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番外·後日談⑦
晚上十一點二十三分。
古川遙人敲了一下辦公室門:“松田問你今晚不回家嗎?”
我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沉思了一下。
古川遙人忍不住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他用着奪門而出的誇張態度:“栗山前輩被人易容了。”
我:“……?”
“回來。”
古川遙人灰溜溜跑了回來,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我:“……真的沒有被人易容嗎?你是栗山前輩?這幾天真的越來越晚回家了耶。平時你家旦那待在日本的時候,不是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去了嗎?還是說你家旦那這幾天提前離開日本了?”
“……哇,你真的好八卦。”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現在異能特務科上上下下都那麼混亂,要處理的事情多得我恨不得分身,我還能按照平時的生活節奏走嗎?”
古川遙人神情感動,不過他還是真誠地建議:“還是早點回家吧,栗山前輩。不然再晚點就得待在異能特務科了。我現在也要回家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是自己開了一輛車回去的,松田陣平他們開了另外一輛車跟在我的後面,在我即將到家時就與我告別離開。
當我回家時,綱吉君已經在家裏面待着,他抱着納茲正在看特攝片。
……嗯,唯獨有些時候我是沒法理解綱吉君的愛好的。
自我們結婚以後,他追特攝片的腳步就一集不落,偶爾某部特攝片的編劇翻車,他也能夠維持着一邊吐槽一邊看下去。
和現在正處於忙碌期的我不同,綱吉君剛解決完彩虹之子的事件,聽他描述基本上都是彭格列成員內耗比較多,據說有幾個人目前雙手雙腳都在打石膏,別說下床,說話都困難。
“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綱吉君側過頭朝我露出微笑,“有好好吃完飯嗎?”
唔唔,他這個態度自然到好像我們兩個不是處於冷戰時期一樣。
“有好好吃飯。”
……結果我還是回答了。
納茲飛撲上我的懷抱裏面,嘎唔嘎唔的撒嬌,我伸手rua了一下它。我抱着納茲換好鞋子之後,綱吉君還在認真看特攝片,我伸出手指指着綱吉君,和納茲小聲嘀咕。
“納茲、納茲,長大之後可不要變成綱吉君這種人。沒有在冷戰的自知之明太過分了。”
“說那麼大聲,我可是全都聽到了!”綱吉君對我的指摘十分不滿,“我可是有很配合了。換作平時我現在已經問你這幾天晚上為什麼那麼晚回來了。”
“你聽不到——綱吉君還沒有徹底反省之前都聽不到。”我把納茲放下來,進了房間裏面找換洗的衣服,隔着大廳遠遠地回答:“這幾天工作遇到一個搗蛋鬼,我現在全力去處理了,所以這幾天都很晚才回家,以上。我不要和綱吉君說話了,交談時間結束,我去洗澡了。”
納茲端坐在地板上,左看一下我,又看了一下大廳的方向,用着人性化的表情搖了搖頭。
我和綱吉君結婚那麼多年當然不可能不吵架。
吵架的次數多如牛毛,但是每次我們都默契地選擇冷戰。
……就是冷戰的態度很奇怪。
對於關鍵問題不可以不回答,如果真的很生氣不要說話,不可以出言不遜傷人。
除非中間兩個人誰忽然消氣、或者主動道歉這場冷戰才會結束。
至今為止,我和綱吉君最長的冷戰時間是一周。
現在是冷戰的第八天,已經成功刷新了新紀錄。
我洗完了澡,用吹風機隨便吹了好一會兒,直至頭髮不再滴水以後我就沒有了耐心接着吹了,把風扇搬到了大廳的沙發旁邊,一邊用風扇吹着半乾的頭髮,一邊看着從來沒看懂過的特攝片,不過人物我倒是認出了幾個。
綱吉君保持着沉默,接二連三地看了我好幾眼,最後他自己按捺不住跑去了廁所。
過了三十秒之後,我的視線前忽然一黑,我的毛巾蓋在了腦袋上,綱吉君正幫我擦頭髮。
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語氣莫名地說:“納茲擦的。”
我:“………………噗。”
平白背了一口鍋的納茲,正趴在我面前的沙發,擺了擺尾巴,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綱吉君惱羞成怒把毛巾徹底蓋住了我的視線:“頭髮沒擦乾小心頭疼!”
真可愛。
我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
第二天早上,因為我今天要乾的事情有一些多,六點鐘就出門了。臨出門之前我為了避免綱吉君睡過頭,貼心地幫他調了七個鬧鐘。
我一出門才知道昨天夜裏松田陣平他們守在我家附近一個通宵,今天接班的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
眼前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精神奕奕,我姑且還是出於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睡了幾個小時……?”
“睡了六個小時,精神充足……容我糾正一下你的錯誤認知,我們幾個還不至於到007的地步。黑衣組織姑且還不是24H內有工作待機的。”降谷零解釋道。
“抱歉抱歉,零你之前三個小時的高強度工作我至今難以忘懷。”我提醒一下他們,“今天我要跑的地方有一些多,估計你們要全程開車跟在我身後了。”
首先我先回了一趟異能特務科,古川遙人是虛弱地飄了過來。
“……栗山前輩,虧你能睡得那麼安穩,我可是擔心的一晚上睡不着覺。”
我驚奇地看他:“為什麼不能,睡眠才是保證精神的第一重點。”
古川遙人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我,緊接着放棄了掙扎。
我將武裝偵探社今天交上來的新資料看了一下。
武裝偵探社裏面有江戶川亂步以及太宰治兩個人在,能解決絕大多數的事件。我看着交上來的組織名單,以及……最重要的據點都給我畫了圈。
我眼睛一亮,覺得我自己委託武裝偵探社真的是一件好決定,我立即就安排了手下去據點監視或者搜查。
政府重要機關報告了目前的進度以及任務,按照他們的指示調整後續的計劃。緊接着我去查了入境記錄確認了費奧多爾的記錄,如果他是偷渡的話我就完全沒有辦法了。
再然後零零碎碎的事情,多得要我四處奔波。
我開車的時候從後視鏡看到了他們兩個跟在我身後時,我都替他們覺得累。我今天可以說是在橫濱、東京兩處來回奔波,四處跑。
沒辦法嘛!今天要處理的事情有點多,最好就這幾天處理完了,以後就高枕無憂。
我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現在是下午的六七點,下班的高峰期,無論是前面還是後面,左邊還是右邊,一望無盡都是車輛,堵塞得寸步難行,我現在正在以一種超龜速緩慢前進着。
在穿梭過隧道之時,隧道裏面昏黃的燈光驟然一黑,此時我們正處於隧道的中央,兩處的出入口都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當燈光徹底消失時,唯有車輛自帶的燈還有一絲光亮。
“——”
什麼東西的破空聲。
“——砰。”
尖銳過頭的聲響劃過空氣,穿越過了玻璃,玻璃緊接着如鮮花一樣綻放破碎,某樣東西被穿過了。
是槍擊。
我困頓的目光瞬間精神一振,與此同時,本身消失的燈光又好像重新接上電流,眨眼之間就恢復了。藉由光明,我第一是時間就去探尋到底是哪裏發生了槍擊。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唯一能夠聽見的就是玻璃破碎的聲音距離我不遠。
“快報警!!”
有小孩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有人死掉了!”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孩子飛快從出租車上跳了下來,跑到了我不遠處的車輛,踮起腳尖往車裏面一看,緊接着大聲喊道。
我:“……”
四處的大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呆了,最後還是由我報警,言簡意賅說出了實情。
大概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搜查科的目暮警官趕到了現場,將現場拉上黃條,禁止任何人出入。事情到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很自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覺得完蛋,這個點我是來不及趕回去處理剩下的工作了。我抬頭再看了一眼眼前高大的警察,“請問高木先生扣留我的理由是什麼呢?我和死者素未謀面,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殺人動機。”
“因為這位小姐所處的地方,是最佳射擊點之一。”
降谷零下車的速度幾乎和小男孩下車的速度達成一致,他看了我一眼,裝模作樣地好像不認識我一樣。
我眼神死,看了一眼身旁和我一塊的另外兩個人,經典的三選一。
在我身旁一字排開的還有一名大概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是一名出租車司機,案發時他的車上並沒有其他人。
他焦慮地擦了一把汗,在警察的目光下越來越緊張,磕磕巴巴地說:“我叫尾形夏彥,是一名出租車司機。”
而另外一個人,面容英俊,甚至說得上清秀的地步,打扮誇張,光是站在眾人的面前便是閃閃發光,難以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最無法忽略的大概就是他那時髦過頭的雙色頭髮,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他微微揚起下顎,充滿自信的神采:“我是西格瑪,是國外的搖滾樂隊的鼓手①,這幾天來日本度假。”
我嘆了一口氣,覺得我一個異能特務科科長被當做犯罪嫌疑人真的……傳到古川遙人耳朵裏面估計要被笑死。
我蔫耷耷地回答:“栗山花言,一個家庭主婦,正準備回家做飯。”
作者有話要說:
①是文豪野犬番外裏面,西格瑪對自己時髦發色的初印象(隱約記得是西格瑪說的!果戈里和陀總都在但不記得是誰說的了,剛剛試圖在貼吧翻漫畫番外但不記得在哪了,有誰記得跟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