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顧望舒x簡凝初的番外(3)
簡凝初沒有想像中的失落,倒是覺得顧望舒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本以為顧望舒讓她做禁臠,應該是如色中餓鬼一般,她也認命了,可這個人怎麼回事兒啊,居然逃了。
聽說這一晚上,他沒有留宿就走了,這讓她很意外。
作為女人,自然也有女人的直覺,她覺得也許顧望舒對她其實是不一樣的,雖說他總說她是阮蜜娘的替身,可如果是替身,他不該是如此的。
有時候人心裏那點微弱的火苗的閃現也許就在一瞬間。
再次見到顧望舒的時候,他全身負傷,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不要驚動別人。
簡凝初雖然不喜歡他,可也沒有想讓他死的地步,現在的她早已經褪去不少天真了,如果顧望舒沒了,那她一個人在這個莊子上是絕對住不下去的,她一個弱女子,恐怕寸步難行啊。
這些問題她不願意深想,因為越想反而越是困擾。
就當她是自欺欺人吧,反正想多了也是無濟於事,人的命好像天生就註定好了,任憑你生下來是含着什麼樣的金湯匙,命不好的時候,還不是成為階下囚。
可你的命好,似阮蜜娘那樣的寒門女子,照樣可以鯉魚躍龍門,還能得到很多男子的喜愛,你不得不去相信這就是命。
你要做的就是信命。
若你拚命和老天對抗,這是討不到好的。
「來替我敷藥粉吧。」他對她抬了抬下巴。
簡凝初連忙過去,他的背上有淤血,還有傷痕,她嚇了一跳:「是黑血,要不要請大夫先把毒血逼出來,這樣也會好些。」
「不必,你就替我擠出來,然後在把這藥粉撒上去。」顧望舒淡淡道。
簡凝初睜大眼睛:「這得多疼啊。」
顧望舒沒有想以前那般反唇相譏,而是道:「這也算不了什麼,以前碰到過更難的事情都有,所以你就不要把這個當一回事。」
他甚至還道:「多撒一點,多撒點才好的快。」
簡凝初無語:「可是淤血不清除乾淨,如何敷藥,這也毒素會殘留的,你若信我,就先用麻沸散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大的勇氣,居然敢替別人治病。
到底大家小姐,讀書之人多半夜懂些岐黃之術,他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受傷的事情,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既然如此,她就只有乍着膽子一試了。
顧望舒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但不一會兒有管家送了麻沸散過來,她仔細的替他先清理背部的髒的沙土。說起來也奇怪,顧望舒臉很白,皮膚卻是古銅色,背後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她心想,真是每個人都不容易。
也難怪他二十五六就能成為指揮使,成了皇帝的心腹,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看來他在背後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夫。
顧望舒見她在自己背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頗覺好笑,這樣的傷痛他已經麻木了,不會當一回事。
她又是替自己清洗,又是要用麻沸散減輕疼痛,但是這丫頭擠出淤血的時候,又實在是下手重的很。
本來他的警惕性是非常強的,可是這丫頭弄的太慢了,他昏昏欲睡,到最後居然何時睡著了都不知道。再醒來時,她已然在床邊守着了,鬢髮松亂,眼圈烏黑,儘管如此,她聽到動靜立馬就醒過來了。
「肚子餓不餓?廚下熬了粥,我讓人端過來吧。」她焦急的問着他。
顧望舒從未被人這般關心過,他有些不自在:「我起來用吧。」
簡凝初道:「你還逞強,昨兒你發熱了,我去冰窖取了好些冰塊才降下來,且好生將養才成,早起,我已經用銚子熬了粥。」
沒等他點頭,她就着人弄來。
可其實,他不太愛喝粥,曾經信陵侯夫人就是最喜食粥,特地弄非常燙的讓他吃,他吹一吹就會被嬤嬤們說他規矩差,因此含淚吃了不少燙粥。
這還是他頭一回吃粥,他吃什麼都不挑,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喜好什麼,上位者一旦讓別人知道你喜好什麼,那就會投其所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簡凝初見他悶不吭聲的全部吃完,不禁點頭,這粥對身體最好不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飽了,顧望舒居然昏昏欲睡。
在莊子上養傷這幾日,他幾乎成了殘廢一樣,每日就是喝粥上藥,除此之外就是睡覺,若是不依,簡凝初就用黑漆漆的眼眸看着他。
但他們倆沒什麼交流,她繡花,他睡覺,滿室安謐。
顧望舒知曉,其實她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回報她,他救過她,故而,她照顧好自己,也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到第三日,他實在是受不了了,要起來,簡凝初還要攔着,二人不小心居然滾到一起了。
這一次,顧望舒不知道是不是飽暖思□□,或者是秀色太可餐,他下面的反應比腦子更快,而簡凝初居然閉着雙眸,顯然是一幅任君採擷的樣子。
「你不後悔嗎?」顧望舒淡淡的道。
卻聽簡凝初道:「我知道我的身份,早該如此了。」
顧望舒想說些什麼,但什麼都沒說,可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床幔放下來,簡凝初始終閉着眼睛,第一次總是很痛的,她早已做好了準備,顧望舒對她也沒有片刻的安撫,二人做完,她還得下床清理穢物。
顧望舒看着她道:「避子葯我讓人送來,下次我會留意,不會留在你體內。」
顯然此時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否則,若是讓人知道他的把柄,那到時候受傷的不是他,而是簡凝初了,況且,他自己就是私生子,若是讓簡凝初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生下孩子來,將來這個孩子的命運不就是和他一樣嗎?
一個受盡別人白眼的私生子,長大后不是蠅營狗苟,就如同他這樣,如入地獄一般,又有什麼好的。
簡凝初卻覺得他到底是嫌棄自己,自己不過是個玩物罷了,但同時又慶幸自己若是生了孩子,那孩子又當如何?
但不知怎地,她還是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