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我和綱吉君一起住在一棟公寓之中,兩人住一套三房一廳。除了一塊睡覺的房間,另外兩間都是我們兩個人的獨立書房。
我自然是不用說……就算回到家也要在電腦上和同事對接簡單的工作。自從三年前答應綱吉君“辭職”之後,這間房間徹底淪為我的書房了,指催更暗夜男爵的重要工作。
這不是謊言!我可是每天都有在推特上催促暗夜男爵的下一部更新的,結果作者果然都是鴿子!氣得我每天抽空寫三千字的小作文先後分析了作者的工作時間,又分析了他取得靈感需要多少時間,最後肯定了這傢伙絕對是摸魚!剩下的三百字全都是泣血的催更警告了。
綱吉君有幸看過我一次發狂催更的模樣,饒是他的包容力都目露驚恐,緩慢地把門關上,當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雖然嚇到了他,不過我倒是無所謂。正好可以避免他頻繁來書房,就算我把電腦快捷鍵用得有多熟練,總會馬有失蹄的!
至於綱吉君……別看他每個月一周待在家裏面哪都不用去的樣子很閑,其實真的很忙。我經常路過書房的時候都聽到他和同事語音聊工作上的事情,不過由於隔音系統做得很好,除非開着門,否則我只能夠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但是聽不清字眼。
我並無意進入書房偷聽他工作上的事情,這種事情如果做得多了,容易給綱吉君形成一種“他也可以隨便進入我書房”的習慣在,那對我來說真的是大災難。
我用飛快的速度解決了手上的工作,伸了一個懶腰。在聊天室上告別了我的同僚,再度看見他們爆發出來一段憤恨不滿的狀態,我幸災樂禍地笑了一下。
喔,有本事你們幾個也結婚啊。
正當我打算退出聊天賬號,順便把所有的聊天痕迹抹去之時,右下角忽然就有了頭像閃爍。
我看到了空白的頭像時,吃驚地“咦”了一聲,將某人的聊天對話框調了出來。
【0:花言你明天有空嗎?】
簡單的阿拉伯數字,空白的頭像,任誰都覺得是隨便填選的賬號。其實大錯特錯,這最簡單的賬號設置就暴露這個人最大的情報之一啊!
0——真名降谷零。
我大學時期的同學兼職朋友,真正的卷王之王,將時間規劃做到極致,從來沒有拖延症,優秀的三好學生。在畢業之後我只知道他去了公安部門,也就剛到公安部門那段時間有跟我聯繫,後來就跟神隱一樣徹底消失不見了。
順帶一提,是一個優秀的池面帥哥。在日本盛行病弱纖細美的國家裏面,他可以說是具備異域風情的大美男子了。
金髮黑皮,超級大帥哥。
我喝了一口牛奶思考了一下。
【加班壞文明:哇,有事獻殷勤,無事不叨擾。】
【0:……】
倒也不是我對他不客氣,你都三年不聯繫我了,一上號就是問我有沒有空,看到我聊天室的名字了嗎!降谷零當時失聯之後,我還找了一波松田他們問一問,結果其他人也不知道。
雖然我後來猜他是有什麼秘密任務,不過跟朋友說一聲避免擔心也好啊。
【0:我手裏有天空展覽的門票。】
我和降谷零不愧是一輩子的好朋友!超懂我的心思,就知道我喜歡pikapika的東西。
天空展覽——鈴木集團舉辦的寶石展覽會,鈴木家的老爺子總是熱愛搞這些大雜燴活動,集結了全世界各地昂貴的寶石的展覽會,只有特別尊貴的人物才能夠去,都是一些有錢權貴人家才手裏有票。
【加班壞文明:好耶!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呀旦那,我栗山能做到的事,絕對能幫就幫。】
【0:……都三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好懂。】
【加班壞文明:有助求人——我認為這是被請求幫忙的人該收的東西哦。】
【0:網絡聊天不方便,我明天去找你,你大概幾點有空?】
我目光一尖,我們這個聊天室是國家最高機密,用了好幾層鎖層層鎖上的。哪怕是世界級別的黑客,沒有個一周都攻不下來,而這一周時間……你當我們的防火牆系統是笨蛋待着原地不動嗎?一旦防火牆發生了警告,我們這邊的黑客就會進行反擊,這個聊天室可以說是世界級別的安全。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降谷零為什麼直接來找我了,八成是因為想借我異能力一用了,我的異能力必須要親手接觸到實物才能夠使用。
我回憶了一下手上的工作,空出一點時間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我回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和地點給降谷零,利落地把聊天室叉掉,再把電腦關掉,一氣呵成,這下誰都別想阻止我下班上床睡覺了!
我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空杯子,決定還是出去倒一杯新的牛奶助眠。
我這邊剛出房門,就看見同樣在廚房的綱吉君整個人炸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面上,逃亡一樣往櫥櫃靠,也因此,綱吉君頭戴式的藍牙耳機都因為他誇張的動作東倒西歪了。
我幾乎是面無表情……哦不對,馬上就切換成好妻子模式關懷且習慣性的詢問道:“又有蟑螂了嗎?不管打掃得有多乾淨,總是會從下水道爬出來的壞東西。”
綱吉君極力挽留自己的形象,強行保持着他被教導的的撲克臉,(完全不)鎮定地說:“是啊……啊殺蟲劑沒有了……”
說到最後面,我甚至品出了一分欲哭無淚的味道。
“啊,我好像忘記買了。前段時間不是有白蟻,那次就用光了,綱吉君忘記了嗎?”
“……啊、是、是嗎?”
綱吉君顯而易見露出了幾分絕望。
我一度懷疑如果不是我在這裏的話,他顧忌他自己的形象,綱吉君早就已經爬到椅子上面不敢動彈了。甚至在蟑螂沒有完全消失之前,不敢再踏進廚房一步。
我習以為常地脫下了鞋子,帶上了幾分殺意:“蟑螂在哪?”
綱吉君相當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洗碗機的地面。
其實這種事情,都不知道發生多少次了,我完全理解不了他為什麼不能夠習慣。
我大步前去廚房巡邏觀看,此刻的蟑螂還待在洗碗機的正下方,一動一動地蠕動觸角。
我利落地用拖鞋將可惡的蟑螂拍死,用掃把將蟑螂掃進了垃圾桶,隨後又洗乾淨了手,倒了一杯新的牛奶。
全程一氣呵成,不帶任何停頓。
我想我一定相當帥氣。
在回到卧室之前還探出頭來關心他:“不要工作得太晚哦,工作要適量,還是休息要緊。還有我明天剛好和別人約好出門,到時候我會記得買殺蟲劑的!下次綱吉君就不用怕了!”
綱吉君戰戰巍巍地說:“好。”
沢田綱吉倒了一杯溫水,耳機裏面不斷傳來恩師Reborn的嘲笑聲。
“蠢綱,你都多大了還怕蟑螂。丟人現眼,還需要女士來救你。”
沢田綱吉:“……”
失策,忘記把耳機關掉了。
“聽聲音是一名相當帥氣的女性,能看上乳臭未乾的你真是不可思議。”
沢田綱吉輕笑一聲:“那Reborn這會可就判斷錯了,花言是貼心又可愛。”
Reborn冷哼,他看過的女性不知道多多少倍,比沢田綱吉經驗豐富得多。
“金屋藏嬌那麼久,完全不打算帶給我們看看嗎?現在彭格列私下都有賭局猜你什麼時候暴露了。”
“……那群傢伙。”
“我不打算把花言牽扯到黑手黨的世界,能少點和黑手黨的人接觸就少點,避免意外發生……就這樣就好了。”沢田綱吉回憶起栗山花言平時嬌氣、又喜歡撒嬌,更是喜歡抱着他不鬆手。偶爾擦到手都要哭半天,擦酒精上藥更是鼻子紅紅地看着他。
如果真遇到了黑手黨火拚這種事情,沢田綱吉絲毫不懷疑栗山花言馬上暈厥過去。
栗山花言和他認識的人完全不同,感官出乎意外的敏銳,思維方式就是普通人的想法,是沒法像奈奈媽媽那樣輕易矇混過關的。
完全沒法想像栗山花言知道他身份時會是什麼表現。
……所以當年就說讓栗山花言要好好考慮好結婚對象再提結婚的事情了。
沢田綱吉打從心底不希望自己是黑手黨教父的事情暴露給栗山花言面前,他只想在栗山花言的面前扮演一個普通的丈夫角色就好了。
Reborn培養了沢田綱吉近十年,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性子。
他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剛好你也在日本,可以處理天空展覽的事情。”Reborn回到了公事公辦的態度:“啊對了,獄寺和山本吵着要去你的身邊協助你呢。”
沢田綱吉答應了一聲,他桌面上凌亂的文件下壓着的恰好是天空展覽的邀請函。
他稍微感到有些遺憾地嘟囔:“可惜了,花言最喜寶石了。如果能一塊去就好了。”
Reborn:“……我聽到的哦。現在工作中,趕緊把你的白痴丈夫角色切回來。”
沢田綱吉仗着Reborn現在不在身邊,加上過了十年他對Reborn的畏懼消散。
“哈,你這是羨慕。”
Reborn:“……”
惹怒Reborn的下場就是,工作到凌晨兩點沢田綱吉才被放走。
沢田綱吉躡手躡腳地回到了卧室,此時的栗山花言早已陷入了深度睡眠,因為沢田綱吉不在身邊,她相當寂寞地抱着鯊魚抱枕,相互依偎着。
沢田綱吉工作積累下來的疲勞神奇般的消散了,他垂下頭在栗山花言的額頭親了一下。
“晚安,花言。祝你有一個好夢。”
隨後沢田綱吉無情地把鯊魚抱枕抽了出來,自己代替了鯊魚抱枕的位置。