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嬌千金·番外·崽崽篇(七)
“吃飯了。”林漪把飯菜端出來,往雞蛋羹上淋了點醬油,給外孫們拿過去:“青雪,你喂夏夏。”
沈青雪很自然地接過來,看到裏面滴了醬油和芝麻油,問懷裏的小傢伙:“怎麼小小年紀口味就這麼重,還要吃醬油。”
“淡呀。”夏夏安靜地坐在他腿上等喂,小嘴張開,等了半天也沒見舅舅動手,有些着急了:“吃蛋羹舅舅!”
“舅舅吃啊?行。”沈青雪逗她,用調羹舀了一勺,假裝要送到自己嘴裏:“那我吃了哦。”
夏夏又着急地去搶他手裏的調羹,舅甥倆蛋羹沒吃,凈顧着鬧了。
林漪擺完碗筷,看着他們,餘光卻不經意在女兒身上停留。
她和蘇娉平時來往也不多,雖然現在都住在北城軍屬大院,但是女兒工作很忙,難有見面的機會。
而且她總覺得她們之間隔了什麼,有點過於禮貌客氣。
鼓起勇氣,她問和大兒子在說話的女兒,“阿軟,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呢?有你愛吃的紅燒小排,還燉了墨魚湯。”
蘇娉止住話頭,看向她,隨後輕輕彎起唇角:“我們在家吃過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眉眼彎彎,唇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而且會讓人覺得很真摯。
所以林漪分不清她現在的情緒。
“啊,好。”林漪心裏有些失落,她又問女婿:“長風,你們吃飽了,要不要再喝碗湯?燉了兩三個小時,很香濃。”
看出她眼底的殷切,陸長風望了眼旁邊的媳婦兒,點頭笑:“好啊。”
蘇娉對此也沒有說什麼,她對於林漪沒有任何抱怨不滿,當年的事傷害的是所有沈家人,作為母親的她首當其衝。
以前想到她對徐嬌那麼好,心裏是有些難受,可媽媽給她的愛不比她們的少,而且現在有了丈夫孩子,工作又很忙碌,這一點點思緒完全淡去。
阿至在外公懷裏,沈霄有力的臂膀托着他,給他餵雞蛋羹拌飯。
夏夏和阿至可以自己吃飯了,不過經常會弄得滿嘴都是,然後掉一桌的飯粒。
在家陸大嫂和陸二嫂還是讓他們自己吃,這樣就能快點學會自己用餐。
她們怕蘇娉多想,還解釋陸長風小時候也是這樣,還有陸詡他們,很早就學會自己吃飯了。
蘇娉跟她們說過,既然孩子現在是她們在帶,她們管教的時候自己是不會插手的。
陸家大嫂和二嫂這才放寬了心。
主要是她還年輕,又剛當媽媽,怕有時候會覺得她們對孩子太嚴厲而心疼,妯娌產生矛盾。
好在蘇娉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反而十分感激她們能過來幫自己帶孩子。
等兩個小傢伙吃完,蘇娉和哥哥們聊了一會兒,起身要回去。
林漪往她手裏塞了一個紅封,緊張道:“阿軟,新年快樂。”
……
蘇娉今晚沒有去蘇家守歲,而是和男人還有兩個孩子回了自己家。
陸家大嫂和二嫂去探親了,所以只有他們一家四口在。
陸長風抱着乖巧的小兒子,拎着亂蹬的大女兒,往樓上走:“睡覺還是洗澡?自己選。”
“睡覺!”夏夏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爸爸,這麼冷我們不洗澡啦。”
“除夕還是要洗,媽媽在廚房煲了葯浴湯,你們在外面玩了一天染了不少寒氣,驅驅寒。”蘇娉從男人大掌下把女兒解救出來,抱在懷裏,溫聲哄道:“不會冷的,讓爸爸燒個煤球爐子放在衛生間。”
“好吧。”夏夏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那就麻煩爸爸啦。”
“不麻煩。”陸長風樂不可支道:“看你不開心我還挺開心的。”
蘇娉無奈地睨他一眼,“怎麼總是喜歡逗你女兒,哭起來你又不哄。”
夏夏太能鬧騰了,又十分會裝委屈裝哭,弟弟也向著她,要是她哭了弟弟也被帶着哭。
“我下次注意。”陸長風臉上的笑收斂了些,正色道:“你去接水,我提熱水還有燒煤球爐子。”
“好。”蘇娉抱着女兒上樓,對她說:“你和弟弟在屋子裏先玩一會兒好不好?爸爸媽媽很快就準備好。”
“好呀,”夏夏笑彎了眉眼:“寶寶都聽媽媽的。”
陸長風感覺這小傢伙是在暗示他,因為他得罪了她,所以暫時不會聽他的。
對於小傢伙這記仇的性子,陸長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聽大嫂說,他小時候好像也是這混賬樣。
反而是阿至一直很乖,從外婆家吃完蛋羹被爸爸回來,他就趴在陸長風肩頭,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
估摸着這倆小傢伙白天太鬧騰,今晚會睡得早,蘇娉和陸長風趕緊去打水的打水,拿衣服的拿衣服,煤球爐子燒起來費了一段時間,等他們夫妻倆回房間一看,這倆小傢伙都睡著了。
蘇娉站在床邊,有些無奈道:“阿至要睡了會打瞌睡,夏夏困了還是那麼精神抖擻,看不出跡象。”
“是,她太能折騰。”陸長風走到床邊,拉着她一起坐下,目光落在一雙兒女身上:“我本來覺得要是生了女兒,性格像你和大哥會比較好,不過現在看起來也不錯。”
起碼以後不容易被欺負。
大院裏的同齡小男孩都不敢和她鬧,這才兩歲半,以前被欺負了直接拉着弟弟一路哭回來,走之前還說:“要找舅舅嗚嗚。”
事實就是一個舅舅都沒找來,而是帶來了陸家大嫂和二嫂。
那個時候她才兩歲,另外幾個小男孩比她大不了幾個月,看着她哭了大半天也很茫然。
兩三歲的孩子不太懂為什麼,只是讓她和自己一起玩,就拉着弟弟哭唧唧地回去了。
在夏夏的認知里,不熟的人碰她一下就是欺負她,要麼呲牙咧嘴地制止,如果不行就哭着回去找家裏人來。
阿至也是一樣,不認識的人不能碰他。
“像你也不錯呀。”蘇娉誠懇道:“長相性格都挺好的。”
陸長風長得好,性格更是隨和到不行,和任何人都能搭上話,也不會有什麼瞧不起人之類的。
容嵐不止一次誇他,性格比小舅子好。
蘇馭就是那種不太愛和不認識的人搭話的。
“難得你這麼誇我。”陸長風愣了一下,笑道:“是不是有什麼要求我的?針灸?還是別的,你現在應該用不上這些了吧。”
她現在都是坐在辦公室寫研究資料,分析查證,更少有機會實操。
張輕舟雖然也成了這樣的人,但他主動給自己找了事做,閑暇時會去市醫院看診。
蘇娉閑暇時顧不上這些,只想和兒女多待一會兒。
夏夏和阿至被嫂嫂們教育的極好,爸爸媽媽沒有時常陪着他們也沒關係,很會體諒父母。
夏夏雖然調皮搗蛋,但晚上會緊緊抱着媽媽,說媽媽辛苦了,寶寶好愛你之類的話。
被小糰子這麼依賴,蘇娉有時候會覺得幸好有了這姐弟倆。
“沒有。”蘇娉一口否認:“只是單純的想誇誇你。”
陸長風對此並不怎麼相信。
想了半天,他視線從兒女身上,挪到妻子臉上,在蘇娉覺得有些莫名時,男人問:“今晚一起洗澡?”
“好呀。”蘇娉笑眯眯起身,鬆開他的手:“我去拿衣服。”
陸長風盯着她窈窕的身影看了半天,眼見着她從衣櫃拿出兩套睡衣,忽然想到些什麼。
可能是因為和兒女一起睡,所以夫妻生活不多,倆人又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陸長風手掌撐着床,眯着眼睛看她。
應該是這意思吧。
夫妻倆從衛生間出來是四十分鐘后,陸長風頭髮沒洗,就是用毛巾隨便擦了一下。
他是短髮,用不着怎麼洗,而且現在冬天也不會出油。
他先去樓下,給妻子泡了杯紅糖水,暖暖身子然後睡覺。
蘇娉是過了十多分鐘才出來的,眼尾有些泛紅,眸底似蘊着一汪春水。
看到男人端着紅糖水上樓,忍不住嗔他一眼。
陸長風差點又把持不住,繳械投降。
最怕她這欲說還休楚楚可憐的模樣。
喝完紅糖水,蘇娉轉身去衛生間打濕毛巾,手試了一下是溫的,回房給女兒兒子擦臉。
她單膝抵着床板,另外一條腿踩在地板上,略微躬身給倆個小傢伙把臉脖子還有手都擦乾淨。
睡夢中的夏夏皺了下眉頭,不滿地哼唧一聲,蘇娉抬手輕拍她後背,“乖乖睡,是媽媽。”
沒多久,小傢伙又安靜下來,側身抱着弟弟睡著了。
陸長風坐在床邊,看着這姐弟倆忍不住想笑。
蘇娉去衛生間洗凈擰乾毛巾,又把煤火爐子提回屋子。
因為她怕冷,棉被都是加厚的,陸二嫂拆了一床,把原先的棉被被套縫寬一點,然後把另外一床的棉花都塞了進去。
一家四口睡著了,就算有人要翻身也不會出現某人沒被子蓋的情況。
小朋友晚上要起夜,也沒有關燈。
陸長風睡在最外側,蘇娉挨着他,兩個小朋友睡在最裏面。
牆上用報紙粘了一下,怕小朋友們蹭到牆灰。
阿至睡在最裏面,可能是嗅到到媽媽身上的味道了,夏夏轉頭往媽媽懷裏拱。
陸長風在她身後,抱着她的腰,“嘖”了聲:“要不怎麼說叫奶娃娃。”
兩個小朋友前面幾個月是喝母乳的,後面就是喝奶粉了,到了兩歲奶粉也斷了,開始和大人們一樣吃飯菜。
這姐弟倆不怎麼挑,也沒有不吃蔥的遺傳,只是確實不怎麼愛吃酸。
去年過年買的冰糖葫蘆,姐弟倆吃一口就不要了,然後都進了他的肚子。
陸長風很喜歡吃酸,但是別的口味也都能吃。
酸甜苦辣咸,他不怎麼挑,皺一下眉頭也就繼續咽了,用他自己的話說:“能下肚就行。”
以前打仗的時候沒有補給,草根樹皮還不是一樣的啃。
軟玉在懷,陸長風硬朗的下巴抵着她肩膀,一垂眸就能看到趴在她懷裏的小傢伙。
也就睡着的時候才能這麼乖巧。
“明天爸爸媽媽要帶哥哥回老家,我們和大哥他們一起回沈家的老家。”
前面說的是蘇家,後面是沈家。
“我都行,這倆小傢伙也帶去?”他頭痛的是這個。
“對,家裏沒人照看他們。”蘇娉輕輕拍着女兒的後背,還不忘抬手掖一下兒子的被子。
“你想不想回西北?”
“還行,可能因為我還年輕,沒有什麼落葉歸根的想法。”陸長風隨口道:“等到了七老八十,可能就考慮帶着你回西北,一起放放羊放放牛。”
“你沒有羊,也沒有牛。”蘇娉好心提醒道:“我們回西北,只能喝西北風。”
“還真是。”陸長風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就是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這麼多年了,還是用的這個香包。
男人忍不住問:“師爺給你的龍涎香到底有多大?”
“很大。”不知道男人怎麼會突然跳轉話題,蘇娉回憶了一下:“我平時只刮一下粉末做香包,幾乎沒怎麼動過。”
“以後還能當傳家寶。”陸長風忍不住笑了,他搭在女人腰間的手往下,握住她的手。
忍不住捏她手指,在觸到她指尖冰冷的銀戒時,忍不住笑了。
“我忽然想起來,奶奶之前跟你說,如果我們訂了婚但是還沒有結婚,你也不能把這枚戒指給我。”
“是。”蘇娉微囧,替奶奶解釋道:“她是擔心和我走到最後的不是你。”
“和你走到最後的一定是我,”陸長風用下巴蹭她的臉頰,“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
“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
女人忍不住笑了,笑聲清淺,她轉身,往男人懷裏鑽,仰頭看到他凌厲的下顎線,忍不住道:“以後也會是這樣。”
“嗯。”陸長風手指與她相扣,將她往自己懷裏送,緊緊貼在一起:“是這樣的。”
正在蘇娉感動時,就聽女兒迷迷糊糊喊了聲:“媽媽。”
“夏夏?”蘇娉從男人懷裏掙脫,轉身看向女兒的柔聲細氣問:“怎麼了寶寶。”
“沒洗澡。”陸迎夏眼睛實在睜不開,只露出一條縫,用餘光看着媽媽。
見她這眼皮子打架又強撐着的獃獃模樣,蘇娉眉心舒展:“沒事,我們明天洗,後天洗也可以。”
怕她不放心睡,蘇娉還補了一句:“弟弟也沒有洗。”
果然,一聽到這話,夏夏打了個哈欠,很快又睡著了。
陸長風撈過床頭櫃的腕錶一看,現在是十一點多。
外面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還有二踢腳的聲響,別人還在守歲,他們一家四口直接上床睡覺了。
陸長風有些好笑,過了一陣,他問女人:“你困不困?”
“有點。”蘇娉上午在書房寫研究報告,下午在蘇家也幫了會兒忙,晚上又去了趟沈家,今天幾乎是沒有午休的。
“你睡吧。”陸長風把她抱緊了些,親了下她額頭:“到了十二點我起床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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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是醒得最早的一個,在爸爸媽媽還有弟弟都在睡覺的時候,她從被窩裏起身,茫然地坐了會兒。
然後又自己扶着床頭起身,顫顫悠悠從媽媽身上爬過去,掀開被子鑽到爸爸媽媽中間。
陸長風聽到響動,睜開眼,看到窩在他和媳婦兒之間,閉着眼睛打哈欠的小傢伙,有些無言以對。
“陸迎夏?”他嗓音帶着半宿沒喝水的沙啞,“你跑這兒來幹嘛?”
“爸爸啊~”夏夏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一轉身,小屁股一撅背對着他,趴在媽媽懷裏。
“……”陸長風忍住想把她扔出去的衝動,心想到時候一定得讓大舅子們輪流帶帶孩子,特別是晚上。
夏夏這搗蛋鬼扔去沈家和那兩個舅舅睡,阿至和蘇策蘇馭都行。
不過陸長風覺得,阿至可能和呆二哥更處得來。
再次醒來是七點多,也不着急做什麼,去沈家反正要坐長途火車的,如果臨近中午的時候去火車站,正好等一陣火車就來了,在車上睡睡玩玩,明天早上就能到。
如果是提前去只能深更半夜到了。
蘇娉悠悠轉醒,側頭看到懷裏的女兒,她輕輕捏了一下她的小臉。
“這傢伙,大半夜蹭過來。”陸長風打着哈欠,嗓音慵懶:“以前我還擔心,她會不怎麼親我們,現在看來是多想了。”
這個黏人精,特別愛黏着媽媽,對他反而是比較平平。
可能是自己經常說哭她吧,陸長風心想。
“夏夏睡覺不太老實。”蘇娉輕輕拍着女兒的小屁股,“她挺喜歡你的,之前二嫂給她做了核桃酥,她還留了兩塊,說要給你吃。”
陸長風聽完,開始反思自己:“我以後絕對不當著她的面,把東西都塞自己嘴裏。”
蘇娉沒好氣地擰他一下。
男人眉開眼笑。
“不開玩笑了,夏夏性格像我是比較多,就是長得不盡人意。”陸長風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沈元白的眼睛,配上我的性格。”
以前看沈元白不順眼的時候可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我眼睛也是這樣呀。”蘇娉覷他:“這樣不好嗎?”
“好,是我的性格配不上。”陸長風捏了捏女兒的耳朵,他說:“明明是龍鳳胎兄妹,可阿至長得像我,性格像大哥,要是我的性格配上我的臉,那才叫合適。”
蘇娉認真打量他的眼睛。
狹長的丹鳳眼眼尾上翹,看起來隱隱帶着一絲凌厲的冷,笑起來又煙消雲散。
“我覺得還是大哥的長相和性格最好。”她認真道:“好看又招人喜歡。”
陸長風哼笑:“招不招人喜歡我不在意,你喜歡就行。”
夫妻倆又在床上磨蹭了一陣,七聊八扯說了很多話,期間夏夏醒來過一次,去上完廁所又回來繼續睡了。
時間到了八點,蘇娉看了眼還在睡覺的一雙兒女,對陸長風說:“你力氣大,幫我揉面,我做碗鮮肉餛飩,然後收拾東西去沈家等着一起出發。”
“好。”陸長風不是個喊不動的人,聽到媳婦兒的話直接下床穿衣服,然後去衛生間洗漱。
蘇娉又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小兒子和剛剛又陷入睡眠的大女兒,把被角全部捂好,才穿鞋子出去。
出了房間才發現有點冷,她腳上踩着毛線鞋,身上穿了件羊絨大衣,去廚房準備剁肉。
洗漱倒是不着急,等做好了餛飩把孩子們喊下來吃再去洗也可以。
姐弟倆吃東西比較慢,她洗完了也不見得這倆吃完了一半。
陸長風隨便洗漱了下,他只穿一件單衣,把麵粉倒進盆里加了水開始揉,蘇娉拿出媽媽送來的肉,切了點純瘦肉開始剁,然後調味。
陸長風看了一眼,在旁邊問:“好久沒看到你動刀子了,以後還會去醫院工作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蘇娉動作不急不緩,她說:“我以前剛學醫的時候,沒想過以後會走這樣的路。”
先是中西醫結合,又是研究臨床醫藥的應用。
她發現走到現在,推動她的都是老師張輕舟。
而且師徒倆好像在每一個領域的研究都不太深,現在是這個方向,以後就說不準了。
陸長風點頭,想到自己小時候:“我以前七八歲,覺得自己可能會去放羊。”
“後來才發現,最適合自己的還是當兵。”
“我要是去放羊,可能所有的羊都會找不回來。”
蘇娉忍不住笑了,“那夏夏和阿至呢,你有想過他們長大後會做什麼嗎?”
“學醫或者參軍吧,最開始想的是這兩種,因為多多少少會受我們的影響。”陸長風揉着麵糰,他說:“後來覺得夏夏這孩子想法和我們有點不一樣,阿至性格也比較像大哥,他們不一定會走我們走過的路。”
“他們可以選擇任何想做的事,反正我是不會多加干涉,哪怕他們像媽媽一樣沒有定性,今天要去當記者明天想當外交官後天又有新的想法,也是他們自己的事。”
“什麼叫我沒有定性?!”蘇娉忍不住瞪他一眼,因為相貌太嬌軟,絲毫沒有殺傷力。
“我不管再怎麼換都是醫學呀,你說的跨度都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