？或許……她不能接受，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想要改變它，所以她不斷重複希望改變它。那麼如果要喚醒她就要改變她不斷回檔的這段記憶，可是，該怎麼做呢？
“這段記憶的關鍵點是她親自看着了那個男人變成怪物，所以，應該阻止她進楓文賓館和那個男人發生關係！”
跳幀，雯雯看見李牧之然後裝作不認識，可李牧之卻主動打招，雯雯神情淡漠對他點了點頭，斯文男讓他拿身份證登記她剛想生氣但她看了眼李牧之竟然同意了，看樣子應該是為了避免尷尬。
劇情加快，但結果沒變。
再跳幀，李牧之在她進賓館前和她打招呼，“雯雯姐，這麼巧。”
“哦，木……李哥。”
“雯雯？”斯文男嘀咕着他又問道，“這是你朋友？”
“我鄰居，”她回道，然後他對李牧之說，“李哥，這是我男朋友。我們來這裏……來這裏玩。”
男朋友？這次斯文男讓她拿身份證她竟然沒有猶豫。
劇情加快，結果沒變。
重來，這次他沒有打招呼，等雯雯出賓館后他也追了出去，他們又重複之前的話似乎看不見李牧之一般，但他主動插話，“雯雯，這種人可不能相信，連基本的嫖客素質都沒有。”雯雯生氣了，白了他一眼。
“九百。”雯雯報價。
斯文男同意，他們走回賓館，結果不變。
再重來，“雯雯，不要跟她去，這種人不可信連基本的顧客素質都沒有。死纏爛打的一定不懷好意。”
這麼一說雯雯也心生懷疑，他直接拒絕了斯文男，然後兩個人邊走邊聊，雯雯還關心的問他之前房間裏的血是怎麼回事，他還是說是一場誤會，那是油漆。然後兩人又走回了楓文賓館，“你趕走了我的客人要怎麼賠我？”
賠？李牧之還沒說話雯雯就又說道：“我可以給你優惠。”
李牧之瞬間就明白了，記憶慣性！事實已經發生，記憶改變的地方也一定要有補充，不能憑空少一段。還是在308房，就在他們快要進入正題的時候那隻怪物沖了進來，結果不變。這次的回檔雖然改變了很多但充滿了邏輯矛盾，所以怪物出現的也非常突兀。
又經歷六次回檔之後，他得出三個結論：
1、地點一定在楓文賓館
2、一定會發生肉體關係
3、怪物一定會出現
那麼如果要救他只有在符合上述三點情況下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且符合邏輯的改變記憶，而這，只有一種情況符合，李牧之突然感覺像是在玩一個遊戲，通過各種不同的嘗試來攻略關卡救得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