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劃清界限

第八章 劃清界限

劉士寬昨個跑去李曉光那裏,給葉晨上過眼藥后,回到家中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他剛起來,正在院子裏洗臉刷牙,就看到自己的跟班兒胡克,表情有些慌亂地從外頭走了進來。

胡克跟劉士寬的父母打了聲招呼,就竄到了劉士寬的跟前兒,小聲跟他嘀咕道:

“六哥,你還不知道吧?外面出了大事兒了!!!”

劉士寬漱了漱口,用肩膀上掛着的毛巾擦了擦嘴,然後發了個白眼兒,沒好氣的對着胡克教訓道:

“能有個毛事兒?瞧你這傢伙沒出息的樣子,好歹咱哥們兒在東城這邊也有一號,這要是讓其他的玩鬧看到了,還不得笑話死你啊?連帶着我都跟着丟人。”

此時胡克腦門兒上掛着細密的汗珠,摘下了棉帽子,頭上直冒着熱乎氣兒,他苦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哥,你可別鬧了,咱再有名,還有新街口的小立田出名?那可是四九城四大神經之一,昨晚他在護國寺浴池被人給捅死了,就是楊樹茂乾的!”

劉士寬很快就把握到胡克話里的關鍵信息,他眼珠子瞪的老大,小立田是誰他可是太清楚了,整四九城就沒人不畏懼這個混不吝,因為這傢伙簡直是混賬到了極點,東西南北城的頑主被他用刀子花了的簡直不要太多,偏偏大傢伙還拿這貨沒轍,因為這就是個神經病啊,被他捅只能是自認倒霉。

現在胡克告訴自己,小立田這個神經病被人捅死了,最關鍵的是捅死他的還是昨天跟自己茬架的葉晨,這讓劉士寬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因為他昨天下午剛帶着一群人,去葉晨家大鬧了一場,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被這個狠人給記住了,那還了得?

劉士寬左右踅摸了了一眼,然後湊到胡克身邊小聲問道:

“消息準確嗎?小立田真的死了?還是被楊樹茂給捅死的?”

胡克頭點的跟搗蒜似的,對着劉士寬說道:

“今早我去李曉光他們那邊的牌局去扒眼看熱鬧,狗腸子親口說的,昨晚他和二林跟着李曉光,打算去辦了小立田,沒想到有人比他們更快了一步,當著他們的面兒把小立田的喉嚨給捅穿了,當場就涼了。

最關鍵的是,狗腸子說了,這件事是小立田持械行兇,楊樹茂當時只是正當防衛,昨晚李曉光特意陪着去了市局,幫他打證言去了,這傢伙屁事兒沒有,現在正在公安醫院住院呢。六哥,你說今天咱們還去他們家去要錢嗎?”

胡克的這一通手舞足蹈的解釋,讓劉士寬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時候還惦記着要錢?這得喝了多少酒精啊?腦子燒壞了吧?現在劉士寬恨不得能讓葉晨這個祖宗把自己給忘到腦後才好。

如果葉晨真的因為這件事情進去了,那倒是還好說,殺人是重罪,是要償命的。可他是正當防衛那就有些壞菜了,這說明他屁事兒沒有,這時候自己跑到他跟前反覆橫跳,撩撥這個狠人,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最關鍵的是,昨天下午自己剛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去李曉光那裏,給葉晨扎針,結果晚上李曉光就作為證人幫他葉晨平事兒去了,閑下來的時候,他要是跟葉晨提起自己,艹,那自己的結局可想而知。

想到這裏,劉士寬對着胡克的腦袋就是一下子,然後斥罵道:

“胡克,你腦子裏裝的都是糞嗎?這時候還惦記着去要錢,也不怕有命拿沒命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去跟楊樹茂修復關係,讓他別惦記上咱們,要是被他給惦記上了,我都怕沒人幫咱們倆收屍!”

……………………………………

葉晨昨晚被送到公安醫院之後,經過醫生的一番上藥包紮,並無大礙后,市局的人就在病床前幫着他做了詢問筆錄。因為都知道小立田是個瘋批,對於他這種人的死,實際上市局並不意外。

更何況葉晨這邊,還有澡堂的搓澡工和路過的人幫着作證,完全就是被人用刀刺傷后,正當防衛,小立田的那把兇器上也沒有葉晨的指紋,所以市局的公安也沒有難為葉晨,反而是貼心的幫他通知了家裏,讓家人過來進行陪護。

老楊家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左右了,人都已經睡下了,市局的人過來砸門,把院子裏住着的街坊四鄰都給吵醒了。當得知葉晨因為在浴池跟別人干架,把人給捅死了,自己也因傷住院的消息,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市局的同志告知了他們葉晨住院的地址和病房,讓他們派個人去陪護,隨即就告辭了。人走之後,老爺子對着老太太直接就發了飆,開口怒斥道:

“我就說你這主意不靠譜,大過年的把他攆出家門,讓他去哪兒過年?這下好了,闖了這麼大的禍,你心裏得勁兒了?老疙瘩雖然從小就惹事生非,好歹他也是老楊家的種,就算是再不待見他,你也不能做的這麼絕啊?”

此時老太太也急了,對着自家男人拍了桌子,大聲說道:

“你這是怪我嘍?我是讓他回去太山屯好好反省,我沒讓他出去惹禍啊!再說了,我攆他出門,你不會攔着啊,你可倒好,直接把他的行李翻出來遞給他,這時候反倒是沖我來勁了,早幹嘛去了?!”

葉晨的全家此時都被吵醒了,楊樹枝對着老兩口勸道:

“爸媽,都別吵了,傻茂在醫院還不知道什麼樣呢,我明天讓樹葉幫着去單位請假,現在我就去醫院陪床,明早你們來人送飯,順帶着換我吧!”

說著楊樹枝也沒等老兩口回答,風風火火的就出了屋,回自個兒家穿戴整齊,騎着自行車朝着醫院趕去。老爺子和老太太對視了一眼,最終嘆了口氣……

第二天一早,等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去了醫院,三姐楊樹影就來到了葉菲家裏,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葉菲一聽趕忙拾掇了一下,穿上外套,戴上圍脖,推着自行車就跟着楊樹影出了門。

結果葉菲和楊樹影剛出院子,就看到史曉娜正騎車朝着這邊駛過,葉菲的心中一動,對着史曉娜招呼道:

“曉娜,你是去找我茂弟弟吧?”

史曉娜用帶着警惕的眼神看了眼葉菲,然後對她說道:

“我給他送錢去,昨天車站的禍是我引起的,沒道理讓他賠錢。”

葉菲笑了笑,然後對着史曉娜開口說道:

“如果是送錢那你不用送了,我已經把錢送到他們家去了,事兒已經擺平了。”

史曉娜的眉毛輕挑了一下,然後對着葉菲說道:

“我替樹茂謝謝你了,不過那我也得過去看看,起碼把情況跟他們家說清楚,不能讓他因為我被家裏人責難。”

說完史曉娜正要走,結果卻被葉菲再一次叫住了,只見她說道:

“你不用過去了,他們家沒人。茂弟弟昨晚去護國寺浴池洗澡,結果跟人發生了衝突,被人用刀捅傷了,此刻正在公安醫院住院呢,他爸他媽都過去了,我也正要過去看看呢,你跟着一起嗎?”

史曉娜這才注意到葉菲的車把上掛着網兜,裏面裝着水果,罐頭和糕點之類的東西,這明顯就是要去看病號。葉菲都帶着東西過去了,自己自然也是不能示弱,史曉娜想了想,隨即說道:

“好啊,不過菲姐,你好歹也是帶着東西去看樹茂,我作為他女朋友,空着手去可是不大合適。要不然麻煩你跟着我回家一趟,我去取些東西,我爸從香港回來,帶了一堆的港式糕點,什麼芒果班戟,紫米糕之類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正好給樹茂帶着。”

葉菲意味深長的笑了,史曉娜這丫頭是在跟自己宣示主權啊。葉菲也沒在意史曉娜話里話外的刺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沒問題,那就一起吧。”

葉菲和史曉娜來到公安醫院,在跟醫院的人諮詢過後,得知葉晨的病房,兩人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見房門虛掩着,裏面傳來了葉晨和楊母對話的聲音:

“大茂,你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有些道理明白的比我還多。昨晚你也說了,為了不給家裏添麻煩,準備回城后單立戶口,這件事情昨晚我跟你爸商量過了,我們同意了。

以後你自己的事情,還得你自己負責了,家裏不能永遠的跟你吃瓜落,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我聽人說,現在國家允許全價售房了,我跟你幾個哥哥姐姐商量過了,家裏這邊可以幫你湊出八十塊錢,至於剩下的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一錘定音。葉晨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媽你說得對,人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過至於讓家裏的幾個姊妹幫我湊錢攢房子的事兒就算了,他們都拖家帶口的,這些年我也沒少給他們添麻煩,這件事情就不麻煩大伙兒了,我會自己想轍。

至於我單立戶口之後,您二老的生活費,我會按月送過去,哥哥姐姐往家裏交多少,我肯定也不會差事兒,好歹咱們曾經也是一家人。”

楊母的黑臉唱完了,這時候就該老爺子出來唱白臉兒了,只見他從網兜里掏出來一個蘋果,用袖子擦了擦,塞到了葉晨的手裏,然後笑着說道:

“傻茂,你也別怪你媽,家裏也有家裏的難處。別的不說,你這次惹的禍實在是太大了,雖然公安局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但是這件事情在九道灣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咱家的人走在街上,被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你說是吧?”

葉晨看着老兩口在自己面前唱念俱佳的表演,心底一陣冷笑,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昨天晚上從家裏出來,本身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兒,這時候小立田這個倒霉催的又主動湊了上來。

葉晨知道對方是個禍害,手裏面好幾起慘案,對於這種人他自然是不會客氣,發泄了心底的鬱悶的同時,還能用這件事情當作一塊試金石,考察周圍的這些人對自己的態度,何樂而不為?

看着自己魂穿的宿主的父母離開,葉晨一陣鬆快,因為他簡直是太清楚了,這兩個人都是唯利是圖的人。兒女的買賣剛支起攤子,就能開口朝着兩人要每個月五百和一千五的例錢,吃相簡直不要太難看,要知道那可是九十年代初啊。

從小重男輕女就罷了,兩人的醜惡嘴臉真是從楊樹茂事業有成開始就暴露得一覽無遺。只要一有機會,這倆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樣,想方設法從楊樹茂那裏弄點好處。

每個月的生活費不能少,一少了就會拿“不孝”來綁架自己的兒子,甚至還能做出為了自己的利益私自綁架兒子的婚姻這種事情。但凡正常一點的父母,都干不出為了一點錢未經同意,就把自己兒子的婚事和別的女人定了這種事,這已經和賣兒子,沒有什麼區別了。

至於家裏的那兩個兄弟,就更是把人情冷暖演繹到了極致。楊樹茂發達了,那真的就叫一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家裏的哥哥姐姐,全都跟着得了好處,楊樹茂更是給大哥和二哥一人都安排了一家餐館,多多少少大哥和二哥兩家子,這些年從楊樹茂那裏弄了差不多幾十萬的好處是有的。

可是楊樹茂落難的時候,大哥和二哥的嘴臉是一個比一個難看,什麼叫“吃飯可以,借錢不行”,簡直是把楊樹茂當成叫花子對待了。這樣的吸血鬼兄弟,真是誰攤上誰噁心。現在好了,早點把關係處理清楚,到時候我給你可以,你想伸手管我要,呵呵,那就是你想的太多了。

葉晨正在胡思亂想的工夫,史曉娜和葉菲從外面走了進來。剛才葉晨跟父母之間的對話,兩個人聽了個一清二楚,尤其是在得知葉晨已經被父母變相的趕出了家門,兩個人的擔心更重了。葉晨看着葉晨,然後開口問道:

“茂弟弟,你今後打算怎麼辦?要不等你回城了,回頭你去我那兒一趟,我爸支邊走了,別人給他送了不少的禮物,到時候你挑走一份,你給街道辦事處主管你分配工作的陳大娘送去,讓她幫你安排一份好工作。”

葉晨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史曉娜給打斷,只見她大聲說道:

“你這是不教好的!”

葉菲的臉當時就冷了下來,看着史曉娜問道:

“你說誰呢?”

史曉娜輕哼了一聲,然後對着葉菲說道:

“旁邊的病床我也不認識啊,我自然是在說你,你好歹也是個剛考上大學的大學生,這介紹工作是街道辦的事兒,姐姐教弟弟,就應該教好的。”

葉菲被氣笑了,看着史曉娜然後說道:

“小丫頭片子,你是我茂弟弟同學這不假,但是你好歹也是住在九道灣衚衕里,還輪不到你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沒這個資格,懂嗎?”

史曉娜不服氣的看着葉菲,然後問道:

“菲姐你是樹茂什麼人?我沒資格難道你就有資格不教人好了?”

葉菲玩味的笑了笑,當著史曉娜的面兒,揉了揉葉晨的腦袋,然後說道:

“我是他姐姐啊,當姐姐的,當然有資格照顧弟弟了。我反倒是要問問你了,你是我茂弟弟什麼人啊?管的夠寬的?”

史曉娜看着葉菲對待葉晨的親昵表情,跟恰了酸檸檬似的,一把抓住了有的手臂,攬在自己懷裏,然後說道:

“我是他女朋友,管他怎麼了?”

“真的嗎?”

“真的!”

葉菲玩味的笑了,看着史曉娜意味深長的說道:

“行啊,那等大茂傷好出院了,你就把大茂領回你們家,跟你父母說,他是你男朋友,怎麼樣?做得到嗎?你要是能做得到,以後我就按茂弟弟女朋友的身份款待你,絕不食言。”

史曉娜被葉菲的三言兩語給懟到語塞,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反倒是一旁的葉晨,看着兩人針尖兒對麥芒的樣子,一陣哭笑不得,開口說道:

“別鬧了,曉娜,你鬆開點,扯到我傷口了。你們倆都坐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史曉娜被嚇了一跳,趕緊鬆開了手,有些緊張的看着葉晨幫着繃帶的肩膀,當看到葉晨的紗布泛起了絲絲鮮紅,小丫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了,可憐巴巴的對着葉晨說道:

“樹茂,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疼壞了吧?”

葉晨用右手食指幫着史曉娜把腮邊的淚水拭去,然後輕聲說道:

“別擔心,我沒事兒。其實你們兩個不用為了我的事情爭執不休,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已經做好了全盤的打算了。既然已經回城了,我不想立刻去工作。距離下一次高考是在六月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想把書本撿起來,好好的複習一下,爭取考上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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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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